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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气行业事故零死亡目标路径和路线
刘成良1，覃婷婷1，李萌2，翁韦强2，唐海丽3
（1.华润燃气（郑州）市政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河南 郑州 450001；2.华润（南京）市政设计有限公司， 江苏 南京 210000；3.成都华润燃气设计有限公司， 四川 成都 610000）
随着国家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2022年全国城市天然气供气总量已达到1 767.7×108 m3，城市燃气普及率达到98.06%［1］。截至2022年全国城市天然气管道长度达98×104 km，用气人口提升到4.6×108 人［1］。城镇燃气设施是市政基础设施重要组成部分，现阶段燃气的安全状况离人民群众对幸福生活的追求和城市发展要求还有很大差距，事故零死亡目标成为燃气行业开展安全工作的主要方向。
① 燃气事故频发高发，但总体呈下降趋势
2023年上半年燃气事故总量294起，伤亡人数247人，燃气事故仍频发高发。但事故数量及伤亡人数同比2022年上半年的457起、伤亡309人分别下降35.7%、20.1%，燃气事故总体呈下降趋势［2］。
② 特别重大燃气事故仍有发生
2023年6月，宁夏银川市富洋烧烤店发生特别重大燃气事故，事故造成31人死亡、7人受伤。
③ 城镇燃气企业安全管理水平不断提升
城镇燃气在用户服务水平、数字化水平方面不断提升，新技术、新设备不断涌现，城镇燃气安全管理水平不断提升。
④ 开展全国城镇燃气安全专项整治
《全国城镇燃气安全专项整治工作方案》要求健全法规标准，完善管理机制，强化科技赋能，全面提升排查整治质量和城镇燃气本质安全水平，推动燃气安全治理模式向事前预防转型，加快建立城镇燃气安全长效机制［3］。
当前发达国家均没有明确提出事故零死亡相关目标，但其燃气行业安全水平较高。日本近几年发生死亡的燃气事故很少。欧洲天然气管道事件数据组织EGIG管网整体平均失效率呈逐渐下降趋势，由1970年的0.870×10-3 次/（km·a）下降至2016年的0.310×10-3 次/（km·a），5 a移动整体平均失效率也由1970—1974年的0.860×10-3 次/（km·a）降低到2012—2016年的0.136×10-3 次/（km·a）。英国管网整体平均失效率呈逐渐下降趋势，1962—2016年燃气管道整体平均失效率为0.212×10-3 次/（km·a），2012—2016年的5 a移动整体平均失效率为0.087×10-3 次/（km·a）［4］。
据德国供气供水技术协会统计资料，与1981年相比，德国2011年天然气管道事故率降低了90%，2011年管道事故率为0.01×10-3 次/（km·a），管道安全管理水平高。借鉴相关经验如下。
① 立法层级高
英国、日本均有燃气专门的法律，日本的燃气法律法规标准体系较为完善，有各类燃气法律、政令、省令和标准60余个，如《燃气事业法》《化石油气法》《防法》；英国颁布《新建道路及街道施工法》《气法》《燃气安全（管理）规定》和《燃气安全（安装和使用）规定》等，建立了覆盖燃气行业生产全过程的安全和健康管理规定。
② 先进设备的研发应用
日本燃气用户端安装有各类安全设备材料，如带切断功能的智能燃气表、带防脱扣功能的连接软管、带过流切断功能的阀门、自动切换式调压器等，日本有一些协会致力于开展各种安全问题研究及设备研发。
③ 详细的施工安全管理体系
英国燃气行业在燃气工程的建设过程中严格执行运行安全控制（Safe Control of Operations，SCO）程序文件所规定的各种要求。它由一系列程序文件组成，可应用于燃气输配、燃气加压站、燃气接收站和燃气计量站等的施工。它的目的是使从事燃气设施建设的施工人员明确在工程中的角色和应该承担的任务，以及如何更好地完成工作。为确保燃气工程中的施工安全，SCO程序文件还规定了一套完整的风险评估系统，一旦风险评估发现存在安全隐患，立即采取相应措施［5］。
④ 提升员工操作技能
法国企业建设有基于现实的模拟培训实验室，模拟培训实验室分为模拟室和监控室两部分。受训者可在模拟室中面对从数据库中挑选出的具有代表性的燃气事故，进行事故处理模拟。模拟培训过程中涉及的运行操作方法包含了法国目前所有的运行操作方法，模拟培训实验室能够有效提升安全管理人员的专业技术水平。
⑤ 对现状管网的全面评估
法国为确保城市燃气输配系统安全运行，对城市燃气输配系统进行全面风险评价，找出当前的重大隐患点，有针对性地进行整改，从源头杜绝事故发生。
⑥ 多种手段预防第三方破坏
2015年，德国来自化学、高压气体和石油部门的17家管道公司创立国家管道查询信息系统BIL eG（National Information System for Pipeline Enquiries eG，BIL eG），并于2016年建立德国首个免费管道信息门户网站，用于施工前查询周边的管道信息，预防第三方破坏，并研制第三方破坏防护系统，在挖掘机或农用机械靠近管道时可发出警报，提醒机械操作员，在危急关头安全联锁装置可以采取紧急制动措施。
⑦ 建立完善的管道安全数据库
美国的管道安全办公室拥有详细的管道事故统计资料，按不同年份、不同输送介质、不同事故类别等分类统计，并对社会公开。
① 交通行业
瑞典早在1994年就提出了交通零死亡愿景，并于1997年写入法律。随后日本、欧盟、澳大利亚和美国等相继提出了交通安全发展愿景目标，目前交通零死亡战略在发达国家取得良好成效［6］。
② 煤矿行业
煤矿行业作为高危行业，国家安全监管总局反复强调零死亡，既是目标，更是理念。
③ 电力行业
基于国家能源局相关数据，电力行业总体死亡人数和事故数量都呈现下降趋势。
深入剖析发达国家交通行业以及国内电力、煤矿行业相关企业针对零死亡愿景所采取的举措，总结如下经验。
① 加强体系建设
借鉴石化行业，做好行业标准和企业标准建设，做到每一项燃气工作流程有操作依据，减少盲目、差异化经验工作流程，减少人员伤亡。
② 采用强有力的管控措施
借鉴煤矿安全管控经验，出台强有力的管控措施，落实安全责任制，落实管生产必须管安全的制度。
③ 提高立法层级，强制要求
借鉴煤矿瓦斯报警器做法，在法律层面要求将设备管理、设备检定等各项工作责任落实到个人，保证设备能够正常工作。
④ 加大对能力不足企业的整治
借鉴煤矿做法，对能力不足的企业加强考核整治，对于重生产、轻安全、搞形式主义的企业进行重点审查，连续经营不合格的企业列入经营黑名单。
⑤ 采用新技术、新设备
借鉴交通、电力、煤矿行业，采用智能管理系统、采用新技术新设备来提升整体安全水平，减少事故发生。
强化城镇燃气安全文化建设，形成事故零死亡目标共识，让安全用气成为全社会共同的诉求，对提升城镇燃气安全水平具有重要意义。
建立城镇燃气行业实现事故零死亡目标的“1+7+N”有效路径：即围绕事故零死亡目标，建立1个城镇燃气安全综合管理体系，实施7个板块重点提升工程，开展N个先进城镇燃气行业安全科技创新研究。
① 政府主导、企业主体
政府主导（提升立法层级，依法治理）、企业主体（落实安全生产管理责任）、技术驱动（科技提升安全）、全社会参与，营造燃气安全文化，提升全民安全用气的意识和能力。
② 健全标准和技术
合理规划、加强工程质量建设，从基础上保安全；加强燃气设施的质量监管，从设备质量、技术上保安全；严格燃气运营管理，在运行过程中保安全；加强社会安全用气宣传，增强公众安全意识和安全用气能力，从使用端保安全；强化燃气事故现场应急处置，从事后处置中保安全。
③ 健全城镇燃气经营企业安全管理
健全安全责任制、安全投入、安全检查、隐患治理、安全教育培训、应急管理、事故管理、安全目标考核、安全奖惩、危险作业管理、相关方安全管理、职业健康管理、防护用品管理、消防安全管理、交通安全管理等，做到安全管理无死角，任何行为均有据可依，有章可循。落实双重预防机制，对燃气行业实行安全风险分级管控机制和事故隐患排查治理双重预防机制，有效推动燃气经营企业的安全生产标准化建设工作，实现隐患可知、可见、可控。
① 燃气管网提升工程
加快对老旧管网的普查，对运行满30 a及以上的管网强制更新，对运行20~30 a的管网在安全评估基础上分步更新。加快对违章占压管网及设施的全面排查，制定整改计划。强化对第三方施工破坏燃气管网的整治，严格执行燃气管网保护方案及措施，杜绝野蛮、违法施工。主要技术措施包括：管道探测定位技术应用、建立信息化管理平台、管网在线监测设备应用、管道完整性管理、管网全面评估技术、预防第三方破坏技术、快速泄漏定位技术、激光等管网巡检技术、管网在线仿真技术。
② 燃气厂站提升工程
开展燃气各类厂站安全检查，做隐患评估普查，对问题进行整改，保障设施安全运行，提升厂站端安全管理水平。主要技术措施包括：厂站安全评估技术、监控及周界报警技术、5G技术、AI技术、物联网技术、设备故障诊断技术、厂站三维数字孪生技术、厂站运行信息综合监控平台技术［7］。
③ 液化石油气提升工程
液化石油气领域是城镇燃气安全管理的痛点，应加大瓶装液化石油气安全隐患排查，实施气瓶实名制管理，要加强农村地区、城郊结合部、城中村以及餐饮店等燃气使用场所燃具、连接软管、调压器和燃气泄漏报警装置等安全隐患排查治理，大力整治瓶装液化石油气非法储存、运输、充装和倒装等行为，全面提升液化石油气安全管理水平。主要技术措施包括：推动本安设备应用、钢瓶数字化管理系统建设、实名制销售管理、销售管理系统建设，推进送气下乡工程及城乡瓶改管工程建设。
④ 天然气用户端提升工程
安装报警器、表前电磁阀以及使用金属软管等，全面提升用户端本质安全，是降低用户端安全事故的有效措施。主要技术措施包括：本质安全设备应用、客户端管理系统的建设、智能燃气表及智能灶具的推广应用、用户端预警处理信息平台建设、探索燃具购买安装维护更换新模式。
⑤ 农村煤改气提升工程
针对农村煤改气建设和运行中存在的安全监管责任未压实、安全宣传不到位、安全监管制度不健全、部分燃气设施不合规和群众安全意识薄弱等问题，应尽快制定行之有效的解决措施。补齐农村煤改气安全管理短板，全面提升农村煤改气安全管理水平。主要技术措施包括：应用本质安全设备、制订农村煤改气专项技术标准、规范煤改气工程设计方案，对易受碰撞的燃气管道加装防护栏，开展网格化管理等。
⑥ 燃气工程施工提升工程
在燃气工程施工过程中，强化安全生产意识，遵守安全生产流程，防患于未然，严格执行安全管理措施。主要技术措施包括：推动过程管理系统建设、应用先进设备（蓝牙焊机等）、应用先进施工管理措施。
⑦ 燃气运输车提升工程
重点需要关注道路交通安全问题，重视员工教育培训，借助先进的综合管理平台，规范驾驶员的道路交通行为，提升车辆安全管理。主要技术措施包括：采用GPS定位监控、推行燃气运输车智能运行管理平台建设。
开展新设备研发、新技术研究、新的管理模式的推广，实施燃气行业安全科技创新研究是事故零死亡目标的技术支撑。不断研发新的技术设备，如本安燃气表、本安调压器、智能调压箱、安全燃气灶具、管网监测设备和检测技术等新产品新技术，对燃气泄漏、管网运行、户内安全等实施常态化管理。利用大数据分析、人工智能及5G通信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开展新的技术研究，包括管网健康安全状态评估、厂站AI视频监控、5G+智慧燃气应用、燃气事故应急抢险等，以促进智慧燃气与智慧城市的深度融合，实现与城市应急保障资源的共享与协同，提升城市燃气的安全管理与应急处置能力。
① 1个城镇燃气安全综合管理体系
社会相关主体共同参与，达成燃气行业事故零死亡目标共识，让安全用气成为全社会共同的诉求，初步确立政府主导、企业主体、技术驱动、全民参与的综合管理体系。
从完善法律法规和标准体系、合理规划、加强燃气设备质量监管、规范燃气市场准入体制、加强社会安全用气宣教以及提升综合应急救援体系等方面，确立城镇燃气安全管理标准和技术标准体系。落实企业主体责任以及双重预防机制，健全企业安全管理体系。
② 7个重点提升工程
在燃气管网、燃气厂站领域，重点开展老旧管网改造、隐患全面治理。
在液化石油气、天然气用户端、农村煤改气领域，重点提升安全用气意识、推广本安设备应用、提升燃具安全水平。
在燃气工程建设、燃气运输车管理方面，重点开展违规行为整治、提升安全意识、建设信息管理平台。
③ N个先进的城镇燃气行业安全科技创新研究
开展前期的新设备研发、新技术研究、新的管理模式的推广，逐步在燃气企业开展试点示范推广。
① 1个城镇燃气安全综合管理体系
基本形成国内领先的安全管理体系。
② 7个重点提升工程
在燃气管网、燃气厂站领域，重点推动应用智能泄漏定位监测设备、建设信息管理平台。在液化石油气、天然气用户端、农村煤改气领域，重点形成多方联动保证安全机制、建设信息管理平台。在燃气工程建设、燃气运输车等方面，重点应用新技术设备、开展全链条完整性管理。
③ N个先进的城镇燃气行业安全科技创新研究
在中期，持续进行设备、技术以及管理模式的创新推广，深化企业应用迭代，融入企业日常运营管理。
建设完成1个国际领先的城镇燃气安全综合管理体系，建成覆盖行业全链条7个业务板块的成熟完备的城市综合信息管理平台，全面推广应用N个成熟先进的城镇燃气行业安全科技研究成果，全面达成城镇燃气行业实现事故零死亡目标。
燃气安全事关民生福祉，燃气行业事故零死亡目标是人民对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体现。本文提出的燃气行业实现此目标的有效路径及分步实施路线，为燃气行业安全提升提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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