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绕太阳一周需十二年,故称十二年为一纪;生肖属相从头至尾轮一遍,也叫十二年一轮回。
一纪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变化、更替、淘汰、升级。不久前,海华永泰迎来了一批合伙人团队加盟,刘晓丽律师便是其中之一。从检察官到律师大状,她曾设想过无数次自己的生活轨迹:第一个12年,她是一名公诉人;第二个12年,她选择在家乡做了一位刑事律师;第三个12年,刘晓丽迎来了人生的转折和变革,她和团队一起来到海华永泰,就这样开始了人生“第三纪”。
以十二年为一个节点,今天的海华新力量,我们来聊聊刘晓丽律师华丽转身的奇幻漂流记,以下为采访实录。
我对很多朋友都说过,法律职业总结起来很简单,就是碰到几个人、办过几个案子,至于收费、荣誉、满足感、失落乃至痛苦,遇见和离开,都在这期间顺其自然的发生。怎么做律师,怎么应对职业挑战,怎么做市场,怎么做业务,我始终坚信一句话——热爱可抵万金。唯有热爱,方能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唯有热爱,方能主动克服一切困难,求新求变。兴趣是暂时的,热爱是恒久的,兴趣能支撑我们去探究,热爱却能陪伴我们走过低谷、忍受寂寞。
因为热爱这份法律职业,当初做公诉人的时候阅卷、讨论、总结、比赛总是乐此不疲,那份无休无止的工作节奏今天想来也都是愉悦。也正因为这份热爱,做律师后愿意主动研究、突破、持之以恒的学习和实践,从而受益良多。这几天我在想,说起自己的执业之路,唯一能给出的建议是,要喜爱自己正在从事的这份职业,如果能做到热爱,那么你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律师。
回顾我的公诉生涯,第一个回忆是“遗憾”。
我做公诉人的那个时代,检察院两局尚未转隶,自侦案件立案依旧有考核量化指标,公检法关系极为和谐,法律监督体系非常单一,所以公诉岗位比较容易出成绩,而不是自己有多优秀。做律师十几年了,我从未回忆过检察院工作期间的“风光”和“成绩”,发自内心的觉得做的还不够好,欠了很多火候,哪怕执笔此刻,想到的依旧是自己公诉席上的薄弱表现,是那些不满意的庭审,那些纸上谈兵的证据规则,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的所谓高光时刻。我数次假设,如果现在回到过去,能有现在的思维、方法、态度,再去处理那些案件、法律纠纷,一定会少很多遗憾,做的更好一些。
第二个回忆是“感激”。
初入单位的我差一个月23岁整,放下书本直接拿卷宗,从内勤做起,那个时候我所在的公诉科都是30来岁的大哥,他们年富力强、思维活跃,对我极其爱护,我在一种温和、宽厚的氛围中开始了公诉生涯。公诉科当时处理的案件多以自然犯、常见罪名为主,于是乎我从鸡鸭鹅羊开始了办案生涯,我认识了三黄鸡、芦花鸡,知道了公山羊、母山羊的价格……不分东南西北的我,每次比照嫌疑人供述和被害人陈述的地点、方位、角度等物理位置时总要画图,一点点的标注上,吃力的对比了双方言词证据,这个习惯沿用至今。刚上班的我粗心大意,搞丢过科里的送达回执,做阅卷笔录时遗漏过卷宗里的重要证据,在一次次的犯错中慢慢的成长为一个办案人。
后来借调到市检工作,公诉处的处长对我们手把手的教授,每次研讨后处长对案件的总结、提炼、下一步工作方向的归纳、案件处理的提示等等,帮助我们快速建立处理具体案件全局性思维,以及对敏感案件的社会思维。在那段岁月中,我完善了自己的刑事思维结构,逐步形成了以解决问题为导向的思维方式,开始有了总结的意识,自己的执业素养和职业水平慢慢了上了一个台阶,这段时间的学习和实践令我终身受益。
那段时间,正是检察机关全力打击职务犯罪的高峰期,各类职务犯罪立案数较多,我们总结了各类职务犯罪的证据规则、主诉方案;那段时间,也是检察机关搞业务练兵的高潮期,我们参加了各级比赛,从检察院内部的各级公诉人比赛,到检察院和律协的公诉人律师案例论辩赛,从公诉人的业务竞赛到分管检察长的辩论赛,从参赛选手到陪练、到教练,以赛代训,不断提升。后来,我荣获了山东省检察系统十佳公诉人称号。
还是那段时间,我养成全面审查基本事实、全面总结案件争议和焦点问题的工作方法,从立论开始包住辩论,从公诉开始包住辩护,以求立的稳、站得住;我从23岁到34岁,每一点进步都有待我如师长的科长、处长、分管领导的关怀,每一点收获都有同事们的陪伴。此刻回忆起来,依旧是满心感激。
从公诉人到律师,变化太多,无法一一列数,不变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对待困难的积极乐观精神,初入律师行业没有觉得难,没有觉得忧虑,也不曾彷徨过。现在想来,除了心大,就是因为我特别热爱这个行业。碰巧,也遇到了同样的一批简单而热爱的人。因为这份热爱,我们组建了专业性极强的刑事专业团队。
因为热爱,我们探索了各种类型的业务培训和辩护实务技术,有了自己的原创公众号,大家写了几百篇刑事专业的原创论文、随笔、案例分析和办案札记,两位年轻的律师成为无讼、知乎等平台的专业作者,通过论文写作和案例分析收获大量案源,以业务交朋友,在司法关系互动中形成良好氛围,在律师市场化推广这个永恒的课题中有了很好的体验。时至今日,团队伙伴们依旧保持研究案件的习惯,保持总结和提炼的习惯,依旧保持和公诉人、法官同频对话的意识。曾几何时,伙伴们为了每周一稿叫苦连天,但也坚持了七八年,现在回头看看,应该为过去的所有坚持点赞!
因为热爱,我们不断探索法律服务的广度,不断夯实律师可供服务的深度,从具体案件发生的背后探究行业发展问题,从发生原因探究行业治理思维,将所思所想用于同类业务处理模式参考,从刑事个案做到行业专业化。我们总结了化工行业等上市公司污染环境类犯罪的合规体系建设路径;总结了刑民结合手段突破集团公司逃废债的方法;对实体公司涉传销、非法经营案有了扎实可靠的辩护经验;对网络开设赌场、非法经营、诈骗等案件有了大量成功案例;涉黑恶案件的辩护经验从刑事定罪量刑的单一辩护思维转型到人财物的全面复合型法律服务思维。我们的辩护业绩一年比一年高,目前已经总结了刑民交叉企业难题治理、刑事复合型法律风险化解、刑事涉财辨析与处置等各种业务模式,我们从传统刑事辩护团队走向复合型刑民结合团队。
就这样,不知不觉我顺理成章的做了一位刑事专业律师,又是十二年的刑事历练。新旧职业综合训练下,给了我们全局性、系统性思维,教会我们从个案中反思行业系统问题,进一步锻炼了我们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我们相较于其他刑事团队而言,更具有侦查思维,团队律师在司法实践中养成了积极取证的习惯,从客观证据到主观证据,一事多证、一证多取,团队律师的取证思维、用证技巧已经较为专业。会取证、会用证,让我们律师团队在一些刑事案件辩护中脱颖而出。某传销案件我们收集19本证据,多起涉黑案件案件我们作为辩护人举证均在二十本以上,多起重大复杂的职务犯罪、经济犯罪案件依靠积极取证、还原事实否定了大量事实的指控、改变了定性,这些积极举证的案件都取得了良好的辩护效果。
如果在几年前,让我总结将来,我可能会滔滔不绝的说出很多计划和设想,但经过了数百起案件的磨砺,看过了许许多多的家庭、社会矛盾之后,现在的我对于现在和未来,不止是法律服务,不止是纠纷和市场。与广袤处,作为一名工作经历已经26年的法律人,我们会将目光投放于更深更广的行业发展上,与时代同频。与细微处,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纠纷和矛盾,更加深刻的体会了民生,当我们律师的触角探及每一个具体的家庭和每一道伤疤时,属于法律人独有的温情会脉脉而生,抚平这些创伤和不忿,让自己的具体工作更加用心,更加温和。
我将永远记得那些遗憾和不足,记住那些信任的目光,不断提醒自己,将来有一天我交出自己律师证的时候,能给这个时代和城市留下什么样的作品。我相信,无论样的市场波动,总有好的事务会持续生存发展,传统并不可怕,好的产品和服务效果永远是发展的基础。所以,我们法律服务的未来一定是长期主义,找到最适合的岗位,坚定的投资自己,长期持有自己最优质的部分,再专注一些,再耐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