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过去叫做赶脚,那是真正用双脚丈量世界。有人说,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是一种不屈不挠意志力的表达。路长脚更长,山高人为峰。不赶路就没有出路。因此,有没有路,是不是路,叫不叫路,都会有人主动或被动去赶。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也是人踩出来的。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每天都在赶路。熙熙攘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风雨无阻,昼夜兼程。我们似乎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为了生活的更好;我们也似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走完人生的全过程。在赶往目的地的行程中,会有若干个停靠站、补给站和救助站,赶好这一程,是为了更好的出发下一程。
和传统意义上的赶脚相比较,现在的赶路方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不再用脚步,不再借助牛车马车和驿站。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大大缩短了地球人的时间距离和空间距离。人们说走就走,纵然是天涯海角,当日到达,甚至是当日返回。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不是人快了,而是通讯和交通工具日新月异,越来越快了。那些快餐,快递,快车,闪送,极大的方便了人们的生活,但也导致了人们越来越没有耐心,你快我快他更快,烦躁,浮躁,急躁和暴躁。节奏慢不下来,特别是人的心慢不下来,是当今很严重的社会问题。
人生本来就是一个赶路过程,过程结束了,赶路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因此,我们没有必要急着赶路,与其急急忙忙到达目的地,还不如悠闲自在的走一走,停一停,看一看。赶路很重要的内容还包括阅人阅事品味和赏景。
凡是有人的地方,就能看到赶路的人。在乡村的田间小路、羊肠小道,黄土地的子民们一直在赶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走了一天又一天,走了一年又一年,走了一辈又一辈。他们手抓泥土,脚踩大地,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把汗水,一步一线希望,硬是把虚道踩成了实道,把全家人所有生活的梦想和希望都播种在土地里,从而使日常的生产小道,变成了日常的生活之道,生存之道,甚至是生命之道。
置身于乡村的各种小道,我们会豁然明白: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在现代交通高度发达的今天,相对于农人的赶路,机场,车站,码头的赶路人,似乎更加便捷,更加高效。但赶路人却更加行色匆匆,大包小包,拖儿带女,到了一地又一地,赶了一程又一程,好像一直在路上,好像有赶不完的路。
唯独让人揪心还是医院的赶路人。仔细观察,不论是病人还是陪人,一个个表情凝重痛苦,慌慌张张,心事重重。要么抱着小孩健步如飞,要么扶着架着推着老人亦步亦趋。病人的痛苦传导着亲人的痛苦,亲人的痛苦潜移默化影响到更多人的感受。病之痛,是所有的共同的痛苦,在它面前,所有人一律平等,俯首称臣,甘拜下风。医院是赶路人的救助站,过了这一站,可能就遇见更好的下一站。
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光景自己过。人生不能重来,但人生的路可以重走。就像有的赶路人,从起点又回到了起点,重复走了许多弯路和回头路,最后伤痕累累,一无所有。有的赶路人从羊肠小道赶到了阳光大道,从此风生水起,事业兴旺。还有的赶路人边走边看,边走边探,边走边问,避免了许多错路和邪路。
我们每一个人每天都在赶路,但赶路似乎还有很大的技巧和学问。向前走,莫停留,少走弯路回头路,不入邪路和歧路。
2024.8.8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