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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根烟,我年过半百的老爸老妈去了民政局,扯了离婚证。
我爸在体制内工作,明年就要光荣退休。
上个月单位组织查体,我爸的三高又严重了,医生再三叮嘱他戒烟戒酒,我爸却毫不在意。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每天三杯酒,活到九十九!”
我爸吞云吐雾的念叨着他的歪理,听的我妈脸色越发难看:“少胡说八道,你哥年轻时也烟酒不离手,结果三十六就脑梗去世了!还有你爹,不也是年纪轻轻就得了癌?”
我爸眼神一暗,还想反驳几句,我妈冲上去把他的烟掐了。
烟灰缸里被我妈灌了水,看着湿漉漉没法再抽的大半根软中华,我爸恨的咬牙切齿:“暴殄天物,你个败家娘们儿!”
中午饭吃的很素,三道炒菜都是少油少盐的健康绿叶菜,米饭也被我妈换成杂粮米,饭里还埋着红枣,好吃又健康。
我爸看了一眼杂粮饭,阴沉着脸进了厨房。
几秒后,厨房里传来他烦躁的叫嚷:“我的酒呢?糖罐儿呢?!”
“酒我放地下室了,以后每周只能喝一杯。”
我妈端起西蓝花炒虾仁放到我爸的座位前:“至于你的糖罐子,你能不能改改往米饭里放糖的坏习惯?真想把自己吃出糖尿病来啊!”
两人越吵越凶,我连忙起身拉架。
从厨房把老爸拉回餐桌前,我给他夹了两只新鲜美味的虾仁儿,劝他“快尝尝,这虾是我妈天不亮就跑早市上买的,活蹦乱跳可新鲜了。
老妈就是嘴硬心软,她不许你抽烟喝酒,还不是为了老爸你的身体着想嘛。”
好不容易劝好老爸,我又笑吟吟给老妈捏肩捶背,夸她这些年操持家庭劳苦功高。
眼看事情要翻篇,可我万万没想到,刘文杰在这个节骨眼来我家了!
他左手拎酒,右手是两个油汪汪的塑料袋,油纸里包着炸的滋滋冒油的烤鸭和脆皮五花肉,乐呵呵的堆到我爸面前:“叔,我给您满上。”
“满上,满上!咱爷俩好好喝一杯!”我爸乐的合不拢嘴。
健康少油的三道炒菜,被刘文杰推的远远的。
我妈下的禁言禁酒令,也被我爸抛到了九霄云外。
叔侄俩在餐桌上推杯换盏,两瓶劲酒眨眼间空了大半,我爸夹着烟吃着肉,刘文杰见他心情大好,忍不住问了句:“叔,小光择校的事儿您准备的咋样啦?”
“我可不是催您,可我家那口子不是性子急嘛,况且娃的事是大事,小光又是咱老刘家唯一的男丁……”
我爸脸色一变,在餐桌下猛踢刘文杰一脚。
可惜,他俩的对话被我妈听了个清清楚楚。
“什么大事?也说出来让我听听。”我妈深吸一口气:“刘义,你长本事了,你们叔侄俩都学会瞒着我干大事了!”
“瞎嚷嚷什么。”我爸瞪她,“文杰在这呢,你少说几句。”
这话算是点燃了炸药包,我妈眼眶瞬间红了,“文杰,文杰!你心里只有刘文杰,你是不是忘了他的身份,他只是你侄子!”
刘文杰缩着脖子不说话,我爸猛的拍桌子站起来,把空酒瓶摔碎在我妈脚下。
“行,你不是想知道吗,我明白的告诉你,我把基金卖了,花钱给小光择校了!”
“大哥走的早,文杰又是我刘家唯一的男丁,我不帮他谁帮他?”
“要不是你斤斤计较,成天闹的家宅不宁,我犯得着瞒着你吗?本来挺好的事全让你搅和了,现在连顿酒都不让我喝个痛快,非得让大家都没脸,现在你痛快了?”
刘文杰,我的堂哥,是横亘在我爸妈心里的一根刺。
我大爷三十六岁就心梗去世,留下大娘林淑和才上小学的刘文杰。我爷怕林淑带孩子改嫁,为了给她吃颗‘定心丸’,当场决定把老家的房子留给孙子,房本改成刘文杰的名。
按理说,房子是老人的财产,爷爷爱给谁就给谁。
可我大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种了半辈子地,全部身家加起来不到一万块。老家房子里的家具家电全是我爸买的,几年前房顶漏雨,也是我爸花钱重新翻新的。
大爷出事前,爷爷奶奶不止一次说过百年后房子卖了,房产给俩儿子平分。
虽说我爸不贪这点钱,可那也是将近十万呢,而且是2000年的十万块,在当时可是不小一笔钱。
我妈心善,大爷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同情林淑和刘文杰。
吃了这么大的亏,我妈也没说什么。
可这只是个开始。
林叔和刘文杰,实在是占便宜没够!
刘文杰小学毕业那年暑假,这对孤儿寡母苦着脸蹲在我家门口,我妈问她怎么了,林淑也不说话,只是柔柔弱弱一直哭。
好不容易等到我爸回家,她立刻带着儿子迎上去,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吓了我爸一大跳,还以为我妈把她娘儿俩怎么着了似得。
我妈是个烈火性子,最烦别人哭哭啼啼不说话,她想着林淑母子俩大老远来一趟肯定累坏了,干脆进厨房做了四菜一汤,又把我房间的床收拾出来给他们住。
一切准备妥当,我妈才发现林淑和刘文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问她们来干什么,我爸只顾着打哈哈,不肯说实话。
直到那年腊月,我爸单位同事拉着脸来我家讨债,我妈对着五千块借条一头雾水,一问我爸,才知道他把家里存款全拿给林淑租房用了!
我妈气的半死,质问我爸:“咱俩结婚这么些年,咱家攒下一分钱了吗?”
“你孝顺,给老家父母翻新房子,我不说什么。你哥去世的早,老爷子大手一挥把房子留给你侄儿,我也不说什么。”
“可林淑母子俩放着现成的房子不住,非要跑到城里租房?她连个工作都没有,租的房却比咱家都大,她未免也太贪心了!”
我妈越说越难过,她生我的时候痛了两天两夜,我出生后爸爸说要奖励我妈个大金镯子,我妈心疼钱,说“不当吃也不当喝的,买那劳什子干啥。”
现在可好,家里存款一分钱不剩,我妈舍不得买的大金镯,全被林淑拿去打水漂了。
我爸自知理亏,那年春节,他说尽了软话哄我妈开心。
“我错啦,以后我干什么都跟你商量着来,以后家里家外的活全是我做,你看行吗?”
“老家的学校实在不成器,文杰要是留在老家上初中,那还能有什么前途?”
“给林淑租房也是为了让文杰上个好学校嘛,他有出息有文化,以后还能给咱闺女辅导功课,以后兄妹俩也能互相照应啊。”
“小时候我家穷,只有过年时才能吃块糖,我吃完自己的还想吃,我哥就把他的糖塞我嘴里。现在我哥没了,我要不帮衬着他的遗孤,百年之后我哪有脸下去见我哥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妈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忍了。
初中三年,刘文杰花了不少钱,每个周末还要来我家蹭吃蹭喝,吃一肚子大鱼大肉。
可他的学习成绩实在不像话,初三那年,我爸明里暗里又给了林淑不少钱,希望她找补习班给刘文杰提提分。林淑答应的好好的,可中考成绩下来,刘文杰连普高的线都够不着。
林淑又哭哭啼啼跑来我家,要我爸出钱送刘文杰念私立高中。
这回,我爸犯难了。
“私立高中一年得六万块,加上住宿费伙食费,三年少说二十多万。”我爸眉头拧成疙瘩:“眼瞅着我闺女也要上学,处处都得花钱,这二十万……”
“要是能为文杰谋个好前程,二十万也不多呀,他班里好多家长都送孩子出国留学,花五六十万都不心疼。”林淑抹着泪说。
我妈急了,“不心疼?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心疼!”
被我妈一怼,林淑又娇娇弱弱的低下头去,她扯着我爸的袖子,让他拿主意。
我爸闷头抽了好几根烟,目光在我妈和林淑身上游离了好几次,最终落在我身上。
“中考才考了不到三百分,我看文杰也不是读书这块料。”我爸叹了口气:“我拿五万块钱,让文杰去学门手艺吧,再多了,我也没有了。”
林淑拿着五万块钱,抽抽泣泣的走了。
这事让任何人见了,都得夸我爸一句宅心仁厚,可贪得无厌的林淑母子俩却不满足。
不知她说了什么,从那之后我爸对我妈越发不满,两人经常吵架,一吵起来我爸就说我妈“不像个女人,成天跟吃了枪药一样吵吵闹闹,半点不温柔。”
刘文杰对我和我妈的态度也变了样,从前他见了我妈还会亲切的喊声“小婶”,从那之后就算在大街上看到我和我妈,他都翻着白眼装看不见。
真正让我妈死心的,还是我上高中时发生的事。
我高二那年,刘文杰带了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孩到我家:“叔,这是苗苗。”
我爸一愣,苗苗娇羞的摸了摸隆起的孕肚,“叔,我跟文杰都商量好了,怀着孩子也不方便大操大办,咱两家商量个好日子,简单过一下仪式就行。”
“商,商量什么?”我爸还没明白过来。
“商量彩礼呀!”苗苗笑盈盈的从包里掏出一份清单,我爸伸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清单头一项就是聘礼,女方家狮子大张口,要28万8!
下面的三金一钻全是大牌子,也要4万多。
再加上婚宴,吉服,婚纱照之类的零零碎碎,刘文杰这个婚,足足要小40万!
“叔,我爸去世的早,这些年您对我有多好,我心里都清楚。”刘文杰煽情的握住了我爸的时候:“我也不想叫你叔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小爸!等您老了,我绝对把您当亲爸爸孝顺,给您养老送终!”
我爸激动的热泪盈眶,眼看着要点头。
我妈连忙把我拽到我爸面前,“刘文杰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他叔,不是他爹!你自己的亲闺女在这站着呢,你还缺人养老送终啊?!”
说罢,我妈在我胳膊上狠狠一拧。
我疼的眼泪唰的出来了,哽咽着喊了声:“爸!”
我这一声爸,把我爸喊醒了。
“小婶,你这是什么意思,实在不行,这钱就当我借的。”刘文杰不爽的瞥了我妈一眼。
40万呢,可不是小数目,一旦给了刘文杰,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当时我妈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我爸非要给钱,她就带着存折回娘家!
40万,差不多是她和我爸三五年的总收入,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便宜了外人?当时我妈已经有了离婚的念头,如果我爸执迷不悟,她就算离婚分家产!
可惜,我妈还是低估了林淑的手段。
这个遇事只知道抹眼泪,可怜兮兮求男人拿主意的林淑,是把绕指柔的软刀子。
软刀子割肉……更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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