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小城市共建一个青年社区? | 706城市客厅主题月

文摘   2024-07-21 17:23   浙江  


编者按

Editorial Note



这次"青年社区的共建探索之路”也是”706城市客厅主题月”的系列活动的总结,做这次讨论的目的是,希望总结下在文化资源不多的小城市,如何运营一个青年社区。希望给感兴趣筹备青年社区的朋友提供经验。


这次邀请了珠海须臾欢忭主理人阿盖和青岛青未青年空间发起人陈哲,来分享他们各自的社群运营的经验和反思:


珠海的须臾欢忭是一个存在于小城市的独立艺术空间,经营4年有余,始终思考究竟应该用一种怎样的姿势面对各种挑战。最终,在去年10月份,须臾欢忭决定走社会企业道路,并开始运行共建人计划。


青岛的青未青年空间运营9年多的时间内,以“忠于未知,活出理想”链接青岛与全国各地有趣、有料的年轻人,形成“社群-活动-空间”三位一体的运作模式,出品了大量原创的文艺作品与活动形式。关于在社群中如何集合青年朋友的技能与创意进行创作,青未逐渐摸索出了自己的运作方式,并拥有了诸多独特的案例,欢迎来边听故事边探讨一些关于青年社群的新玩法。


下面就是珠海的珠海须臾欢忭主理人阿盖,和青岛青未青年空间发起人陈哲的分享和对谈:


阿盖:

大家好,我是阿盖,珠海须臾欢忭的主理人,我想给大家做了一个简短的关于空间的介绍,包括这个共建人的计划,可能我也是想稍后深入地说一下我们对我们自己空间的理念。然后其实我们的案例也挺多的,没时间准备那些PPT,就只能这样空口给大家说一下我们空间的整体的规划的方案方向,是以这个叫社会企业的形式去来进行的。


什么叫社会企业,可能大家都知道社会组织,那社会组织很大一部分的状态是非盈利的,社会企业其实它是要有一定盈利性的,但是前提是以社会性为核心,就是首先要去思考社会性的问题,其次才是盈利性的问题。


然后我们做这个共建人计划其实是这样子的,之前706这边的人邀请我来,也是想让我分享一下我们的共建人是怎么做的。


就是我们的共建人,其实不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们自己没有那么多人去生产这些活动,包括我也没有时间去真正的去生产这个活动,所以说我们会把所有的组织的权利全部放出去,给到每一个想做这个事情的人。然后我们所有的活动都是由这些人去生产,那须臾欢汴来负责什么,须臾欢汴就负责这个活动的打磨,还有后期的一个落地,还有就是包括成本的这些的计算什么之类的。

我们每一个项目,它都有相对独立的成本的核算,肯定有进账,有出账,但是我们秉持着这个“文化付费”的原则,我们希望的是共建人能够从我们的活动中获益,包括他们自己的活动中获益。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我们所处的当地的人文环境造成的珠海,如果大家来玩的话,可以发现珠海其实人很少,就是常住人口只有两百万的人口,它其实说实话,山东一个曹县都有400万人口了,比山东一个县城还有人口还要少得多,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是珠海的年轻人的力量是非常小的,非常微弱的。


这个在珠海年轻人都是无所事事的,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就是珠海的咖啡馆的比例,人均咖啡馆的比例是全国最高的,为什么会人均咖啡馆的比例会是全国最高,因为在改革开放这几十年过程中,有很多珠海的当地人还有早期来珠海的人享受到了时代的红利,那他们的父母就是他们的一代就是积累了很多财富,让他们的二代创业不知道创什么,没有什么好创意,然后就都去集中扎堆的去开咖啡馆。

咖啡馆可能是投资成本相对较低,然后那个技术又不是有太多的准入门槛的东西,就导致了珠海的咖啡馆非常多。珠海的咖啡行业已经饱和了之后,大家都急着去转型,那与咖啡最接近的就是酒吧了。所以说大家又开始忙着去开酒吧去了。如果来珠海的话,可以看到大片的遍地都是咖啡馆,还有遍地都是日咖夜酒的模式,或者就是纯酒吧的模式是比较多的,对,这也是就是珠海是一个人很少很卷的这样的一个市场,就是它没有一个很新的东西和值得挖掘的东西出现。


其次就是珠海没有那么多的丰富的一些文化的积淀,珠海整个这个决策就是市政府的决策,它可能更加倾向于去扶持产业,对文化的扶持非常少,还有包括一些传统的文化的挖掘也没有,就是没有文化。很多人去评判珠海,都是认为珠海是一个无趣且文化荒漠的地方。那怎么样才能在这样的一个文化荒漠中去寻找一些有趣的东西,是我们一直在想的。


珠海还有一个特点,因为很多人是早期先富起来的,就是他的父母是早期先富起来的,那他的孩子,很多都是出国留学回来的,这是珠海的一个人口的特点。我们就会发现这些出国留学回来的人大部分又分成了两类,第一类是纯纯的吃喝玩乐,而非真正的人生的意义,就是大家现在都追求所谓的独立的,这种自主的思维,独立性追求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每天去喝酒去开心,就是这样子的一个相对浅表化的,或者是消费主义性的这样的一个行为是他们认为的快乐,或者是一个多巴胺分泌的促性分泌的过程,这样的一个快乐。另一部分,他们是真的想做一些事情,但是又没有一个平台做事情。他们自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的方向是什么。


这个是很关键的,所以说我们就是主要针对的就是第二波的人,也涉及到我们的盈利模式方面的问题,第二波人,这拨人他们是真的想做事情,但是他们想做的事情比较没有一个系统,没有特别的成体系,因为我个人是做学术出身,可能有一些时候,他们的对一些理论性的认知就是比较发散。我们就会帮他进行一个处理,比如说我们做的一些关于心理地图这样的活动,最早他是从法国流行起来的,是邀请大家去在对一个区域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内心,他对这个区域的认知。


有些人可能注重建筑,有些人可能更注重街道,有些人注重阿猫阿狗的,有些人认为注重的是颜色或者是什么,就是我们会让每一个参与者去做他们自己内心的这样的地图。但是这个活动,也不是我来生产,而是有一个也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大学的学生,他研究这一块,他比较想要去做这个事情,我们就支持他,把这个东西给它落地下来。然后从去年9月开始,其实这个共建人计划,也是从去年10月份10月15号正式开始。在这之前是珠海的,在很久以前,有一个706组织,然后负责人是jason吧,就是他来就是大家去搞一些这种城市化的活动,但是后来这个组织就非常的冷清,就是销声匿迹了。去年9月份10月份的时候,可能大家又想再重新恢复一下。就在我这个地方开了一个会上就大家讨论了一下,怎么去生产更多的活动?就做了这样的一个讨论。

还有珠海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点,大多数年轻人,就是光说不练的那种类型,就是他会说很多,他的想法很多,但是真正让他实行的时候,他就退缩了,就没有那个最终的这个执行下去的一个动力,所以说我们也是针对这样的一些情况,我们就开启了这样的共建人计划。


主要分两部分,第一部分,它是要提供给大家一个平台,就让大家自己去做活动的,这个是核心的。第二部分,就是我们对外这个共建人是收费的。这个所有的费用,我们留取30%作为共建人计划的一个核心的运营资金,剩下的70%是我们交给共建人自己的,虽然说每一次的活动的价格不会很贵,可能一个人就收60块钱。说实话,在珠海来讲的话,做一个活动,现在已经卷到了,就是读书会9.9都不一定有人来参加的这种状态。因为确实珠海对文化的认知是比较没有那么理想。这个60块钱可能我们有十个人参加就600块,那600块我们有70%就是四百多块钱,我们是可以分给我们的共建人的。


那其实这个里面,因为我也是做这个商业这一块。这个可能我们会用到一些行为学方面的理论。有一个叫双因素理论,就是能刺激一个人行为动机的一部分是叫激励因素,一部分叫保健因素,那首先我要保证这个保健因素的提供,能直接的直观的给他一个分成,其次就是我要有足够多的激励因素,那激励因素是什么,可能就是我们给他的支持,给他的认同感,给他的所有的这些情绪价值,现在比较流行的词就是提供这样的情绪价值,还有他自我实现的的意义和价值。


我们对活动也是有要求的,我们对活动的要求就是:


首先别的地方能做的活动,我们不做


比如说什么社交局,珠海是非常流行这种的,就是大家一块去喝酒凑个什么局,搞一些什么party,这些我们一概不做。因为我们就是希望能提供给大家更多这个不是表面的,不是流于表面,而是新的东西,有更多大家思索的东西。我们一定要保证这个活动它有足够的深度,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是要保证活动的社会性

就是社会性是什么,就是他有为这个社会和包括参与者创造一定的好处或者利益,如果从商业上来讲的话就是给到所有利益相关者想要的东西,那作为我们利益相关者,社会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们怎么样才能为社会做一些帮助。包括我们所做的活动,心灵类的,心理成长类的活动可能会相对偏多一点。因为在珠海这样的社会结构中,很多年轻人他会迷茫,就会产生很多心理问题。我们就专门针对这些年轻人做了一些这种心理活动,然后我们有专门针对这些自杀的人,就是专门做自杀干预这一块,也是做了很久,包括和一些心理的协会,各种各样的心理治疗的手法,我们这边都有,就是所有的市面上能见到的,行得通行不通,玄而又玄的东西,我们这其实都能够提供,这些都是以一个相对公益的方式去操作的。


第三个要求就是它有足够的参与性

那什么叫参与性,就是我们是相对比较排斥一个人讲一堆人听的活动的。包括我们做音乐会,一定要大家参与,你如果是一个听众的话,我们是可以邀请你上台来,你自己想去唱什么歌,然后我们也有专业的老师,我们这个专业老师,他会以开放性的方式告诉大家怎么样才能出一首歌来,或者是你现场去创造一首歌,然后这个老师他是做即兴的,他就可以根据这个蹦出来的调调去现场编制编一首曲子出来,就形成一首歌,这个效率是不是还挺高的,还挺快的,但是他一定要有交互的作用,一定要有交互的效果,这是我们音乐的就是我们的一个核心的要理念和要求。


如果只是一个人唱其他人不参与的话,那我觉得在其他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活动,那就不是我们想要做的。我们希望的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有他自己的发光点在活动中产生。当然在很多这些参加活动的人当中,他们可能从来没有发现。比如说我们做了一个即兴诗歌的活动,那这个即兴诗歌,我们会和大家一起去写诗,有很多人从来没有接触过诗歌的。在我们的一些引导下,包括像音乐的引导,像绘画像这个卡牌O卡,有这样的一些东西,我们在这样的引导下,大家逐渐的拨开自己相对理性的状态,然后去寻找一种感性的状态,去找到自己的直觉,用自己的直觉去写一首诗,而且我们对活动的还有包括人群的要求是非常包容,就是你不管是怎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活动都可以做,都可以去把它落地下来。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女性主义是比较流行的话题。在过去这几年里,我们又专门针对这样的话题进行讨论,我们的立场是没有性别划分的,比如说你问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觉得我也挺难讲,我自己是男的还是女的,可能只是生理性别是男性。


这个我们空间也是这样子,我们只把人当人看,而不是划分一大堆的贴这个标签,那个标签或者现在比较流行做MBTI的,我们也不贴这样的标签。然后很有意思的就是有一次我在给大家讲这个事情的时候有一个有女生,也不能叫女生,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他说可不可以不是人,我说可以不是人,你觉得你是什么就是什么,然后这个女生跟我说,生理性别的女性跟我说她是一株仙人掌,从此以后,我们这个空间就有了这样的一位仙人掌。所以说我们所有的活动都是以这种充分的开放包容的方式去产生的,让大家有足够的一个安全感,就是包括我们始终都是希望能够建立一个safe space这样的一个状态,能够有充分的安全感,这个是共建人的核心的理念。


那这个共建人的收益是这样分配的,成本我们更多的是,如果成本是能够被收益覆盖的,那我们就会先扣除成本之后再进行收益的分配,就是等于说是毛利的分配。然后如果这个成本没有办法覆盖,那我们就和共建人以55开的方式进行划分,就是我这边出50%,然后那边出50%这样子去操作,这个是关于成本方面的问题。


那还有一些东西是我们全权负责的:


比如说我们做社区共创类的项目,就是社区营造这类的项目的话,我们是全权去出这个资格,我们是没有志愿者的,也没有义工,我们所有的共建人都可以在这个计划下拿到他应该拿到的东西。这个是我们要保证,因为说实话,其他城市像广州的话。有2000多万人口,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但是珠海的人口连广州的零头都不到。我们没有办法用一个义工或者是志愿者的方式去凝聚大家的力量,我们只能用一种商业的思维商业的方式,这个也是我今天想分享的,就是用商业的方式做公益的事情,用公益的方式去做商业的事情。然后用这样的一种相对商业的方式和一种具有管理性的思维去对我们的共建人进行管理。这个是我们共建人计划里面非常重要的一点。


然后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共建人计划是接受社会监督的:

就是所有的我们的进账和出账是一定要在每个月月头的时候把上个月的账算出来之后,要公布给所有的人。不光是我们的共建人就包括我们所有的关注的人,他们都可以看到这个,在我们的公众号里都有。


然后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们做事情的初衷,就是它是以一个社会性的方式去运营,这个也是因为我有一个很好的姐姐,她给我很多启发,她是做公益的,做了16年的公益,做这个聋人的社会融合这一块。她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完全不用愁吃穿的人,然后她散尽家财去做公益,最后落得大家不理解她,就是社会不理解这样的人,社会认为她是在作秀,她是在沽名钓誉,没有真正的切实的帮助到大家什么。这个事情给了她很大打击,因为她拿了一个特刊的奖项,然后拿到这个奖项之后,她就被大片的骂声淹没了,然后她从此就觉得她不要再做公益了,因为她太伤心,就是倾家荡产地做公益,最后落得是骂。


她就跟我说,现在人的心态是很失衡的,就是见不得人好,然后如果你是做公益的话,你必须得倾家荡产,你必须得过得非常惨,你必须得连你那个帮扶对象都不如,那你才是真正地去做公益,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在做公益。相反的是有一些人看到了一些企业,大企业随便成立一个基金会,全省几百万块钱,说白一点就是为了减税避税的那种东西。我也认识不少这样的公益基金的这些负责人,他实际没有太大对社会的帮助,他会被歌功颂德,会被很多人看到,会被美名传扬。这是一个非常不公平的东西,所以说我也在想,我到底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大家,我们是要做并且要赚钱。所以说我们就做了这样一种开诚布公的方式告诉大家我们就是要赚钱,就凭什么做公益不赚钱。当然,要保证它不是赚我们自己的钱,这个是核心,我们的目的不是赚钱,我们目的是保证这个事业能够不断的去发展,这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我们保证不了我们的目的,我们的事业去持可持续的话。那我们就不能帮助更多的人了,我们只能今朝有酒今朝醉,就是做完今天的事情就没有明天的事情。


在这样的一个想法的基础上,我们就开诚布公地把我们的这些收益全部公布出来。然后是关于我们的共建人计划,就是现在来讲的话,我们共建人计划的活动是非常多的,而且非常丰富,比如说陈哲是一个生产活动的生产者,我也觉得陈哲的活动非常有意思,我就直接邀请陈哲来当我的共建人就好了。收益是陈哲自己去收益,然后我们只保留一个运营资金。如果我们在共建人之上还有一个共同主理人,或者是可以直接就叫股东了,就是共同股东这样的一个状态,就是它是可以分到更多,它是可以有更多收益,然后他想要得到的所有的东西,我们都给。我们自己只保留我们自己需要进行运营的资金就足够了,是我们对共建人计划的这样一个全盘的打算。


关于空间的盈利模式的事情,共建人计划,它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真正盈利的东西。那这个事情就是有很多做空间的小伙伴也在和我聊,比如说广州有以前做的很好的空间,后来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就解散掉了。我们也会面临一些风险,我们也经常被警察查,但是好在就是因为我是早期我是做商业出身的,所以说我知道怎么去做公关,我们最后公共关系还是做的很不错的。政治风险我们还是能够得以规避。盈利这个事情,我个人的一个小小的建议,当然也不一定是完全的准确了,因为我当下只能在我个人的处境当中,就是在珠海的这个处境当中去讲我个人的建议。

把盈利和理想分开,这个是我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


因为我也看到前几天有一个讨论是关于角色的,角色冲突,当然也是我们社会学里面非常经典的讨论的一个议题了。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又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或者是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想赚钱,那我肯定角色重复了。理想是赚不了钱,除非你的这个土壤真的非常的肥沃,就比如说像广州像深圳,其实青岛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这种地方它是有可能,但是其他地方大部分的情况下可能真的不一定能够做到。用靠理想赚钱这个是挺难的,所以说我觉得要把理想的东西去和赚钱的东西要分开


所以说我们空间的盈利,我们除了有理想的东西以外,我们除了有共建人以外,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咖啡品牌,我们咖啡品牌有线上有线下,然后我们咖啡品牌也做到了连锁。我们的咖啡品牌现在已经有五家连锁了,单店的单月线上的营业额也能有2万多3万块钱。然后它是咖啡品牌,那当然我们空间,因为在居民楼,是没有办法卖酒的,但是我们有对外投资,我们有对外投其他的做这个小酒馆的这个生意。我们也可以进行资源互换,我们有我们的客人会介绍过去,他们的客人会介绍过来,大家会做资源互换,我们也有自己的民宿,然后我们有自己的这个纪念品商店,我们有我们的书店,这是我们的一些其他的领域里面的东西。整个的共建人和整个的我们个人对空间,包括艺术展的这些领域是完全分开的,就赚钱的东西就要以赚钱的思维去做。然后这样子你能保证你的不赚钱东西是纯粹的。赚钱东西也要纯粹也不要把赚钱的东西搞得理想或者是搞的什么怎么样,那样子也不可取。


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有培训,像我们刚才介绍我们有暗房,那我们暗房的老师是其实是国内比较顶级的摄影师了,然后我们会有一个专门对外培训的这样的内容。然后我们有活动策划板块内容,就这些都是能够保证我们去切实的做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基石。这是很重要的。


还有一个我觉得要分开的,就是一定要把自己的财务和空间的,或者是你所经营的场所的财务分开,就是如果你自己的财务是不自由的,你自己没有办法养活你自己,然后你还很努力去养活空间,然后给一堆人开工资。你的能力是达不到的,包括空间,你会捉襟见肘,会做的非常的憋屈,你自己少吃一顿,换来空间多一天的这个持久,我觉得这个是不健康,就是如果你想健康的话,你自己的财务状况是要有足够的保证,然后我的财务,我个人的财务状况也不通过我空间其他的业务获得。我个人有我自己的其他板块,与我的理想或者是与文化完全没有关系的板块去进行运作。然后。我其他所有的板块也都是以合作的方式,我们只拿极少的分成,可能有的我们只要10%有的我们要20%,非常少的分成去和那些真正管理他们的人,真正去运营他们的人去合作,这一点是非常重要。学会把利益分出去,然后分给大家,才能凝聚起一个足够的群体。


因为我可能也是做商业做久了,我个人觉得没有那么纯粹的人。除非你家里面家庭特别好,完全不需要考虑什么生活方面的问题,如果你但凡需要考虑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花多少钱一天的,一个月的经济情况是怎样的,你肯定要获取一些你所要获取的现实利益的,我们空间要做的就是我们把现实利益切切实实地给到大家,就让大家能够从这里面获益,这个是很重要的。


除此之外,我们能提供的更多,就还是我刚才说的保健因素激励因素的事情,当你获得了足够保健的东西,那你再去有更多的激励你的上层的需求,那些什么社交需求什么清单需求,什么自我实现价值自我实现需求这些需求的满足。我们要把两方面全部兼顾掉,然后给到大家这样一个平台,让大家在这里面去进行相对自由的创意的创业的发生。这个是我对我们共建人计划的一个讲解。



陈哲:

我们这边的情况是,青年空间本身有它自己的社群,也没有完全以盈利作为一个目标,它最终还是一个相当于降低成本降低风险的生活方式。

我们现在有100多个会员,我们的社群也是分了很多,我们现在比较核心的会员有100多个,这100多个人是玩的比较好的,都是经过了一些考核,能够一起成长一起进步的一些人。这些人在一起,他们来自各行各业,我能给他们做的一个担保是这些人都是足够真诚的,就是我现在有什么需求,比如说我要去健身房去训练,去减肥,或者说去调整我的饮食,或者我对于一些问题,我需要有一个人知道一下我的这个职业生涯的一些情况,或者是我现在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我无论需要什么样的岗位,我的社群里都有足够的人,专业真诚的人来给我解答解决这些问题。它没有什么很大的风险,就不像是我们出去旅游或者出去干什么,最近淄博烧烤很火,要吃烧烤,我一查我不知道选什么,我要挨着去试错,或者是我刚把健身房充完值跑路了什么的,这些事情在我的社群里是不会出现的,因为我们是经过了一个比较长时间的磨合和考核,和一种互相的认可来完成的。


所以大家能够甚至说,有些时候不用花钱,因为我们内部的货币就可以,我们内部货币是有一个自己的获得方式的,就是你为你的理想和为社群做一些贡献,做一些努力的时候就可以获得,所以在这个程度上来说的话,是一种降低风险的方式。


另外,如果你想在这个社群内部做一些盈利的事情,或者说做一些商业项目也是可以的,有这样的条件,我们社群内有很多的人是可以互相协助的,我称之为叫未来公司的模式。我们社群里有很多自由职业者,像一些设计师或者一些我们的兼职领队,他们的人生是很酷的,像我们今天下午的嘉宾,我们一会四点有一个分享会。他刚刚从新西兰回来,他上个月就跑船能挣一笔钱,他的人生就不是特别稳定,但是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随时赚到想要的钱,然后随时可以让自己做喜欢的事情,又比较自由,这就是他现在的一个状态。


那我和我的社群的话,目前这些年因为做活动是很难赚钱的,你卖多少钱的票,你做演出,你做活动其实都是比较难的,就是说比如说我这个活动,我要卖50块钱,那他可能就没有人参加,除非大家真的很认同你,但这可能又少部分,所以就算是你卖出多少张票,你乘以你这个数量,它可能远远达不到这个场地或者一张海报的开支,它的成本是完全不成立的。所以在这个部分的话,我们是基于一种大家比较喜欢的一些活动的形式,比如一些作家,我想认识他,或者我想听他讲的一些观点什么,是用沙龙的方式上来做的,有点公益的感觉。


但是我也是最近几年吧,从疫情开始,就是有了一部分收入是通过这些游戏的变现,我们做这种活动,他们可以购买,当然后来一些找我做教育的,我做了一些教育产品给他们,我成立了一个教育公司,我这个公司来参与的人还挺多的。如果说大学生或者年轻人,他不愿意花钱去做精神消费的话,我可以给他用别的方式解决,但是他们在比如说一个旅行项目,一个研学项目或者一个新型的教育的东西上,他们还是有愿意花费的。


我可以说一个案例,像解码外星来信,我就相当于做了一些产品,大家可以来采购,我里面还有魔术,还有一些游戏,一些游戏是我自己设计的一些解码的部分,我的课件。比如说,你可以通过一个时间机器去跟不同的NPC对话,跟埃拉托色尼,古希腊的一个数学家来进行沟通,学习他的质数筛选法,去给正在给欧拉写信的哥德巴赫去做一个沟通,包括乌拉姆螺旋,就是它里面有一些设计,最后可以产生一些兴趣以及自己可以理解质数的存在。并且我们知道很多科幻电影什么的都会以质数作为一种切入点,这也是一些游戏,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可以变现的,可以让大家来付费体验的。


另外就是我们现在做的很多活动也是会有人买单的,比如说我们有很多游戏,很多活动,今年我们跟一个地产公司,青岛的保利,合作了一年的活动,叫保利夜校,然后采购我们的活动,所以我们很多看起来原先是不收钱的,就是没有什么收入的活动,比如说解读四大名著的一些很细节的,或者很批判性思维的,或者说一些比较有趣的方式,学了个方向课,然后通过一种剧本来判断谁在撒谎,用这样的一些方式,我们活动的方式,变成了一个商业产品,让他们来采购,赚的也比较多。


另外就是我们现在像旺季的话,我们也在青岛售卖一些我们的旅行产品,最近去新疆比较火,我们是有一个板块亲未旅行的,我们领队带着就是去新疆,因为我们的新疆之行可能会更有意思一些,比如说我们能给他们讲植物,今天晚上有星空,我可以给他讲每一颗星有什么样的东西方的神话故事,它会知识性更强一些。然后还有一些区域,比如说特克斯八卦城,我们有一个八卦城的APP游戏,可以解锁八卦的一些内容。包括我们接下来7月份还有青海、甘肃的河西走廊,青海环线,7月中旬,我们要去贵州过一个很有趣的节日,三年一次的侗族的白骨节。我们在那里就有一个对于苗族侗族音乐的一个探索,而那个探索里面,我们会讲到音乐的诞生,就是为什么中国选择五声音阶,五个音怎么出现的,它是怎么样一步一步的跟数学历史结合着来做的,同时去对比欧洲的那个历史来去做,所以这些内容我们费用的话就是会定一个价格。


像在青岛这些活动的话,一般就是200块钱左右吧,像这种旅行线路的话,和别的旅行线路差不多的价格,或者比别的旅行线路价格有可能稍微贵一点点,会加一些我们的游戏道具。也没有说客户就很多吧,但是有那么一批人,他会一直在我这个里面成长,去感受。


像我今天带了很多礼物,一本蝴蝶圣经,我会给到一个会员,还有尤克里里这些乐器,我会送给他们。送给什么样的人呢,就参加活动比较多,然后我的这种方式可能通过小答题的方式,或者通过一些你对视频的小贡献,或者你的徽章的收集,护照上的章的数量或者青未币,用这样一些方式来做的,最后也有一些甲方会买单的。


这两年,像我明天,我就要去蓬莱,我给蓬莱设计了一些游戏,这种游戏我是可以一次性交付给他们的。他们也是现在很需要,像很多博物馆,农场,景区古镇,他们现在除了这种传统玩法之外,也想做些新东西。这样一个前提之下,他们叫赋能什么的,就请我们过去,我们就给他做一些游戏设计。我最近给蓬莱设计的一个游戏,比如八仙,还有一个八仙过海景区和蓬莱阁,它里面的内容就是,我找了设计师,我们画了一套八仙的图案,但是这个图案像一个连环画一样的,它是一个折页。但并不是完整的的一张图,而是这张图需要去找线索完成这个任务,把它给补全。我们叫齐鲁小城计划,我们的计划里面有好几个地方都有这样的玩法,比如说山东淄博的博山,有一个阎文江的女神文化,而它的传说如果你没有去过的话,你肯定不太了解他遇到太白金星给他什么样的法器,他挑水的时候那个桶是什么,是尖底桶是马鞭。把这些重要的线索给他空出来,让他玩完这个游戏,参加完这个活动之后,他自己来补全来共同共建一个小文创,自己带走。


其实我们是做了这样的一些设计。这种设计,要么就是我们可以自己卖给C端挣一点点钱吧。另外就是我们在全国各地的到处跑,武当山,四川,海南,云贵,还有最近我们经常去的像浙江,也有浙江温州南部的奥迪古村,我们正在设计很多活动。这些东西我可以交付给他们,一次性的采购,我把我的课件和我的活动和我整个培训给到他们,我一次性的收一笔费用大概几万块钱。或者是我可以自己来做,然后C端来了之后每个人去收点费用。这是我们最近活动盈利里面比较明确的几个。


我们会员是交会费的,我这个会员还挺多的,但我现在都在减少,我现在每年控制在100多个人,一般不会超过200人。因为人多了,我的压力也很大,因为我会让他们都真正的参与进来,我会给他们做很多维护。这些人交的会费,会转变成我们内部的货币,然后货币可以花掉。他不是说光交了钱进群就可以了,而是他交了钱之后,这些币在我们社群内部,比如说你剪头发,你喝咖啡,你学车,去健身房做训练,或者做一些个案,塔罗牌,就是它无论搞什么东西,都是可以用这个币去支付的,内部有它自由流通的一个方式。当然了,我们这边像我们的很多游戏,对外就200块钱,那对内的话就一枚币,所以它也是划算的,里面含咖啡,还有一个大的物料奖品,各种纪念品的一个工具包。


陈哲:

刚刚有人问知识产权,如果是他是一口价买断的话,那肯定我就交付给他们了。当然这种活动的话,它也不会很过于复杂。我们青岛的活动比较复杂,是因为基于我们现在有的社群的实际情况来定的。像我去贵州,我去到一个比如说县里面,跟教育局去沟通的时候,他们要采购一个产品,我是需要让他们每个学校的老师都有能够讲得了的一个东西,所以它的门槛不会特别高,不会说你要弹多少首曲子,或者说认识多少种植物,就它只需要通过短时期的培训就可以完成,把理念学到,然后把这些知识和思维方式再传递给学生就可以了,就交付给他们。但是如果是他没有去买断这个产品,他没有付费或者没有付足够的费用的话,我们也很乐意把这些活动给到他们,但还是归属于我们的。

Chain:

我想问一下,刚才说的知识产权好像有点像是就付了一个培训成本,相当于他们支付的是培训成本,知识产权其实没有买断。

陈哲:

这个知识产权其实我们这边也比较模糊,举个例子吧,我前段时间在云南做了一个产品,叫瓦猫计划,瓦猫在青岛我也用过,我用的话,其实因为我已经卖给他们了,卖给当地的一个云朵学校,他们拿这个产品来让自己的学生来学习,里面涉及到一些艺术家,一些猫的游戏,还有最后就是涉及到一些像毕加索,蒙德里安,安迪沃霍尔一些艺术家对猫的再创作。

然后我们会做一些很干货的方式,教孩子们去理解这些艺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然后他们会做一些东西来致敬这个艺术家,那这个产品他很好执行,我就给到他们了,但是我可能也不会再用到这个产品了。因为我在青岛可以做无数的活动,大部分人对这个产品可能没有什么概念,也不了解这个东西,除非是我要做一个云南主题的普及类的活动可能我会用到,所以我就相当于是把这些所有的东西,包括我的课件,我的培训,我的一些工具包,怎么去制作这些物料什么的就全部交付给他们了。


Chain:

可能我想问的还是另一个方面,就是你交付给他们是一个层面,就是你能不能在其他地方再去复用这个产品,有没有一些其他的案例,比如说有一款产品花了很长时间去打磨,然后实际上想让它再成为一种更充实性的,在全国各个地方,各个社群都可以去做的活动。这种情况下就是授权给A了,那B能不能继续去做这个活动?它的知识产权是否还属于这个内容的创作者?

陈哲:

分两类,一类是我们平时做的日常活动,它本身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商业价值,就像我们最近做的保密关系,或者谁是主人,这种游戏就是大家都可以做,我们也不会收费,我们会开源给所有人,大家都可以去做,就是相当于我们授权给大家一起做。但是它其实是有一定的难度的,他需要有一定的做活动经验的人来做这个事情,因为他有很多细节,一旦一个细节把握不好,比如说你谁是主人,他家里一些东西没有收好,他的照片就放挂在家里面,那他可能这些细节一旦做不好,这个游戏就毁掉了,一进门就知道这是谁家了。

另外一类我现在也在考虑,比如说我最近做了一个活动,就是一个魔法课,各种什么隐身,就像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一样,里面有各种游戏,折纸隐身,还有一些暗语系统。我这套内容有很多外地的也想购买的话,我就参考了一下我们青岛其他的类似于做产品的这些公司,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其实就是收的费用不会很高,而是授权给他们做,但是会有很多家都可以买这个产品,并且每个城市可能只有一家在买。

Chain:

那可能还有一个也是和知识产权相关的问题。我看你们有不同的活动,实际的活动的生产者是同一个人吗?还是说公司内或者说你们组织内部也是有不同的人去阐述这些东西的,那某一款东西它真的变成商业产品以后,它的知识产权归属这个问题,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陈哲:

它是一种项目式的。像比如说我们青未的很多活动的话,我用到的这些人的资源也好,技能也好,我是付费的,我是直接用费用买断的。有一些人比如说我刚刚说的项目,他们有几个人有人负责做出设计,有人负责出他的某些板块,他们自己做了一个项目,那他们自己这几个人做股,做这个项目的股东去分成就可以了,他们自己去决定就可以了,我这个基本上就不会参与很多。

再者就是我在青岛做了很多活动吧,有一些是跟教育相关的,因为教育一开始我都没有收费,我有大概5、6年的时间,都是免费上课的。因为早期做支教什么的,就是没有说多么的想变现。在这个过程的时候,如果有很多孩子,很多人会受益的话,我会很无偿的去做这样一些事情。到后来你发现,其实我已经给我的产品注入了很多基因,就像那个中山路音乐讲义一样,我在想如果有人来复制的话,他能复制得了吗?很难复制。领队很难短时间内培训,像我们领队一样的,又懂数学又懂音乐的一个这样的领队,并且里面的歌曲是我们自己写的,就是它的每一个环节之间都是加入了很多的元素,包括里面我有一个变调卡尺,就是我朋友的父亲,一个木工亲自给我做的。并且它那个机关币什么的,是俄罗斯设计师设计的,它的成本也很高,就如果是有人要抄袭也好,理论上是不可能实现的,他不可能花这么高的成本来做一个他搞不定的事情,市场也不见得会有多好。

我们玩的很开心,是我找了这一群人玩,但是大众可能不见得对这么深度文化的内容是有足够的兴趣的。我跟他们并不冲突,像青岛做的很好的一些文创的东西,他们都是很简单化的。现在很火的盖章也好,或者是说那种打卡式的一些拍照的场景,最近我们这边的那个叫拍立得什么,就这些东西,谁火,他们就把谁请来去做。冬天就开始搞下雪,秋天就开始买落叶铺在那里,这些东西确实是一个年轻人都在追捧的东西,我们突然会很刷屏的东西,他们确实是能够盈利性更好一些。

但是我做的内容是更高级的体验,它本身的受众就不是特别多,所以也不太会有人来,抄的话也很难。其实我之前也有很多人抄我的产品,因为我们在青岛的粉丝很多,并且很多人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我们风格的东西。所以现在的现象是什么?就是青岛有很多公司都找我合作,他会交付给我,我也乐意去接这些活。比如说有一个学校,有什么项目的竞标,所有的人无论是谁中标,都会找我来执行,所以我就最后就光等着做一个丙方,把活具体干一下,中间那些事情我就参与的很少了,但他们确实是参与不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找我了。

Chain:

那可能还有一个关联的问题,就是刚才听您提到了项目制,那你们有大大小小这样不同的项目,它背后是否有一个比较成熟的一个这样的流程,或者说你们的这个付费系统,是用你们的内部货币结算还是现实的一些货币?

陈哲:

内部货币它不算是货币,你可以理解它是一种积分,或者是一种交换的媒介,货币最初的一个样子。所以像这些项目的话,如果是商业项目,肯定是按照商业的方式去走的。像我们社群里也有一些投资人,他也会投资一些人来做一些事情,甚至说像我们最近在开一个店,这个店,他就把我们社群里面很多很好玩的人放到了店里面,你在这个店里面去做你们喜欢的事情就可以了,把咖啡做好,然后把活动做好,还有一些文创也可以搞创作,然后你在里面看书也好,干什么也好,但是我会给你们发工资。其实我们社群里的人是非常互相认可的,所以在形成这样一些生态。

陈哲 :

有人说熟人社区,这种故事就非常多了。我可以随便讲个故事,比如说,我做空间的时候,有一个朋友他去参加演出,认识了一个歌手,这个歌手来到我这边之后就跟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我们这个地方叫麦岛,所以他写了一首歌叫麦岛,这首歌可以在网易音乐搜到。后来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唱歌,他也是每年会来参加我们的跨年演出。

2017年那年他在参加演出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贵州的男生,他就把上海的工作辞了,跟他去了贵州,今天还在黔西南兴义那里。他已经娶了一个当地的姑娘,在那里已经扎根生活了。我们会经常的会见面,我们的见面方式,我们的相处方式就是音乐,因为最早是通过音乐认识的。比如说我们可能会互相写信。我把最近的心情写成一个谱寄给他,他一边弹琴,一边可以感受我最近的状态。有一年在他的那个地方有一个音乐节,我当时设计了一个场景,就是他音乐节唱的那首歌,是我们一起写的一首歌,“时间经过的地方”,唱到一半的时候,我吹着口琴出现在舞台上,给他一个惊喜,就你的好朋友突然从2000公里之外出现。

当然我们也最近也在计划一起开着车去一些地方,我们之前去过香格里拉,攀枝花,大理丽江,就是一边写歌,一边创作,一边采风,一边卖唱这样的方式,去探索一些可能性,我们叫做信马由缰,所以我在这里面就收获到了很多这样的感动、默契和情谊。所以,这种有点小理想的方式,一直是让我对于做社群比较喜欢,比较在状态的一个点。


参与者之间这种故事也会有很多,比如说有些人就会在我这里谈恋爱。我的早期的义工,就像706义工一样,在我的空间里面做活动,后来有一个姑娘来到了青岛就把他带走了,两个人去西藏了。还有我有一个义工叫小牛,他后来也是跟另外一些人出发了,一块儿去了哈尔滨去了大理,待了很多年,后来现在又回到了青未。


他们这种故事还挺特别的,就是会比较有缘,有默契吧。然后我在中间的过程当中就是给他们做铺垫,就你通过我认识的人,我会给你们保底,你们两个要合作一件事情,我会提前给你们评估风险。如果你们一定要做这件事情,但最后可能会不欢而散的话,那我会两边给钱,不让这个关系恶化,我会排除他们的很多后顾之忧。在这个社群里面,大家会比较放心,都是真诚的,我找你做一件事情,你不可能会骗我,你会比较真诚的做事情,因为我会出面来来制定这一些标准的东西。我就先分享这一些。

阿盖:

一开始关于知识产权的事情,我们这边是做设计知识产权,第一个是他们所有的共建人,他们自己拥有自己的共建活动的完全知识产权,然后我们也会有足够的收益分给他们,因为我们秉持的就是知识付费。对于知识产权来讲的话,一定要让他们能够获得,因为他们其实在活动的过程中是花费了非常多的时间非常多的精力去设计活动,然后我们是一定要保证这个活动能够有他们的收益。我们其实也是有对外把这个活动拓展出去,所有的活动也是都纳入这样的一个方式里面去,但是他们的活动有一些是复制性是比较强的,它不像刚才陈哲分享的,它有一个非常精巧的设计,这样的一个东西,可能它的设计更多的是整个活动的大致的流程,然后一个现场的把控什么的一些东西。


那包括我们对商业的理解,就是如果做一个很好的商业,它既要有门槛,又要有复制性,如果要是没有复制性的话,那商业也是失败的。那门槛当然就是他本身想要传递的东西,本身想要做成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还有想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效益。那对于我们所有共建人的活动,我们对外全部都是,我们会让共建人去带新的人,其实是有一个比较像那种连锁餐饮里面经常会使用的师徒制的一个方式,我们会来分配这个共建人的收益,其实最终的活动的受益人一定是共建人自己本身,就是我们是希望他能够有足够的空间和广阔的一个平台去受益的,这个是对于共建人的,还有包括刚刚对知识产权的这样一个状态。


我看到还有问收入和成本的盈余的问题,因为我们用商业的方式做社会性的东西,因为其实商业就是从我们做的这个空间,这四年来观察,因为我们空间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艺术空间,我们所招收到的人都是与艺术相关的,都是一些艺术家,然后设计师这样的一些人,其实这些大部分人他的状态并不是一个很井井有条的一个状态,它是一种相对发散的一种状态,就是可能大家都有拖延症状,可能大家都是今天想做一个事,明天又想做另一个事这样的一种状态,那其实从商业的角度上来讲,这种状态是不符合这个商业的考量的。


但是我们不考量商业,但是我们要用商业的管理思维去做这个事情,我们要足够制定一个合理的目标,然后制定实现这个目标的路径,就这个在我们的商业管理里面这个叫目标,路径,这个其实也经常用的一个方式。那只要我们帮他制定出来,我们会合理的规划,这些共建人他们怎么样去通过他们自己的目标要执行。

还有一个我经常使用到的东西就是教练体系,一个教练体系里面有一个非常经典的话。你作为一个滑雪教练,你怎么把一个网球冠军教成一个滑雪冠军?就涉及到的是这个教练体系,你怎么去让他自己自主的去发现他自己的目标,去寻找他自己的合适的一种方式去做这个事情,这个很重要,包括我们对每一个活动的计算,就是成本也好,或者收益也好,我们都是去减少所有的成本的。所谓的成本就是在我们的商业里面有一个叫顾客让渡价值的东西。这个的公式大概就是顾客所能从这个活动里面所获得的一种收益。


所有的收益,包括他的什么心理的获得,包括物品的本身,其他的价值的获得等等,减掉它所花费的所有的成本,包括钱的成本,包括这个路费,时间,传播成本,机会成本都放进去,然后等于这个顾客的让渡价值。


其实这个整体和我们空间的整个的理念是一样的,就是我们要把所有的这类的成本全部要卡掉,非常多的成本,那作为一个共建人来讲,他只是一个共建人,他还有他的本职工作,他还有他的人生需要去体验,那他有时候,没有办法真正的去付出非常多的东西,来把这个活动执行下去,或者是去做什么宣发,海报,公众号推送这些东西,所以说我们的团队我们会把所有他的麻烦全部解决掉,保证他的这个活动能够顺利进行,与此同时我们还要解决掉所有顾客能扩大这个活动的成本,就是把这些成本全部解决掉之后,我们尽量的保证顾客和共建人,两者之间都能在这个活动中有所谓的受益。


然后其次就是钱这个方面,我们会把大部分的你能看得到的盈利的部分全部都给到大家,这是一个这种社会企业的一种思维,就是希望让所有的参与者,利益相关人全部都真正的有获益。所以说我们会把能看得到的所赚的钱都分出去,看不到的那些我们去找到我们的能够运营能够支撑我们的盈利点,这个盈利方式,一般都是健康。


然后下一个问题,就是老客户是非常多的,其实我们所有的共建人,都是我们的客户,我们的客人,然后我们的客人又成为了新的共建人。


我们敞开胸怀,接纳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共建人,只要他们的东西符合我们的理念,他们能够为我们的社会或者是我们的社区做一些事情,都没有问题。

熟人社区形成,熟人社区要看怎么来定义吧,就是其实他们私下里面也有他们的交往,但是我觉得这个东西就是对于我来说,包括对于须臾欢汴来说,我们并不排斥他在其他任何地方做活动,甚至他自己开一个社区,我们都不排斥。


因为我们的核心目的是希望这个社会能够有更好的一个发展,我们能够让这样的方式触达更多的人,让更多有迷茫的人,或者是想做一些事情,想为这个社区做一些事情的人,让他们去发挥他们更多的一个他们的主观能动性,所以说我们不排斥任何这样的社区的建立,他们自己私下有他们自己的,比如说有一些共建人和另一些共建人,大家最后都成为很好的朋友,然后他们去干他们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都会进行足够多的支持。


关于参与者之间的故事,其实我们的故事是蛮多的,因为我们主要是做社会这一块的东西,然后这个其实也跟我自己的经历有关系,因为我几年以前也是一个重度抑郁症的患者,然后也经历了非常多人生的坎坷,包括也死过几次了,所以说我对生命的认知,对死亡的认知,没有那么的恐怖,我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大家都是在变,然后在这几年之间就是我们开始做活动,包括开始去帮助这些人做自杀干预,很多人在我们这里,经历了非常多的改变,我们不求它真正的能够好或能够痊愈。我觉得这个需要所有做心理咨询方面的人,或者说做这些这一块的人都知道,就是真正能够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所以说我们只是种一个种子给到他们,至于这个种子日后怎么开花,怎么结果怎么发芽,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们不会去干预的。


我们一开始也想干预,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这个抑郁症非常严重,双向情感障碍非常严重,然后在我们的大概三个月的相互聊天沟通的过程中,三个月他慢慢的就真的转变了很多。他家境也挺惨的,就是他的父母,他的父亲过世了,他母亲自己带着他,然后后来他母亲改嫁了,然后他母亲也过世了。然后就他就和他的后爸生活,他就没有一个直系亲属,只有后妈和后爸。所以说他自己也是非常惨的,他整理了一下他的人生,找到他自己的兴趣点,找到了很多东西,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了,重新迎接他的人生了,但是总是有那个不测风云,就是他又和他的家里面又产生了很大的一些什么矛盾,被关到精神病院去了。就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大概一两个月没有联系,然后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安危。突然有一天,他的一个朋友说他被关精神病院,那一刻,我是非常崩溃的,我觉得我们已经尽我们所有的能力,去帮助这样的一个人,然后让他的生活进入正轨,但是没想到所有的努力到最后都是白费的。这个事情给我当时给了我很大打击,然后我也找我的心理咨询师和他聊了很多,但是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子,就是你没有办法。


别人的人生就是别人人生,你不能把自己的生命或者自己的责任凌驾在别人的生命之上,所以说我们只能对我们自己的生命负责,那我后来慢慢地理解了这个事情之后,敞开心扉,觉得我们能帮一个是一个,我们不管怎么帮,用任何一种方式,哪怕他在这里得到片刻的快乐,那我们都是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所以说我们的名字叫须臾欢汴。须臾就是短暂的意思。欢汴是快乐,就是短暂的快乐。然后须臾其实是来源于佛教里面的一个时间的计量单位,它换算下来大概是40分钟,然后相当于是我们以花一个小时的时间给到大家这样的一个短暂的快乐。


当然有很多人留下来,有很多人我们给了他们很多希望。我们做了各种各样的活动,包括做行为艺术的东西,还有给我很深的印象,我们当时有做一个行为表演是叫许愿,就是我自己去当模特,然后有一个神父,他把我捆在一个十字架上,我们是用另一个方式,就是我们在思考神和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们让所有的参观者在我身上去写他们的愿望,写他们想要得到什么,然后我就在那个地方。大家在我身上写的时候,有些人的愿望,他是那种什么愿世界和平这样子,然后大部分都写出了自己想的愿望,就是我们在思考就是一个神,他是怎么接纳人的愿望,那他真的会有回复吗?还有就是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的神像,那神会不会上班,会不会到这里来上一会上一个小时的班到另一个他的这个现实现身这个佛像那里去上一个小时的班,就这样子来回的去倾听别人的愿望。


最后给我的感受,第一个是我也没有想到,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当我站在那个地方,当我被一个符号定义的时候,就真的被神格化了,很多人会真的去写下这样的一个东西,然后我和所有的参与者做了访谈,每个人一个小时做了大概20个小时的访谈。有一个女生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她觉得神,本身就是一种束缚,就是她被束缚在她自己的那个塑像里面,然后就像我被束缚在那个十字架上,其实我也是非常难受的,被捆绑的时候就是非常痛苦。然后看到他们写的东西又没有办法说话,眼睛也被蒙住,又没有办法给到他们回复,又看不到他们到底写了些什么,然后最后这个女生她在我的手心里面写了一句“我来保护你”。


后来我想我们这个空间就是希望给到大家这样一个互相鼓励互相保护的一个空间,能够给大家一个平台。能够互相的去激励,或者是去有更多的感受,更多的身边人的帮助,哪怕有一个人也好。我们要做到充分的包容,就是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但是我在这个空间里,我获得了充分的包容。我获得了别人对空间的理解,那也足够了,所以说我们空间就给大家提供了这样的一个东西。故事非常的多,这3、4年的时间里我们做自杀干预这个事情拯救过的人可能也少则也有几十个了,多则就是没有统计过,就是几十个是有的。真的有人从珠海大桥,真的是从这个桥上就桥边就马上往下跳的那种,然后被我们拉回来,然后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慢慢地敞开心扉,慢慢变好。


其实我对空间盈利并不是那么在意,就是哪怕这个空间明天倒闭了也无所谓,就对我来说的话,就是我能做到的就做,我做不到的就算了。有看到很多共建人他们加入进来,他们想用他们的方式去帮助更多的人,我觉得是我特别开心的。


我们对共建人的审核非常严格,对他们的活动的审核,包括对他们活动频次的审核,我们都有要求,就是有一整套体系是非常严格的,我们真正的留下来的人,是他真正的希望能够为社会做一些事情,可能他们真的都有班上,每天白天上班,下班都是满满的班味,就真的是班味十足,有的共建人给我发他们的计划的时候,写的和PPT路演,就是做的那个商业的business proposal那种感觉一样,就真的非常的正式。但是我也给他说,其实我们这无所谓,你哪怕只有一张图片,随便写上两句话,是你自己内心真正想的,这就够了,你不用写的那么正式,然后慢慢的,其实我觉得每一个共建人在这样的状态下,包括他们自己做他们自己的活动,自己去承担他们自己的活动,对他们自己也是一种成长。


他们也看到他们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帮更多的人。然后我也看到很多能用这样的一种方式,让更多的人去帮更多的人。然后这也是我们做活动,做须臾欢汴空间的初心所在。我觉得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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