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 | 无忌
BOSS直聘业绩大涨，BOSS们还用得起吗？
近期国内最大招聘网站BOSS直聘发布了2024年三季报。财报显示，第三季度，BOSS直聘营收19.12亿元，同比增长18.98%，归母净利润4.684亿元，同比增长10.02%。前三季度，BOSS直聘营收55.32亿元，同比增长26.54%，归母净利润11.35亿元，同比增长47.8%。
截止到第三季度末，BOSS直聘新增发布职位数同比增长18%。APP端平均月活用户（MAU）规模为5800万，同比增长30%。报告期内付费企业客户数达到600万，同比上涨22.4%。
据央广网报道，BOSS直聘创始人、董事长兼CEO赵鹏表示：“业务增长的本质是一家公司的产品和服务赢得了更多的用户，或在更高程度上赢得了用户认可。要做到增长，就需要持续不断塑造公司核心能力。只要‘服务用户’这个初心不会变，企业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求生存、求进化。”
BOSS亮眼的业绩表现，却未能换来资本市场的认可，在财报发布后，12月12日，BOSS直聘美股股价上涨2%后，连续两个交易日下跌，分别下跌1.35%和5.28%。在财报发布前一天单日跌幅高达8.02%。
黑猫投诉和消费保等投诉平台，BOSS直聘的投诉量不少，有企业用户质疑BOSS直聘涨价太猛，企业快用不起了。其中黑猫投诉数量4253起，完成2831起，完成率不足7成，在黑猫投诉上完成率偏低。
为何BOSS直聘业绩大涨，而BOSS们却直呼用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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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率堪比茅台？
BOSS直聘47.8%的净利润增幅远高于26.54%的营收增幅，和其毛利率和净利率的提升有一定关系。
财报显示，报告期内BOSS直聘的销售毛利率为83.26%，相比去年同期的82.04%提升了1.22个百分点。报告期内销售净利率为20.30%，去年同期为17.57%，提升了2.73个百分点。
2023年，BOSS直聘的营收为59.52亿元，同比增长31.94%。这一年BOSS直聘归母净利润10.99亿元，同比增幅达924.97%。同样得益于销售净利率的大幅提升。2023年BOSS直聘82.19%的销售毛利率其实相比上一年的83.27%甚至下滑了1.08个百分点，但销售净利率由2022年的2.38%激增至18.47%，提升了16.09个百分点。
BOSS直聘的毛利率从2019年至今均维持在82%以上的高位。同期猎聘网的毛利率最高只有78%，两者毛利率之差最多时接近10个点，2023年BOSS直聘的毛利率也高出猎聘网7.9个百分点。
BOSS直聘业绩大增，或和当前就业环境密不可分。中小企业经营压力增大，大量民企生存面临挑战，失业人数激增。其中，中青年的失业率也越来越高。依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18年以来，我国城镇调查失业率虽然稳定在5%左右，但16-24岁人口的失业率最高达到16.8%，即毕业生年龄段的失业率远高于城镇调查整体失业率。
BOSS直聘以“找工作直接和老板谈”为宣传口号，迅速占据国内招聘市场一哥的位置，形成了其财务数据大好的局面，超高的毛利率则成为BOSS直聘扭亏为盈的关键。此前软件企业和茅台一直是高毛利率的代表，如今BOSS直聘已经成为高毛利率企业其中一员。
茅台在今年前三季度毛利率由去年同期的91.71%降至91.53%，下滑幅度虽然不大，却在近几年都出现小幅下滑的迹象，2023年其毛利率高达91.96%。净利率也由去年同期的53.09%下滑至52.19%，下滑近1个百分点。而BOSS直聘前三季度的净利率创下历史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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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付费比超9成
对于求职者来说本身没有工作，再花钱去找工作，似乎难以接受。BOSS直聘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其主要付费对象是企业，只要有足够的付费企业就足以支撑BOSS直聘的高增长。
从BOSS直聘成立至今，其核心是“求职者撬动企业”的模式，简单来说是靠用户基数让企业买单。而供企业选择的余地并不多，因为此前百花齐放的招聘市场，经过大浪淘沙后已经所剩无几，英才网多次易主后早已没落，拉勾网泯然众人，58同城风光不再，现在头部玩家只剩BOSS直聘、前程无忧和智联招聘以及猎聘网。随着智联和前程无忧的退市，招聘市场或形成BOSS直聘一家独大。
企业想在BOSS直聘上招人，付出的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BOSS直聘的增值服务包括直豆、竞招职位、牛人直通卡、急聘直通卡、背景调查、VIP 账号、VIP 特权包、牛人 VIP、简历刷新、竞争力分析器、直聘优惠套餐等名目繁多的收费品类，收费力度也引发企业主质疑。
正是这些“离不开”BOSS直聘的付费企业用户成为BOSS直聘的主要营收构成。其招股书显示，2021年，BOSS直聘来源于企业客户的在线招聘服务收入，在总营收占比高达99%；来自C端求职者的付费增值服务收入，总营收占比仅有约1%。2023年，其他服务（主要包括向求职者提供的付费增值服务）收入为0.6亿元，占比依然只有1%。
据《证券时报》2021年7月10日报道《“数据跨境”迎强监管！BOSS直聘等4家平台已经被查》，报道显示，BOSS直聘遭遇审查，审查期间新用户无法注册，但这一年BOSS直聘的业绩并未受到影响，营收42.59亿元，同比激增119.05%，甚至超过2020年94.69%的增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得而知。
3
“省”出来的盈利？
2019年，BOSS直聘在俄罗斯世界杯上投入大量资金，全年营销费用高达9.168亿元，而其全年营收只有9.987亿元，营销费用占总营收的92%，2019年净亏损5.021亿元。这一年BOSS直聘的研发费用为3.256亿元，占总营收的32.6%。
2023年，BOSS直聘营销费用19.91亿元，占总营收58.89亿元的33.8%，同期BOSS直聘的研发费用为15.44亿元，占总营收26.2%。可以发现，BOSS直聘已经告别重营销的时代，2024年前三季度，BOSS直聘营销费用16.47亿元，占总营收54.66亿元的30.1%，13.75亿元的研发费用占总营收的25.2%，均呈下滑趋势。
值得肯定的是BOSS直聘研发费用同比提升不小，2020年至2023年，BOSS直聘研发费用分别为5.134亿元、8.220亿元、11.83亿元和15.44亿元，同比增幅分别为57.68%、60.12%、43.89%和30.51%。而同期营销费用增幅则为46.98%、44.17%、3%和-0.48%。
仔细研究会发现，BOSS直聘在2022年扭亏为盈或与“降本增效”有一定关系。财报显示，公司这一年一般行政费用由2021年的19.91亿元降至7.197亿元，减少了12.71亿元，而BOSS直聘在2021年亏损10.71亿元到2022年盈利1.072亿元，里外里不过11.78亿元，BOSS直聘从“牙缝里”节省的费用完全覆盖还多出近1亿元。降本迹象在财报里也有所体现，2023年，BOSS直聘员工总数5346人，比上一年减少了256人。减少的工种方面，运营、行政和研发都出现了减少。特别是运营，减少了226人。
在2022年BOSS直聘盈利后，资本市场反应平凡，其股价自2021年6月44.78美元的高点一路下跌，至今跌幅约70%。截至12月16日美股收盘，BOSS直聘的市值为62.16亿美元，相比高峰值时的201.6亿美元，市值蒸发了139亿美元。
面对企业方面关于收费的质疑，BOSS直聘没有作正面回应。不过《人民日报》在今年9月刊发了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中央网信办近日联合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人力资源市场规范管理的通知》，聚焦当前人力资源市场的招聘乱象，针对性提出管理措施，切实保障劳动者和用人单位合法权益。
目前BOSS直聘尚未曝出违规乱收费，但上述通知中也明确督促招聘平台要“明示收费标准”。
从成立至今，付费企业一直都是BOSS直聘主要营收来源，还是回到开篇那个问题，在企业越来越不好过的当下，BOSS们用不起的时候，谁来撑起业绩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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