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纪实文学《最后一战》连载丨第九章 追敌

体娱   2024-11-06 22:08   山东  



第九章 追敌





  嘹亮的冲锋号在空旷的田野上空回荡,我军战士以班、组为单位,似股股旋风卷了出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坚毅的杀气,咬着牙、瞪着眼、呐喊着、咒骂着向前猛冲。


  经过1夜激战,火车站外围之敌悉数被歼,山谷大队主力被我渤海军区特务一、二团包围在以售票房为核心的东大院一带狭小区域内。这里的工事更加坚固,鬼子的抵抗更加疯狂,我军进攻受阻,伤亡激增。
  景晓村、袁也烈判断敌人孤立无援,必然会向济南方向突围,于是决定放弃强攻,在野外摆好“口袋阵”,围歼顽敌,最大限度地减少我军伤亡。部队作战的具体部署为:张冲凌、王若杰率特务一团加大佯攻强度,待敌撤逃之后,与军区骑兵大队沿津浦铁路自北向南追击;陈景三、张维滋率特务二团埋伏在车站南面的石庄、玉皇陈村铁路两侧夹击突围之敌;朱耀华、杨爱华率警备第11团和毛会义、赵淳率警备第12团埋伏在齐禹交界处,阻击济南增援之敌,并围歼火车站漏网残敌。一切安排妥当,专等山谷大队自投入网。
  陈景三回忆道:
  我们几个负责同志正在团指挥所里研究敌情,电话里传来袁也烈代司令员的声音:“情况怎么样?”“伪满骑兵队已经逃窜,鬼子也有出遁的可能。”“现在你们怎么打算呢?“准备严密包围敌人,立即发起猛攻,坚决歼灭之!”袁代司令员没有立即回答,迟疑了半分钟说:“不准敌人逃窜是对的,可是你们还有其他打算吗?是否将计就计,诱敌弃寨,在野外歼灭他们呢?”
  这一句话提醒了我们。大家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与研究,一致同意了团政委张维滋同志的意见:“东大院内敌人虽有坚固的工事可以固守,但根据当前敌人不敢恋战的特点,如果我们在南面给敌人让出一条路,他们必将向济南逃窜。这样,我们就可以利用堵击、夹击,彻底消灭敌人。”接着,我们研究了兵力部署:第2团第1营埋伏在铁路东面离车站约7里之处,准备堵击逃敌;第2、3营埋伏在铁路以西,伺机配合第1营进攻夹击;围攻东大院的任务移交给特务一团;渤海军区直属骑兵队作为机动部队,以便追击可能逃窜的小股敌人。
  (参见《渤海铁流》,春风文艺出版社1985年版,第209页。
  12月31日,清晨。
  我特务一团按照指挥部的统一部署,加大了佯攻力度,火车站售票房及东大院一带硝烟弥漫,火光冲天,炮声阵阵,撼人心魄。山谷连发数电,向驻济日军司令官细川忠康求援。李延年急派国民党第12军军长霍守义的3个团,配以部分日军,在3架飞机的掩护下,从济南向禹城扑来,企图策应山谷大队突围,却遭到严阵以待的我警备第11、12团及齐禹县大队迎头痛击,被阻挡于晏城以北,寸步难行。
  山谷待援不至,被迫铤而走险,率部向南遁逃。
  天近晌午,车站附近的炮声突然停止,枪声也变得稀稀落落,似乎战斗进入了尾声。但是,有经验的老兵会把它理解为狂风骤雨之前的间歇。他们知道,平静孕育着能量,更激烈的战斗随时可能在沉默中爆发。
  正午时分,我特务一团第1营的邢教导员和宋副营长在屋顶观察哨发现大批鬼子在大营房里整装集合,有出逃迹象,便立刻将这一情况上报指挥部。神炮手张瑞荣迅速将一发发炮弹射向日军集结地点,10多挺轻机枪也居高临下向敌人倾泻出密集的子弹。鬼子被打得东躲西藏,乱了阵脚,只好一窝蜂拥出营房,沿着津浦铁路两侧的壕沟向南突围而去。
  近藤宏和赤塚僚三在书中不约而同地对山谷大队长作出白天突围的决策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近藤宏回忆道:
  昭和二十年12月31日,八路军从一大早开始就从四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兵营的正面和后门方向都被敌人密集的射击压得动弹不得。
  上午10点,山谷大队长集合兵营内的各队长,下达命令:“大队于正午开始向晏城方向前进,各队应于12时前完成出击准备,正12时从后门前进。”
  大队长作出这个决定的根据是什么?难道是预计会有友军(国民党军飞机的掩护?或者是认为白天的行动对自己有利?或者是因为昨晚激烈的战斗让人不安,想尽快转移?大队长的这个决定至今仍是个谜。此时,友军的飞机正进行轰炸,大队长大概判断友军飞机下午还会继续轰炸吧。遗憾的是,下午飞机没来轰炸。
  中午12时,根据山谷大队长的命令,吹田队小林三树雄小队长将小队安排在门内待命,准备作为尖兵从后门出击。
  各队的出击准备非常仓促。粮秣库中准备过年的恤给品、恤兵品及其他必须处理。酒瓶等物品在士兵们的注视下被一一打碎处理掉,周围弥漫着芳醇的香气,崭新的军袜等都被烧毁了。士兵们把自己的旧衣服脱下来换掉,或者塞进背包里。其中还有人背上1升装的水壶,里面当然全是酒。对于这件事,各指挥官都回避严厉的斥责,回想起这两年来忍受着不自由的悲惨生活的时候,并没有责备的心情。士兵的背包因此重量超过了10公斤,行动非常不敏捷。
  12点10分前,小林尖兵队长率先冲出狭窄的大门,弓着背一口气冲出去,跳入40米外的一个水塘,分队长紧随其后,敌人迟了1秒才开始猛烈射击,两人都平安无事地伏在了水塘里。下一个士兵花了很长时间等待射击的喘息时间,在一个接一个的猛射之间穿行,经过很长时间之后,全体尖兵终于通过水塘,开始后续的掩护射击。
  敌人看出后门是逃跑的路,于是把所有的火器都配置在这里,子弹猛射过来,形成连蚂蚁都爬不出空隙的弹幕。逃出时遭到狙击,伤亡惨重,前进变得极其困难,而且必须花费很长时间,各队难以掌控,采取战斗行动还需要很长时间。所以,大队在敌人的死角土墙上又凿出一个洞,从洞里钻出,分散到铁路旁的农田里,逐渐形成体形。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大队终于全部逃出,从铁路右侧散开,开始向南前进。
  (近藤宏:《重庆攻击队》,东北新闻社1982年日文版,第186页。
  赤塚僚三说:
  山谷大队长把各队的指挥官召集到一起,下达了命令:“大队将于正午时分逃出禹城,向晏城前进。”尖兵中队是第2中队,后卫尖兵是第1中队,从尖兵到后卫之间组成行军序列的队伍不仅有第1大队的官兵、联队本部、通信中队、十二迫小队、第2大队本部,第5、6、7中队的下士官兵加入其中,属于混编,大队跟在尖兵中队后面,排成棍子一样的队伍往前走。
  山谷大队长命令队伍大白天离开兵营,从平坦开阔地带南下晏城,下定决心的根据是什么呢?他明明知道只要走出兵营的石墙,四面就会被敌人的枪口包围,却似乎没有下达周密的战斗态势指示。渤海军区的全部兵力都集中到这条铁路的沿线了,每个村落都有八路军的监视哨,他们对从兵营出来的队伍立刻开枪射击,并派人传令给后方的主力。山谷大队要和这支兵力对抗吗?真是愚蠢之极。
  撤退到后方的八路军主力将从兵营出来的山谷大队包围在平坦的田地里,从东边越过铁路,犹如汹涌的怒涛,截断堤坝,淹没农田,蜂拥而来,使我军陷入毫无抵抗的余地。
  最先逃出的是第2中队的小林大尉小队,他们避开兵营朝东的正门,从朝南的通用门出去。就在他们离开大门时,右前方一座小庙突然有人向他们开火,小林大尉命令尖兵散开,继续前进。玉田清伍长的分队迎战庙里的敌人,用轻机枪拼命射击,虽然击退了敌人,但分队长也在这里战死。
  大队人马从狭窄的大门里出来,敌人当然会把瞄准点锁定在那里射击,行军序列越靠后,损失越大。第1机枪中队长久保正三大尉、第1步兵炮队队长及川量信中尉在这里负伤。后面的队伍意识到他们这样一个接一个地从通用门探出脑袋,就像在说“请开枪”一样愚蠢,于是在兵营围墙角上掏出一个洞,从那里逃了出去。
  (赤塚僚三:《弹部队战记》,东奥日报社1979年日文版,第313页。
  山谷大队逃出火车站后,我特务一团趁势由佯攻转为攻占核心阵地——票房子。老战士季育武的回忆记述了我军攻占火车站的最后时刻:
  正晌午,我特务一团第1连第3排开始向禹城车站进攻。副连长领着第7班在街中心封锁沟的最南部遇到一股敌人,立即向敌人开火。第8班班长刘成恩率领同志们往南北大街冲。第7班由南边冲进敌人的院子里去,占领了敌人的碉堡,守敌完全被压缩在沟里。不多时,第9班又在南北大街北头路东的一个墙缺口里爬过去了,拐弯抹角地向前发展,走了50多步,就碰见敌人了。第9班同志马上开了枪,敌人一枪没敢还击地跑进沟里。这时候第7班听见“猛打猛追呀!敌人都顺沟向东面去了”。第9班陈连三同志在后边又大喊道:“快来呀,同志们,你看敌人扛着重机枪哩。”同志们立刻折回头,随着陈连三后面追击敌人。这时候,第3排又发现六七百鬼子从沟里向东南狼狈逃跑,马上追了上去。
  (参见渤海军区政治部编《禹城大战》,1946年1月印刷,第21页。
  20世纪50年代担任新华社中央记者组组长的著名记者吴化学当时是渤海军区前线记者。他手持盒子枪同战士们一起冲锋陷阵,既拍下了我军将士英勇杀敌的战斗场面,又写出了传世之作《七百九十八名拒降日军的歼灭》。战后袁也烈代司令员在大会上专门表扬道:“这篇用文学笔调写的文章,写得很好……”
  这篇用文学笔调写的报告文学定格了山谷大队逃离车站的画面:
  11时,邢教导员和宋副营长站在昨晚占领的制高点上,从望远镜里看见黄压压一片敌人背上行囊,站在大院里集合,要逃跑。我军的神炮手就把炮弹一发一发地送进了敌人的密集队形里。我军机枪手架起自己熟练的机关枪,子弹一道道吐射了出去。敌人被打得东窜西逃,怒潮般朝正南方向逃跑,一个中队被截下歼灭了。敌人像兔子咬鹰似的向我军发动反扑。宋副营长鼓动战士:“同志们,为了最后消灭敌人,我们要和不愿缴枪的敌人决战到底!”马上,战斗英雄李治业同志叫大家沉住气杀伤敌人。当我军第二阵排枪响过后,敌人就扔下重机枪和30多条尸体拼命南逃,但逃了不远就被我军从四面八方围得像瓮中之鳖。
  (参见渤海军区政治部编《禹城大战》,1946年1月印刷,第7页。
  一场惊心动魄、延绵20余里的野外围歼战就此打响了。
  12月31日,正午。
  天色阴沉,北风突起,气温骤降,仿佛随时都会下雪。
  山谷大队离开禹城火车站东大院兵营,沿津浦铁路两侧路沟有序向南仓皇逃窜,原本四面围攻车站的特务一团随即收缩队伍,成一扇形在后面展开追击。
  四子对我提及山谷大队的军事素养时,脸上居然情不自禁地挂出一丝赞许的神色。他说山谷大队不愧是日军的精锐部队,虽经1夜苦战,官兵们早已疲惫不堪,但逃离时却不忘携带一切军需辎重,并且始终保持4路纵队呈进攻队形前行,每个士兵都背负着清一色的背包,携带标配的武器弹药,圆铲、水壶、饭盒等一应俱全,全身装备足有五六十斤,却依旧士气高昂,仿佛不是败逃,而是去参加一次军演。为了掩护大部队安全撤离,几十名行动不便的轻重伤员自愿携带几挺重机枪留下,担任阻击任务,迟滞住我军的追击步伐。
  眼看鬼子主力越走越远,我特务一团团长张冲凌心急如焚,果断下达了追击命令,嘹亮的冲锋号瞬间在空旷的田野上空回荡,我军战士以班、组为单位,似股股旋风卷了出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坚毅的杀气,咬着牙、瞪着眼、呐喊着、咒骂着向前猛冲。鬼子的轻重机枪刮风似的扫射,迫击炮、掷弹筒发射的炮弹在人群中接连爆炸。前面的战士倒下了,后面的跨过去继续冲。一汪汪鲜血从年轻战士的躯体里迸溅出来。受伤的战士倒在地上蠕动着,一寸一寸地向前爬,用尽最后的力气举枪射击,投掷手榴弹,掩护身边的战友前进。奔跑中的战士根本顾不上开枪,脖子上挂着、肩膀上背着、腰间缠着、手上拎着手榴弹,毫不畏惧地向鬼子猛扑过去,手榴弹像飞蝗般铺天盖地,又似成群的黑乌鸦满天飞舞。
  特务一团不畏生死的凌厉攻势摧毁了鬼子的意志。鬼子丢下轻重机枪,转身逃跑。战士们潮水般地湮没了鬼子阵地,很快赶上山谷大队主力,与其后卫部队接上了火,战斗瞬间便进入白热化状态。
  时隔半个多世纪,很多进入古稀之年的亲历者依然对这场追击战的激烈和惨烈耿耿于怀,记忆犹新。
  许林老人回忆道:
  第10连第1、2排在南营村的东北角上用排子枪、手榴弹把敌人全部压在路沟里。敌人顽强地向我扑过来,又是一阵子排枪、手榴弹,六七个鬼子倒在了沟崖上。李英堂3枪放倒3个鬼子,其余的鬼子顺着沟就逃,第1班同志飞也似的追上去。班长熊家锡同志刚一转弯,被敌人一刀刺伤,可是敌人也在我们的枪声中倒下了。第一个冲上去的是由增祥同志,一个鬼子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迎上来,两个人对刺了五六枪,由同志向后一退跌了一跤,鬼子顺手一刀。由同志急忙一枪拨出,一连好几枪都哑火,但是他的手已被刺伤了,裹腿、裤子都被刺破。危急时刻,孟宪均同志飞身跳上去,一枪把鬼子刺倒,由同志爬起来一刺刀结果了鬼子的性命。
  在村子的南面,第3排的同志也用激烈的火力向100多敌人猛射,敌人有的倒下,有的慌张向南逃跑。相家爵同志看见一个鬼子扛着机枪,便紧追了几步。鬼子一看无处可逃,把机枪一扔,掳住了相同志的头。相同志不顾疼痛,猛力向下一击,敏捷地回过身子,一刀刺中了敌人的胸膛。鬼子带伤逃跑了,崭新的一挺爬山虎扛到了相同志的肩上。排长李文学见同志们得了机枪,自己很着急,不顾敌人的射击,端着枪猛向上冲。两个敌人正要逃跑,被他两枪就打倒了,上去拾起一挺机枪。敌人被打熊了,拼命向南跑。第10连同志越打越有劲儿,一步也不放松地追了上去。
  (参见渤海军区政治部编《禹城大战》,1946年1月印刷,第19页。

  李陆泉、高淑德说:

  禹城火车站的鬼子叫我们追击得满坡都是,提着枪跑,同志们追的也都和鬼子混成了一个蛋。第8班严守堂同志的子弹打光了,就徒手去夺鬼子的枪。鬼子卧下用枪瞄他,他急了,拾起一块土坷垃,正打到鬼子的头上,急跑上去,下了那家伙的枪。荣日寿和韩聚祥同志的子弹打光了,他们俩就和鬼子拼起了刺刀。荣同志力大身壮,一枪就刺死一个鬼子。韩同志也照着一个扛着小炮的鬼子把枪一拉,吓得小鬼子举着手将小炮就给了韩同志。参见渤海军区政治部编《禹城大战》1946年1月印刷,第18页。

  近藤宏的回忆再现了这场野战的惊心动魄:
  铁路两侧有深逾5米的宽阔壕沟,壕沟外侧左右是露出红褐色地表的平坦旱地,田地里没有庄稼,浅垄绵延不绝,到处都是农家村落。敌人据守在距离前方约500米的村落里,猛烈地进攻,使得走在最前面的尖兵前进受阻。刚刚逃出来的兵营方向也开始了激烈的射击,田中五郎队长的值班兵中野胜男一边和敌人应战,一边担任后卫尖兵传令的角色。走在最前面的小林小队长面对右前方村落的捷克机枪,用轻型机枪迎战,终于将其镇压下去。(近藤宏:《重庆攻击队》,东北新闻社1982年日文版,第188页。
  赤塚僚三的记述也证实了作战的激烈和混乱:
  在小林小队攻击右前方的时候,主力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队形,沿着左侧的铁路前进。铁路两侧有深5米、宽7米的护路沟,暴露在枪林弹雨下的地表是极其恐怖的,因此本能地在逃避子弹的队伍,也不知道是谁的命令,各自在壕沟底奔跑。
  山谷大队的后卫尖兵刚离开禹城兵营,八路军就冲了进来。尖兵小林小队击退了小庙里的敌人,保持着战斗状态继续前进。在前进方向的村落里,从东侧越过铁路蜂拥而至的八路军将山谷大队包围在一个大圆圈里,不慌不忙地向口袋里的日军倾泻子弹。
  小林小队的散兵伏在一个很小的凹地,利用田埂的遮挡,各自跃进,但随着敌人的射击,前进方向逐渐向铁路旁靠拢。弹药班的士兵把驮着行李的驮马留在地上,也跳进壕沟底部,开始向后边追赶过来的敌人还击。但是,他们停下脚步的时候,又担心大部队会离开他们越来越远,于是又钻进了护路沟奔跑。

  山谷大队长命令也好,斥责也好,都没有进入部下们的耳朵里。

  (赤塚僚三:《弹部队战记》,东奥日报社1979年日文版,第313页。

  此刻,山谷大队的尾巴已被我特务一团紧紧揪住,前卫部队又突遭早已严阵以待的我警备第11、12团阻击,前后被夹击。无奈之下,山谷派出两股鬼子离开护路沟,分别向铁路东、西两侧挺进,企图从左、右迂回包抄横挡在前方的我警备第11、12团,不料却又遭到埋伏在两边的特务二团拦截。鬼子四面楚歌,走投无路,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山谷决定率残部破釜沉舟,殊死一战。

  又一场激烈的抗击战在铁路两侧的玉皇陈庄边打响。






  作者陈璞平,祖籍山东禹城,1961年12月出生。中共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十佳理论工作者。山东省德州市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德州市党史专家库总顾问。酷爱党史研究和文学创作,出版有《迷航—1927陈独秀在武汉》《陈独秀之死》《母亲的红色之恋》《无字碑》《兵出渤海湾》《西风烈》《将军泪》《渤海女兵西征记》《乱世兄妹》等多部著作,尤其擅长撰写军事和历史题材作品,享有“红色作家”之称。作品曾荣获4届山东省精神文明建设“精品工程”奖等多项国家、省、市作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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