本文主人公齐锐新原任基建工程兵黄金指挥部党委书记、武警黄金指挥部政委。
图为齐锐新政委。
齐锐新与习仲勋在一起。
1983年,中央和军委明确了黄金部队也要撤销,集体转业到黄金总公司,并要黄金指挥部拿出部队的撤改方案。
8月13日,齐锐新主持召开了黄金指挥部和黄金总公司党委联席会。参加会议的有石豁、余忠、陈刚、黄玉珩、贾倜、宋玉文、刘文琪、张学文。会议的中心议题是研究黄金指挥部的撤改方案,方案涉及了八个方面的问题。
一、部队目前基本情况;二、撤改的3个团的设置、地点、代号;三、撤510团,成立河北队;四、领导关系问题;五、离退休干部由兵种、黄金指挥部管理;六、干部转业、战士退伍问题;七、部队撤销后,遗留案件交由各军区查办;八、撤销工作要在今冬明春基本结束。
会议还研究了几个具体问题:确定第507团生产人员随采金船走;安装力量和第502团的安装、修理力量,组成一个800人的安装船公司;第502团的土建队伍就地退伍;第11团合并到三山岛,成立井巷队,愿留的留,愿走的正常转退;第506团可叫“普查”或“物探队”;第512团改3团,不再建立地质队;
第2团由遵化队直管,遵化基地给河北队;湖南地质队放宁乡; 第501团、第502团合并为好。
会议还决定每个团都要组成两套班子,一个抓生产、一个抓撤改。并要求每个单位的去向都要明确任务,要摸清情况,做好工作,不能含糊,不能激化矛盾。
会议分析了部队的现状,认为第501团问题不大,东北的4 个团问题不大,第508,第509,第516,第515团要重点抓,并 确定各部队要以7月1日的实力为基础,一切冻结。
会议最后,齐锐新说:“从内心说,我希望黄金部队留下, 国家黄金事业的发展需要黄金部队,但是既然上级确定这支部队撤销,我们就要立足撤销做工作。”
就在这时,叶剑英、王震在烟台接见了黄金部队的官兵,并给予了鼓励。经过是这样的————
1983年8月14日上午和15日上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叶剑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王震,接连两次在烟台接见了黄金战线的干部和工程技术人员代表。接见时,叶剑英和王震认真地听取了烟台地委书记王济夫、烟台行署副专员姜德华等人的汇报,并详细地询问了黄金建设和生产的情况。当汇报到在中央领导的关怀下,在党的方针政策指引下,这里的黄金生产速度连年上升、8年翻了两番时,叶剑英和王震很高兴,对黄金生产取得的成绩表示满意,对黄金战线的广大干部、工人和工程技术人员表示亲切地慰问,并勉励大家发扬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争取黄金生产的更大胜利,为振兴中华多做贡献。
接见中,叶剑英、王震对如何加快黄金生产的步伐作了许多重要指示。王震说,黄金生产要加强领导,加强地质勘探力量, 尽量多探明一些储量。王震在询问了掖县三山岛金矿的建设情况后说,要加快矿山建设速度,把时间提前了就等于提高了效益。王震还了解了三山岛施工部队的思想和工作情况,指出,要教育他们服从党和国家的需要,为四化多做贡献,也要安排好他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
齐锐新批示向部队下发《叶剑英、王震接见烟台地区黄金战线干部和工程技术人员时的重要指示》,指出:“叶剑英、王震同志在烟台两次接见黄金战线干部和工程技术人员时所作的重要指示,是对黄金战线上的指战员工的关怀和鼓舞。”要求各部队要“结合部队实际,组织广大干部职工认真学习讨论。通过学习、进一步鼓舞士气,稳定部队,使同志们明确我们黄金部队在国家经济建设中所担负的光荣使命,从而更加热爱黄金事业，树立长期搞黄金的思想,争取明年黄金勘探生产的更大胜利,为加快发展我国的黄金事业而努力奋斗”。
这时,正值黄金指挥部撤改的关键时刻,部队中已人心惶惶。叶剑英、王震对黄金部队的接见,使官兵们兴奋不已,似乎又看到了黄金部队“留”的曙光。
10月2日,齐锐新主持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黄金指挥部司政后的一些人也参加了。会议首先通报了关于黄金部队缓撤的事杨尚昆指示不能缓。会议还传达了基建工程兵召开的转业工作会议,说基建工程兵转业干部人数占全军转业干部人数的百分之十,黄金指挥部集体转业已成定局,因此,一切工作都要从“撤”和“转”上出发。于是,会议在8月13日研究的部队撤改方案的基础上再次对方案进行了研究,并决定在此方案上写出黄金部队撤销后集体转业的报告,其中第51支队改为地质处; 第11团改为一个公司;第502、第507团合为一个公司;13个地质团改为13个队;五技校改为一个中专学校;第52支队撤销后在廊坊市成立研究所;驻黑龙江的部队改建为砂金工程公司。会议还研究了部队撤销改制后进京人员户口问题;物资移交接交问题;转业到其他地方单位的干部问题,等等。
齐锐新说:“报告内容要扼要简练,撤和改要分开写,具体事宜不要漏项,数字都要搞清楚、搞准确。”又说:“部队两年组建两年撤,虽然任务完成得很好,但问题也不少,当前要做好工作,保证撤改圆满顺利完成。
10月4日,齐锐新再次主持召开常委会。会上,石豁首先传达了基建工程兵副主任朱光关于成立部队撤改“善后领导小组”的指示,指示要求善后领导小组成员中要有一名黄金指挥部的老同志,一名黄金总公司的领导,其他成员或专业技术干部或黄金总公司的干部。
依据这一指示精神,黄金指挥部的“善后领导小组”由石豁、余忠、黄玉珩、耿万富、宋玉文组成。由石豁任组长,余忠、黄玉珩任副组长,耿万富、宋玉文为成员。
10月7日,齐锐新又一次主持召开常委会,研究部队撤改中有关干部工作的几个问题,主要是干部的任免、两地分居、以战以工代干、改编后的单位领导班子配备等问题。会上研究了第51支队改编为哈尔滨黄金地质公司后班子的成员为李成龙、王力君等;拟改编为砂金工程公司的班子成员暂不议;拟改编为鹤岗金矿的领导成员为许佐民、王成福等。
10月17日,齐锐新主持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第51、第 52支队、五技校的领导、各直属团政委也参加了会议。会上传达了基建工程兵兵部下发的关于部队撤销的几点意见。根据兵种部的指示精神和部队实际,会议要求各单位把要退伍的兵的数字及时定下来,并要求对退伍战士要做到政治动员和个别思想工作相结合,使走者愉快,留者安心。会上还明确了全部队干部转业人数为3884人。并研究了干休所的建设问题,撤销中的思想政治工作、召开庆功大会、打击刑事犯罪、做好要害单位的保卫工作,防止各类问题发生等等问题。
会议最后,齐锐新说:“关于文件的措辞问题,这里不多说了,大家提出的意见看看怎么写进去,要把这报告写好。
接着,齐锐新又讲了几点意见。这些意见大都是他此前讲过的,他在这里又作了强调。这些意见一是战士退伍的原则,要在保证保持生产能力的情况下争取多走;二是要掌握政策,要严格按政策办,绝不能干违反原则的事;三是要严防在财、物上发生问题;四是部队撤改中生产不能受影响;五要注意生产中的安全。
10月22日,齐锐新主持召开了党委扩大会,会上研究了上报的《关于黄金部队撤销改编的请示》,并确定了下部队了解情况、掌握部队动态的常委。决定下部队的有齐锐新、石豁、贾倜、余忠,陈刚等在家主持工作。
齐锐新回京时已到了10月底,他又抓了指挥部机关的整党工作。11月3日,黄金指挥部党委向基建工程兵党委写了《关于指挥部机关集体转业的党员参加冶金工业部整党的报告》内称:
根据十二届二中全会的决定,冶金工业部机关的整 党工作现已开始,我指挥部机关的干部143人(党员114名),战士59人(党员37名),除离休干部20人(党员20名),转业干部4人(党员3名)外,将于今冬明春集体转业到冶金工业部,为了使机关的这些同志跟上全党的整党部署,经指挥部党委研究并经冶金工业部领导同意,将这些同志的组织关系转往冶金工业部, 参加冶金工业部的整党。离休干部是参加冶金工业部的整党学习还是待明年再整,也请兵种党委明确一下。
11月5日,齐锐新又批示向部队下发了《关于转业干部集中教育的安排意见》,内称:“兵种政治部已将《1983基建工程兵转业干部教育提纲》发至团以上单位。《提纲》要求转业干部离队前,各单位要拿出10天到半个月的时间,搞好集中和个别教育。现结合我部的实际情况。就如何搞好集中教育提出如下意见。”《意见》就时间的安排和方法作了明确的规定, 要求各单位的干部和宣传部门,在集中教育前,要首先学习好兵种的《教育提纲》,联系实际,制订出切实可行的教育计划。司政后有关部门,要密切配合,解决教员、教材、场所、食宿等问题,以保证集中教育的顺利进行。并要求教育中要保证人员、内容、效果三落实。探亲、出差的转业干部,年底前要全部返回部队参加学习。并强调在教育中要加强领导,做好思想工作,各级党委要有一名主要同志分工负责。要针对转业干部的实际情况,耐心细致地做好思想政治工作,使转业干部认清形势,顾全大局,服从分配。特别强调要加强对转业干部的行政管理,教育他们努力学习、积极工作、遵纪守法、廉洁奉公,管钱管物的转业干部,离队前要搞好交接,以免发生问题。
这时,部队已人心浮动,官兵们不知所往。在1984年2月7日第23次党委会上,有人提出了地质工作保留部队没什么意思,该撤就撤,部队地方两家掺和一起也太乱。齐锐新不同意这意见,他说:“撤兵的事很重大,事实证明保留部队的好处能新陈代谢,调动灵活。”他又说:“从机关讲,凡管生产与部队无关的就脱军装,管地质、管部队的先留着,部队要保留与否,等上头大局定下我们再研究,我们的一切工作都从保留出发。
然而，黄金指挥部怎么又不集体转业了呢?
高炎对此回忆说:
这其中齐政委功不可没。当时,齐政委向乔石等中央领导反映了情况,说明了部队找黄金的必要性,并提出可归武警部队管理。齐政委同乔石当年在酒钢时曾一起任处长,两人当时还是邻居。乔石等中央领导都认为齐锐新的意见正确,就为之努力。这时,交通指挥部的部队正在天山修战备公路,总参提出把交通部队留下, 继续修路,归属总参管理。水电部队听到了这些动向, 指挥部的主任贺毅也找到李鹏总理,也说明了这支部 队的重要性。这样,到了最后,三个指挥部就留了下来,列入了武警序列。
朱智昌对此回忆说:
从1979年黄金部队组建到1982年,仅两年多的时间,黄金部队就成型了,一切按照部队的条令、条例和部队的思想建设去做,这些由工转为军人的人员也都懂得如何保持军人的形象了。
正当我们要热火朝天地抓生产抓部队建设时,军队要精简100万,并且先从基建工程兵入手。这下子部队的情绪受到了影响。大家说,好不容易才组织起来的队伍又撤了。我们就去找王震同志,因为这支部队是他提议组建的。王震同志听后说:“黄金部队不能撤,要保留,可以隶属武警部队。”老齐也去找乔石等领导,说明留下的重要,乔石等领导很支持。之后,黄金部队就转到了武警部队,由冶金工业部和公安部双重领导了。
齐明对此回忆说:
当时中央和军委大裁军要裁掉黄金部队,我父亲找了乔石和习仲勋,向他们反映了这支部队留下的必要, 说找金子都在艰苦的地方,只有军人才能在付出艰辛时不讲价钱,并说水电、交通部队也有保留的必要,说他们也都是在深山里修战备公路、修水电大坝。父亲说, 无论找金子还是修战备路还是修水坝,环境都非常艰苦,都需要有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精神,而只有部队才具备这种精神,只有军人才在艰苦面前、在牺牲面前不讲价钱。
1984年4月20日,冶金工业部就《关于保留黄金地质部队建制的请示》以(84)冶黄字第530号文上报国务院李鹏总理, 内称:“1979年基建工程兵黄金部队组建以来,对黄金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成绩。这支部队现有1.45万人,主要从事黄金地质普查勘探工作。分布在黑龙江、内蒙古、四川、湖南、湖北、云南、新疆各省区,其中黑龙江北部、内蒙古西北部有5个团,6000多人。考虑到我国黄金事业的长远发展需要,建议: 仍保留黄金地质部队人民解放军建制,精简整编后保留8000人; 主要承担蒙、黑龙江、新疆、青海、川西和云南地区地质勘探任务;在领导和管理体制方面,同尚未撤销的水电、交通部队一并考虑。”并说:“我国黄金资源远景很大,特别是砂金储量尤为可观。但多数黄金矿分布在边远、高山、高寒、交通不便等艰苦地区(如:内蒙古西北部西口子地区、新疆西岔河地区、四川西北、青海曲菜地区的砂金储量远景很大),这些地区靠一般的地方勘探队伍,很难开展工作,保留一支精干的、调动灵活、能完成突击任务的部队,为黄金地质勘探服务是很有必要的。
4月28日,齐锐新主持召开了黄金指挥部的党委扩大会议。会上首先传达了基建工程兵朱光副主任的讲话,大意为国务院最后决定了水电、交通、黄金三支部队的方向,编入武警部队,双重领导,自负盈亏。李鹏总理亲自主持了三支部队改隶的会议。会上,李总理说三支部队的改隶已同中央领导通了气,何正文也支持。李总理提出写个会议纪要,内容有三点,一是保留部队的必要性,国外已有先例。三支部队担负的任务繁重,且条件艰苦,需要青年,需要军事化管理;二是管理体制为双重领导,以部队为主。人员:水电、交通部队各2万,黄金部队1万,共5万人。要搞好经济责任制,使之成为一支技术部队。三是5月上旬拿出会议纪要,以武警部队参谋长张玉堂为首搞一个整编细则,6月份拿出来。
到了5月24日,国务院、中央军委批转了《关于基建工程兵水电、交通、黄金部队改编问题的会议纪要的通知》,通知如下:
4月27日下午,时任国务院代总理李鹏同志召集基建工程兵善后小组黎光、朱光,水利电力部赵庆夫、贺毅,冶金部戚元靖、黄玉珩,交通部王展意、伍坤山,司法部李石生、冯效增,公安部王文同、张永堂等同志,研究基建工程兵水电、交通、黄金部队改编问题。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何正文、善后小组朱光同志就上述三个部队改编问题作了汇报,到会同志认真进行了讨论,并取得一致意见。会议决定:(一)基建工程兵水电、交通、黄金部队,与中国人民解放车脱钩,列入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序列,分别改为武装警察部队水电、交通、黄金指挥部,受公安部和水电、交通、冶金部双重领导,以业务部为主。部队在经济上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二)水电、交通、黄金部队领导体制改变后,其序列编制与武警部队一致。部队要精简,水电部队保留2万人,交通部队暂保留2万人,黄金部队保留1万人。(三)由公安部牵头,水电、交通、冶金部,基建工程兵善后小组参加,组成5人小组。武警部队参谋长张永堂任组长,基建工程兵善后小组朱光任副组长,水电部队贺毅,交通部队伍坤山,黄金部队黄玉珩为成员,具体研究改变体制和交接的各项事宜,并起 草三支部队改编的实施方案。部队要于1984年下半年做好各项准备工作,1985年1月1日正式与解放军脱钩,转入武警部队序列。
本文摘自刘秉荣著《走近齐锐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