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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厚的家国情怀
──《上党乐户礼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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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003年底的一天，我专程前往壶关县拜访当时的县文化局牛逢蔚局长，向他了解明代沙窟村众多牛氏先人迁民到晋冀鲁豫的情况。经他介绍认识了牛其云先生，巧的是先生正是沙窟牛氏后人。甫一见面，先生便赠我一张《大宋故牛府君墓志铭》的拓片，墓志记载了距今1000年之远的宋初大中祥符元年（1008），墓志主牛真、牛千、牛仙、牛工、牛极等牛氏府君集中归葬沙窟村西南二里祖墓的事。2004年7月，牛氏历史文化研究会会长牛思涌先生嘱我主编《牛氏文化》总第四期，于是我披露了此墓志铭的发现经过和释文。不曾想，2006年之后我发现有人在网上兜售沙窟出土的唐代牛氏墓志，这便让我与先生结下了不了情缘。自认识先生二十年来，我陆续搜集到上党故地唐宋牛氏墓志拓片约100方，因此也成就了《中古陇西牛氏碑刻集录》的出版。现在想来，这次偶然的相识，就是一次必然的相遇。![]()
先生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上党乐户传承人”，这让我想到唐初《牛艺墓志》中的一段话：牛氏乃“帝轩黄之苗裔，周王宗伯牛颖之后也。”宗伯者，掌皇家宫廷礼乐之官。那就是说，牛氏先祖牛颖，早在周代就担任宗伯一职，掌管宫廷礼乐。而作为民间乐户传人的先生，与先祖掌宫廷礼乐是否有渊缘呢？我想，是有的！据传统文献和出土墓志记载，早在北朝隋唐之际，安定牛弘家族，就有多人在宫廷任礼乐之职，如礼部尚书、春官侍郎、太常卿、太常丞、太常博士等，而其中代表性人物即隋相牛弘，他是主持修订隋代礼乐制度和编撰乐府歌辞的重要人物，直到其八世孙唐相牛僧孺及其后人，也多有在礼部任职的经历。按出土于沙窟村的近20方唐宋牛氏墓志记载，沙窟牛氏是曹魏后将军牛金的后裔，而安定牛氏则是牛金后裔的另一个分支。可见，掌宫廷礼乐是与家学传承相关的。如近年发现的湖南祁东唐文贞公牛僧孺家谱《陇西家乘》，就载有《文公家礼》一节，其主要内容为唐代家传丧葬规制。经先生比对，与其祖传的丧葬礼仪并无大的差别。![]()
礼乐从宫廷传入民间，不仅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更与家族的兴衰息息相关。先生出生于乐户世家，从小在民间礼乐的熏染中长大，继承并传承民间礼乐，便成为他义不容辞的责任。诚如先生所言：“我是乐户后裔，又是国家级上党乐户传承人……有责任记录下来……把老祖先的业绩较完整地留存于世。”可知先生是一位有着浓厚家国情怀的君子。愿《上党乐户礼乐》这一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千秋不衰，永传后世。在是书出版之际，受先生之嘱，不揣谫陋，聊表数语，不知所云！![]()
任何一族之族人，尤其是自称知识在水平线以上之族人，对其本族已往历史，应该略有所知。所谓对其本族已往历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其本族已往历史之温情与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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