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发烧行(1):台球、木下正三“障板”与格罗夫纳现场

文摘   2024-12-28 13:28   上海  

2024年最末一次的上海发烧行,竟然是以“切台”(北京以前土话说打台球)做为结束,这是我完全无法预料到的。

此前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碰过台球杆了,上一次打台球还是在20世纪最后一年北京新街口的一间地下室台球厅里面。

有关打台球,我最后再说,先从这次上海发烧行的原委开始。这次在沪虽然停留只有2个半天,信息量却巨大,两天所见,每时每刻都冲击着我这位“老烧”的幼小心灵。

真的太震撼了,下面我分两篇文章叙述,今天说第一部分,是真实的音乐会,和“发烧音乐会”的比较。

明天第二部分说说“佘山的蓝光音乐会”。



1. Tom Hidley监制的特别版木下正三

9月份,spingson就在我们和H姐、W姐,JERRY与老胡的小群里面“吆喝”,12月中旬他拿了6张英国青年钢琴家本杰明·格罗夫纳(Benjamin Grosvenor)上海音乐会的票子,曲目很是诱人——


  • 上半场  勃拉姆斯《三首间奏曲》
               拉威尔《夜之幽灵》
  • 下半场  穆索尔斯基的《图画展览会》

呼唤群里的哥哥姐姐们都来上海听音乐会顺便聚聚。

回溯了一下群消息,上次一别还是四月份。除了在京和jerry见面多,夏天去过一次上海之外,的确也是大半年没和几位聚聚了,我欣然应允。

公务繁忙的W姐啊H姐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推三阻四”了一阵,最终把自己的时间调整到和格罗夫纳音乐会同步,于是12月14号音乐会当天下午,小群里面的6个成员,springson、jerry、老胡、H姐、W姐和我在古典音乐相对论的上海工作室中相聚了。

spingson对于整个下午的安排不可谓不周到,这应该是他以前在外企时经常要周旋于觥筹交错、香车美女锻炼出来的技能,让来宾们把时间填满,还不会觉得太过劳累。

更厉害的是,我们抵达上海前的一周,他居然把这四个大家伙塞几乎塞满了200平方的大厅!据说是Tom Hidley监制的木下正三RM-7VC MESA主箱,以及能产生9HZ次声波的超低,RIS-1C。并且动用了最新三套高文功放:一套Telos旗舰8800,两套Telos次旗舰4800。

这三套功放藏在木下正三障板的背后。我要绕很大一个圈子才能看到。

音乐会8点开始,到7点出发赶赴音乐会前,我们一共经过了四五个小时的木下正三次声波低音音箱“大音希声”的轰击。

几位哥哥姐姐轮换到这对四分体,摆放的犹如一堵墙一般的音箱“皇帝位”上,在钢琴、声乐、室内乐、歌剧、古典交响乐和晚期浪漫大编制交响乐由远而近,由弱到强的连续鸣放中,彻底被这对据说世界“唯二”的科技派古典系统的魅力所折服。

springson说“维二”应该不算夸张,官方型号在全球顶级录音棚生产销售过一些,但是,Tom Hidley监制版几乎没有。springson告诉我说,他经手过很多木下,Tom Hidley监制版的声音更加重视对音源的还原,在速度和密度上,不逊于现代顶级喇叭,但是,却保持着上世纪技术的那种宽松,磅礴。

常年游历欧美音乐会的Jerry边听边说,这就是现场啊!随即开始打听价格。。。这个价格相对他的身家来说,是很小的数字了。。。

springson和H姐作为西班牙洛伦佐的用户多少有点挽回颜面的意思,说,只要不听柏辽兹《幻想交响曲》、马勒第二交响曲这样的曲子,洛伦佐LM1的钢琴绝对有一拼。洛伦佐的声音甚至更加华丽一些。

关于这套音响的详细细节,springson会在不久的将来进行一次测试,我就不详细展开了。

穿插在听音响之间的项目包括了两轮在露台上的战斧法式羊排烧烤(相比springson在2023年春节前我“偷渡”到沪的起始阶段,他烤的羊排已经非常好吃了)。

一条西班牙火腿开腿仪式(很隆重,但因为是前腿,8/10都是无法食用的发酵肥膘,只有一点点薄片成品,我选择了更中意的羊排,放弃了“不健康”)。

下图烤羊排的是springson,刷手机的是我。阳光明媚的露台,很安逸。

陪伴几位“高阳酒徒”度过下午时光的,是老胡从他上海住所带来的一瓶澳洲西拉(被H姐鄙视了),一瓶波尔多右岸圣埃美隆的混酿(H姐说以梅洛为主的混酿,适合搭配羊肉,没有完全被H姐W姐鄙视)。

另有一瓶苏格兰低地单一麦芽威士忌做为了补充。

可以说14号的下午是思想境界和肠胃境界都充实的半天时光。

临出发前,我自己还没从木下正三次声波音箱播放的伯恩斯坦DG马勒第二末乐章的震撼中缓过来,路上还生怕晚上钢琴声音压不住木下那种喷薄而出的巨大能量。

那么,为了证明我所言不虚,上一段木下正三超级障板的视频,听听看,这个钢琴,是不是就是现场呢?

事实证明,一套超出常人认知的超级音响,的确可以媲美现场!

而刚刚搭配高文5声道Audio以及蓝光音乐系统的老胡,听了这个,觉得不放心,临走带了现场听过的两张带有五声道音轨的碟片。这是明天的故事了。



2. 北京受到的现场伤害

2024年10月,我回到了阔别将近20年的国家大剧院,此前如果读过相对论公众号推文的朋友多少会明白我所以多年不去国家大剧院听现场的原因。2023年多次到上海捷豹上交音乐厅、东方艺术中心听现场,还是把我听现场的瘾头勾起来了,怎奈时间不宽裕,为了一场音乐会经常跑上海并不现实。

于是我想,按照springson在上海订购音乐会票的原则,能力所及就买最贵的票,坐最佳位置听听国家大剧院的声音到底能不能行。

年底前10月和11月选了三场,首次回归是10月份的一场钢琴音乐会,演奏者来自波兰,2005年肖邦钢琴比赛“大满贯”布雷查茨(Rafal Blechacz)(所谓大满贯是除了冠军,布雷查茨还赢得了玛祖卡奖、波兰舞曲奖和协奏曲奖、奏鸣曲奖、观众奖等所有特别奖项,这在肖邦钢琴比赛的历史上空前,很可能也绝后)。

他的唱片买过几张,流媒体也听过不少,不算是我最喜欢的肖邦作品演绎,不过水平可以,我买了两张次顶级位置,邀请jerry与我同行。

谁料到满怀热情盼望的这场音乐会,是一次彻底对于音乐和艺术的敷衍与嘲讽,不知道这个布雷查兹(北京和上海音乐会后,被乐迷们蔑称“布雷叉子”)已经多少年未曾练琴了。

上半场的贝多芬《月光奏鸣曲》和舒伯特《四首即兴曲》,一丝一毫谈不到音乐表现力和情感,半场乏味以及的练习曲糊弄过去,中场休息时我和jerry就聊到感觉非常不好,一点德奥键盘作品的结构都没有。

下半场的肖邦玛祖卡和第三钢琴奏鸣曲,勉强说比上半场的德奥强点有限,除了像大公鸡和雄孔雀一样炫耀羽毛(技巧),布雷查兹的演奏仍然没有音乐的灵魂附着在音符与旋律之中。

国家大剧院倒是不乏会大喊“bravo”的傻子们,弄的好像听完了能迅速高潮的样子,这场音乐会真是让我彻底又倒了胃口,哪怕11月份法国钢琴家德巴格的演奏如此优秀而有个性。

库伦其斯和音乐永恒乐团的半场肖斯塔科维奇《第五交响曲》如此的令人兴奋和刺激,都没办法让我从布雷查兹造成的恶心反胃中彻底解脱出来,12月去上海,听格罗夫纳也许是个治愈的机会吧。





3. 格罗夫纳现场钢琴与音响的钢琴达成和解

本杰明·格罗夫纳曾经出现在我们古典音乐daily的唱片推荐中,不过我和springson都没听过他的现场,springson回忆多年前这位钢琴家到过上海,不过他当时正好有事没法去音乐会,那么这次我们一起。


格罗夫纳从录音里判断属于那种“技术碾压型”的演奏家,他录制的唱片里无论是独奏或是协奏曲,每一个音符都是斩钉截铁的存在,没有一丝一毫含糊或模棱两可的触键。

格罗夫纳不追求极端速度和力度,但只要作品需要并给予他发挥的空间,那么我想很少有哪台钢琴在他的“摧残”下不面临被砸碎的忧虑,带着这些预期判断,我们一行6个人走进了复兴中路的捷豹上交音乐厅主厅,在第一排就坐了。

从晚上8点到将近10点,格罗夫纳先后演奏了勃拉姆斯《三首间奏曲》、拉威尔《夜之幽灵》、穆索尔斯基《图画展览会》和两首安可曲,这位三十多岁英国年轻人不容置疑的阐释和绝对权威的演奏,让我这个在京被布雷查兹冷掉的心,又热烈的挑动起来,这才是钢琴家应该有的样子。

难度极高的《夜之幽灵》和需要一气呵成的《图画展览会》在格罗夫纳的手中似乎本来就应该是他十指间构建出来的结构,音乐的发展,旋律的进行,节奏的变化,力度的转换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流淌出来。

以至于音乐会结束后,我们来到预定号的西餐馆宵夜喝酒的时候,心中那种兴奋的劲头,都没被已经在餐馆中玩HI了的一群年会老外压住。


除了没有同来的W姐(其实她听完应该最有心得,毕竟是这几个哥哥姐姐里面对音乐和唱片最有研究,也是最细致的一位)和抿了几口白葡萄酒就逃席的H姐,我们几个人连同在捷豹上交遇到的老朋友瘦胖子,都长时间沉浸在格罗夫纳带来的,不可名状的愉悦之中。

让我值得回味的是,尽管现场格罗夫纳砸琴狂魔的轰鸣极其过瘾,而白天带有次声波的木下正三障板的轰鸣,依然没有被现场真实的钢琴抹去。

现场和音响系统在这里达成和解。



4.  “佘山蓝光音乐会”前奏

每次去上海听音乐会,即使时间充盈,也不过连来带去三天而已,这次格罗夫纳的演奏会亦然。

14号晚上在上海最佳生蚝牛排餐厅宴饮后(我在这个微型微信群以能吃肉闻名,每次H姐都嘱咐,古大喜欢吃牛排,春大也会给我点熟成或者不熟成的T骨牛排,结果都是我吃掉绝大部分,他们五个人浅尝即止)我们当场商量第二天的行程。

H姐和W姐从策划阶段就一再推脱,坚决不跟着我们几个老爷们儿参与第二天的活动。

H姐甚至旁敲侧击的说,不知道你么第二天要看什么录像,嘿嘿(诚然,如果是三十年前,没准真要看点什么少儿不宜的录像制成品,今天算了,我们小群最年轻的springson也已经迈过50岁门槛,无论欲望还是心脑血管功能都很难支撑看这些音像制品)。

于是,12月15号就成为了老爷们儿单独聚会日。

我一早起来从相对论工作室沿着苏州河北岸出发,途径若干路桥,到十六铺码头折返,跑了十几公里,洗漱已毕整理好形状,端着一杯咖啡去找相距不远的jerry,没聊了一会儿,springson开着他的老牛车来接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是相聚几十公里,老胡在上海“最高峰”佘山高尔夫球场对过儿的别墅。

这是一个愉快的下午,我留了很大篇幅在明天的推文中继续。

这套系统,是由一套两对高文Samadhi机器人,两对Prana,一个Satay作为中置的5声道系统。得益于合适的空间,以及纯净的电源,这套5声道系统要比我之前在工作室听到的更震撼。震撼之处不在于声压级,而是那种现场感。

老胡为了验证自己的系统,特意鸣放了昨天在木下正三超级系统上播过的片子。怎么说呢?5声道可以说是一种讨巧的降维打击——花费更少,效果翻倍。

刚迎娶新欢的老胡可能依然惦记着着木下,但是,暂时对自己这套系统也非常满意。

今天文末,讲两段小插曲,我和spingson被爱玩且会玩的老胡拉着打了半天的台球,以至于已经影响到观看蓝光碟片的时间,况且我和springson非常不精于此道,只是被老胡当“凑数牌搭子”剃了很多局的光头。不过这倒是激起了我二十年前对台球的一点兴趣,我回京路上暗下决心,找个台球厅练练,下次争取能赢一局。

傍晚,我们为了节省时间在看看余兴节目传统芭蕾舞而凑合点了披萨外卖,群里H姐和W姐发来大餐和大酒的照片,一大堆西餐厅的下酒菜。

还有一瓶隆河Paul Jaboulet Aine 1999年的红,一瓶勃艮第montrachet clavoillon 2016年的白。

原来这两位不愿意来老胡别墅看蓝光,是因为和我们这些“俗人”喝不到一起去,俩人自己逍遥去了。

时间过的飞快,送走了jerry和springson以后,我本来还想继续蓝光音乐会之芭蕾舞剧,老胡索性和我开局打球,看来这位大哥的“发烧程度”实在有待提高。

音乐对人的浸染是缓慢而无声无息的,正像老胡影音室里面围绕我们的5声道音响那样,在你不经意间引领你回归艺术的本源,下次何时能再去上海,再去老胡的影音室呢?我已经开始挑选新题目的蓝光碟片了。

请关注明天的大戏吧。

古典音乐Da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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