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美国总统大选将是2024年全球经济和地缘政治的重大事件。我们预计民主党和共和党候选人之间的竞争将异常激烈。如果共和党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重新当选,其将掀起从贸易政策到国家安全等领域的全方位政策调整,深入探讨特朗普再次当选后的影响尤显必要。
高额关税与贸易壁垒(占指数比重40%):除个别特例和豁免外,我们预计特朗普将兑现对美国进口货物全面加征关税的承诺。他提议采用10%的统一税率,但我们认为最终实际执行的税率或将有所下调。针对钢铁等具有政治敏感性的进口商品,有可能采取额外的惩罚性举措。
安全责任共担(占指数比重40%):美国提供的军事援助将附加更多条件,特朗普将试图重新调整美国的核心防务关系。特朗普政府将加大对防务同盟国的施压,促使后者在财力和物力上承担更多责任。
边境和安全管控加强(占指数比重20%):预计特朗普政府将加大投入,强化边境围墙防护及其它威慑手段。对非法移民的遣返力度将显著提升,对国际劳工和留学生合法入境的限制也可能进一步收紧。
特朗普再任总统后的保护主义倾向将使全球贸易环境充满变数。美国的商品贸易逆差是特朗普重点关注的经济议题。此前他已表明若再次当选,将着手解决这一问题,包括可能重拾其在上一任期内频繁使用的惩罚性关税。因此在TRI贸易分项指数中,一国与美国的双边贸易差额成为评估风险敞口的高权重指标,与贸易差额走向、对美出口政治敏感商品(如钢铁、铝制品、汽车等更易遭受关税威胁的商品)等指标并列。而与美国签有《自由贸易协定》(FTA)则被视为一种反向指标。尽管FTA或并非总能阻止美国增加关税(例如特朗普曾于2018年向韩国施压,要求其就贸易协定重新谈判),但我们认为FTA仍能够提供一定的保护,令美国难以轻易上调关税。
在贸易风险敞口方面,美国的几大主要经济伙伴位居前列。作为《美墨加贸易协定》的成员国和美国的近邻,墨西哥与加拿大的风险敞口最高——两国对美贸易顺差巨大,敏感商品出口量庞大。中国面临的贸易风险不言而喻,其对美贸易顺差稳居各国之首,而特朗普曾扬言若当选将取消中国的最惠国待遇(即在美国特定背景下,终止与中国的“永久正常贸易关系”)。印度与越南的高风险敞口,体现出二者在面向美国的供应链中扮演日益重要的角色。德国和爱尔兰的经常账户盈余较高,在欧洲国家中风险敞口最高。
澳大利亚与新西兰的直接贸易风险敞口最低。尽管两国均为美国的安全盟国,但在贸易往来上,二者对中国乃至整个亚洲的依赖度远超美国。在欧洲国家中,克罗地亚、荷兰、波兰和西班牙因对美商品和服务为净进口,加之美国在其整体商品贸易中占比不大,因此风险敞口较低。约旦和摩洛哥受惠于与美国签署的双边自由贸易协定,风险较为有限。
在特朗普政府治理下,美国的全球安全战略将迎来转变。在TRI的安全分项指数中,我们评估了各国对于更加孤立主义的“美国优先”外交政策的风险敞口。评估涵盖了对美国军事援助的依赖度以及美国在当地驻军等多项指标。特朗普一直主张要重新调整美国与各个防务盟国的关系,并要求后者承担更多责任。因此,一国的国防开支(占GDP的比重)在分项指数中被赋予较大权重。此外,我们亦将外国军售纳入考量,认为增加对美国武器的购买有助于抵御特朗普执政期间的潜在安全政策调整。
部分美国亲密盟友的安全风险敞口最高。东欧和中欧的北约成员国(如保加利亚、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排名居前。一旦北约与俄罗斯的关系恶化至正面冲突,这些国家的脆弱性不容忽视。因驻扎大量美军且国防预算占GDP比重偏低,德国位列第三。日本虽具相似特征,但由于对美武器采购较多,故其风险敞口略低于德国。同样,诸如哥斯达黎加和巴拿马等依赖美国军事援助、但自身无国防开支(或开支有限)的拉丁美洲国家,亦处于高风险国家之列。
在受美国安全政策变动影响较小的国家中,部分国家意外上榜。在美国的主要北约(或类似联盟)盟友当中,澳大利亚、芬兰、希腊和波兰风险敞口最低,主要归功于这些国家自身雄厚的国防支出以及大量购买美国武器。阿曼和沙特阿拉伯是美国在中东地区的关键防务伙伴,由于自身军事支出庞大,因此受特朗普当选后安全政策调整的影响相对较小。印度和新加坡等不结盟国家虽然与美国维持着密切的军事合作关系,但这些国家主要依靠本国的国防力量,因此其风险敞口同样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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