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来到一片低洼的盐碱地时听到嗵嗵的喷射声,他们加快步伐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当手电筒的光线照到发出声音的地方时,他们看到从地下喷射出一股黑色的液柱,原油不断顺着黑色的柱体散落在周围,原来的田地变成了一片油海,本来都不旺盛的黄豆秧被喷出的原油全部覆盖住了。
张云安激动得像发现了宝藏,大声喊叫,“泄漏点!泄漏点!”
尚问天说话也很激动,“张队长,我们赶快返回去。”
他们两个一路小跑来到路上,两把手电筒的光线顺着路朝两个方向频频晃动,并同时呼喊:“小杨!杨衡伟,我们在这儿!”过一会儿,杨衡伟把吉普车开过来,当他们返到矿调度室时许风波也正好到调度室,他抢先一步汇报说:“矿长,刚才各计量站都打回了电话,除了干线压力稍有下降外没有发现泄漏的地方。”
尚问天截住他的话说:“不用说了,我们已经找到泄漏点了,现在你抓紧时间打电话,让各站把所有三线上的井都停掉,把各计量站的干线阀门都关严,让他们关好后马上汇报给调度室。”他又对王勤俭说:“王师傅,你马上给厂调汇报一下,说我们已经找到确切的泄漏位置,让配合的挖掘机马上过来,给联合站也打一个电话,让他们做好关闸门和干线放空工作。”两部电话机在繁忙地传递着信息。
张云安说:“矿长,我回队上组织人和设备上去吧?”
“可以,不过,你们上去先做准备工作,千万不要动火,等这面准备就绪之后我马上过去,等我上去后你们再动火。”
“我知道。”张云安应着出了调度室的门。
这面电话里在不停地接到汇报,“我是一号站,我们站的井已经全部停掉,闸门已经关好。”
“我是二号站,我们站的井已经全部停掉,闸门已经关好。”
“我是三号站,我们站的井已经全部停掉,闸门已经关好。”
……
最后一个计量站汇报完毕后尚问天说:“王师傅,快打电话,让联合站把输油三线的闸门关严并放空。许队长,走,我们去现场。”然后他和许风波一起坐上吉普车又钻进夜幕里。
尚问天来到现场时泄漏点还在咕嘟咕嘟往外冒着油气。张云安领着几个维修工在清理泄漏点处的原油,泄漏点处的原油堆积得象山包一样,差不多快没住了他们的长筒雨鞋,他们一锹一锹地往外铲着,刚铲走一锹,象稀泥一样的原油又从周围涌过来,溅起的原油不时地澎到他们的脸上和身上。尚问天看着这样干效率太低了,说:“张队长,这样干不行,等挖掘机过来了用挖掘机挖吧。”
张云安腾出一只手抹一把汗,说:“不把泄漏点附近的原油清理了不行呀,挖掘机一挖原油就流到坑里了。”
“这样干也不行呀,你看,一边清着一边原油又涌过来了。”
“那怎么弄呀?”
尚问天拿着一把锹走到泄漏点,用铁锹一画拉,围着泄漏点画出个直径三米左右大的圆圈,说:“我们在这泄漏点周围先用土打一个土围子,把圈里的原油清理到外面。”
他们清理差不多的时候挖掘机也来到了现场,挖掘机很快挖出一个坑。张云安指挥挖掘机停下来,领着几个人下到坑里清理一下泄漏点管线上的油泥,张云安趴到管线上摸了摸,找到泄漏点,泄漏点正好在管线的正下方。这时候仍然有油水从泄漏点处喷出,喷出的油水中还夹带着天然气,一会儿就溢满半坑。张云安爬出坑,对站在坑边的尚问天说:“矿长,现在管线里的余压太大,一直往外冒着油水,而且还有天然气,这没法焊呀。”
尚问天看着站在一旁的许风波说:“许队长,你赶紧坐上车再到各站检查一下,看闸门是否都关严了,另外,通知联合站一直让管线放空,不要把放空闸门关上了。”
许风波走后张云安说:“矿长,管线里余压太高,也许不是因为闸门没有关严的问题,可能是因为管线太粗、太长的原因,你想一想,这么粗、这么长的管道,里面的容积多大呀,我看一时半会儿压力放不下来。”
“你说的有道理,管道里有天然气,天然气有很强的压缩性,很难一下子把压力放下来。”尚问天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看手表又说,“等许队长一个站一个站检查完再回来也到天亮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张队长,你说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