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是谁的儿子要死了
“身为王妃,先下毒谋害王爷义子,又当众持刀刺杀郡主,连王爷都被你生生扎了一刀!”
“还有什么事是你苏识夏不敢做的?”
“打!给我狠狠的打!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毒妇,好好正正我秦家的门风!”
女人尖利的怒骂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还夹杂着男人如同定罪一般的冰冷话语。
“杖责三十,关入柴房。”
“事情彻底查清楚之前,没有本王的允许,绝不许她踏出柴房半步!”
王爷,郡主,本王……哈!
柴房里,趴在脏乱柴草堆里的苏识夏干笑了两声,只觉得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都可笑至极。
她,苏识夏,堂堂二十一世纪玄门掌门人,一朝车祸被迫穿越也就罢了,穿成什么身份不好,竟让她穿成一个受虐弃妃?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苏识夏愤然咬牙,身子刚动弹了两下,就疼地她表情扭曲,忍不住重重倒抽了一口凉气。
苏识夏是在半个时辰之前穿过来的,她清醒过来之前,原主就已经咽气了,是被人给活生生打死的。
原主本是昌宜候府收养的义女,五年前,因为和忠勇候府的庶出四少爷秦熠有了一夜荒唐,就此嫁进了秦家。
秦熠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感情,成婚当晚,洞房花烛夜还没过完他便奉旨领兵去了边关。
这一去就是整整五年,期间就连原主生产时他都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今日是秦熠奉诏回京,被圣上册封为平西王的大喜之日。
可谁都没想到,秦熠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和他一起回京的,还有他收养的一对孪生兄妹,以及长公主之女——湘宁郡主宁湘君。
整个上京城都因此炸了锅,所有人都在传,说秦熠在边关五年其实早就和湘宁郡主有了夫妻之实,那一对孪生兄妹就是他们的私生子。
秦熠这次回京就是为了将原配休弃,好正式迎娶湘宁郡主进门。
也就在这传言越传越烈的当口,原主亲自给秦熠的义子义女送了有毒的糕点过去,还在秦熠的接风宴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持刀刺杀湘宁郡主。
秦熠为保护湘宁郡主替她挡下了那一刀。
而身为“刺客”的原主也被当场拿下,最终落得了这么个被杖责致死的下场。
“真是憋屈!”
关于原主的那些记忆苏识夏是越想越生气。
原主根本就不是存心想害人,送糕点过去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里面被下了毒。
至于刺杀郡主,那更是无稽之谈,当时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把匕首塞进她手里逼着她去杀人!
“这摆明了就是故意欺负老实人!秦家人难道都傻了瞎了?连一个讲理的人都没有吗!”
想到原主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捆绑结实挨了这么一顿毒打,苏识夏气地脑袋都嗡嗡疼。
“鬼吼鬼叫什么呢!”
外面守门的婆子听到屋里的动静立刻不耐烦地往门上狠狠踹了一脚。
“三十棍怎么还没把你给打死!真是祸害遗千年!”
那婆子鄙夷哼哧着。
“就你这种货色,还有什么脸活着啊?我要是你,都不用老夫人和王爷吩咐,直接一头撞死得了!免得再出来折腾脏人的眼!”
“那你倒是去撞啊。”
苏识夏冷嗤一声,声音虽虚弱,态度却十分强硬地直接怼了回去。
“放心,我保证不拦你。不过记得要死也死远点儿,别脏了我这儿的风水,晦气!”
“嘿!你个小贱人!你以为我真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那婆子被激怒,掏出钥匙就要开门进来收拾苏识夏。
另一个守门婆子忙将她拦了下来。
“她总归早晚是要死的,你和她置个什么气,随便开门要是被人给看到了,还得治你个失职之罪,何必呢。”
那婆子倒是个冷静的,一点不理会屋里的苏识夏,只和旁边那婆子闲聊。
“这个姓苏的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不过她那个儿子倒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为了救他娘,他竟把那些下了毒的糕点全吃了。”
“那毒多狠啊,王爷的义女身边有神医守着都说估计熬不过今晚,更别提那个杂种小子了,说不定啊,他今晚还要死在他娘前头。”
“呵!这就是报应!”
那刻薄婆子刚冷笑着应了一声,就听“砰”地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到了柴房的窗户上。
染着血的手印印在窗纸上,在昏黄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骇人。
窗内,苏识夏惨白着脸靠在窗边,染血的手紧扣窗棂,身体因为疼痛止不住地颤抖。
开口时,她嘶哑的声音中带着瘆人地冷意:“谁的儿子要死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第2章 连人话都不会说,这张嘴也不用留着了
当年秦熠离开后没两个月,原主便被诊出有了身孕。
秦家人都知道成婚当晚秦熠压根没和原主圆房,因此本就对她腹中那孩子多有议论。
待到孩子出生,他们发现那孩子竟然还是天生异瞳,传言也就越来越难听了。
有说这孩子根本不是秦家血脉,是原主勾搭异族人怀的野种,有说这孩子就是个怪物,原主心性恶毒遭了报应才会生下这样的怪胎。
秦家老夫人邹氏甚至要将那孩子直接溺死,原主拖着产后虚弱的身子以命相护才将孩子保了下来。
只是自那之后,他们母子俩也彻底遭了秦家人厌弃,虽说是名义上的主子,可实际日子却过的连仆婢都不如,受尽嘲讽凌辱,谁都能往他们头上踩一脚。
此时那刻薄婆子提起原主的儿子,语气也满是鄙夷不屑。
“这府里的杂种孩子,除了你生的那个小怪物以外,还能有哪个?”
感觉出苏识夏对那孩子的在意,为了刺激苏识夏,那婆子竟还真把事情原委和她说了个仔细。
苏识夏被关进柴房之后,她要被处死的消息就已经在忠勇侯府上下传遍了,自然,也传进了她那个天生异瞳的儿子耳中。
那孩子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的娘亲会害人,冲到老夫人院子里,一路磕头跪到了老夫人面前,求老夫人放过他娘亲,说一定是有误会,他娘亲是好人,不可能做出那种害人的事情。
老夫人邹氏一直看那孩子不顺眼,只要看到那孩子那双异瞳,她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自然不会给那孩子什么好脸色。
“老夫人当时就拿出了被你下过毒的那碟糕点,让人端到了你那个杂种儿子面前,说‘这糕点是你娘亲自送过去给王爷的义子和义女吃的。你说你娘没下毒害人,那你就把这些糕点全吃了,你要是吃了还没死,我就放了你娘’。”
这事八成是老夫人院里的下人传出来的,那刻薄婆子学起邹氏的话来竟也是惟妙惟肖。
柴房里,苏识夏死死盯着房门,眼底那冰冷凌厉的杀意浓郁地几乎要形成实质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区区一个守门婆子竟然都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挑衅羞辱她!她苏识夏活了二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可恨她现在不能尽快恢复行动能力,要是她上辈子的随身空间还在,她非要……
这想法刚从脑海里冒出来,苏识夏突然感觉胸口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她疑惑的蹙眉探手过去,惊讶地发现,原主戴在胸口的吊坠竟然和她上辈子的随身空间绑定在了一起!
这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苏识夏眼睛登时一亮,顺手从空间里取出一枚赤红色的药丸,抬手便塞进了嘴里。
外面那婆子看不到屋里的情形,还在那儿冷嘲热讽地说着鄙薄的话语。
“这明摆着就是让那小杂种少掺和这事,可你那杂种儿子也是个傻的,好赖话都听不出,竟然把老夫人的话给当真了,还真一把抢过那碟毒糕点,狼吞虎咽把那些糕点全给吃了。吃完就给老夫人磕头,求着老夫人发慈悲放了你,都不知道自己磕头求人那会儿,血都已经淌了满脸了。”
“你说你那杂种儿子他是真傻啊,还是饿疯了?还是说他其实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是要死,就横竖要做个饱死鬼,临死也要吃个肚圆?”
“要这么比起来,他倒是比你聪明,就你这样的,死前怕是连碗断头饭都吃不上。”
咔嚓一声碎响,飞溅起的木屑撞到门口两个守门婆子的脸上,把他们给吓了一跳。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赫然发现竟然是有一把斧子狠狠劈在了房门上,直把那原本就不算厚实的柴房门给生生劈出了一个大洞来。
“砰砰砰”斧头接连落下,全部劈在门锁附近。
等那门锁当啷落地,屋内那人一脚踹到门上,直将那两扇破碎的门板给踹地重重砸在了地上。
两个婆子都已经被吓蒙了,竟然连喊叫报信都忘了,全部睁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从柴房里走出来的苏识夏。
她的衣裳上满是血迹,头发凌乱,发间甚至还沾着些柴草,一张脸早已脏污地不成样子,连五官都快看不清了。
一眼看去,只能看到一双浸满了血丝的眸子,眼底那狠厉的冷芒只是对上一眼就能骇地人心肝直颤。
苏识夏手里拎着从柴房角落里寻到的砍木斧头,迈过门槛一步步走到那两名婆子面前冷声开口,“刚才‘好心’告诉我内情的人,是谁?”
“不不不,不是我!”
那身材粗壮的刻薄婆子惨白着脸率先否认。
声音暴露了她的身份。
苏识夏抬起一脚狠狠踹到她肚子上,将她踹翻在地之后,她紧随上前,俯身一把扯住那婆子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抬手便朝她脸上抽了过去。
“我儿子为我求情,很好笑?”
“知道我儿子中毒要死了,你就那么开心?”
“欺软怕硬的废物,还敢在我面前幸灾乐祸嘲讽我儿子,你也配?!”
啪啪啪!
三句话,三记响亮的耳光,直把那婆子抽地眼冒金星嘴角沁血。
那婆子的脸颊高高肿起,疼地话都说不出了,恨不得立刻跪下来向苏识夏磕头赔罪。
可苏识夏的手却死死掐着她的下巴,根本不给她低头的机会。
“活这么大岁数了,还连一句人话都不会说,你这张贱嘴也不用再留着了!”
话音未落,苏识夏掐住她颚骨的手猛然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竟生生将她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那婆子疼地受不住,两眼一翻当场昏死了过去。
旁边那个姓孙的婆子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嘴唇颤抖着,想要说点求饶的话,嗓子里还没挤出声来,苏识夏手里的那把斧头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带我去见我儿子,少给我耍花样!敢耽搁时间,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宰了你给他陪葬!”
第3章 娘亲你真的来救我了
孙婆子早已经被彻底吓破了胆,一点都不敢违逆苏识夏的意思,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她朝另一个院子走去。
一路上,她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哆嗦,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疯了!这个苏识夏一定是疯了!
苏识夏嫁进侯府五年,可以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哪怕府里最低等的杂役在她面前耍横她都不敢摆半点脸色的。
可刚才,这个逆来顺受的废物夫人,竟然当着她的面生生把一个婆子给打晕了!
这会儿苏识夏手里的斧子都还在她脖子上架着,随时能削掉她的脑袋!
如果不是已经疯了脑子不清醒,她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孙婆子这一路走地心惊胆战,压根不敢多往苏识夏身上看,因此完全没注意到,走在她侧后方的苏识夏突然抬手捂住嘴,竟是呕出了一口血来。
啧!嗑药后遗症真是麻烦!
苏识夏皱眉揩去唇角的血沫,又从空间里取出几粒止血消炎的药丸飞快塞进了嘴里。
之前她在柴房里吃的那颗药丸名叫“疯丸”,是她上辈子炼制的一种搏命药。
服下药之后,可以在两个小时之内屏蔽所有痛感激发身体各项潜能,变身不怕死的战斗狂人。
这药药性够强,副作用一样很大,这会儿吐血都还是轻的,等药效一过,身体之前积攒的伤势疼痛会疯狂反扑,绝对能折磨地她生不如死。
可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原主生前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儿子,她如今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份,自然也该护住那孩子。
就算要豁出这条命去,她也绝不能让那孩子就这么随着他母亲去了!
“王妃,前面就是小少爷住的院子了。”
孙婆子的一句话瞬间把苏识夏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小少爷吃了有毒的糕点之后就被老夫人给锁进屋子里了,老夫人吩咐了,不许旁人接近屋子,说……说小少爷彻底被毒死之前,任何人都不许给他开门!”
孙婆子的话音未落,前方那小院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夹杂着混乱的咒骂和嘶喊。
苏识夏心里一惊,顾不得再和孙婆子废话,拎起斧头便大步朝院子里奔去。
卧房的大门敞开着,苏识夏冲进屋子的时候,一眼便看到有两名膀大腰圆的婆子摁着一个小男孩儿的手脚将他死死摁在床上。
另一名衣饰更加精致讲究些的婆子端着一碗散发着浓郁苦味的漆黑药汁,掐着那小孩儿的下巴就要把那药往他的嘴里灌。
“小杂种,你最好给我配合点!这药我可只带来了两碗,刚才那碗已经被你给摔了,你要是敢再毁了这最后一份,你看我不打死你!”
她那句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小孩儿已再次剧烈挣扎了起来。
在那婆子要将药汁灌进他嘴里的时候,他猛地偏过头去将那药碗撞开,跟着张口一口狠狠咬在那婆子的手上。
那婆子疼地惨叫一声,手一哆嗦,药碗里的药眨眼便洒出去了一大半。
“不知好歹的小畜生!让你来替小小姐试药那都是王爷给你的恩赏,你不知感恩便罢了竟然还敢反抗?!你真当我不敢动你?!”
那婆子的衣裳被药汁泼湿了大半,手上也被咬出了一个沁血的牙印子。
看床上那小孩儿非但不知悔改,竟然还睁着那双湛蓝色的异眸凶狠地瞪着她,活像是要冲过来将她咬死似地,那婆子被气地脸色涨红,抬起手臂便要朝那小孩儿的脸上打去。
可那一巴掌还没落下去,苏识夏已经冲到了她身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地被迫转过身去。
在那婆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到了那婆子的脸上。
那婆子被打地脸颊肿胀唇角沁血,她捂着脸惊怒不已地看着苏识夏,还没想明白苏识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苏识夏已经劈手将她手里的药碗夺了过来。
“钩吻,乌头,番木鳖……样样都是剧毒无比的药材。”
苏识夏将那药碗凑到鼻端轻嗅了一下,轻易便辨认出了药汁的成分。
“你把这种东西拿来给他喝,还有脸说这是要让他试药?!”
“我看你是嫌他毒发的不够快,急着要来再给他灌一次毒逼着他赶紧去死吧!”
她这掷地有声的怒斥把屋里那几个婆子都给震住了。
苏识夏趁床边两名婆子分神的间隙,一把拽住那孩子的手腕将他从床上拉起来护进自己怀里,跟着捏住他的小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刚才她给你灌药的时候,你有没有把那药喝进嘴里?”
苏识夏蹙眉道:“那药一点儿也不能碰知道吗?你要是喝到了就赶紧和我说。”
苏识夏心想着这会儿催吐应该还来得及,可她垂眸看向怀里的小孩儿,对上的却是小孩儿那双惊喜到闪闪发亮的漂亮蓝眸。
“娘亲,你真的来救我了!”
第4章 这恩赏你可得好好受着
小孩儿血迹斑驳的脸上露出欢欣雀跃的表情,满是冻疮的小手紧紧攥着苏识夏的衣袖,一副高兴地恨不得原地跳起来的模样。
苏识夏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眯了眯眸子疑惑地问,“你知道我会来救你?”
“当然!”小孩儿用力点头。
“我之前做梦都有梦到……”
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小身子突然狠狠一颤,俯身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苏识夏脸色一变,立刻拉起他的手臂飞快搭上他的腕脉。
这孩子吃的有毒糕点过多,体内积蓄的毒性很强,之前那毒性应该已经发作过几次了,只是没能彻底要了他的性命。
察觉出此时他体内毒性已经有了要攻入他心脉的迹象,苏识夏立刻从空间里取出一枚药丸,动作隐蔽地塞进了小孩儿嘴里。
小孩儿现在虚弱地厉害,感觉嘴里突然多了一颗苦苦的东西,他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扬起头看向苏识夏。
苏识夏把手压在他的唇上,不让他把药吐出来,压低声音叮嘱,“快吃下去,那是能压制毒性的药。”
要先把小孩儿的情况稳定下来,然后把屋子里这些碍眼的人都全部赶走,她才好心无旁骛地给这孩子解毒。
看小孩儿乖乖把那药丸给咽了下去,没有一丝迟疑,似乎对她非常信任,苏识夏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她正想再同小孩儿说两句安慰的话,之前被她震慑住的那几个婆子此时却已经回过了神来。
领头的那个被苏识夏扇了一巴掌,此时脸颊已经肿成了馒头,连说话都说地不太清楚了,却还凶狠地瞪着苏识夏沉声威胁。
“苏识夏,你快把这小杂种交给我!要是耽误了试药,延误了荀大夫的治疗,小小姐那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是把你和你儿子都宰了都不够给小小姐赔命!”
“试药?”
苏识夏不屑嗤笑,“你要是真觉得这药能救命,要不要我先给你灌一碗让你试试效果!”
“我早说了这药根本没用。你们强行给我儿子灌这种药,等于就是要毒害他!这孩子就算再不受秦家待见,他终究也还是秦熠的骨血!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对平西王的嫡子下毒!”
“呵,还嫡子,亏你还有脸说!你说他是王爷的骨血,那也得王爷肯认才行!”
那婆子听完苏识夏的话,态度反倒更加轻蔑嚣张了。
“都这种时候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让这小杂种替小小姐试药,本来就是王爷的意思!”
婆子这话出口,苏识夏感觉到怀里那小孩儿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攥着她手的那只小手也猛地收紧了几分。
苏识夏知道这小孩儿还是在意他父亲对他的态度的,这会儿想来心里很受伤。
可那婆子可没有同情他的意思,还兀自火上浇油地继续说着。
“王爷说了,你这个做母亲的敢毒害他的义女,母债子偿,这孩子本就是欠了小小姐一条命的,如今让他来替小小姐试药,那是天经地义!”
“莫说这解药有效,等于就是王爷心善,降下恩赏救了这小杂种一条命。就算这解药无效,那也是你们母子欠了小小姐的,这小杂种他死了也是活……”
那婆子最后那一个“该”字还没出口,苏识夏已闪身冲到了她面前,一手扣住她的下颚迫她张开嘴,直接将手里那剩下的半碗“解毒药”全部都灌进了那婆子嘴里。
“既然你觉得这药是王爷给的‘恩赏’那这‘恩赏’我就全送给你了,你可要给我乖乖受着,好好谢恩!”
在那婆子满脸惊恐地抠着嗓子想要将药呕出来时,苏识夏将药碗狠狠砸在她脸上,直接将她砸晕了过去。
剩下的那几名婆子都被苏识夏这狠厉的行事手段给惊到了,一个个惨白着脸飞快后退,恨不得立刻和她拉开距离。
其中一个婆子偷偷摸摸挪到门边想要逃出去,脚步还没迈过门槛就被苏识夏冷声喝住。
“给我站住!”
那婆子哆嗦了一下,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去,就见苏识夏俯身将她儿子抱起,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秦熠带回来的那两个孩子,现在都已经毒发快要死了是吗?”
“小小姐确实已经性命垂危,可小少爷并没有中毒。”
那婆子低垂着脑袋压根不敢和苏识夏对视,只颤声回着,“你,您送去的那些有毒的糕点,小少爷没动,都留给小小姐吃了,所以……”
苏识夏了然点头,也没再多追问,只淡然吩咐:“带我去见秦熠。”
那婆子满脸诧异地仰起头来看向她,显然想不明白这种时候她为什么还要主动跑到秦熠面前去送死。
却见苏识夏已抱着孩子率先走出了房门。
“你们那位小小姐身上的毒,我能解,不想她死的话,就给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