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加班有点晚了,找了个小餐馆去吃饭,刚坐下还未点餐又进来俩人,听说话声音挺熟,抬头一看竟是曾经跟我一起跑车的杰子。
赶紧喊了他一声,他一看是我,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大声的喊道:修哥啊,你咋也在这儿啊?
“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大嗓门,来来来,过来坐这儿。”
这个杰子五大三粗的,大嗓门,他这一嗓子把餐馆里的其他客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边,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老朋友们都知道,我倒腾过钢管。
那时候自己开货车往回拉,干了好几年,这个杰子跟我时间最长。
小伙子人也实在,一开始他光考下本来了,没有开过货车,朋友介绍找我想让我带带他。
我这人好说话自然应允了,一开始他说不要工资只想练练车,练熟了再说。
咱觉得都挺不容易的,学车归学车,工资照常给,毕竟朋友介绍的嘛。
杰子自是感激不尽,一开始他一直喊我师傅,在我再三的要求下,才改口叫我修哥。
跟着我一干就是四五年,后来我转行后他才去别的地方上班,再后来自己买了辆货车。
这一晃好几年过去了,一直没见过他,想不到在这儿碰上了。
老友见面自然无需客套,落座完毕,他给一起的小伙介绍了一下:“乐乐,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我的师傅修哥~”
“我师父经常提你,说跟你跑车那几年可有意思了……简直就是我和师傅的偶像啊……”小伙子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紧接着杰子的话茬说到。
“呵呵你别听他瞎说,都是朋友……”
杰子说这个也是一个朋友介绍跟他学车的,叫乐乐。
杰子喊老板点菜上酒,我问他今天不出车了吗?
“这不大清明的,咱歇两天……”
“对对对,师傅刚才还在讲你们那年清明遇到的怪事儿呢……”
“哦?啥怪事儿?”
“就那个那年清明咱拉货,差点要了咱命的事儿。”
“哦哦哦,想起来了,呵呵,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啊,修哥你是不知道,乐乐这孩子年轻,啥都不怕,我说清明咱歇两天,他一个劲地问为啥?我俩刚才去加油站放车出来,我正给他讲那事儿呢。”
这件事儿是2011年的事儿了,过去这么多年杰子要是不提我还真忘了。
今天正好讲到这儿了,就给大家讲讲吧,细节可能记不太清了,但是想起来,真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11年的时候,我捣鼓废旧钢管,临清那边有个市场,还有河西那边做废旧钢管再加工的厂家很多,如果读者里面临清那边的朋友会知道。
那时候,我们从那边往回拉管节。为了多挣点钱,一般都装十一二吨。
有开过货车的朋友都知道,一辆四米二的货车,装个七八吨就算是重载了,但是没办法啊,这一趟过路费油费就得一千来块钱,装得少了不挣钱啊。
我们几乎三四天就拉一车。
这样下来,虽说费车也危险,但挣的就是那几吨超载的钱啊。
我记得那天挺不顺,有点着急的货要,也忘了是清明了,大早上四点多我们就开车往那儿走了,八点半到的那儿。
一般我们都是到桥头那儿的早点铺子,吃个早饭,然后就去厂家装货,那天也是到了那儿后把车停路边开始吃饭。
等吃完饭出来一看,车的反光镜坏了,估计是被过路的车给挂的。
杰子骂骂咧咧地上车,我还一个劲地劝他说没事儿,这常年跑车这都算小事儿,找个地方换个就行。
还好不远的地方修车铺里有这种反光镜,换好后我们就直接去厂里装货。
一进厂门,那个看门的老大爷说:“嚯,你俩胆子真不小,大清明的还过来拉货。”
让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今天正是清明,那会儿头皮就有点发麻,不过来都来了,说啥也晚了,就催着赶紧装货,少装点早点回走吧。
一般我都是装个三四家的货,装个十一二吨,最晚到傍黑六点多也就能回走,让老大爷一说心里犯嘀咕,就心想着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儿装个五六吨货,到中午装好就往回走。
但不巧的是,那天厂里没几个人上班,有着急的货还没出来,只好等着,到了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货出来了。
老板也知道我们着急,让干活的简单的吃了口饭,就给我装车。
我拉管节都是十几公分二十几公分,一截一截的,下面几个工人往车上扔,上面有俩人在车上给码好。
这几个工人干活也利索,有俩钟头的时间就装了大半车了。
眼瞅着就要起了,车上有个工人一个不留意,让管节的茬口把腿给割了个大口子,那血一下子就出来了,老板赶紧拉着他去医院包扎了。
装好了车盖苫布的时候,才发现苫布上沾了好大一片血渍,看得人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没办法就那样盖上了。
鼓捣好就快四点了,也不去别家装了,开车回走吧。
货装得少,车自然跑得就轻松,不知不觉,车速就上来了。
我就跟杰子说:今天装得少咱也得慢点,安全到家就行。
杰子踩着脚下的油门也就松了,殊不知,跑了没多远,只听砰的一声,车随之打开了出溜。
“坏了,车爆胎了。”靠边停车下来一看,果不其然两条胎全爆了。
这下没办法了,车上就一条备胎,打电话找流动补胎的,换胎吧。
打了好几个电话,要不就是型号不对,要不就是没时间过来。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说一条胎要一千块钱。
那时候750—15的轮胎正新的,也才六百多块钱,但现在这种情况不换又没办法,只好任人宰割了。
等了近一个小时,那流动补胎的才过来,干活磨磨蹭蹭的,等鼓捣完都八点多了,给人结了账,我们接着往回走。
杰子一边开车一边骂骂咧咧,说这个换胎的真特么的不地道,这趟咱们挣的钱还不够换轮胎的。
我劝他:出门在外的啥事儿也能碰上,碰上啥事儿算啥事儿吧,别嘟囔了安心开车吧。
祸不单行这句话真的很灵验。
走 了没有十公里的路,杰子说:“修哥,坏了,这油表咋下去得这么快,还这么大的柴油味儿?”
“赶紧靠边停车。”我心不由得一哆嗦。
怕啥来啥,油管崩了,车着的时候一有压力油呼呼地往外冒。
估计再走个十来公里,这大半箱油就没了。
得,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咋整?
没办法,给装货厂里的老板打了个电话。
因为打交道时间也不短了,跟这老板关系也挺好,给他说了配件型号,他二话没说就去找配件了。
这个点修车的也都关门了,估计也是不好找,等了老长时间,老板才拉着个修车师傅过来了。
换这个简单,一会儿的功夫就好了,那哥们儿非要找个地方让我们吃完饭再走。
这时候应该快十一点了,我们婉拒了老板的好心,继续开车往回走。
本来我们都是从清河上高速,但那一阵子由于修路,我们不得不绕六十多公里的县道。
坑坑洼洼的甚是难走,白天还好,但到了晚上,两边树高林密,一点光都不带透的。
今天这个日子更是,一路上一个车都没有,本身我们的车灯是改过的疝气灯,本应该是白晃晃的亮光,虽说不是太亮,但是也不至于看不清路。
那天不知咋回事儿,一拐到那条小路上,就觉得车灯照的黄色的光,还雾蒙蒙的,总觉得看不太清路。
在过一个岔口的时候,在一边有两个人蹲在那儿烧纸。
由于正好在右侧,车速也慢,路过的时候我扫了一眼。
虽看不太清,但是能看个大概,烧纸的是一个老太太领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她们跪在路口用小棍儿挑着燃烧的纸钱,一旁站着俩男的低头看着,路过的时候那个老太太还抬头瞅了我一眼。
火光照的脸色甚是恐怖,吓得我赶紧扭过了头。
大家可以脑补一下这样的场景,一辆白色的四米二小货车,行驶在深夜寂静可怕的县级小公路上,灯光打过两边都是黑漆漆的树趟子,再刮着风,在路口还有烧纸的……
不对啊,烧纸的,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谁还会这么晚烧纸?我心里不由得一惊。
我没敢吭声扭头瞅了瞅杰子,只见杰子一脸的紧张之情,紧闭着嘴巴也不吭声,额头竟然有丝丝的汗珠了。
四月份的天气尤其是深夜,也就七八度的温度,再说了我们这货车的车楼子四处冒风,我穿着厚外套还觉得有点凉快呢。
“咋了杰子?你热啊?”我看他有点不对劲,开口问道。
“啊,哥,没事儿,我就是觉得心里有点发毛。”杰子回答道。
“发啥毛,不就是个烧纸的吗?”
“烧纸的?哪有烧纸的?”他吃惊地问我。
“你没看见?”
“没有啊……”
为啥那么明显的火光,我能看到,杰子竟然没看见?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儿?
移步老修常谈,后台输入数字2,更多精彩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