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炼钢工人,但在1969年选举时他曾与毛主席平票。自此出名了的他受到了中央领导的关注,前后两次得领导亲自改名。然而这“走红”政坛的钢铁工人会就此过上一帆风顺的人生吗?
炼钢工人到中央委员
这个曾与毛主席平票的个人代表本名叫王白旦。能进北京选中央委员,说来也全是巧合。当年王白旦进入太原钢厂当工人,勤勤恳恳几年下来,组织上调他到齐齐哈尔的北满钢厂做技术指导。
到1969年中共九大召开前,王白旦已经是个有十多年工龄的老技术骨干了。并且王白旦青年时思想上就十分追求进步,1958年时就入了党。
九大召开前,中央指示这次中央委员选举应该有来自基层的工人代表参加。因此,北满钢厂分配到了一个进京名额。能去中央开会参选是件极荣耀的事儿,钢铁厂上下都十分踊跃。
但是,中央对此次人选条件有限制,要是基层工人还得是七年党龄以上的老党员。钢铁厂这下上下扒拉个遍,也只有王白旦一人符合条件。
王白旦得知消息后,欣喜异常。他虽然不热心厂里的“权力”争夺,但在社会氛围的熏陶下,他一直是毛主席的“忠实粉丝”。能上北京见世面,还可以和毛主席近距离接触,简直是棒极了!王白旦拾掇好东西就兴冲冲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1969年4月,中共九大正式召开。会上,王白旦同王进喜一起被写入了中央委员候选人名单。
王白旦二人对此是惶恐的,向负责人提出不进名单的请求。然而负责人的一句话打回了他们的要求——“工人代表进‘中委’体现了党对工人阶级的关心和信任,你们要紧跟毛主席的战略部署啊!”会上选举时代表们把自己觉得不合适的名字划去,这种投票一般是越不熟悉的名字越容易被保留。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代表们都留下了王白旦的名字。而王白旦本人因为不懂这些,就也没划掉自己的名字,将名单原模原样上交了。戏剧性的一幕诞生了,王白旦全票当选中央委员!这一届选举全票当选的只有两个人,而另一个正是“全民偶像”毛主席。
两度改名
王白旦的当选是意外,可选举不是玩笑,没道理直接把选出来的中央委员抹掉。于是,王白旦成了中央委员,在省、市的革命委员会都挂上了衔。王白旦是个没架子的,熟人遇见了他依旧能说上几句玩笑话。比如,喊喊他的外号“王八蛋”。当这个笑话传进中央时,一众中央委员都笑了。但同时,不少中央委员心里也在犯嘀咕——这名字太不雅了。
传闻,当时周总理在一次会议上提出了这个问题:“王白旦,这名字念白了不太好听啊。”时任中央常委的陈伯达是个“老夫子”,知道了这事就提议王白旦改名,要他在旦上加一竖变成早,音变意不变。能得大领导“改名”,王白旦觉得也是件有面子的事儿,欣然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但很快,陈伯达在风浪席卷下倒台了。这时候王白旦被陈伯达改名的事情就被挖了出来,有人说这就是他和陈伯达交往过密的证据。王白旦险些就要被抓入狱了,幸好有周总理解围:“这是我提议的,我负责。不好叫工人兄弟背包袱。”本来这事儿也就了了,但没想到江青得知此事也跳了出来——她要亲自给王白旦再改个名。
王白旦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想到江青那时候还是毛主席的夫人,决定还是服从“中央决定”。江青给他改名,在原名的基础上又添了几笔,变成了“百得”。
这下王白旦就变成王百得了。然而随着“四人帮”倒台,王白旦的苦日子又来了。新名字又成了他与江青交往过密的证据,被隔离审查。
审查团给王白旦查了个底朝天,可也找不到他与江青间真的有什么关联,只能把人放了。可王白旦原来挂名的那些职位也被撸掉了,他又重新变回了一个钢铁厂普通工人。不过这一切对王白旦来说都是好事,因为他本来就该是个小人物,就该在技术上精进自己,而不是在政治里浮沉。回到熟悉的岗位后,他认真工作,为钢铁厂解决了许多技术问题。
然而苦难并没有就此放过他,改革开放来了,钢铁厂也进行了改制。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到了2002年以后,企业经营遇到了困难,资不抵债,本来许多给老员工的福利都没了。王白旦之前虽做过中央委员,但只是挂名,并没有积下多少存款。而他的老伴却得了癌症急待用钱。
2005年,老伴因无钱治病而放弃了治疗离开人世。70岁的王白旦放声痛哭,却也留不住有情人的脚步。
自此后,王白旦也像被抽走了魂,身体大不如前了。同年12月,王白旦因糖尿病并发症逝世,走完了他平凡又不平凡的一生。
参考文献:
[1]卞迁.“文革”中与毛泽东“平起平坐”的小人物[J].文史博览,2009(06):31.
[2]徐亚娟,胡铁华.王百得:一个当过中央委员的炼钢工人[J].世纪桥,2009(16):53-58. DOI:10.16654/j.cnki.cn23-1464/d.2009.16.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