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教练蔡福如
文/言穆江
1973年秋，算是“文革”后期，体育活动如篮球、象棋、足球等等逐渐复苏。上海象棋集训队由杨明主任率队，应邀到苏州、吴县、常熟进行推动活动，队员是胡荣华、徐天利、朱永康、陈奇、于红木、王建华等。在常熟逛街时，上海队看到了街头张贴的象棋表演赛海报，其中介绍陈奇是“上海棋坛新秀”，胡荣华指着海报，道“棋坛新秀”，哈哈大笑。
惠老抽空问胡，与当地棋手交流的表演赛是安排在晚上，我有两学生，您下午午睡后可否指导一下?回答，好。
胡让先，一对二。席正华输了，笔者倒还可，形成胡炮双卒对红方炮仕相全。由于防守有错，吾也输了。局后，胡讲解了一下攻防要诀。印象深刻。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1978年河南郑州的全国个人赛。杨老令公这一次发挥甚佳，以9胜3和匹马领先；“八连霸”胡荣华以3分之差紧紧追赶。比赛只剩下两轮，看来杨夺冠的呼声很高，距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据说当时羊城晚报已有相关新闻报道。
第13轮，赵庆阁先胜杨，胡先胜于幼华。杨的领先势头缩小到1分。
最后一轮抽签结果公布，杨执先对笔者，赵庆阁执先对胡。晚饭后，笔者循常例到上海队房间去串门聊天。胡看到我来了，语徐天利：“最后这一关老杨可不好过！因为穆江是专业队员，对每盘棋都是认真着的。”——实际上是鼓励我发挥水平。
这盘棋双方下了大约六七个小时，从下午到天黑，还没有结束。于是“封棋”。胡荣华下午赢赵庆阁，下完踱过来瞄了一眼杨的局势，就离开赛场走了。
准备吃晚饭、看文艺演出，听天由命之心态。再说，反正赛场有“老头”（天利）盯着。绝大部分赛员吃过晚饭，都坐车去看赛会安排的专场文艺演出了。杨、我、蔡，还有裁判长徐天利及裁判员，在赛场一起共进晚餐，简单的盒饭。饭后，稍微休息一下，就继续比赛。
在比赛整个过程中，以及饭后喝茶等，照顾杨官璘，期间我看蔡福如老师始终在赛场旁边盯着，寸步不离，心中十分钦佩。而江苏队教练与队员们去吃晚饭看演出了。
比赛进行中，当时笔者亦想到，我们江苏队在当年1月应邀去广州参加邀请赛时，杨老师、蔡老师安排得相当周到。现在杨老的冠军可能会栽在这盘棋上，笔者脑筋里不禁出现一丝丝感伤。可是，我只有拼，因为我也要争取拿一块奖牌啊（这届比赛录取前12名）。
最后棋战结果，双方下成和棋。
胡9胜4和1负积22分、小分222；杨同样积22分、小分216，标准的“屈居”亚军。胡总算惊险地完成了“九连霸”。第三至六名是柳大华19分、李来群18分、郭长顺17分、蒋志梁16分。积15分的有陈孝堃、钱洪发、李广流、戴荣光、赵庆阁、赵国荣、王贵福、言穆江8人。
若干年以后，象棋大师申请标准放宽，“阿福哥”成功申报如愿以偿，成为宁夏棋史上第一位象棋大师，那是后话了。
赛后徐天利评道，这是老杨欲重夺冠军距离最近、战果最佳的一次，九胜三和之战绩，哪里去找呢？
让我们再次回到蔡福如，蔡老师爱岗敬业，工作认真负责，关心杨能否重新夺冠。后来教绩卓著，硕果累累，成就“金牌教练”，当年已显先兆也。
蔡是广东队教练（参加郑州赛还有李广流等吧）。这里的“教练”是专业队的职务，对于年轻队员是老师，但并非实际指导杨。杨蔡一为赛员，一为教练，此刻之关系，如果用胡荣华、徐天利的话，有点类似于国际象棋特级大师的教练、即助手也——很多年前胡、徐与江苏省体委训练处宋述初聊天时讲的。
1975年春第三届全国运动会象棋预赛在上海举行，河北队教练孙寿根一到住地就来找江苏队老乡。老孙是苏州人，曾获1958年苏州市青年冠军、1959年市第六名，原在苏州6307部队，后随军去石家庄。孙道，他在河北省比赛得第五名，省体委规定前四名做赛员，第五名教练、第六名裁判。
在当时没有专业队的情势下，倒也不失为鼓励先进的一种安排。这样的教练，既要为赛员做好事务及后勤工作、同时自己也观摩比赛起到学习作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教练”。
老孙已年逾九旬，身体健康，电单车骑得呼呼的，前几年还参加苏州老年人比赛。常挂在嘴边的是，我做过李来群、刘殿中等的教练，引以为傲。
作者简介
言穆江，江苏常熟人，1952年出生于南京，象棋大师，象棋高级教练。少年时得惠颂祥大师熏陶指导，1974年进入江苏省棋队，教练季本涵。1980年获全国象棋赛第六名，步入国手行列，1981年获首届亚洲城市名手邀请赛第六名。1993年获评江苏省十佳教练员，培养出两位全国冠军、特级大师徐天红和徐超，以及特级大师王斌，象棋大师徐健秒、童本平、廖二平等。1994年获“国家体育运动荣誉奖章”。2000年后多次应邀赴新加坡、柬埔寨、马来西亚、中国台湾地区讲学，赴金边、曼谷、香港执裁。出版《胡荣华东南转战录》《象棋攻防战术》《象棋战术探秘》《象棋名流精华》《狮岛棋风》《隆中妙策》等著作。2017年获马来西亚“宿将终身成就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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