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贵如油。等雨盼雨祈雨惜雨是祖祖辈辈陕北人的梦想。在尘土飞扬的春天,遇见一场好雨,滋润的不仅是万物,更多的还是人的心。
昨天下午开始,一场淅淅沥沥春雨如约而至了,一直持续到现在。黄土地瞬间滋润了、清爽了、也可爱了。刚刚从土地里钻出来的小草,刚刚从枝头上吐出来的嫩芽,遇见春雨,尽情享受,格外开心。人和土地一起陶醉了。
这是一场及时雨。不迟不早,不小不大,不慌不忙,恰到好处。
两个人,四孔窑,一道院的老家,出其的安静。除了雨声还是雨声。这种安静不是想有就有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它是自然静下来的,不带半点修饰的成分。在静不下来,慢不下来,停不下来的时代,安静到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真的是非常奢侈的。我时不时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享受绵绵春雨,感受春潮涌动,吮吸泥土芳香。雨中慢步的感觉太爽了、太曼妙了。
进入二月,老父亲不怎么看书了,日常生活更加简单,但精神状态感觉更好了。跟着老父亲的生活节奏和生活规律,我最近也不想看书了。我们每天的生活都是从静悄悄中拉开的。老人家静悄悄的睡觉,静悄悄的起床,静悄悄的洗漱,静悄悄的吃饭,静悄悄的抽扑克牌,静悄悄的走路。如果打不开话题,整天就是静悄悄的。遇到这种雨天,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我们的小院就更加安静了。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叹气声和哗啦啦的洗扑克牌声,就是安静中跳动的音符,奏响的却是一种乡村生活的乐章。老父亲的内心深处和精神世界都是非常平静宁静恬静和安静的。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人是忙不起来的。身不忙了,人就轻松了;心不忙了,一切都闲赋了。
人忙天不忙,迟早有一场。不仅是自然界的现象,也是人世间的现象。人们似乎都很忙,忙到天昏地暗,忙得晕头转向。但忙来忙去收获的只能是忙;天从来不忙,但要风是风,要雨得雨雨,要晴则晴,要阴就阴;人要等雨是等不来的,天要下雨说来就来。因此,人就好好管人的事情,不要试图管天、改变天。
春雨仍然在淅淅沥沥下着,安静的小院在静静的享受着蒙蒙细雨的滋润,浑身舒服,满心欢喜。
2024.3.24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