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基生命,没有未来。

情感   社会   2021-06-15 20:27  

这是Mushroobby的第138篇报告

本文约62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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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小时候喜欢看Love and faith一类的电影,庞大叙事,讲末日讲灾难,讲人性战胜了一切困难。人性本善,人心向善,看这个有一种满足感,有一种对人类身份的认同、自豪,感觉周身充满了希望,对未来抱有憧憬。


现在呢,不爱看了。也说不上不爱看,就是看起来那股爽劲没了,因为越活着,我越不信这个,向善解决不了问题,还很有可能变成程心。


或者这么说吧,我认为碳基生命,根本没有未来。我不是在胡扯和搞民科,我是真的认为,碳基生命的结局不会有多好,这是一种很落后的生命形式。我们常说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然后生产关系再反作用于生产力。其中生产力系统的要素包括了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


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个劳动者的问题。人类作为唯一的劳动物种,生命形式的制约,也应该加进劳动者和生产力的讨论中。碳基生命体,很可能不适应,也不能发展出,更高生产力的社会形态。



02.


在讨论之前,先说说我作为一个碳基生命,生活在现在社会下的感受。


最近重温了大明王朝1566,小时候随便看看,看个惩恶扬善,看个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算是够了。这次再看,不敢说看懂了,只能说看进去了,有代入感了。太阳底下无新事,人类社会生产力的大幅跃迁对于生产关系的改变并没有那么夸张。生产力变革可以说是日新月异,风起云涌,但是波涛之下,静水深流。现在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方式之间的差距,难道就比古代的贫民和皇帝之间的差距小?


人类的寿命和物质生活水平确实提高了很多,但是人的尊严,人的精神,人的自由,有很大的进步吗?彼时彼刻难道不恰如此时此刻?人的工具属性或者说物化属性并没有被削减的太多,充其量也就是从100%到了99%而已。


尤其是在发展出所谓的现代性之后,可以说每一个人,不论处在社会中的什么地位,都是并无二致的工具人。大家共同被我们的社会结构所奴役,大多数人获得自我价值和自我认可的方式,绝不是所谓的自我实现,不是通过艺术和创造,而是通过攀比,通过我比你强,我拥有的物质比你多来实现的。换句话说,我们几乎是完全用物质多少定义了一个人的灵魂,或者给他的这一生打了分。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坏人嘛,我认为有。至少简单来说,违法犯罪的咱们可以说是坏人,不算冤枉。没有犯罪记录的人,不敢说都是好人,总不至于算坏人。可以说,人性多是向善的,多是本善的,但是,我们的生活因此变好了吗?我认为,也没有。物质发生了改变,但是人的精神和灵魂上的枷锁日益沉重。


我时常感觉,现代社会,生活的成本太高了。指的不是物质上的成本,而是心力上的成本、信任上的成本。尤其是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为主要对象的第三产业,包括金融、贸易、文娱等。在我看来,第三产业发展到如今完全就是一坨屎,远不如有具体标准的农业矿业等一二产业以人为本。


有关上述这两句话的内容,具体请移步,如果不能看就去微信里搜:


中国的手游只有两种——诈骗和屎。


一夫一妻制到x夫x妻制——也许你未来会有10个女婿(儿媳妇)


什么意思,具体让我们活的很累,活的很辛苦的,恰恰不是基础生产资料的获取,而正是所谓的“服务业”,是所谓的自由经济和市场优先。是这些人和人的关系,在资本主义的形式下,成为了奴役我们的主要手段。


比如说游戏这个话题吧,游戏为什么被开发出来,是为了服务于人,以人为本这四个字放之四海皆准。同时玩游戏,也是解决了温饱之后,人类的一种高级的生存行为,动物都有游戏的天性,小猫小狗也有,但是人类的游戏形式最为复杂、多样。但是,玩游戏,真的让人快乐了嘛,他就比两只小猫嬉戏更加快乐吗,更加让生命获得良好体验嘛?是什么让你作为一个人的dignity可以有别于动物呢,现在的游戏有这样的作用嘛?


我认为,有的游戏,是有的,但是更多不仅没有,还对人的精神进行了很大的侵占和消耗。我举个例子,打篮球也是人类发明的一种游戏,但没有人会觉得打篮球是零和博弈。去野球场组个队,大家随便打几分,一方赢就意味着一方输。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个零和博弈,但为什么篮球足球等等纯竞技类项目,是世界参与人数最多的几个“游戏”之一呢?


因为本质上,打球这种游戏不是零和博弈。即使我们不考虑对身体健康的好处,不考虑打球赚钱等等,把这个模型简化,仅仅是考虑一场比赛,有人赢了,有人输了,就像我们平时在野球场打的那样。即使是这样,打篮球比赛也不算是零和博弈,参赛双方都能收获乐趣,比赛结果只是收益的一部分,参赛的过程才是乐趣本身,才是游戏本身的意义,才是生命被尊重的体现。


但是,现在的很多种游戏形式,不仅没有通过体验尊重生命,甚至把人作为了一种价值来源,在收割和利用。游戏反而成了利用人、剥削人的一种形式。比如矮大紧代言的某款三国战略游戏,在我的认知里,我是一个比较极端的人,做出这种游戏的人我认为是要判刑的。因为这个游戏就是让所有人都成为工具人,但是资本方受益,赚钱。对整个社会资源或者价值上来说,这绝对是个弊大于利的形式,通过剥削数百万玩家的金钱和时间,包括人生体验,来攫取财富到少数人的腰包里。以前有个词叫做薅社会主义羊毛,说白了,这些游戏和薅社会主义羊毛本质是一样的。只是能量刑的都是逮着一只羊薅,不能量刑的是因为每只羊它都薅了一点点。但这并不意味着,它薅的少。


还有好多类似的玩意儿,比如脑残剧,比如饭圈,都是第三产业。他们对于社会整体来说,提供的净价值在哪里呢?对于人类这个共同体来说,不过是剥削了大部分人,供养了小部分人,这不是违法犯罪,还有什么是违法犯罪?这不是泯灭人性,还有什么是泯灭人性?你骗了别人五百块钱,是犯罪;但是你骗了十万个人五百块钱,这就是饭圈经济和P2P。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诚不我欺。


那你说做出这些游戏的人,是不是坏人?我认为游戏的策划,运营等等,他们离开了灵犀,离开了阿里,甚至从工作岗位剖析出来,他们也是一个个的普通人,哪里是坏人?他们也会为房价而烦恼,也会体谅父母的难处,也会为了国家富强热泪盈眶,激动不已,会给钟南山院士的视频点赞,但是他们还是做出了这样剥削他人精神的游戏。


正如一百年前的每一位德国人都不无辜一样,每一个犹太人的死,当年的德国人都脱不了干系,不管你是集中营里做事的,还是后方提供军需补给的,每个人都是这庞大现代机器的一部分,谁也不是清白的——这就是鲍曼的《现代性与大屠杀》。



只是现在,不仅仅是纳粹,地球已经成为了一个大的集中营,每个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同罢了,有人是典狱长,有人是清洁工,但是每个人,都生活在集中营里,也同时被剥削着。只有资本主义化身成了上帝,在时空之外冷漠地注视着人类社会。


也就是仅仅你我所在的土地,还余有最后的一些人类的希望。


 

03.


所以,每个人对其他所有人的剥削,现代性的体现,大抵如此。我们每个人从事的工作、行业,不一定都为他人,为社会带来了净正向价值,或者说并没有达到预期的净正向价值,甚至很多还是负向的。如果每个人的工作都体现在净社会价值上,人类的发展速度应该是指数级的,但很明显,我们不是。


这倒并不是说每一个人都是有罪的,只是说,我们的生产力、生产形式在现阶段就是这样的。人们受制于时代,但人们也创造了时代。


再比如说房子吧,有人不理解房价为什么这么高,为什么不能让每个人都买得起呢,建筑材料不贵啊。这种认知很普遍,也很朴素,但是社会不是这样运作的。


第一,资源是有限的,我们就这么多地段这么多人力,一段时间内只能盖出这么多好的房子,那怎么办呢,就算每个人都买得起,20间房100个人,也有80人住不进来。这不是买不买的起,而是没这么多东西让每个人都能获得,至少现在不能,建设需要时间。


第二,那咱们要不就不买,就公平分配,也行,那我们就按照谁对社会的贡献大,谁提供的生产力多来排序分配好不好?好,那就要做个统计,各人各行各业,怎么体现出一个统一的价值标准,怎么量化这个数值,谁来做统计,谁来做评估,谁来做排名,这又要花去多少资源和精力,甚至这个过程所需的资源他妈比造更多房子还贵,这账怎么算呢?就算是划算,碳基生命有没有可能不偏不倚还高效的完成这个任务?没有量子计算机,没有恒星级的能量调用,这信息量依靠现有的科技,不可能实现公平。


所以怎么办,现在的办法非常简单,通过市场来解决,那就是谁买得起谁住。换句话说,我们用钱这种一般等价物做了全面的衡量,就是作为这个量化价值标准来体现的。所以我说,所有的自由主义不要多少年,就会全面去吃屎,依靠市场解决问题,本质上,一个字,懒。说详细点,就是因为现行的生产力没有办法更公平的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通过降低信息精度,来提供粗略、可以用,但是非常不公平的解决方案。


换句话说,自由市场,是一种在生产力上来说非常落后的社会分配模式。因为没有办法通过提供更多资源,注入更多能量来实现全面的公平,或者高精度的公平,所以只能通过粗略简陋的方式,通过不注入更多能量的自发方式,通过一种低科技水平生物的生产力方式,在一种低信息维度、信息体量的层级上来解决眼下的社会问题。而这竟然是一部分大洋彼岸的碳基生命目前所提倡的万能解药,多么可笑又渺小。


崇尚自由市场的人,往往不明白什么是寅吃卯粮,什么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你解决了当下所谓的一些分配问题,但是带来的却是全体人类更加沉重的枷锁,这就是越帮越忙。自由主义往往叫着看不见的手,叫政府不要干预经济,让市场自身去寻找解决方案,这样确实能够低成本的解决一些问题,这是所谓的“无为而治”,但是,你的方法和方式一开始就错了,在错误的道路上使用正确的方法也于事无补。


现在早就不存在所谓纯粹的自由主义了。西方世界难道没有逐渐地把社会主义元素放进国家治理中?比如社会福利、养老金、义务教育等等,这就是社会主义所倡导的元素。只是西方的统治阶级其实是资本代言人,屁股决定立场,赚钱而已。



04.


扯远了,我们还是说回碳基生命的问题吧。


碳基生命需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当下的主要矛盾,就是现代性。现代性是生产力发展之后,现阶段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对人的反制约,单个的个体绝不可能打破这种束缚,甚至天降伟人也不行,这不是一人一时甚至一世一代就能解决的问题。大力士不可能把自己举起来,也就是,身在这个体系内部的劳动者,不可能解决这个体系固有的结构问题——因为你也是结构的一部分。


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要继续发展生产力,但是生产力发展带来资本主义进一步的束缚,全球零和博弈,甚至是黑暗森林,这和一万年前野蛮人时代,其实并无二致。我们在小的尺度上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在更大的尺度上则是茹毛饮血,你死我亡。而解放和发展生产力,速度其实也没那么快了,现在无不是在吃上一次工业革命的红利,还没吃完,快了。


那么就有两个解决方案,要么把劳动者或者说主体,从这个体系内完全摘除,则体系不攻自破;或者,我们从外部,降维打击这个现代性束缚。


要把主体摘除,或者说把工具人转化成人,让资本主义无可奴役,让剥削受害者和受益者同时-1,这有没有办法做到?我认为有,但是很难,不具备大批量复制的基础。因为这个解法,关键在于充分教育。要是人类发展出了思维钢印,那当我没说。


为什么是教育,因为根本上这是一种很勇敢的价值观,就是——我要从这种资本主义的价值体系里走出来,我不认可你的意义,不认可你赋予的唯一价值判断,也不认可资本主义下所谓增值的社会贡献,我要回归我作为一个人的自由,这是少数人的选择,这是在对抗社会价值。让劳动回归到劳动本身,回归到人的根本需求,而不是异化的劳动。个体与之抗衡需要有无限的勇气和坚定理念,以及良好的价值观和学习能力。


哪里有这种人?你身边有没有这种人?我反正没有见过,熙熙攘攘,皆为名利。你指望这些工具人通通醒悟,那可能比发明永动机还难。他们只会用社会达尔文那一套来对付你,什么,你不想挣钱?你无非就是卷不过而已,你不努力,适者生存,你是废物。这些人,没有个三五十年的社会主义改造,怕是连皮毛也体会不到,活一辈子,活成了一个数字,我愿称之为天卷之人。


所以,碳基生命,它不具备这样的教育基础,我们传递信息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大刘写过一本小说,叫做《乡村教师》,讲过这个事儿,他很乐观,我不太一样。


只有庞大的信息量,提供了所有生命的最大公约数,才能降低个体之间的根本差异,才能根源上解决所谓的先发优势、阶级固化,才能让人从统一的价值判断里钻出来。信息,说白了就是信息的体量,如果人有500年的寿命,那么前几十年都是童年而已,定定基调,说不定还能扭转单一的价值观,对抗后来的世俗化。但很显然这对于人类来说不现实,现在还有好多人上了高中,一个理想的受力分析分析不明白,微积分不会解,量子力学的科普概念也无法理解,当然,我不是看不起这些人,我是在说,这种生命形式,我们能指望这种形式承载和发展多高的生产力呢?


所以,硅基化可能真的是一个解决方案。


第二,我们如果不是让这个体系不攻自破,而是想从外部消除,那就需要有一种更加庞大,或者说更高层级的能量供应,让“所有制”这个概念,发生根本变化。无所有,则无所不有。


关于这一点,共产主义或者说公有制,确实提供了一个思路,但是没有路径。马恩讲了共产主义的蓝图,但是没告诉我们怎么去,列宁告诉我们科学社会主义应该怎么一点一点建设,但是发展下去又遇到了现代性和生产力制约的问题,苏联的尝试最后以悲情落幕结局,现在除了三体降临,我们暂时不知道怎么从外部打破这个现代性。


人类要拥有多少,才能算是量变到质变,才能从私有彻底跨为公有?很显然,我们也仅仅还是处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而已,苏联那种公有的形式,也搞成了一种形式上的公有,在有些方面苏联确实做得很好,比如教育和艺术,但是那是整个沉重体系的结构问题的体现,必然是有亮点,但更多是逆势前行,因为现阶段的生产力承载不了这种生产关系。


更进一步的是,碳基生命这种信息传递速度,能否承受全面的公有?公有制需要管理,需要监督,需要透明,也需要类似区块链这样的去中心化和分布式存储,甚至本身社会体系就是去中心化的,而不是类似,需要信息能够短时间内同步给所有个体。而这些都不是碳基生命能够实现的。最终,我们可能要先对劳动者的物理形式,进行改造,才有可能让劳动者本身能够进入下一阶段的生产关系。


我们在以往学过,生产力的要素中包括劳动者本身,所以我们提倡科教兴国、义务教育等等,这是一种对劳动者的改造,从而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但是劳动者也是现行的世界中唯一的物理实体,是要生理上承受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有机结构。更大的改造可能不仅仅是改造劳动者的知识,或者说在低维度上拓展他们的信息体量,而是让这种生命形式,可以承载更多信息量,具备承受高级生产关系的物理结构。


很可能人类的科技树不一定非点在外围技术上,也可以点在劳动者本身的物理改造上。


也许我们改变生命形态,能够更快更好的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工具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劳动者也是生产力的器。在我浅显的活了二十几年之后,我个人认为这很有可能是人类的一条出路,或者说实现共产的必要条件。


碳基生命,很可能承载不了共产主义,要实现共产主义,第一步可能首先是对劳动者,或者说人这个主观主体,进行物理改造,这就是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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