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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23日,由派拉蒙影业发行的,长达三个小时的R级电影《巴比伦》在北美上映了。在片头那场几近癫狂的派对结束之后的清晨,宿醉未醒的杰克·康纳(布拉德皮特饰)站在家中阳台那张摇摇欲坠的户外餐桌上,对处事未深的曼尼·托雷斯描绘着他对“电影”这一命题的美好想象。#派对结束后一片混乱的大厅
©Paramount Pictures,Babylon,2022
“你知道我们要怎么做吗?!我们要重新定义电影!为什么那个帮你给车加油的人会去看电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在电影院里,他(她)不再感到这么孤单。我们难道应该再给、一直给他看那些无聊的画面吗same old shit?那些在欧洲音乐人创造了新的12音技法,还有现代fucking包豪斯建筑,为什么我们还在拍摄这些迂腐的、文邹邹的、过时dinosaurs的古装剧?都是因为那班生活在比弗利山庄里的老鬼。孩子!那些人一边缅怀着过去,一边享受着肉丸和薄荷酒。却看不到未来还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我们要做的是革新!我们要做的是启发!我们要做的难道不应该超越我们无趣的血肉躯壳,把这些梦都刻印在胶片上,然后把胶片注入历史里,把今天带到明天。让明天那个坐在电影院里抬头看着屏幕的孤独灵魂,能发自内心的第一次说出:“太好了,我并非孤独一人!”。#站在阳台餐桌上的杰克·康纳
©Paramount Pictures,Babylon,2022
在发表完这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讲过后,失去平衡的杰克·康纳从二楼跌进了楼下的泳池。清晨的阳光如同女神的亲吻,轻轻的落在曼尼·托雷斯的身上,用一句已经稍微有些过时的流行语来说,命运的齿轮,开始了转动。几个小时之后,精神焕发的康纳如同昨晚的一切从未发生,叫醒了在凳子上等待他的曼尼,跳上了去往片场的汽车。#杰克·康纳跌落泳池的前一刻
©Paramount Pictures,Babylon,2022
混乱的片场不可思议地运作着,穿着中世纪铠甲的道友群演把一幕两军混战的镜头演绎成了真正的战场,交响乐团在烈日的旷野中激昂地演奏着,导演在架着摄影机行进的皮卡上疯狂高呼,影评人甚至在不远的山坡上,通过写下对当下混沌的描述,为这部还没有上映的电影慷慨陈词的写着预告,好一幅疯狂的画面。#疯狂的电影拍摄现场
©Paramount Pictures,Babylon,2022
在经历了一天对“中世纪战斗”的拍摄之后,电影的主角“君王”—康纳,醉醺醺的从他休息的帐篷中走出,跌跌撞撞的爬上“战场”旁的小小山坡。“君王”的剑从手中跌落,他轻轻的牵起那位他用“战斗”征服的“爱人”,在转瞬即逝的夕阳下,献出了自己最深情的吻。胶片在摄影机中飞速的旋转着,一只蝴蝶,缓缓地落到了“君王”的肩头。在那一个电影拍摄很少能留住“自然光”的时代里,他在和我们只隔着一块幕布的世界里,创造了一场令人难以忘怀的梦。#夕阳下的吻
©Paramount Pictures,Babylon,2022
不过既然是梦,就注定了会有结束的一天。对于演员来说,“过气”似乎是永远的逃不掉的宿命,即使是那个要重新定义电影的杰克·康纳也不例外,唯一的区别,可能只是“梦”的长短。在十年后一场失败的电影放映会之后,康纳带着对他电影的“恶评”找到了那位随着他成名的影评人,质问人们为什么嘲笑他的电影。“不为什么,只是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在“电影”这个命题下都是这样的渺小,这座“房子”也不是没你不行,不过是周而复始,一再循环的的历史而已……” 有哪个演员能坦然接受这样的宣判呢?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沉默。“但一百年之后,当你我都离开人世,每当有人透过你创造的那些镜头观看你的画面时,你又会活过来,到那时,那些灵魂将再次重聚,共同冒险、欢庆、并再次奔赴战场,那些还未出生的孩子,会觉得屏幕上你闪烁的身影如同朋友一样似曾相识,即使他再也没有机会真正的见到你。你已经拥有了上帝赠予的礼物,请心怀感激,因为你的灵魂将与天使一起永生。” 这位刻薄的影评人这样说道。康纳缓缓的起身,道了一句“谢谢”便离开了那个房间。不久之后,康纳在酒店用一颗子弹,结束了他作为演员的一生。#杰克·康纳之死
©Paramount Pictures,Babylon,2022
1999年9月9日早上9点9分,对于电子音乐来说,是一个不会被抹去的“奇点”时刻。蠢朋克(Daft Punk)乐队的托马斯·本高特(Thomas Bangalter)和盖-马努尔·德霍曼-克里斯托(Guy-Manuel de Homem-Christo)在他们的卧室里演奏着合成器,因为合成器的突然爆炸,他们成为了机器人。至于你相不相信这个离奇的故事,也许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再也无法(也不再)开口说话了。你和这两个音乐人连接的方式,只剩下聆听他们的音乐,两个机器人在这个(暂时还)属于人类世界的冒险,也从那一刻开始,拉开了帷幕。#刚刚成为机器人的蠢朋克
©Daft Punk Unchained,2015
从2001年发行的《Discovery》到2005年的《Human After All》,从2010年为电影《创战纪》配乐,再到2013年推出的的那张里程碑式的《Random Access Memories》,他们尝试着用人的视角去审视机器的音乐世界,又尝试着从机器的视角去重塑人创造的声音。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再也不会接受采访,再也没有用话语解释过他们的作品。甚至在2015年关于他们音乐传奇的纪录片《Daft Punk Unchained 》里,他们也未再说出哪怕一个单词。纪录片能记录的,只有其他音乐人对这两个机器人的描述(就好像他们已经死了一样),他们不断演化的音乐,还有两个机器人在DJ台上摆弄旋钮和推子的超现实画面。#蠢朋克迷幻的现场
©Daft Punk Unchained,2015
我们都希望这两个机器人能永远的演奏下去,可他们在2006年的默片(当然没有对白)《电磁人》里,似乎就已经预示了自己的“死亡”。简要的说,这个几乎有些邪典的电影,讲述了生活在机器人小镇里的两个人机器人(废话),想要变成人类的故事。在电影中,他们怪异的人类头套就像伊卡洛斯的翅膀一般,因为受不了炎热的阳光而融化。技术或许可以创造人类的“表象”,可他们似乎也意识到,或许他们最终,并不应该要“成为谁”。#融化的人面头套下露出机器人头盔
©Electroma,2006
在故事的最后,怅然若失的两个机器人逃离了这个本属于他们的小镇,在一片戈壁的中央,做出了他们身为机器人的“最后一个决定”。在炎热的几乎要窒息的空气里,Thomas摁下了Guy Man的自爆按钮(机器人当然应该有自爆按钮),然后用机器人头盔玻璃折射的阳光,点燃了自己。两个机器人,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成为人类之后,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与这个宇宙永生。他们的“死亡”也成为了他们下一张专辑的名字 — 《Random Access Memories》(超时空记忆体)
#被炸的粉碎的Guy Man和燃烧的Thomas
©Electroma,2006
在这张跨时代的唱片里,他们摆脱了音乐风格的限制,两个机器人去记录、编排、重新组合那些过去的、今天、未来的声音。他们无需再为他们的音乐解释什么,我们只需要沉浸其中,享受节奏和律动,感受每一代影响着这两个“超时空机器人“的音乐脉搏,感叹原来音乐还可以是这个样子。专辑的倒数第三首曲目,歌名叫做《Doin' It Right》,整首歌几乎像咒语一般,循环着一句歌词,我觉得或许能在某种程度上反应他们对这张专辑的期许 ——“Doing it right Everybody will be dancing.”#Random Access Memories专辑封面
©Daft Punk
蠢朋克的传奇,一直持续到2021年,在他们做为机器人的一生里,赢得了12座格莱美奖杯,并取得了法国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机器骑士也太帅了吧!)。他们的音乐超越了“技巧”和“时代”,影响了无数的音乐人,可直到最后的告别,他们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在这个宇宙里,永远的留下了戈壁滩中间爆炸的那声巨响。#蠢朋克乐队纪念图
©Daft Punk
在科幻迷之间流传着一个故事,在好莱坞有一本神奇的电影策划,它离奇、绚丽且充满了对科技与未来社会的幻想。它是一个了不起的杰作,以至于那个年代的科幻导演,都声称受到过这个策划稿的影响,即使没有人真的看到过它最终完成的样子,这本如同城墙一样厚重的巨著,就是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佐杜洛夫斯基和《沙丘》电影策划稿
©Jodorowsky’s Dune
就像宝剑会找寻真正配得上自己的主人一样,这位拍出了《鼹鼠》和《圣山》的传奇邪典导演,在面对投资人“你想拍什么都可以的”的诱人条件下,几乎是下意识的选择了《沙丘》,又或者说,《沙丘》在冥冥之中选择了他。为了在七十年代这个科幻电影远还没有融入主流视野的时代里,创造“预言”与“神圣”,佐杜洛夫斯基开始寻找那些可以帮助他实现这个“视觉奇观”勇士,他称这些人为“精神上的勇士”。他找到的第一个人,是他的“眼睛”他的“摄像”—莫比斯。在那个没有3D预演的年代里,莫比斯把佐杜洛夫斯基对沙丘剧本的设想和理解,一句一句的转换成了未来片场的工作 — 从视角、氛围、机器走位、对话到演员关系。“现在走位、现在推进、现在特写!” 这对于今天的电影工业来说或许是如此的平常,可这一切,发生在遥远的70年代。#莫比斯绘制的沙丘电影分镜
©Jodorowsky’s Dune,Jean Giraud(Moebius)
有了分镜做为骨架,你还需要可信的设计,去填充这个世界的血与肉,充盈这个未曾被视觉化的世界。在那个还不能用网络找人的时代,几乎是命运安排的一般,佐杜洛夫斯基在巴黎的书店里,看到了印在科幻小说封面上的,克里斯·福斯(chris foss)描绘的宇宙飞船,这是佐杜洛夫斯基寻找到的第二位勇士,他被赋予了设计载具与厄拉科斯星沙漠空间的工作。“佐杜洛夫斯基是一个灵魂导师,他不但支持你,还会激励你,正是因为他独特的想象,才让我画出那些我作为艺术家能画出的最出色、独特且令我骄傲的画作,它们或者描绘了从受损的宇宙飞船中喷洒而出的“香料”,或描绘了沙漠中宏伟且反直觉的巨型建筑,为了能完成这些绚丽的画作,即使在周末我也会主动去完成这些创作。” 在记录片的采访中,福斯这样描述他的那段生活。#克里斯·福斯和他笔下的宇宙飞船
©Jodorowsky’s Dune,chris foss
沙丘的宇宙是如此的多元,你不能指望一个设计师去完成全部的视觉设计工作。特别是哈克南家族掌控下的,哥特式的、机械与生物混合的、充满压迫、奴役和痛苦的杰迪主星。设计师需要视觉化的,不只是夸张的奇观,更是建立在制度之上的,形式追随功能的独特城市形态。在“皇帝”的演员的引荐下,佐杜洛夫斯基找到了他的第三位勇士—HR 吉格(HR Giger),在他的描绘之下,如同巨型生物般的建筑、两侧皆是刀刃的恐怖通道等令人不寒而栗的空间,被一个个的创造了出来,如果你觉得这个美术风格好像似曾相识,这位艺术家,在九年之后,成为了异形之父。之后,佐杜洛夫斯基又陆续找到了“平克佛洛伊德”、“达利”等一系列的“勇士”。他的策划稿,才真的慢慢成为了现实。#HR-吉格和他笔下的哈克南世界
©Jodorowsky’s Dune,HR Giger
佐杜洛夫斯基带着他伟大的创作来到了好莱坞,可没人,敢去投资这个超乎想象的电影,他们希望佐杜洛夫斯基屈服于商业,把一些无法实现的内容去掉。这是佐杜洛夫斯基最不愿意的看到的。“你必须像一个诗人一样,你的电影要如你所想,不要去做这些修改,人或者事都不行,沙丘必须是像我梦中的一样,那些场景必须精确地复现我的梦境,这是个好梦,不要改变我的梦!”人们害怕了,人们害怕他的想象力,他的思想,他们害怕无法预测他会怎么做,最终,这个伟大的导演并没有能拍出属于他的《沙丘》。“ 这个系统把我们打造成了奴隶,没有尊严,没有深度,就像一个恶魔在我们的口袋里,这种难以置信的叫做“钱”的东西就像屎一样!这里面什么也没有,这些纸张毫无意义!电影应该像拥有生命(心脏)一样,蹦!蹦!蹦!的跳动,有属于它的想法和力量,有它的野心,我想去完成这样的电影,到底为什么不呢?!” 佐杜洛夫斯基几乎是怒吼着说道。#佐杜洛夫斯基的采访
©Jodorowsky’s Dune
以笔者并不算多的城市设计从业经验,并不敢妄谈对城市发展的理解,但即使是这样的我,也从这份工作中观察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
东方世界的现代城市设计是从什么时候从哪里开始的呢?我想大概是战后的日本,面对20世纪50年代战后东京的高速发展,日本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应对人口扩张下城市需求的设计方案。彼时刚完成了波士顿湾设计的著名设计师丹下健三,也提出了自己的《东京湾计划1960》。“我觉得建筑师有特殊的责任和使命,为建筑和城市规划的社会文化发展做出贡献。”他这样描述自己的工作。这个横跨整个东京湾的巨大线性规划,代表了其对于政府失败的放射式规划结构批判性的思考。基于有机体依托于中心结构生长、进化、成熟的特征,其将横跨东京湾的平行城市结构定义为“城市脊梁”,城市空间与交通系统依附于骨架之上,通过多层级且分工明确的次级系统连接每个空间单元。#丹下健三与东京湾计划1960整体规划方案
©丹下都市建筑设计
这个宏伟的计划当然没能实现,但其对“城市生活方式”这一命题提出了新的构想:人车分流的环形单向三维交通、树状生长的模块化城市空间、强调社群关系的复合住宅。城市和建筑不再是静止且不变的,它如同生物的生存一般,随着城市发展的需求进行新陈代谢,在动态的周期下以城市的时间尺度成长、衰老、死亡。如果你也在从事城市设计这个工作,并在日常的工作中会用到这些词汇。丹下健三先生,在60年前,就已经尝试过这些思考。#东京湾1960交通&城市设计模型
©丹下都市建筑设计
这个先锋的尝试虽然没能实现,但其同时孕育出了“新陈代谢”这一设计流派。库哈斯甚至在其讨论新陈代谢的著作《日本计划》中,仔细地针对这一派别的日本设计进行了深入的总结与分析。“这是一次由非西方国家发起的先锋设计运动,它展现出了对城市与建筑美学的压倒性见解”库哈斯谈到。这个计划或许失败了,可这一份对未来生活大胆探索的火种,却始终没有熄灭。即使在60年后的今天,我们依然受到这场设计运动的影响。#日本计划:库哈斯·新陈代谢访谈录
©城市备忘录
在规划的尺度上,2002年新陈代谢派建筑师黑川纪章与矶崎新规划并中标的郑东新区,带状的城市结构在端头转化成为了两个环状的城市空间。围绕公共的城市核心,连接单元化的交通&建筑系统。而在2016年前海城岸的城市设计中,库哈斯则以环状的高速道路为核心,构建了向海湾生长的带状有机城市空间。《东京湾1960》的乌托邦或许永远也无法实现,可新陈代谢的规划理念,似乎并没有停止它的实践。#黑川纪章与矶崎新规划的郑东新区
©黑川纪章、矶崎新都市建筑设计
#库哈斯的深圳前海城岸城市设计
©OMA
而在城市板块的尺度上,那些复合的立体社区似乎也并没有消亡,在2020年深港合作区的黄冈口岸片区的竞赛中,MVRDV的竞赛方案依然探索着模块化都市&社区的实践构想。#1960东京计划—模块化的立体办公空间
©矶崎新都市建筑设计
#深港合作区的黄冈口岸片区竞赛方案
©MVRDV
在建筑的尺度上,一位又一位新陈代谢派的设计师对于空中城市的构想,一点一点的改变了现代建筑的样貌,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和塑造了我们的工作&生活方式。#1958年菊竹清训构思的海上城市
©菊竹清训都市建筑设计
#1962年矶崎新构思的空中城市
©矶崎新都市建筑设计
#1972年落成的黑川纪章的中银大厦
©黑川纪章都市建筑设计
#2022年落成的大疆天空之城
©Foster + Partners,DJI
在文章的最后,或许你已经理解到,为什么我要尝试花这个力气去描述这些“埋藏在过去”的作品,做为一个城市设计师,我试图去寻找工作的价值和意义,在城市的面前,人的一生是多么的短暂,黑川纪章与矶崎新老师,都没能见证郑东新区的最终落成。可有些东西,总有些东西,是能够超越时间的!
就像杰克·康纳被刻印在胶片上那些动人的情感和光线,就像蠢朋克超越语言的音乐探索和律动,就像佐杜洛夫斯基种在宇宙群星间的幻想 。“当保罗被割断了喉咙,他并没有死,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我再也无法被杀死,我就是别人,别人就是我。身体上保罗已经死去,可他的思想,将永远传递下去 — 只有思想,永远无法杀死。” 佐杜洛夫斯基兴奋的描述着电影的最后一场戏,也似乎是在描述他和《沙丘》共度的人生。#保罗之死分镜稿
©Paramount Pictures,Babylon,2002
在这篇随笔的最后,我想改编一下电影巴比伦的台词。“属于每一代城市设计师的舞台终会落幕,我们在“空间”这一命题下是显得这么的渺小,设计这座“房子”也不是没你不行。但一百年之后,当你我都不在人世,每当有人穿行在你规划的街巷,在城市的广场流连徜徉时,你又会活过来,到哪时,你灵魂将再次与这座城市重聚,共同成长、欢庆,直至城市消亡。那些未来出生的孩子, 会觉得某个精妙的街角,好像是为了他的境遇量身定制,就如同他和你相识一样,即便在他出世之前你已经过世。你已经拥有了上帝的礼物,请心怀感激,愿你的灵魂,与城市一起永生。”“谨以此文献给每一位热忱的设计师,
以及即将举办婚礼的YangFan和LiYuanXu。”
参考资料:
1.巴比伦 (2022)
2.被解放的蠢朋克(2015)
3.电磁人(2006)
4.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2013)
3.雷姆·库哈斯(2011),日本计划:新陈代谢派访谈录
4.网易新闻(2020),五十年前,这群建筑狂人就已预见未来
5.矶崎新都市建筑设计(2023),矶崎新:型构间,展览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