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本王不行,全天下皆知
身上传来一阵难耐的热浪,苏月婵奋力睁开双眼。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是一片古色古香。
床上除了她,还躺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病弱美男子。
他肤如美瓷,唇若樱花,勾人的丹凤眼如寒潭般冷冷地睥睨着她。
大有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拧断她脖子的架势。
“不是我设的局!我也是受害者!”苏月婵连忙澄清。
她一边抵抗翻滚的热浪,一边挣扎着坐起。
然而,娇媚的声音,泛红的眼尾,像极了邀宠,说出口的话很没说服力。
男子每一点都长在她的审美上,再加上身上媚药太烈,苏月婵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渐渐溃散。
她急忙抬手拔下身上的发簪。
男子凤眸微眯,一脸戒备地盯着她。
然而下一刻,他便见她将发簪狠狠刺向自己的左手臂。
一阵刺痛传来,她身上的热浪消退了些。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袖。
触目惊心,很是刺眼。
男子大概没想到她下手居然这么狠,一双勾人的瑞凤眼中满是讶异。
“我中了媚药。”苏月婵一边翻身下床一边解释,“放血可以祛散部分毒素,疼痛亦可使我保持镇定。”
见男子没有说话,苏月婵有些不放心,问:
“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帮你放点血?”
“本王没事。”男子缓缓坐起,声音如泉。
然后,他话锋一转,突然冷声质问:“苏月婵,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认识?
苏月婵大吃一惊。
眼下她刚刚穿越过来,还不曾拥有原主的记忆。
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误会误会。”她连忙打哈哈,“既然你没事,那我先撤了,被捉奸在床咱俩都得完!”
说完,她起身就走。
然而,走了没几步,她猛地察觉到衣柜后方藏着人。
她佯装不知,不动声色地往那边走了几步,然后突然出手,一把揪住那人。
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她便点了那人的穴道,哼哧哼哧地将人搬到床上。
病弱美男子瞪着一双瑞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苏月婵朝他眨了眨眼,然后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她剥去两人的外衣,让两人抱在一起,最后,还贴心地为两人盖上一层薄被。
那画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做完这一切,她无视两人吃人的目光,随手拿起一件黑色大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最后,她往窗口一跳,潇潇洒洒离去。
她离开后没多久,房门口便传来一阵凌乱的嘈杂声:
“有人看见婵儿妹妹进去后就没再出来......”
“该不会是身体不好晕过去了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把门撞开啊!”
......
很快,房门被撞开。
两个美男子相拥而眠的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视觉冲击太大,众人呆立当场。
待他们回过神来,看清楚眼前这两人时,更是瞳孔瑟缩,大为震惊。
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大伙急忙低头跪倒,再不敢多看一眼。
苏月薇险些晕死过去。
怎么会这样?
躺在床上的,为何会是靳哥哥和珩王殿下?
苏月婵呢?
她原本安排的那个矮矬丑男人呢?
全都乱了!
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虽然冰雪正在消融,万物正在复苏,但空气依旧冰冷。
寒风一吹,浑身燥热的苏月婵感觉身上好受多了。
但她依旧裹紧了黑色大氅。
她如今满脸潮红,一看就不对劲,黑色大氅带有斗篷,能将她的脸遮蔽起来。
走了没多久,汹涌的记忆便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她果然是穿越了!
原主也叫苏月婵,乃平远候府真千金,三年前被亲生母亲找回。
苏月薇身为假千金,不但享受了属于原主的荣华富贵,还勾走了原主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原主回府后,婚约就回到了原主头上。
苏月薇岂能甘心?
借着参加寿宴的机会,她设局想毁掉原主的清白。
只是,按照她的狠毒,肯定会找个矮矬丑,怎么可能找九王爷萧玉珩?
就算她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啊。
九王爷可是圣上的弟弟,太后的亲儿子。
想起九王爷,苏月婵一阵头疼。
三年前原主回京,不知道身上背负婚约,对九王爷一见倾心,当众表白。
彼时,九王爷淡淡地问了一句:“守活寡也愿意?”
见原主一脸茫然,九王爷好心解释:“本王不行,全天下皆知。”
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原主脱口而出:“我愿意!”
行不行不重要,每天能见到他就很幸福了。
九王爷淡淡地回了一句:“可惜,本王不愿。”
说完,他就命人将原主丢了出去。
记忆回笼,苏月婵万分庆幸刚刚自己忍住了。
她是有前科的,若是刚才将九王爷扑倒,她纵然有千万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至于那个躲在衣柜后偷看的男人,则是她的未婚夫,当今大皇子萧靳延。
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像是捉奸,更像是偷窥。
偷窥自己未婚妻和皇叔那个啥?
这是什么奇葩爱好?
不对,他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幕后设局者。
毕竟,他爱的人是苏月薇。
毁了她的清白,他就可以名正言顺退了她的婚,改娶苏月薇进门了。
想到刚刚那两人的身份,苏月婵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一下子得罪两大权贵可还行?
未来的日子一定很精彩。
不过,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先把眼下的难关闯过去再说。
循着记忆,苏月婵找到自家马车。
她裹着大氅登上马车,旋即下令:“回府。”
车夫愣了一下,问:“不等大小姐了吗?”
苏月薇为了彰显姐妹情深,是与她共乘一辆马车来的。
苏月婵淡淡地道:
“她还有事,晚点会有朋友送她回府。”
车夫没有怀疑,扬起马鞭,驾着马车离开了。
平远候府。
云氏面色青黑,形容枯槁,正躺在床上养病。
年轻时,她曾是京城第一美女。
昳丽无双,才华出众。
求亲的人都快踏破云家门槛了。
大概是因为人生太顺,越是才貌出众的女子,越容易眼瞎,在挑男人上栽跟头。
第2章 :装柔弱,怼白莲
嫁进苏家后,她受尽丈夫冷落,婆母磋磨。
就连亲生儿子,也不与她一条心。
辛辛苦苦宠大的女儿,居然还不是她亲生的。
他们轻飘飘一句抱错了,就妄想掩盖所有真相。
她想调查,可她的身子越来越差......
明明才三十一岁,却仿佛到了暮年,随时都会死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女儿回来了。
她裹着一件黑色大氅,绝美的脸上泛着不寻常的潮红。
云氏大吃一惊,急忙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不等云氏开口询问,苏月婵抢先道:
“娘,我中了媚药......”
云氏吓得险些晕过去。
她勉强撑住身子,急忙派心腹嬷嬷去她的嫁妆药铺抓解药。
待嬷嬷出门后,苏月婵又道:
“娘,我需要一桶冰水。”
“不行。”云氏握住她滚烫的双手,一脸心疼地道,“女孩子家,泡冰水对身体不好,还会影响子嗣......”
“可是,如果不泡冰水,影响的,就是命了。”
苏月婵柔声打断云氏,目光坚定。
云氏一愣。
跟命比起来,子嗣什么的,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她急忙命亲信去备冰水。
在等待冰水时,苏月婵将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番。
云氏恨得咬牙切齿:“一定是苏月薇干的好事!”
苏月婵朝她竖起大拇指:“娘亲英明。”
整个平远候府,也就只有云氏是长脑子的。
其他人,都被假千金骗得团团转。
冰水很快就备好。
望着漂浮的冰块,苏月婵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深吸一口气,她拔下珠钗,将满头青丝高高盘起。
然后脱下大氅,褪去衣裙。
眼一闭,心一横,颤抖着双腿迈进冰水之中。
刺骨的冰水如冰刃一般,仿佛要割碎她的肌肤。
她咬紧牙关,逼迫自己坐进冰水之中,任由冰刃般的寒水凌迟肌肤。
云氏双眼通红,一脸憔悴地看着女儿。
她原本以为,人生苦短,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他们践踏她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残害她的女儿?
泡完冰水,苏月婵换上干爽的白衣。
原主为了讨未婚夫欢心,穿衣风格都是模仿苏月薇的,衣裙都以白色为主。
苏月薇长相寡淡,穿白色的确适合。
可原主是浓颜系大美人。
虽然才十五岁,但已经隐约有了云氏年轻时的风华。
她有实力驾驭各种颜色。
明儿个出去买几身好看的衣裙吧。
喝完解药,苏月婵回到自己院落,打算好好睡个美容觉,养精蓄锐才好对付后面的滔天洪水。
穿越前,她出身医药世家,学生时代读的都是名校,跳级还能考全校第一,还以省理科状元的身份考进京大医学院,硕博连读,二十八岁就已是闻名遐迩的名医了。
她当然知道,苏月薇给她下的媚药非比寻常。
她喝下的解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压制毒性。
想要彻底根治,她得亲自上山寻找解药。
就是不知珩王有没有中媚药......
“嘭嘭嘭——”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苏月婵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起身开门。
房门一打开,一阵凌厉的掌风朝她袭来。
她急忙闪身避开。
没想到她居然敢躲,苏鄯气急败坏地怒吼:
“逆女,还不赶紧跪下!”
苏月婵冷冷地看着苏鄯,问:
“敢问父亲,女儿做错了什么?”
“你还敢问!”苏鄯厉声呵斥,“你心思歹毒,将你姐姐一个人丢在寿宴上,连马车都没给她留下......”
“父亲。”苏月婵苍白着一张脸,泪如雨下,“女儿病了,就不能早点回家休息吗?”
苏鄯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就连唇色都是白的。
责怪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苏鄯皱眉:
“就算生病了,你也应该跟你姐姐说一声。”
苏月薇道:“婵儿妹妹,你是不是讨厌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厚着脸皮留下。我以为,我把靳哥哥还给你就可以了。是我太天真了,我就不该继续留在平远候府,我这就离开......”
说完,她作势欲走。
苏鄯急忙拉住她:
“薇儿,平远候府还轮不到她苏月婵做主。她抢走了你的未婚夫还不够吗?还想逼你离开不成?”
“父亲。”苏月婵淡淡地道,“大殿下原本就是女儿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女儿需要抢吗?真要说抢,也是她苏月薇抢了女儿的未婚夫。”
苏鄯一噎。
苏月薇哭诉,声音梗咽:“可是婵儿妹妹,我与靳哥哥青梅竹马,他爱的人是我啊。”
苏月婵冷笑:“我只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如今竟流行私相授受了不成?”
苏月薇气得双手发颤。
她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
“妹妹心中有恨,冲我来就是了。我是姐姐,自然不会计较,可你怎么能坑害靳哥哥呢?你设局让他与珩王殿下睡在一起,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你这是将咱们平远候府放在火上烤啊。”
竟有这等事?
苏鄯吓得脸都绿了。
无论是珩王殿下还是大皇子殿下,都不是平远候府能得罪得起的。
苏鄯厉声咆哮:
“逆女!你这是要害死全家吗?”
苏月婵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地问:
“父亲觉得,女儿有那么大的本事?竟能设计珩王殿下和大皇子殿下?更何况,大殿下可是女儿的未婚夫,女儿毁他名声有什么好处?”
苏鄯猛地回过神来。
的确,就算婵儿有那个心,也没那本事啊。
更何况,婵儿深爱大殿下,怎么可能设局毁他名声?
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见父亲不说话了,苏月婵抬起右手捂住脑袋,身子摇摇欲坠,声音缥缈如轻烟:
“爹爹,女儿受了风寒,头昏脑热,就算有害人之心,也没那精力啊。”
说完,她突然抓住苏鄯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掌心传来一阵滚烫,苏鄯这才深切感受到女儿真的病得很严重。
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他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居然没惩罚苏月婵那个贱人?苏月薇心中恨极。
苏鄯这个老男人果然靠不住。
好在,她还有后招。
苏月婵,跟我斗,你只有死路一条!
第3章 :萧玉珩被苏月婵的无耻气笑了
翌日,苏月婵便去了锦衣坊。
她的身材长相,套个麻袋都比别人精心打扮美艳,也难怪苏月薇费尽心机想要毁了她。
连续试了五六套衣裙,各有各的美。
想起家里那一堆白衣,苏月婵毫不犹豫全都买下。
她让丫鬟带着新衣先回府,她则去药铺转转。
穿过小巷,右拐就是娘亲的嫁妆药铺。
然而,她刚走进小巷,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
她大吃一惊,转身就逃。
石榴裙在风中急速摇曳,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可她终究还是没能跑赢黑衣人。
很快,他便追上了她,将麻袋往她头上一套,还随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她双眼一黑......
不会这么倒霉吧?
穿越一天就玩完?
待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绑在一根柱子上。
四周一片阴暗。
角落里燃烧着火盆。
火光闪动间,一张绝美无双的俊脸若隐若现。
是萧玉珩。
他身穿一袭黑色锦衣,乌发半挽。
随意地坐在一张凳子上。
手持长钳,动作优雅地翻烤着一块火红的烙铁。
他的四周,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可怕刑具。
“这是什么地方?”
苏月婵声音发颤。
“大理寺刑房。”
萧玉珩扬了扬火红烙铁,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烙铁对准心脏,可以瞬间死亡。本王的技术很好,你若想死得快些,本王可以成全你。”
“我不想死!”苏月婵连忙道,“皇叔,我们之间有误会!”
“误会?”萧玉珩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真的有误会!”苏月婵赶忙解释,“昨天那个局,明显就是萧靳延设的。我那么做,是为了报复他。虽然连累了皇叔您,可这对皇叔来说,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好事?”萧玉珩目光讥诮,“这么说,本王还要感谢你?”
说完,他夹起火红的烙铁站起,缓步走向苏月婵。
苏月婵吓得急忙摇手,颤声道:
“不敢不敢!皇叔冷静!虽说皇叔您的名声也受到了一些损伤,可这对您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皇叔您的名声原本就不好,不差这一桩,但萧靳延可就惨了,他原本名声极好......”
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眼看着烙铁距离自己只剩一拳,苏月婵连忙道:
“皇叔也中了媚毒吧?臣女医术还不错,可以为皇叔解毒!”
烙铁终于停下不再往前。
萧玉珩重新落座,慢条斯理地继续翻烤烙铁。
小命暂且苟住,苏月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说不害怕是假的。
萧玉珩就是一尊杀神。
她狠狠坑了他一把,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想要苟命,就要让自己有价值。
眼下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医术了。
能给珩王下媚毒,绝对不是普通人。
所下的媚毒,也绝对比苏月薇给她下的更烈。
传闻说他不行。
如果不靠女人解,那就只能靠药物。
想要彻底根除,估计宫里的御医也搞不定。
所以关键时刻她决定赌一把。
珩王的反应告诉她,她赌赢了。
只要有价值,珩王就舍不得杀她。
苏月婵的话,萧玉珩一个字也不信,但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连宫中御医都搞不定的媚毒,她敢说可解?
哪来的勇气?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也好让你死得瞑目。”
说完,他命人给苏月婵松绑。
苏月婵慢悠悠地活动手腕。
她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恐惧,她有点不敢靠近珩王,深怕他一不高兴就将闪烁着火光的滚烫烙铁对准她的心脏。
那能瞬间要了她的命。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萧玉珩抬眼看了她一眼。
怕他一怒之下再动杀念,苏月婵强压下心中惧意,急忙上前。
就在她伸手探向珩王的脉搏时,一块雪白的锦帕将她的手指与珩王的手腕隔开。
苏月婵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一个大男人,有必要这样吗?
搞得好像碰一下就被她玷污了似的。
这脉搏......
苏月婵心中惊讶。
她摒弃杂念,认真把脉。
媚毒的确凶狠,奇奇怪怪的毒也有一大堆,想要根治很不容易,但这些毒,并没有造成他不行。
他的身体,其实是行的。
但昨天中的媚药,千真万确没有根除。
也就是说,他是真的没有找女人。
所以,他的不行,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心理。
当然,他行或不行,与她无关。
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她要做的,是帮他根除媚毒。
昨天,御医应该帮他医治过,他体内的媚毒暂且压制住了......
“如何?”萧玉珩目光讥诮,“可治否?”
苏月婵松开手,朝萧玉珩甜甜一笑,不紧不慢地道:
“皇叔所中媚毒,的确凶狠,可谁让臣女是神医呢?放心,这事包在臣女身上,保管药到病除。”
萧玉珩一愣。
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居然敢自称神医?
还药到病除?
会点三脚猫医术,真以为自己比御医还要厉害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如果你治不好呢?”
苏月婵道:“若是治不好,臣女愿以死谢罪。”
萧玉珩又是一愣,随即冷笑:
“不要轻易许诺,本王真的会杀人。”
“臣女是认真的。”苏月婵连忙道,“臣女别的本事没有,医术的确天下无敌。”
萧玉珩:“......”
你看我信吗?
不等萧玉珩开口,苏月婵又道:
“皇叔,若是臣女根治了您的媚毒,还请皇叔原谅臣女昨日的不敬,咱们一笔勾销可好?”
一笔勾销?
想得美。
连御医都解不了的毒,她怎么可能根除?
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也罢,既然她这么自信,就陪她玩玩吧。
这比直接杀了她更有意思。
萧玉珩淡淡地道:
“等你根治了本王的媚毒再说。”
苏月婵趁机道:“皇叔,您能派高手保护臣女吗?臣女担心,大殿下他不会善罢甘休......”
萧玉珩被苏月婵的无耻气笑了。
他勾了勾性感的红唇,问:
“你陷害本王,本王还要负责你的安危?你看本王像是个傻子吗?”
第4章 :本王的隐疾,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多一个朋友不好吗?”
苏月婵仿佛没有看到珩王眼中的嘲讽。
她自信满满地道:“咱俩都是受害者,联合起来反击,不比一个人作战更轻松么?”
“就凭你?连个麻袋都对付不了,能有什么用?”
萧玉珩轻嗤一声,一脸的看不上。
苏月婵:“......”
所以,在他眼中,她竟还不如一个麻袋?
为了凸显自己比麻袋更有用,苏月婵只好抛出杀手锏:“术业有专攻。臣女虽然不像麻袋那样能装,但臣女会治病啊。就连皇叔的隐疾,臣女也是能治的。”
萧玉珩猛地睁大一双凤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越吹越离谱了!
竟连他的隐疾都敢拿来说?
真当自己是神医了?
他冷哼一声,沉着一张俊脸道:
“本王的隐疾,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这是恼羞成怒了?
“是。”苏月婵连忙止住话题。
她话锋一转,继续游说:
“皇叔,我是萧靳延的未婚妻,我要对付他,会有很多机会,咱们里应外合......”
“你不是爱他爱得要死吗?”
萧玉珩嗤笑一声。
红唇轻勾,声音嘲讽:
“里应外合?怕不是要对付本王吧?”
苏月婵:“......”
珩王的疑心病怎么这么重?
也是,他命运坎坷,若是像萧靳延那样傻白甜,只怕活不到现在。
罢了,他没杀她已经很不错了。
指望他派人保护她,这要求的确是高了点。
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清楚,即便他并不相信。
理了理思绪,苏月婵不急不缓地道:
“臣女与大殿下乃指腹为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之前对他好,只不过是因为他是臣女的未婚夫,无关情爱。皇叔昨天也看到了,大殿下分明是想毁了臣女。别说臣女原本就对他无爱,即便有,也清醒了。”
“皇叔不信,臣女也无法强求。合作一事,就当臣女没有说过。就此别过。”
“若臣女能侥幸活下来,定将解药奉上。”
说完,不等萧玉珩开口,她径直朝大门走去。
萧玉珩右手握拳,抵着红唇沉思。
他身上的媚毒,御医也难以清除,万一苏月婵真有那个本事呢?
虽然可能性极低,可没试过难免会有遗憾。
就让苏月婵多活一些时日吧。
他当即派人跟着苏月婵,确保她的安全。
也是监视她。
若让他发现她在骗他,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出了暗无天日的刑房,外面阳光灿烂。
苏月婵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然后她取出绢帕,擦去脸上的冷汗,若无其事地朝药铺走去。
走进药铺没多久,苏鄯便派人找了过来。
该来的总要来。
苏月婵早有心理准备,一脸淡定地坐上回家的马车。
平远候府,花厅。
萧靳延坐在主位上,等得很不耐烦。
苏月婵那个花痴,以前成天围着他转,今日他主动上门,她竟然不在?
欲擒故纵?
“靳哥哥。”苏月薇柔声细气地道,“婵儿妹妹她还小,一时冲动做了错事也是难免的,你就原谅了她这一回吧。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薇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萧靳延一脸心疼,然后轻叹一声道,“年纪小不是她犯错的理由,你也没比她大多少,怎么你就这么懂事,她就这么混账呢?”
苏月薇低声解释:“她毕竟是在外面长大的。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霸占她的身份......”
萧靳延一脸不赞同地打断她:“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当时也只是个婴孩,你有什么错?”
他话音刚落,一道嘲讽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当时只是个婴孩,现在不是了吧?为何还赖在平远候府不走呢?我求你留下了吗?”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众人抬眼望去。
只见苏月婵一身红衣站立门外。
她身材婀娜,容颜昳丽,衬得四周的一切黯然无色。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仿佛会说话,正似笑非笑满是嘲讽地看着苏月薇。
苏月薇急忙垂眸,敛去眼中的嫉妒与愤恨。
她哀哀戚戚地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舍不得爹娘,我这就离开......”
说完,她站起身,作势欲走。
苏鄯和萧靳延急忙站起阻止。
苏月薇停下脚步,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一边抽泣一边道:“爹,靳哥哥,你们让我走吧。我若留下,婵儿妹妹她会不高兴的......”
“怎么不走了?”苏月婵缓步走到她面前,目光嘲讽地看着她,“你倒是真走啊,光说不练算什么本事?”
“逆女!”
苏鄯满脸怒容地看向她,厉声呵斥: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我才是一家之主!让薇儿留下是我的意思!”
“那么我呢?”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氏突然站起。
她一脸失望地看向自己的丈夫,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爱恋。
女人大都如此。
欺负她,她可以忍。
但欺负她的孩子,她忍不了。
见云氏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晕过去,苏月婵连忙上前扶住母亲。
云氏一改以往的温顺,目光凌厉地看着苏鄯:
“男主外,女主内,内宅的事,就不劳老爷操心了。苏月薇并非苏家的孩子,离开苏家乃天经地义。”
闻言,苏鄯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氏:
“霜儿,你怎会变得如此恶毒?”
“让一个外人离开苏家叫恶毒?”云氏冷笑,“那老爷要不要去把全京城的乞丐全请到云家奉为上宾啊?”
“你简直不可理喻!”苏鄯厉声怒吼。
苏月婵望着苏鄯道:
“爹,你舍不得姐姐离开,是因为爱上她了吗?”
“咳咳咳——”
苏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没有的事!”他连忙否认。
苏月婵一脸不信:
“如果你不爱她,为何你对她比对亲生女儿还要好?”
萧靳延目光不善地扫向苏鄯。
苏鄯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逆女,你不要胡说八道!”他连忙道,“薇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舍不得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是吗?”苏月婵笑道,“姐姐不是娘亲养大的吗?娘亲能舍得,父亲怎么就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