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飞速发展，广泛应用于人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之中。在这一历史背景下，人工智能给外语学科带来了挑战，也带来了机遇。一方面，人工智能的应用降低了社会对外语专业人才的需求，改变了外语教学模式和主体；另一方面，人工智能的应用能够推动外语教学的智能化、自动化和可视化，创造出新的就业机会。外语学科具有人工智能无法替代的价值和功能。只要我们重视外语学科的科学性和人文性，开设与人工智能或人文学科相关的课程或专业，推动人工智能在外语教学与学术研究中的应用，外语学科必将实现可持续发展。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发展迅猛，愈来愈广泛应用于人们的生活、工作与学习中，并对高校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产生深刻影响。值得一提的是，大语言模型已具备人类自然语言文本的理解、翻译和写作功能，而且能够回答用户提出的关于语言文学及其他相关学科的问题。鉴于此，学界开始将大语言模型直接应用于外语教学之中。在这一历史语境下，人们会对外语学科的未来发展产生诸多疑虑。比如，以翻译和外语写作等技能见长的外语学科是否会受到冲击？未来外语学科是否会逐步被淘汰？未来外语学科应该何去何从？应当指出，这些问题关系到外语学科未来发展的定位与路径，我们应当认真思考并给予回答。为此，本文将在分析人工智能的界定和特征的基础上，分析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给外语学科带来的挑战和机遇，探讨外语学科未来发展的方向。人工智能是指利用计算机信息技术使机器像人类一样自主运动、自主思考，看懂和听懂。作为一门学科，人工智能是研究、开发用于模拟、延伸和扩展人的智能的理论、方法、技术及应用系统的技术科学（廉师友， 2020：4），致力于创建能够执行通常需要人类智能才能完成的任务的系统。这些任务通常包括感知、推理和决策、学习、自然语言处理以及动作和控制等。人工智能通常分为弱人工智能和强人工智能。前者为狭义人工智能，专注于特定任务的智能系统，例如语音助手、推荐系统等。后者为通用人工智能，指像人类一样具有广泛的能力，能够处理多种不同的任务。人工智能的应用非常广泛，包括自动驾驶、医疗诊断、金融分析、智能客服、图像识别等。它的目标是通过模拟人类智能来完成各种复杂任务，提高效率和决策质量等。人工智能具有智能化、学习性、自主性、适应性、高效性和协同性等特征。智能化是指人工智能具有感知能力、记忆和思维能力，能够通过传感器对外界包括人类进行感知。人工智能可以通过听觉、视觉、嗅觉和触觉接收环境中的信息。人工智能可以将这些感知到的信息转化为文字、语音、表情和动作，从而与人类进行交互。这种交互方式使得机器越来越“理解”人类，与人类形成优势互补的合作关系。人工智能不仅可以执行简单的指令，还能基于自身的“思考”能力进行复杂操作，通过学习自我优化，并通过与外界的交互持续进步。由于其智能化特征，人工智能可以更好地适应人类需求，独立完成多项任务，从而减轻人们的工作负担并提高生产效率。学习性是指人工智能不仅可以从数据中自主地创建算法或模型，还能预测或识别未来的数据。这种学习能力使机器能够从多方面充分地学习，而无须人类直接告诉它如何操作。例如，机器学习技术可以训练自学习算法，并应用于新的数据集，从而提高预测精度和准确性。此外，基于学习能力的人工智能技术还可以实现类似于人类的自主学习和进化，进一步促进其可靠性和实用性。自主性是指人工智能能够独立地进行学习、推理和决策，而无须人类的干预或指示。这种自主性是通过机器的认知、分析和选择最佳决策方案来实现的，跨越了从人类思维到机器思维的界限。为了实现这一功能，机器必须首先具备感知、推理和学习能力，以便在执行决策过程中进行复杂的数据分析和治理。例如，人工智能系统可以利用监督学习方法预测股票或房价，并在遇到新信息或数据时自主调整算法或模型，以更好地适应其数据和环境。适应性是指人工智能系统能够根据不同的环境和任务进行调整，以适应各种情况。这种适应性不仅表现在对环境的感知上，还体现在系统能够自我调整行为以更好地完成任务。例如，在智能家居中，人工智能可以根据家庭成员的需求自动调整温度和光线，为家庭创造一个更舒适的环境。这种适应性是基于人工智能对环境的深入理解和自我调整的能力。高效性是指人工智能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大量工作，比如人工智能能迅速分析金融市场数据，为投资者提供明智的决策建议。此外，人工智能可以在较短时间内完成篇幅较长的文本的翻译任务。协同性体现在人机协同和各子系统间的协作上。人机协同意味着机器和人分别从事自己更擅长的领域，如智能机器擅长枯燥、重复的工作，而人类则胜任创新性工作及人文关怀性工作。这种协同方式确保了工作效率和效果的最大化。同时，多领域专家系统可以协作求解单领域或单个专家系统无法解决的问题，从而提高求解能力和扩大应用领域。这种跨领域的协同工作方式为解决复杂问题提供了新的途径。前文述及，人工智能功能强大，不仅具备自然语言处理和数据分析等功能，而且具备计算机视觉、智能推荐和智能教学等功能。这些功能的应用不仅会给外语学科带来挑战，而且会给外语学科带来机遇。人工智能给外语学科带来的挑战主要体现在外语专业人才需求、外语教学模式以及外语教学主体等方面。众所周知，外语专业人才的基本优势表现为其外语综合应用能力，尤其是写作和翻译等外语输出能力。这些能力是社会对外语专业人才产生需求的重要原因之一。然而，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人工智能可以根据具体需求，自如地运用标准发音、自然流畅的外语进行口头交流，撰写高质量的外语文章，并能有效进行不同语言文本之间的实时转换。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外语专业人才的竞争优势，从而降低了对外语专业人才的需求，尤其是对初级和中级译者的需求。相关研究表明，大语言模型和机器翻译系统不仅在综合运用外语方面速度快、效率高，而且在外语写作和翻译等方面的表现超过许多外语专业人才，尤其是在日常交流和常规文书的翻译处理方面。Hu & Li（2023）的研究表明，欧洲机器翻译系统DeepL将莎士比亚戏剧译成汉语的准确率高达83%，流利度则为91%。而且，人工智能实时翻译耳机和应用程序，能够便捷地进行多种语言之间的转换。这将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对口译译员的依赖。此外，人工智能驱动的语言学习软件，如Duolingo、Babbel等，可以提供定制化、互动性强的学习体验，能够替代传统的语言学习方式，而智能虚拟教师和聊天机器人可以全天24小时提供语言辅导和练习机会。这会导致学习者对人类教师需求的减少，尤其是在初、中级学习者阶段。事实上，一些对外语专业技能要求不高的岗位，包括初、中级翻译和初级外语教学岗位等，可能会被人工智能所取代，从而导致外语人才就业市场的缩减。教学模式是指在教学过程中，根据一定的教学思想和教学理论，为实现特定教学目标而建立起来的、较为稳定的教学活动结构框架和活动程序。通常，教学模式包括教学目标、教学内容、教学方法、教学组织形式和教学评价等方面的设计和实施。教学模式从宏观层面明确了教学活动各要素的功能及其相互之间的关系，凸显了教学活动的有序性和可操作性。近年来，人工智能开始应用于外语教学并对外语教学模式产生冲击，使外语教学模式发生重大变化。其一，长期以来，无论是外语专业，还是公共外语，都侧重于听、说、读、写、译等技能的教学。在很多高校外语专业课程中，甚至70%左右均为外语技能类课程。然而，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愈来愈普遍，外语教学如果局限于外语技能的培养，则很容易被人工智能取代，毕竟人工智能在不同程度上具备外语综合技能。为此，在人工智能时代，外语教学内容应当及时调整，侧重于外国语言文化研究以及与人工智能相关的语言研究，否则外语学科将失去其存在的合理性。其二，人工智能技术在外语教学中的应用有望实现外语教学和管理全流程的自动化和智能化，推进个性化和智能化教学模式的形成。具体而言，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我们可以分析学生的学习行为、学习成绩和学习难点，确定外语教学的具体内容，并给学生提供最优学习路径和个性化推荐，促进个性化教学模式的形成，从而对“一刀切”的传统外语教学模式提出挑战。此外，人工智能的应用还可以实现外语测试的自动化和智能化，实时评估学习者的口语、写作和听力水平，提供详细反馈和纠正建议，从而替代传统的评估和反馈环节。其三，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还可以推动在线教育的发展，使得外语教学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进行，大大增强外语教学的灵活性和便利性。具体而言，人工智能技术驱动的虚拟教师和智能助理可以为外语教学提供全天候的支持。此外，利用人工智能技术，结合语料库技术的使用，我们可以开发智能化外语教学平台。该平台不仅能提供不同种类的外语学习资源，实现有关教学内容呈现的智能化和数据化，还可以回答学生提出的与外国语言文化知识相关的问题，提供大量测试题目及智能评测，并根据学生学习的实际情况和学习兴趣，推送个性化的学习资料。教学主体是指在教学活动中发挥主导或积极作用的个体或组织，具体包括教师、学生、家长、学校管理人员、教育行政部门、社区和社会。其中，教师是教学活动的组织者，负责设计和实施教学计划，传授知识和技能，评估学生的学习效果，并给学生提供支持和指导。学生是教学活动的受众和主要参与者。他们通过课堂学习、自主学习和实践活动获取知识和技能，并在学习过程中积极参与、思考和反馈。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给外语教学主体带来的挑战主要表现在以下三方面。其一，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人工智能开始扮演教师的角色，而外语理解和应用能力突出的大语言模型也开始作为教师登上人类教学实践的历史舞台，外语教学主体因而发生变化。具体而言，人工智能可以同教师一样传播知识，批改学生作业，并分析学生的学习表现。其二，人工智能可以像教师那样传授知识，而且其掌握的知识远比人类渊博。为此，教师不能仅仅扮演知识传授者角色，还应成为知识生产者、学习情境建构者、学习组织者和引导者，以及学生的学习伙伴和导师。其三，学生的角色也随着教师角色的变化而变化。学生不再被动地学习知识和技能，而是在人工智能的辅助下，积极主动地参与教学过程和知识构建。人工智能给外语学科带来的机遇一方面体现为人工智能的数据处理和分析能力、自然语言处理能力和计算机视觉功能的应用可以在外语教学和相关研究方面实现智能化、自动化和可视化，另一方面表现为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有望创造一些新的工作岗位。首先，人工智能具有很强的数据处理和分析能力。人工智能可以用于处理和分析大量数据，识别数据隐含的模式和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并基于数据和相关模型分析，预测未来趋势和行为。人工智能可以分析大量学习数据，帮助外语教师了解学生的学习行为和学习特征，识别学生学习的难点和强项，从而有针对性地安排教学内容，制定教学策略和教学方法。人工智能具有智能推送功能，可以根据学生的学习进度和学习兴趣，推荐适合的练习和材料，调整教学内容的难度，提供个性化、自适应的学习体验，从而满足不同学生的需求。此外，人工智能可以用于分析大规模文本，帮助学者分析原创文本或翻译文本，理解这些文本的特征、写作策略和翻译策略，开展数据驱动的语言研究、文学研究和翻译研究。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我们可以在分析大规模文本的基础上，获取具体文本的语言特征以及写作或翻译策略应用趋势的统计数据，分析作家风格和译者风格，探讨话语、文学以及翻译与意识形态之间的互动关系。其次，人工智能具有自然语言处理能力。人工智能不仅可以生成自然语言文本，包括演讲词、新闻报道、文学语篇和技术文档等，并与用户进行交流，回答用户提出的问题，如以文心一言和GPT为代表的大语言模型，而且可以实现实时的语言文本翻译，如Google Translate和DeepL。人工智能驱动的聊天机器人可以模拟真实的对话情境，帮助学生操练口语。人工智能具备语音识别、语音合成和自动评分等方面的功能。语音识别技术可用于研发语音助手和语音控制系统，语音合成技术可用来进行书面文本的有声阅读。利用人工智能的自动评分功能，学生可以在练习口语、写作和听力时获得即时的反馈。这些反馈可以帮助学生及时纠正错误，提升学习效果。另外，人工智能还可以分析文本的主题和情感倾向。利用这一功能，我们可以分析新闻报道或文学作品的情感倾向，开展数字人文视域下的话语研究和文学研究。再次，人工智能具有计算机视觉功能。计算机视觉包括图像识别、图像生成和视频分析等。图像识别是指人工智能能够对图像中的对象进行识别和分类。该功能常用于人脸识别、自动驾驶和医疗影像分析。图像生成指人工智能可以生成并编辑图像，如GPT-4，可以用以生成包括绘画、音乐和诗歌等在内的艺术作品，如Deep Art和Amper Music等系统。视频分析指分析视频内容，识别其中的动作、事件和场景。视频分析功能可应用于监控和娱乐。凭借计算机视觉功能，人工智能可以按照教学目的和教学内容，制作图片、视频、动漫和游戏等，为外语教学提供丰富的多模态资源，从而以直观、生动、有趣的方式呈现教学内容，启发学生思考，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提供多样化的学习体验。还应指出，结合虚拟现实技术和增强现实技术的应用，人工智能可以创建沉浸式外语学习环境，模拟真实语言场景，让学生在虚拟世界中运用外语进行交际，从而提升语言应用能力。最后，人工智能的应用会为外语学科创造一些新的就业机会，包括语言数据工程师、语言数据分析师、语音识别工程师、教学内容设计师、学习分析师、跨文化沟通专家、在线语言辅导员和语言学习产品经理等。语言数据工程师的主要职责为设计并负责语言数据的处理、加工和应用。语言数据分析师分析语言数据，并以此为基础就学生的学习效果和教师的教学效果做出评测。语音识别工程师专注于语音识别系统性能评测、优化及其在外语教学中的应用。教学内容设计师的工作内容为研制适用于智能学习平台或智能教学平台的语言学习内容，结合多媒体和互动技术的应用，提升学习体验。学习分析师采用人工智能技术分析学生的学习数据，制订个性化学习计划，提高教学效果。跨文化沟通专家的职责为针对跨文化沟通中存在的问题和障碍，提出相关方案和建议，以促进跨文化交流与沟通。在线语言辅导员侧重于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基于对学生学习需求、学习兴趣和学习表现的分析，为学生提供个性化在线语言辅导服务。语言学习产品经理负责语言学习产品的设计、规划和管理，确保产品符合用户需求和市场需求。应当指出，这些新的岗位不仅拓展了人工智能在外语教育中的应用，而且为教育行业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近年来，人工智能技术取得了飞速发展，在语言应用和自然语言处理等方面的表现往往可以和人类媲美甚至更加出色。在这一历史语境之中，人们往往唱衰外语学科，认为外语专业人才将被人工智能所取代，而外语学科将最终失去存在的必要性。尽管人工智能性能优异，但仍然存在很多局限性，尚不足以取代外语专业人才。具体而言，人工智能尽管能够理解自然语言，生成高质量文本，且能模拟一定的情感表达，但无法理解深层次的文化情境和社会情境，不能像人类那样进行创造性写作，也不能处理深层次情感和复杂语境。相比之下，外语专业人才不仅具备语言技能，还具备深厚的文化理解能力，能够进行深度解读，包括对文本的批判性分析、情感理解和文化背景分析；能够理解隐喻、讽刺及其他修辞手法；能够创造具有文化深度和社会共鸣的作品。还应指出，虽然人工智能能够像人类教师那样回答学生的提问，批改作业，但外语专业人才作为人类教师的能力和角色很难完全被人工智能所取代。比如，人类教师可以提供情感支持，激励学生继续学习，特别是在学生遇到困难时；可以引导学生进行深入的批判性思维和创造性表达；能够识别和解决学生个体的问题，提供更有针对性的指导和支持，而人工智能很难替代人类教师完成这些复杂任务。必须指出，在人工智能时代，外语学科依然有其存在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其一，外语学科具有工具性、人文性和科学性。工具性是指外语教育培养学生外语综合应用能力，开展跨文化交流，获取相关信息。人文性则指外语教育向学生传授具体国家或民族的文化、历史和价值观，帮助学生理解和把握其中蕴含的人文思想和人文精神，对学生进行人文教育，给予人文关怀。科学性是指外语学科强调采用科学方法探究人类语言的奥秘，对学生进行科学教育，培养学生的科学素养和科学精神。尽管人工智能可以在工具性方面部分替代外语学科，但在人文性和科学性方面却无法取代外语学科。毕竟，外语学科在培养学生的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方面发挥着独特作用。其二，近年来，党和政府非常重视中华文化与文明的国际传播，积极推动中国文化走出去战略的实施。不过，这些举措成功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能否全面、深刻地理解不同国家文化传统和意识形态。这显然离不开精通外国语言文化的外语专业人才的支撑。其三，在学习外语的过程中，人们可以更直接地使用外语进行跨文化交流。尽管利用人工智能可以进行跨文化交流，但这种交流并非直接的语言交流，而是经由媒介进行的间接交流，其效果显然要比直接使用外语进行交流逊色得多。其四，学习外语，可以帮助学生理解和欣赏不同文化的规范和价值观，提升大脑的认知灵活性和问题解决能力，增强记忆力、注意力和多任务处理能力。综上所述，尽管人工智能的发展给外语学科带来了诸多挑战，但不会取代外语学科，毕竟外语学科拥有人工智能无法实现的价值和功能。而且，尤为重要的是，人工智能的发展在给外语学科带来挑战的同时也带来机遇。只要我们拥抱这些机遇，走人机融合的发展道路，外语学科不但不会被人工智能所取代，而且能够实现可持续发展。首先，我们可以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推进外语教学的智能化、可视化和个性化。具体而言，我们可以研发并应用智能化外语教学平台，将教学内容的讲解与以图表形式呈现的数据分析有机结合起来，从而实现外语课堂教学的数据化和可视化（胡开宝、高莉，2024）。我们可以研发智能化评测平台，对学生作业和试卷进行自动批改、自动反馈；建设课堂教学话语多模态语料库，并以该语料库的应用为基础，研制课堂教学质量智能评测系统，实现课堂教学效果评估的自动化和可视化。我们还可以构建基于人工智能的个性化学习平台，在数据分析的基础上，对学生的学习行为和学习效果进行评估，提供定制化的学习计划和学习资源，帮助学生更加有效地学习外语。我们还可以利用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技术，创建沉浸式语言学习环境，模拟真实的语言使用场景，增强学生的语言实践能力。其次，我们可以开设与人工智能相关的课程或专业，以对接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从而凸显外语学科的科学性。我们可以根据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及时更新外语专业课程设置，引入与人工智能相关的课程，如数理统计、自然语言处理、机器翻译、机器学习、译后编辑、机器翻译质量评测、数据科学以及语言数据开发与应用等，帮助学生理解和掌握人工智能的基本原理，以培养学生的科学素养和科学精神。我们还可以开设与人工智能相关的专业，如语言智能、语言数据科学和语言科学等专业，着力培养具有人工智能素养或具有与人工智能相关的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外语专业人才，以满足人工智能产业发展的需求。再次，我们可以强调外语学科的人文性，开设与人文学科相关的课程或专业，以提高外语专业人才相对于人工智能的竞争优势。一方面，我们可以开设外国文学与文化、外国历史、外国政治、外国哲学、中国文学与文化、中国历史、中国哲学等课程，努力培养人文专业基础知识扎实，精通外国语言文化、外国历史或外国政治等领域的外国通；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推进外语学科与其他人文学科之间的交叉与融合，开设“外语学科+人文学科”专业，具体涵盖“外国语言文学+区域国别研究”“外国语言文学+外国历史”“外国语言文学+法律”等专业，培养精通外国语言文学、掌握相关文科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复合型外语专业人才。唯有如此，外语学科的核心竞争力或学科优势才不至于因为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而受到削弱，而是踏上可持续发展道路。最后，我们可以充分发挥人工智能的技术优势，推进数据驱动的外语学术研究，努力实现外语学术研究的数据化和科学化。具体而言，我们可以从以下三方面入手：（1）建设并利用语料库开展外语学术研究。我们可以使用网络爬虫和数据挖掘技术收集文本数据，并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对文本数据进行清洗，去除文本噪声，进行自动标注和分类，如词性标注和句法分析等，最终建成语料库，并以语料库的应用为基础，开展语料库语言学、语料库翻译学和语料库文学等领域的研究。（2）建设并利用智能化研究平台，开展多语种研究。我们可以以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为基础，建设集数据收集、处理、分析于一体的综合研究平台，支持多语种的语言研究。（3）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开展数据驱动的话语研究。一方面，我们可以利用数据挖掘技术分析具体话语文本的规律和特征，包括词频统计、主题建模、情感分析等，发现话语的模式和规律；另一方面，我们还可以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对语音和视频数据进行分析，研究口语发音、语音识别、面部表情与语言关系等，分析图像和文本的结合，以推进多模态话语研究。本文分析了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给外语学科带来的挑战和机遇。我们认为人工智能给外语学科带来的挑战具体表现在外语专业人才需求、外语教学模式和外语教学主体等方面，而人工智能所带来的机遇表现为人工智能的应用可以实现外语教学的智能化、自动化和可视化，并有望创造一些新的工作岗位。应当指出，人工智能不会取代外语学科，毕竟外语学科拥有人工智能无法实现的价值和功能。而且，只要我们拥抱人工智能带来的机遇，开设与人工智能或人文学科相关的课程或专业，推动人工智能在外语教学与外语学术研究中的应用，外语学科不但不会被人工智能所取代，而且能够实现可持续发展。作者简介：
胡开宝，上海外国语大学语料库研究院/上海外国语大学语言科学与多语智能应用实验室教授。研究方向：语料库翻译学、话语研究。
E-mail：2019001@shis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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