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放在美国高层精英们的身上其实也很贴切,他们本来可以从更有利于美国国家利益的角度和来干涉全球政局,却总是因为“财阀利益的代言人”这一层身份,而不得不放弃正常的思考方式和路径,从一些匪夷所思的层次来思考问题并决策。就像如今让整个西方都骑虎难下的俄乌冲突,本来见好就收即可摘得更大的地缘利益,却因为华尔街财阀们的利益,不得不把整个美国都卷了进去。
(俄军在去年的失败让西方以为有机可趁)
就算美国把自己搭进去了,可以通过乌克兰这个代理人打败俄罗斯吗?最近著名美国政治学教授约翰·米尔斯海默得出他的结论,认为无论战略还是战术,西方和乌克兰已丧失了战胜俄罗斯的机会,但无论西方还是乌克兰都应该庆幸会输,因为以当前俄罗斯高层的决策方式和对俄乌冲突的看法,如果他们认为俄罗斯可能输掉战争,会动用核武器来阻止这个结果产生。
米尔斯海默教授的学说属于新现实主义学派,代表作《大国政治的悲剧》译为中文并已出版,他本人主张进攻性现实主义,指出中国在21世纪早期将是美国最危险的对手。但有意思的是,他的进攻性现实主义在中国的国际关系研究者中有不小的影响和争论,表明这位“中国威胁论”的理论代言人在中国很受欢迎,除了他观点的犀利和深刻,大概因为米尔斯海默教授总是能从现实看待问题,如同他对俄乌冲突的分析,并不像华盛顿的政客们只考虑党派、财阀甚至个人的利益,而是真正的地缘角度来思考,这一点与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不谋而合。
(米尔斯海默教授在美国学界知名,但被美国政界边缘化)
米尔斯海默教授认为,这场旨在复制“布拉格之春”的军事冲突已演变成一场切实的消耗战,双方的最大目标均是让对方流干最后一滴血,最后迫使其投降,至于争夺领土虽然也重要,但在这个最大目标前依然可以退让。
确定目标之后,就是如何实现目标的努力过程了。乌克兰在2022年下半年取得主动权,从俄军手里夺回了哈尔科夫和赫尔松地区大片土地,但必须指出的是,乌军能赢得这样的胜利并非他们真的在这些方向击溃了俄军,而是俄军主动放弃无法有效控制的土地后撤,才让乌军有了“千里追凶”的机会。
不过俄罗斯显然是把组织撤退的失败视为真正的失败,所以俄罗斯政府以所谓“局部动员”的借口,开始逐步扩军40万人,这些部队并非临时拼凑的动员兵,而是在前线附近进行大规模整训的机械化劲旅。与此同时,莫斯科当局也吸取经验教训,开始重组军队并重新布置战线。
(俄罗斯扩军40万,是长期战争的信号)
到了2023年,随着战场确定在乌克兰东部,俄罗斯军队重新占据上风,他们利用提前挑选的战场和精心准备的防线给予乌克兰军队重大杀伤,这其中最关键的因素,米尔斯海默教授认为是俄军对陆军火炮火力的正确运用,这是“消耗战中最重要的武器”,乌克兰军队实际上是在俄罗斯硬实力面前被彻底耗尽。
无论巴赫穆特还是扎波罗热和顿涅茨克,俄军都充分利用己方在火炮数量和弹药供应上的优势,不断给乌军造成重大伤亡的同时,也让乌军的情报优势无法施展,更不要说复制去年在哈尔科夫和赫尔松取得的“战绩”。米尔斯海默教授也认为,2022年乌军在哈尔科夫和赫尔松面对的是一支“决策失误、寡不敌众和战线过长的俄罗斯军队”,但现在乌军正在进攻的是“准备周密且充分的俄罗斯防线”,即使他们成功突破部分防线,俄军也会很快稳住战线,继续与乌军进行高强度消耗战,“乌克兰人处于劣势,因为俄罗斯人拥有显著的火力优势”。
(乌军难以撼动俄军炮兵的优势)
火力优势当然不是赢得消耗战的绝对原因,米尔斯海默教授总结,认为消耗战的胜利条件有这么三个,赢得胜利的决心、人口和伤亡比。决心这一点不必怀疑,因为俄罗斯和乌克兰都认为自己受到生存威胁,自然会全力以赴,因此双方在此方面并没有太大区别。人口方面,战争开始前俄乌人口比例为3.5:1,开战后有800万乌克兰人陆续逃离,其中350万人到了俄罗斯,而且还有400万乌克兰人生活在俄罗斯控制的土地上,因此如今双方人口比为5:1,乌克兰劣势明显。
(乌克兰难民数量可能远超统计数字)
伤亡比是比较复杂的问题,一开始西方和乌克兰都认为双方伤亡比大致相当,或者俄军伤亡比乌军更重,因为俄军在2022年的大多数时间都处于进攻者的角色,不过米尔斯海默教授认为不能这样计算,因为俄军的火炮比乌军多得多,“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俄罗斯在火炮方面拥有5:1到10:1的优势”,所以保守估计,俄罗斯也有2:1的有利局面。
虽然在冲突初期,俄军大多数时候都在进攻,这表明他们要承受更大的伤亡,但进攻者与防守者的角色转换并没有那么僵直,乌军有时也需要进攻才能实现突破,就像2023年夏初开始的反攻,攻防角色转变意味着双方伤亡比的剧烈变化。
乌军唯一能消除俄军在此方面优势的机会,就是得到更多西方援助的先进武器和足够的弹药,但实际行动证明北约已无力开动“战争机器”,仅能依靠库存为乌克兰提供弹药。即使最乐观的预测,也认为至少未来一年左右,乌克兰在弹药方面仍然处于明显的劣势,这会进一步拉大俄罗斯与乌克兰的伤亡比,而这个数字如果太悬殊,无疑会动摇乌克兰人的抵抗决心。
(乌军消耗的一切弹药都要从西方运来)
综合以上这些因素,米尔斯海默教授得出结论,他认为俄罗斯必将赢得这次战争,征服并控制大量乌克兰的土地,西方会迎来一次空前的惨重失败。不过俄罗斯胜利的好处是降低了核战争的可能性,所以说,也许乌克兰和西方都应该庆幸会输掉战争,否则全人类都会被核弹爆炸的冲击波和辐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