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女人
文/木笛
闲时，通常以看电视剧消遣，打发时间。我注意到无论生活剧、情感剧、偶像剧、谍战剧，多少会有喝酒的场景出现。比如最近热播《玫瑰的故事》剧中，女总裁蒂娜喝酒，大有讲究，加班必须喝威士忌，如果头天应酬喝多了，第二天早上喝白兰地，那叫回魂酒，反而正常上班时喝酒，小心她要骂人了……这是剧本需要，喝得全是洋酒。
现实生活中有无这种场景我不清楚，我属于普通阶层，看不到上层精英们的生活，所看到的也只能是与我相同阶层人的生活场景，如聚餐时，酒桌上那些喝酒的女人。
因为我不擅喝酒，也就不喜欢喝酒。饭桌上，我曾喝过酒，一喝马上脸红心跳，好像桌上的酒全我一人喝了。那些年，在把酒言欢、以酒行事的开放日子里，有人劝过我酒，领导也对我说，人际应酬要学会喝一点。我接受了，喝了一点，但终究难当此任，以各种借口拒酒，逃之夭夭。
我惊讶地发现身边不乏喝酒的女人，且多个关系较好的同学都会喝，甚至能称作“三中全会”。我不会喝，但喜欢看别人喝酒，特别是酒桌上的女人，喝各色酒，姿态迥异，爽脆的、陶醉的、灌酒的……真正会喝酒的女人，喝酒是享受，声音不大，脸色也不太会红，很少因醉酒失态。
我有位关系较好的同学，暂且叫她“黑里俏”，她每天都会喝酒，无酒不欢。多次我打电话她时，问：“干嘛呢？”她都回答：“和朋友喝酒呢。”我不得不提醒她少喝点，有损身体。
同学女儿结婚喜宴上，我们坐一起，有人问她喝什么，她很干脆地说：“拿一瓶白酒吧。”我惊奇地看着她，索性慢慢观察她，见她豪爽的拿过酒瓶斟满一杯，边吃边与我聊天。她菜挟得不多，酒小口的饮，如喝开水般平静，看得我目瞪口呆，我有点担心，劝道：“少喝点吧。”她说：“没事，我现在已经喝得不多了，以前我喝黄酒，体检血糖有点高，改喝白酒了，吃白酒煞捻！”我问：“你没醉过吗？”她说：“也要的，有时晚上在外喝了酒，第二天醒来，想不起怎么回家的，断片了。”我不解地望着她：“断片？”她说“就是喝多了，不得知了。”外貌看似温柔的她，内里蕴藏着大酒量，我想她会不会天生有一副酒肚肠？
五月，参加朋友家喜宴，被邀的朋友有的是全家一起赴宴。我和相识的朋友一家一桌，开宴时，他女儿女婿还未到，说是堵车了。到后刚坐下，朋友就问女儿：“红酒还是白酒？”女儿答：“白酒吧。”朋友拿过酒桌上的洋河海之蓝，为女儿倒酒，我盯着朋友看了一眼，估计朋友看出我有疑问解释道：“没事，她会喝的，可以喝一瓶，双休在家时，她经常回来陪我喝酒。朋友女儿三十多岁的样子，如今会喝酒的一群越来越年轻了。
不坐一桌的男士们，酒一多声音就提高了，脸红脖子粗在拼酒，有的走路已摇摇晃晃，步履蹒跚。饮酒的女人，边喝边微笑地看他们，像看戏一样。有男士出于礼貌拿着酒杯过来敬酒，与喝酒的女士们客套一下，他不知女人们喝酒的酒量，有时反而被不动声色的女人看似拒绝，实是一杯一杯地干，男人醒悟，知趣地笑着退回，甘拜下风。
以前到年末，各个单位或协作单位都会请客人吃年夜饭，答谢一年来所做工作。一次年会上，有位男士酒喝得有点飘飘然，对邻桌相熟的女士们言语中夹有挑衅，女士们没有马上回击，不动声色地下了战表。她们会意的交换了眼色，起身走向男士，一个上前敬酒，一个在旁帮衬，其它人站在那位男士对面劝酒，话说得动听：“领导，一年难得一次，你要多喝点，我们敬你，你随意，我们干了。”女士们醉翁之意不在酒，男士哪里经得住她们不停地干杯，用手挡酒。敬酒的女士，不放过他，一个往酒杯倒酒敬他，一个托住他拿酒杯喝酒的手，轻轻使劲，他不得不往嘴里灌。完后，再换俩女士上阵，男士驾不住她们轮番上场，已是话不利索。其它桌上的来客，看得心花怒放。有两位女士酒量本来不大，为了把这个男士彻底干趴下，先去洗手间抠了喝进去的酒，回来再喝，我真为她们捏了把汗，这种方法很伤胃，男士最终不得不抱拳示意认输。
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几千年来，喝酒的男人比例远超女人，但是女人喝酒的亮色，常使许多喝酒的男人黯然失色。有史料显示，中国最初造酒鼻祖是女人。汉代刘向所作《战国策》说：上古时期，大禹因为治水有功，被舜禅让为天下之主，但是因为国事操劳，使他十分劳累，巨大的压力使他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逐渐瘦弱下来。禹的女儿仪狄眼看着父王每天繁忙国事，甚是心疼，于是她酿造了一种饮料，献给父王吃。大禹喝过后觉得味很好，饮而甘之。然而，他因这酒反而疏离了女儿，他认为后世必有喝酒亡国者。大禹的女儿十分孝顺，拉开了与酒的距离，酒神仪狄虽是造酒的酒神，第一个品尝到酒的人，但非嗜酒者。
历史上却有一些著名女者，皇帝的宠妃、才女等，酒成为她们追逐欢乐，排忧解愁的尤物。《贵妃醉酒》的杨贵妃，因唐玄宗失约去百花亭饮酒赏月，临时改主意去了梅妃宫中，杨贵妃独自对月，只得以酒排遣心中的压抑和寂寞。
宋代著名女词人李清照，有约十六首诗词借酒抒怀。少女时代就开始饮酒她，酒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也是她创作灵感的来源。宋朝时期，酿酒期发达，酒的种类度数不高，男女老少都爱喝。喝酒与她出身的家庭也有关，父亲是进士，母亲是大家闺秀，父母对她的管教很开明，她并不像其它古时女孩那样不出家门，而是经常走出院门四处游玩，慢慢爱上了喝酒，一醉方休。
现在酒桌上会喝酒的女人大多自制，鲜有女人拼酒。菜是佳肴，酒是点缀。喝起来放松，聊得海阔天空。杯觥交错声中，红、黄、白在女人的杯中，荡漾出微笑的脸庞，岁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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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木笛（笔名），1963年生于苏州，社区退休，爱好阅读，作品《消失韩家浜》刊登在“苏州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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