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扰民，处罚缺失：人宠大战何时休？

社会原子化的当下，个体的孤独感伴随着人际关系的疏离愈发加重，很多人走向了更低需求的生活，当“空巢青年”遍地皆是的时候，蔓延的孤独感就会形成一种致郁的情绪，长此以往，心理状态也会受到波及。

如果说“佛系”是低欲望中青年群体面对孤独的自救，那么宠物就是自称充满爱心的人全部的寄托。

主流的家养宠物中以猫狗居多，它们在饲主眼中不仅是生活陪伴，也是疗愈助手，这一切只惠及饲主本身，至于养宠物这件事儿是不是会对别人造成影响甚至伤害，富有爱心的猫狗饲主们是不在意的。

根据《2023-2024中国宠物行业白皮书》的数据显示，2023年全国年城镇宠物狗数量为5175万只，较2022年增长1.1%。越来越多的爱狗人士加入到了养狗大军中，暴增的宠物狗数量和蓬勃繁荣的宠物市场之下，是每年至少四千万人被家养狗或流浪狗咬伤的惨痛现实。

虽然各地纷纷出台了《养犬管理条例》，但落实起来困难重重，一旦发生犬只伤人或致死的恶性案件，看似严格的条例总是在实施层面“轻拿轻放”。

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以“狗咬人”为关键词检索，共检索到939篇裁判文书，这还不包括因各种原因不予公开或已经变为404的那一部分，野蛮生长的宠物狗饲主群体与无宠群体的矛盾逐渐加剧，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伤人、网暴和自杀

11月30日凌晨4点左右，西安一个女子和一个环卫工惨遭两条恶犬撕咬，目击者拍下了事发的全过程。

据现场一名参与救援的网约车司机回忆，当时他正在车内睡觉，受害女子敲他的车窗向他求助，称自己的东西被狗叼走，希望他施以援手帮忙夺回，待网约车司机下车后，两条大型烈性犬（罗威纳）瞬间将女子扑倒，随后开始对其猛烈拖拉、撕咬，受害女子凄厉的尖叫响彻夜空。

危急时刻，网约车司机立刻返回车内锁好车门，迅速拨打报警、急救电话，并与其余几个司机尝试用鸣笛、灯光等方式驱赶伤人恶犬，然而收效甚微。

此时，袭击了女子好一会儿的恶犬突然对路过的一位环卫工人产生了攻击欲望，它们扔下受害女子，转而去围攻环卫工人。

看到恶犬转变攻击对象，躺在地上的受伤女子这才得以脱身，一瘸一拐的她站起来后逃进另一个热心司机的车内躲避，随后该女子被赶来的救护车送往医院救治，110赶到后，两条发狂恶犬全部不知所踪。

据最新消息称，受伤女子和环卫工人均已在医院得到妥善救治，女子右胳膊和右侧小腿被咬伤，环卫工人右侧小腿和左臂被咬伤，暂时无生命危险，至于二人是否有感染狂犬病的可能、是否及时接种了疫苗，这些要以相关部门的情况通报为准。

从知情人处得知，两条恶犬不是流浪狗，属小区内同一个饲主所有，该宠物狗饲主正在接受警方调查。

11月8日，河南信阳一个年仅3岁的男童也无故遭恶狗撕咬，作恶的同样是罗威纳犬。

当日在明港镇广场，3岁的男童正在妈妈的看护下玩耍，不知从哪里窜出了一只罗威纳犬，它将男童扑倒后咬穿其脸部，试图拖走“猎物”，眼见孩子危在旦夕，男童妈妈大喊“救命”，在广场上热心市民的奋力合围下，大家终于从狗嘴中救下受害男童。

这起恶犬伤人的惨案造成3岁男童头脸部被严重咬伤，仅脸部就要逢十几针，眼角豁开，一只眼球差点也没保住。

被从鬼门关抢回来的男童虽然性命暂时无忧，但他已彻底毁容，男童妈妈根本不敢想象孩子未来的人生有多坎坷。伤人恶犬的狗主人在事件发酵后不知所踪，公安机关认为这是一起民事纠纷，无法立案，男童一家的维权陷入僵局。

纵犬伤人的恶性案件不止这一起，仅仅一年之前，成都也发生了类似的惨案。

2023年10月16日上午，成都崇州恒大西辰绿洲小区一名2岁女童在小区内行走时，突遭一只未拴绳散养的罗威纳犬疯狂撕咬，监控画面极为血腥，女童受伤严重，差点当场身亡。

该案造成女童右肾严重挫裂，右侧肋骨骨折。在整个袭击过程中，罗威纳犬的女饲主压根儿连楼都没下。

华西医院的朱育春医生说，受害的2岁女童的肾脏大几率保不住。

撕咬女童的罗威纳犬女饲主是否被处罚？作恶的罗威纳犬有没有被无害化处理？女童的肾脏是否保住？这些问题的答案无人能知，时至今日，该案再无下文。

河南南阳的3岁男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2024年4月，受害男童小星在公路附近玩耍时，被突然跑出来的一只散养哈士奇攻击导致严重受伤，家人第一时间送医后，先后接种四针狂犬疫苗的小星还是出现了狂犬病症状，经抢救无效后死亡。

截止到目前，袭击小星的哈士奇狗主人依旧没有找到。

咬伤、咬死他人的恶犬和饲主到底会不会被依法处理，没人能肯定，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些举报不文明养犬、反感宠物狗的人会被爱心满满的宠物狗饲主第一时间“曝光”，他们有的被网暴，有的被逼至跳楼。

湖北黄石的吴先生经营了一间理发店，有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的店门口天天都有狗尿，肮脏的狗尿严重影响了理发店的正常经营。

经过调取监控核查，吴先生发现是隔壁宠物店女老板乐某的宠物狗所为，在反复提醒宠物店女老板乐某约束宠物、文明养犬之后，乐某没有丝毫改观，依旧纵容其宠物狗继续在吴先生的理发店门前排便，双方爆发口角。

宠物店女老板乐某越想越气，在自己管理、加入的多个宠物狗饲主群内颠倒黑白，编造理发店老板吴先生虐待宠物狗的谣言，将其合理的维权行为造谣为无端打狗、虐狗，并在群内引导一众爱狗人士对吴先生一家人进行网暴。

“理发店变态虐狗犯”吴先生的“恶行”在本地多个爱狗微信群不胫而走，他和家人的照片等隐私信息被疯狂转发，每天他和妻子都要应对无数的骚扰电话和侮辱谩骂。

考虑到妻子还有身孕，为避免网暴对妻子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吴先生愤而将宠物店女老板乐某诉至法院，要求其消除谣言，公开道歉并赔偿损失。

乐某发现事情闹大，慌不择路解散了自己管理的宠物狗饲主群，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在吴先生的坚持维权下，乐某最终被判公开道歉，赔偿吴先生1000元的精神损失。

吴先生从被乐某的狗和乐某本人侵害权益到官司胜诉，付出了巨大的维权成本，胜诉后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小时候被狗咬伤过的卢女士一直对犬只充满恐惧，每当在小区看到不牵绳散养宠物狗的饲主，她都会劝阻他们栓绳后文明养犬，这一行为却招致小区内多名宠物狗饲主的辱骂和殴打。

卢女士也曾多次向物业和社区反映小区内部分宠物狗饲主不栓绳散养等不文明养犬行为，希望相关部门给予约束，但均未得到解决。

随后，卢女士再次遭到了多名养狗老太的痛殴，在业主群内逞口舌之快后，善良的卢女士选择用跳楼的方式以死明志。

■无效维权下的反抗

银川市新庆区农产巷住宅区是一个典型的老旧小区，比之廉租房小区来说，其基础设施和环境更差，住户更杂，住户文化素质偏低，中青年住户大多是租户和低收入人群，常住户多以年老退休人群为主。

因多年来没有物业公司愿意接管，农产巷住宅区彻底沦为了“三不管”地带，电动车盗窃案件高发，小区内每天充斥着各类纠纷，高发且凸出的矛盾大多源于不文明养犬。

在农产巷小区，一部分中青年租户和老年常住户都对养狗有一种病态的狂热。

区区300户的农产巷小区内，宠物狗数不胜数，以至于隔壁几个同样的老旧小区也有不少散养的宠物狗慕名而来，它们养成了特地“串门”到农产巷排泄和觅食的习惯。

缺失的物业管理导致农产巷小区没有保洁，更没有亮化，这里变成了犬只的天然厕所，秋冬季气温较低，还闻不到太大异味，每逢春夏时节，整个小区屎尿横流，臭不可闻，住户苦不堪言。

“晚上下班回家或者出门取快递的时候，我都得用手机打开手电照着路，就怕踩到狗屎，而且晚上小区里还有不少成群的流浪狗，上回从草丛里就窜出来一只脏兮兮的长毛流浪狗，吓死人。”住户王女士对他声记者说。

谈及小区里宠物狗饲主的不文明养犬行为，很多过路的业主都停下脚步，纷纷气愤控诉。

刘先生是12号楼的租户，每天早出晚归，有一个在附近小学读三年级的女儿，他向他声记者展示了自己拍下的一些照片。

单元门上新鲜的狗尿。（受访者刘先生供图）

单元门上新鲜的狗尿。（受访者刘先生供图）

小区地面的狗屎。（受访者刘先生供图）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玩意儿让自己的狗在我们单元门上尿尿标记，地上的狗屎更是每天都能看到，早上送女儿上学还得当心被狗咬。”在滑动手机里的照片给记者看的时候，刘先生余怒未消。

养狗的王阿姨却有不同的看法。

“狗狗都很敏感的，它第一时间能感觉到对方喜不喜欢它，养过狗的都知道狗从不咬好人。”

王阿姨的话获得了不少宠物狗饲主的赞同。

然而，一场23条狗突然暴毙的“灾祸”，将农产巷宠物狗饲主推到了风口浪尖。

昨日，爆料人齐女士联系到他声记者，称农产巷发生了大规模的宠物狗死亡事件，希望他声记者帮忙在自媒体上发声，呼吁严惩凶手。

6号楼的小吴养了两只犬，其中的母犬刚刚产下一窝小狗崽，据小吴说，当天遛狗之后，他的两只爱犬均出现了呕吐等症状，很快死亡。在小吴仔细回忆了遛狗路线，检查了爱犬的呕吐物之后，他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火腿肠碎块，因此怀疑有人下毒毒狗。

小吴的邻居私下告诉他声记者，除去死掉的两条狗，小吴家中其实还有两条狗，他养这些狗是为了繁育卖钱，平时一直都是不栓绳散养，遛狗也是放任这些狗在小区里随便乱跑，不少人对此颇有微词，尤其是家中有孩子的家庭，但这些住户的多次抗议均毫无效果。

“有一次他家狗把屎拉到我门口，我拍下来发群里让他注意下，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没有物业，有狗屎也没办法，大家自扫门前雪吧’，你看看这是人说的话吗？”小吴的邻居说。

当他声记者询问小吴是否为狗办理了狗证时，他表示因为太麻烦没有办理，也完全不知道一户多犬违反《银川市养犬管理条例》，属违法行为。此外，小吴所养的四条犬均在当地禁养犬只名录之内。

“你们帮我曝光一下，这毒狗的畜生太坏了。”小吴将死去的两条狗就地掩埋在小区绿化带里，依旧难消怒火，他在业主群里对毒狗的凶手表示了强烈谴责，对下毒者的家人表达了深切的关怀。

在家中突然死亡的狗（受访者小吴供图）

在家中突然死亡的狗（受访者小吴供图）

李阿姨是孤寡老人，养小黑是为了给自己解闷儿，没想到被她捧在掌心的小黑也惨遭毒手。

李阿姨平时遛狗的方式很独特。“小黑特别聪明，打开门让它自己出去就好了，人不用管，外面玩够了，自己就会回来，非常乖巧。”

“那您平时一直都是这样遛狗吗？狗狗有没有办狗证上户？疫苗、驱虫这些也做了吗？”他声记者问。

“小黑是别人送给我的，养条狗还要那么麻烦？就是怕它难受、勒着它，我从来不栓绳。”李阿姨说。

“那天我打开门，让小黑自己出去遛弯，回来没过多久就不行了，毒狗的人真是该死，一定会遭报应的。”看着小黑的照片，李阿姨心痛不已，她家的客厅里还供着一尊观音菩萨像，李阿姨还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死在厕所的小黑。（受访者李阿姨供图）

说到乐乐的死，在环卫队工作的女环卫工包阿姨一度哽咽。

乐乐是一只流浪狗，是包阿姨在某天清扫自己管区街道时救助的。

那天，脏兮兮的乐乐一直跟着包阿姨回到了她租住在农产巷小区的住处，收入微薄的包阿姨是独居，完全没有收养乐乐的财力和条件，她只好去商店买了根火腿肠喂给乐乐，并起了这个名给它。

“它已经够苦了，我叫它‘乐乐’，就是希望它能快快乐乐的。”

因为没法被包阿姨带回家，流浪狗乐乐就彻底住在了农产巷。

农产巷小区变成了乐乐的乐园，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在哪里撒尿拉屎都可以。不仅是环卫工包阿姨，不少善良的退休阿姨也加入了投喂乐乐的队伍，但她们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法把乐乐带回自己家里给它一个窝。

“乐乐有没有打过疫苗？”他声记者问。

“没必要打疫苗，疫苗都是骗人的，你不知道咱国家以前出了狂犬疫苗造假事件吗？狂犬病其实是那些卖假疫苗的人编出来的，何况乐乐那么乖，哪里需要打疫苗？”包阿姨说。

乐乐也跟其余的22条狗一样突然惨死，它死在了农产巷冰冷的地面上。

突然死亡的乐乐。（受访者包阿姨供图）

23条狗的死讯震惊了这个老小区，不少人当时就报了警，在这23条狗中，还有不少竟然是隔壁小区的（散养流窜至农产巷后死亡）。

由于农产巷没有物业，夜间又没有任何照明设施，关键区域监控还是坏的，该案侦破难度极大，不少宠物狗侥幸未死的饲主只好花大价钱自行安装监控，誓要守护自己宝贝的生命安全，他们宁可安监控“防患于未然”，也不愿意纠正自己不文明的养犬方式。

“被毒的狗一共有27条，死了23条，洗胃救过来了4只，但那也得花不少钱。”一个农产巷小区1楼的租户说，“上个月小区的8只流浪猫也被毒死了，你说这事儿巧不巧，要我说这群喂流浪猫的太缺德了，我刚搬来那会儿都看不到流浪猫，现在到处都是，大半晚上经常叫春发情，睡觉都睡不好，夏天那会儿我都没法开窗，有个老太太把我窗户下搞成流浪猫投喂点了，盘子里的东西一天不到就臭了，她也不收拾，那么有爱心，怎么不把猫拿回家里去？”

并非所有农产巷小区的住户都对宠物狗大面积死亡一事表示忧虑和愤怒，周女士有不同的看法。

为了方便照顾两个读小学的女儿，周女士租下了农产巷小区的住房，后来才发现小区没有物业，各种闹心事儿不断，尤其是猫狗乱象曾经让她头痛不已。

以前每次去车棚取电动车，周女士都提心吊胆，因为车棚旁边1楼的1户老太养了一条流浪狗。

据周女士说，1楼的老太喜欢拾荒捡废品，这条狗是她在捡废品的时候收养的，有了家以后，这条流浪狗把老太居住的1楼附近都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儿，一旦有人路过就会狂吠追咬。

老太还把门前的公共绿化带强行霸占成了自家菜地，平日里拾荒种田，浇菜养狗，田园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我们小区不止一户跟社区反映过，根本没用，最初她还买个狗绳装模作样一番，后来风头过了，照样散养，你看我拍的照片，我们家在后面一栋，要去车棚就只能从左边这条小路过，当时这条流浪狗天天就在这里游荡，孩子非常害怕。”周女士说。

散养的流浪狗在“巡视领地”。（受访者周女士供图）

拾荒老太捡来的流浪狗自然不可能有狗证，以她的消费观和经济条件，也绝不会为这条狗花钱打疫苗，在周女士消耗无数精力取证拍照、电话投诉后，银川市新庆区综合执法大队终于将这条无证违法犬只抓走，依法送至当地的流浪犬管理基地收容。

而周女士从开始维权到维权成功，耗时近1年。

“她要是现在再养狗，我就不管了，管不了啊，我也要生活，太费时间了。”周女士满脸疲惫。

在宠物狗大规模死亡事件后，网格员在农产巷小区张贴了文明养犬“倡议书”，对于有人投毒毒狗，社区书记杜飞也是一筹莫展。

“小区老人多，养狗的也不在少数，我们当然知道有这个文（《银川市养犬管理条例》），但是具体执行是要多部门联动的，我们也只能以劝阻为主。”

农产巷小区张贴的“倡议书”。（爆料人齐女士供图）

在他声记者离开小区结束走访前，药企工作的住户胡先生拉住记者说了自己的看法。

“抛开剂量说毒性的都是耍流氓，吃两把感冒药和1颗感冒药哪个会死？有救过来的狗，就说明这个人是懂的，不文明养犬的那些人死了狗就造谣说小孩也会被毒死，无非是想道德绑架、小事化大，现在哪家小孩会到处捡地上的东西吃哟？真要如此，那孩子们肯定会把小区地上的狗屎先吃干净了。”

■领养还是云养？多为他人考虑

很多打算养猫狗的宠物饲主都是出于冲动，他们也是制造流浪猫狗的罪魁祸首。

“用领养代替买卖”应运而生，然而这个看似充满爱心的养宠理念陷阱重重。

丹丹特别喜欢猫，看到有本地铲屎官在抖音上发布“免费领养”的广告，第一时间联系了对方。

“领养后每个月必须随时接受视频检查”“提供本人身份证复印件和工作地址、具体岗位”这些要求丹丹还能勉强接受，但是直到对方又提出要她提供房产证明时，她再也没法忍受了，直接放弃了这次领养。

“爱猫就必须展示隐私吗？这些跟领养有什么关系？”丹丹自始至终不能理解对方这么做的意义。

“猫就是个动物，领养一只猫跟政审一样，那我自己花钱去宠物店买一只不香吗？”

经过再三思量，丹丹觉得暂时没有足够的财力担负一只宠物猫的所有开销，她决定去猫咖撸猫。

提供轻食娱乐、社交服务的猫咖成为很多爱猫男女的选择，比之成为铲屎官为猫主子鞍前马后，猫咖撸猫要更有性价比。

不用担心猫猫的衣食起居，支付一定的费用就可以和在场的猫咪互动，还不会打扰到别人，去猫咖放松是那些暂时没有条件养宠的人最佳的选择。

我国在1994年之前，城市是禁止养犬的，在这个时代，全面禁养犬只在理论上是合理的，但真正贯彻起来难如登天。

居民区养狗其实是一种全方位的扰民行为。

一是叫声，狗和猫发情不同，狗这种动物无论有没有绝育，都特别爱叫，白天倒好说，若是深夜突然狂吠，左邻右舍一定会受到影响。

二来狗是需要遛的，中国内地养狗的人缺乏文明养犬意识，养犬不登记、超养、不栓绳、不收拾狗屎等行为屡见不鲜，这样一来，养宠人自己眼里的养狗乐趣、解压、情绪价值，给那些无狗家庭带去了巨大的烦恼和伤害。

宠物饲主的快乐，是建立在破坏邻里关系和小区安静整洁的居住环境的基础上的，在多重矛盾的重压之下，受害一方用极端的手段“教育”猫狗饲主也是必然结果。

在当前的社会主旨下，人宠矛盾不能是更鸡贼、更无耻的一方得利，中国内地爱猫狗之风胜于欧美，但约束饲主的法律法规却远远滞后，一味神圣化猫狗权的背后，除了庞大的宠物资本之外，恐怕还有动保势力在蠢蠢欲动。

无论何时，猫狗权都不能与人权易位而处，规范养宠行为、提高养宠门槛、加大违法养宠惩处力度才是有关部门亟需重视的有力措施，破解民生痛点，不能隔靴搔痒，纸上谈兵。

用药品和试剂倒逼出来的文明，压根不算文明。END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