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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耶克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文摘 2024-12-07 20:00 四川

01

哈耶克为何说他不是一个保守主义者？

因为他原本就不是保守主义者，他是古典自由主义者。

保守主义者和古典自由主义者最核心的区别，就是前者不像后者，承认并强调“自由”这个终极价值。

所以，也有人认为，只有保守自由的主义，才是保守主义，不承认其它因循守旧或排斥“自由”的主义，也打着保守主义的旗号来浑水摸鱼。

而哈耶克之所以强调他不是一个保守主义者，目的也正在于此：如果你保守自由，那么我们是朋友，你可以说我是保守主义者。

但是，如果你排斥自由，那就别说我是保守主义者，我跟你们不是一路人。

02

自由为何是“终极价值”？

这是逻辑的结果，无论你怎么推理，你会发现，逻辑的最终结果只有一个起点，那就是“我思”，这是不证自明的结果，其他所有的人文观念和科学规律，最终都需要在“我思”这个起点上得到验证，否则你在逻辑上找不到它们成立或存在的依据。

也即是说，人类文明的一切成果，离开了“我在思考”这个基础，都将不复存在，“我思故我在”。

我思即理性，理性即选择，选择即自由，能想明白这个逻辑吗？

于是，你会发现：我在思考的状态，我在选择的能力，是一切其它存在的证明，一个人没有自由，也就没有了意义，没有了价值。

所以，自由是货真价实的“终极价值”，没有自由，你啥也不是。

03

保守主义的关键词有两个，一个是传统，一个是经验。

对于有自由之传统的国度，保守主义会自然演进为保守自由主义。

在没有自由之传统的国度，保守主义会异化为守旧主义和复古主义。

在保守主义鼻祖艾德蒙·伯克看来，英国人有自由之传统，就理应享有自由之权利。这些权利不是源自闭门造车的想象，而是源自英国代代相传的政治经验和各种法案，他们的自由不是虚无缥缈的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权利。

如果英国作为母国不对北美殖民地人民展现出充分协商的姿态，反而强行剥夺北美殖民地人民的自由权利，显然就是违背了英国的传统价值，自然就与伯克所秉持的保守主义理念相悖。

伯克之所以支持美国独立，恰恰因为美国人在坚持英国的自由传统和自治经验，在坚持保守主义的核心价值，而英国宗主国却在试图改变现状并践踏它们。

所以他主张，与其闹得双方不愉快，还不如“让美洲人民过他们原本的生活”。

这是美国之所以承继英国的保守主义气质，成长为保守主义大本营的根本原因。

但是，对于没有自由之传统的国家，所谓的“保守主义”很大概率只会产生守旧主义和复古派，主张回到故纸堆里固步自封。

甚至于，即便在美国这样的国度，一旦丧失自由之传统，保守主义也会异化、衰变成原本它反对的那种东西。

如哈耶克告诫我们的，“自由主义者与今天的集体主义激进分子间的差异，要比保守主义者与这些集体主义激进分子间的差异大得多”。

一句话，对于保守主义滑向集体主义的危险，有些自傲的保守主义者不要过分自信，应该保持充分的省觉和警惕。

04

保守主义的异化与衰变不只发生在美国，而是随着经济全球化以及民主化的扩散，雨露均沾、前仆后继发生在每一个世俗化突飞猛进的欧美国家。

200多年前，以一本《常识》促成美国独立的英国激进政治代表托马斯·潘恩对他的祖国总是语带嘲讽，他说：

“英国人对于他们目前由国王、贵族和平民共组的混合政体的特别偏好，与其说是出于理性思考的结果，倒不如说是源于民族性的自傲。”

在英国人看来，每个阶层都有自身的问题，而各个阶层相互制约的结构，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国家稳固长久，偏废任何一方，都会导致腐化崩溃的可能。

哈耶克告诫我们，“全权民主”一定会利用数字上的优势戕害一个社会发现“一般性规则”的努力，睿智如他，都致死都没有拿出一套被实践证明有效的策略可以用来阻止这个人类社会的趋势。

如我在之前的文章里总结了未来的三大趋势：

一是原子化，二是虚拟化，三是流量化。

并认为，这三大趋势共同催生了全球左转。

我们现在已经越来越无法想象，一群人可以在享受现代社会和高科技所带来的一切便利的同时，还能自发因为某种信念稳固的生活在一起一辈子，无论这种信念出自某种宗教还是某种特定的人文观念。

而保守主义之所以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能够在美国成功阻止“法式自由主义”对自由的戕害，是因为宗教和传统在美国的基本社会结构里非常强大，其经济能力和组织能力在搭建自治社区上，生命力旺盛。

但随着经济全球化时代的到来，这个基础正在消失和被瓦解，这个过程不是有意为之，而是社会发展和科技发展的产物。

更坏的消息是，目前我看不到这个趋势能够停止蔓延的任何可能性，保守主义不但阻止不了，甚至连自身都有异化、变异的极大风险。

这就是我这篇文章试图告诉大家的真相，虽然很多朋友可能不愿意面对。

如哈耶克不无遗憾地宣称：“自由的捍卫者与真正的保守主义者之所以会共同反对那些发展趋势，乃是因为他们各自的理想都遭受到了同等程度的威胁，但是这里需要明确指出的是，他们的理想实际上并不相同。”

哈耶克说得很明白了，我来翻译一下：

保守主义者与古典自由主义者的理想并不相同，过去，我们曾经因为受到了同样的威胁、面对同一个敌人而成为了一个阵营里的战友，今后，我们必须为了捍卫同一个理想而并肩战斗，否则，我们将被各个击破而毫无胜算，这个理想就是——自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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