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冠华 || 醉在崇左的晚秋

文摘 2024-11-18 20:41 广东

醉在崇左的晚秋

许冠华

崇左的糖厂开榨了。田间地头的甘蔗林，连同柏油路上排着的装满甘蔗的卡车，都相约地散发着一种香薰般的甘蔗的甜香。我在这甜味之中陶醉了，甜醉在崇左大地上那激情澎湃的晚秋。

——题记

进入十一月，桂西南的糖厂陆续开榨了。

在崇左、靖西广袤的大地上，到处都在收割甘蔗。机装车载，一片繁忙。在这希望的田野上，到处都飘着甜味，甜醉了蔗农，也甜醉了崇左的晚秋。

我此次西行，是奔着广西的甘蔗来的。别人说，全国的蔗糖看广西，广西的蔗糖看崇左。因为崇左是广西蔗糖业的一个缩影。连中央电视台的新闻播报，都聚焦在这片甜蜜的土地。它让电视机前的观众，也能分享到崇左甘蔗的甜香。

我对甘蔗情有独钟。不仅因为它甜，更因为它是甜蜜的事业。在人的一生中，没有什么比甜更渴望的了。甚至，把甜作为一生对生活的最高追求，把生活中的甜看作是最大的幸福。

回眸1975年，那时仍发糖票，凭票定量供应从古巴进口的赤砂糖。人辛苦过后，能喝上一杯加了糖的开水，就是最高奖赏了。含在嘴里，甜在心里。

那时，“农业学大寨,以粮为纲”，也不可能用农田来种植甘蔗。要种坡地蔗，缺水，产量也很低。农村生产队能挤些开荒地种点甘蔗，在土糖寮榨煮些糖，每人能分到一些红糖过年，就是最高兴的事了。

那时的学校，学农、学工是必修课。在粤西，上级部门决定:全部中小学校的学农基地都改种甘蔗，解决食糖紧缺。并按小学生人均一分地，初中生人均二分地，高中生人均三分地的任务下达给各级教育部门。组织学校师生开荒，让甘蔗上山。

秋植甘蔗，蔗种怎解决？我被机关派去采购蔗种。首先要到地区糖办申请指标。指标占用糖厂当年甘蔗的收购任务，要经糖厂指定减除生产队上交当年甘蔗任务后，才能砍伐甘蔗作秋蔗种苗。整整绕了一圈，才落实到雷州半岛南端的徐闻县附城公社东风大队那屯砍伐50吨甘蔗种。那时是8月份雨季，正是甘蔗生长最快的时候，蔗农很不情愿在这个时候砍蔗。最后，为了补偿蔗农，就连叶过称，按甘蔗收购价结算。终于解决了问题。

自始，我对甘蔗的新品种有特别的关注。此后，我尤其对广西农科部门培育的甘蔗新品种和实践效果特别敏感。今时已不同往日，他们的桂糖44号，桂糖55号等一批优良品种已成为蔗农接受的当家品种。看到他们种出的高达4米的亩产量达到12吨的高产甘蔗。甚为“崇左种蔗，科技先行”，感到羡慕和向往。

在崇左扶绥县扶南糖厂今年开榨试机时，两根高大的烟囱冒出白色的飘烟。厂外的公路上排满待卸的运蔗卡车。今年运蔗都是大拖头重吨位的汽车，那种阵势就特别吸人眼球。难怪他们打出充满豪情的口号:“回广西砍甘蔗喂~，糖厂机器一开，黄金滚滚来。”到处一派火热兴旺的蔗乡景象。

当地人告诉我，今年砍蔗的农工，很多来自贵州。有些还来自越南。收割甘蔗的工钱是按量计量。男工每天可收入200元，女工一般收入150元。并日结工资，皆大欢喜。榨季要到来年3月底4月初结束，如果糖厂春节不放假，他们都不打算回家过年。

我听到心里就特别有感慨。上世纪90年代，西南的年轻人到广东工厂打工，每年春节假期挤车回乡过节一票难求。后来才有十万摩托大军返广西的壮举。一路浩浩荡荡，顶风冒雨，拖家带口。他们返乡一个来回精疲力竭。

现在从外省来广西边陲的砍蔗农工却如此潇洒，淡薄返乡过节。观念的转变，为榨季生产的进度和效率必然会创造出与时俱进的记录。

果蔗也是崇左甘蔗种植的一大亮点，是特色的水果产业。这里的水土和种植技术，创造了果蔗生产很好的经济效益和经验。他们告诉我，全国从南到北都喜欢广西的果蔗，把它看作甜蜜的季节水果。甚至，把它整条竖在家里，取其义为一年从头甜到尾。所以，这里外运的果蔗,除包装发货外，还有连尾带叶的装车外运，发运到全国各地。最远的可以到达黑龙江省的东北城市。

我在收获甘蔗的现场拍了很多照片，但好像仍不足以表现现场的情景和我此刻的心情。它促使我用笔记录下眼前的一切。这一切告诉我，不枉此趟广西之行。这里沸腾的生活场景，让我认识了广西的发展，目睹了广西农业的腾飞与创新活力，深为广西广大的农业科技人员努力创新的拼搏精神所感动。仅从广西蔗糖业的高速发展并形成整个产业链的优势，就足以说明：“农业的腾飞,科技先行”，是何等现实的硬道理。

崇左的糖厂开榨了。田间地头的甘蔗林，连同柏油路上排着队的装满甘蔗的卡车，都相约地散发着一种香薰般的甘蔗的甜香。我在这甜蜜之中陶醉了，甜醉在这崇左大地上那激情澎湃的晚秋。

【作者简介】许冠华，广东茂名人。我愿以心中溢满的乡土情怀，与读者分享茂名的风情与乡愁；留下所爱，留下所想，留下绵绵乡情日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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