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也开始用短视频的形式刷剧了,原来抵死唾弃这种行为,感觉好书、好剧就是要细细的看原著,现在看来是我的超我太严苛了。
一晚上刷完《我的大叔》,直呼好看,哭到第二天眼睛肿成鬼。怪不得被评为神剧,网友评论本剧最高级的地方就是没让男女主角发展出恋情,结尾是开放式的,两人再相遇时就像当初约定好的一样,“不管怎么样,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再见面的话,我们会开心的互相打招呼”——这是一种“灵魂救赎”式的关系,无论俩人是否在一起,对彼此来说都是一段治愈心灵的经历。
想在生活中偶遇一段像《我的大叔》中类似的关系真的太难了,因为这需要很深的机缘,更需要关系中的两个人有一些共同的品质:真、善和勇气,所以呈现出了闪闪发光的“美”。而现实中则有太多这样开始的关系最终会走向性、占有、纠缠、伤害等人性的丑陋。网友之所以评价高级、不落俗套,是因为大家能感受到这种关系的品质已经超越了友情、爱情等普通、日常的那一面,是我们内心深深渴望的,能带来疗愈却十分稀缺的——这是关系中很难触及的地带。
这会让我想到在心理咨询中那些我们试图抵达的地带,那些黑暗、未知、恐惧的创伤地带,那些已经被尘封,甚至被删除掉的记忆和体验——常人难以承受而避之不及,咨询师努力学习、体验和训练而试图靠近的地带。能带来真正治愈的因素到底是什么,咨访双方在共同穿越这片未知、荒芜和漫长之地时能够依靠的是什么?普通大众也许在这部剧中可以一窥其中的奥秘。
每个人长大的过程都免不了受伤,我们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生活的,即使是那些表面上看着阳光、积极的人。伤是隐秘而不能暴露的,就像剧中的女主志安,活的那么辛苦而隐忍安静,她恨不得自己不被任何人注意到,所以从没有人发现她的单薄和奇怪,更无法获得帮助和支持——每个有伤的人在这点上都是一样的,非常害怕被人看到自己的这部分,害怕不一样的目光和怜悯,害怕自己对他人的需要,害怕亲近后各种难以承受的结果。所以,保持距离是最安全的,这样的人常常有着“假性独立”的一面,表现得坚强、能干。
大部分人会不自觉地认同这种不好亲近的疏离感,与Ta们保持较远的距离,看似是对Ta们的尊重,但当事人感受到的是自己周围就像有一道或高大或坚硬或厚重的墙/玻璃等类似难以穿越的屏障/阻隔。这会带来和他人、和世界的断裂,引发很深的孤独、无助、绝望感。而极少数被其吸引试图靠近Ta的人也会感受到这些,并因为困难重重和深深受挫最终放弃继续努力的尝试。
图片来源 | 韩剧《我的大叔》
TA们非常敏感,善于从细微中捕捉他人身上脆弱、痛苦和虚假的部分。就像志安在和大叔打交道的过程中,看出大叔虽然衣食无忧,也有社会地位,却是像她这个无名小卒一样生无可恋又可悲的失败者,活得像个逆来顺受的无期囚犯。他无法辩驳,因为他也深深认同自己身上无力、软弱的部分,面对妻子出轨、学弟打压和职场困境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善良的人往往能从更需要帮助的人身上生出力量,而志安是激发大叔的这个人。当这个“窝囊废”一次次出于本能对孤苦的志安和奶奶施以帮助,一次次对志安的处境和伤痛表达共情后,这份善意融化了志安多年冰封的内心,并激发出她想要守护大叔的勇气——她会在后辈骂大叔时还以耳光,会偷偷跟踪以确认他的安全,会在为上司执行任务时冒着危险当大叔的“间谍”——她太少从他人身上感受到善意、共情,她要回报这份善意,同时还要隐藏它。
虽然志安曾杀过人,生活给了小小的她太多磨难,可是她并没有丢失善意,她对被自己杀掉父亲的男孩一再容忍和妥协,一直背负这份沉重无比、本不应属于她的债务和抚养奶奶的责任。她不仅保有这份善意,能共情男孩的痛苦和堕落,承认自己的罪行并尽力去偿还,还拥有接受和珍惜善意的能力——这是多么多么难得的品质,也是很多人在成为大人时失落的品质。
所以,最初在她还不信任他的时候,奶奶说大叔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志安对奶奶说:“生活优越的人,要当好人很容易。”因为志安就是在无人之境中一次次突破做人的底线的。慢慢的,志安发现大叔的善意是真诚无私的,大叔的落魄境地也是他想保有底线和善意的结果,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长出保护自己的爪牙——这一切是志安教给大叔的,大叔最终战胜了“敌人”,从低谷中走出来。
对于早早无父无母、如此缺爱的小女孩,她会贪恋这份温暖和深深的理解吗?当然会,她会笨拙的假装完成任务地去亲吻他,让他一次次请他吃饭、陪她聊天,想索取他温暖的拥抱,想永远听他的声音,想给他买拖鞋、照顾他、跟随他,甚至想取代她的妻子——这是一个小女孩在象征层面对爸爸的需要,也是对一个男人的爱意的起始。
而大叔的善意是中立无私的,这份中立既带着浓厚的理解和关爱,又有明晰的界限。当他一次次推开靠近的女孩儿时,也是在教给她更深沉、成熟的爱——那不是情欲和占有,而是真诚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好起来的无分别的善意、对弱者的悲悯。大叔也开始释放曾经禁锢他的能量,为了志安集结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去帮助她、为她抗争和支持她,这也在象征层面上弥补了爸爸对一个女孩的保护和托举功能。
所以志安也慢慢学会了克制和底线,不再封闭、孤僻,害怕关系。她会为了大叔克制自己的欲望、不再做突破底线的事情,去自首承担真正的责任,会克服恐惧融入群体,接受他人和社会的帮助,链接更广阔的天地,也接受更多的滋养和可能性——她在大叔的守护下慢慢成为更好的自己。
结尾也印证了这点,志安有了稳定的工作、亲密的同事和朋友,也变得更漂亮和自信,当志安真正成为一个独立的女人时,相信今后她会做出正确和负责的选择,包括和大叔之间的感情。
相互治愈和救赎的关系真的是一种深刻的关系,就像在《肖申克的救赎》《心灵捕手》《触不可及》等经典电影中反复出现的主题,还有在心理咨询室里发生的一段段真实的故事。正因为有创伤的存在,才有那些美好的存在。但我不想美化创伤,我深知其中的痛苦绝望和无尽煎熬,这需要一份契机和漫长的转化才可能穿越黑暗、迎来希望,而失败的例子也不胜枚举。
这其中更核心和重要的是,信念,Faith——这也是为什么虽然心理行业无比混乱、令人失望,仍然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涌入这个行业,而时间会保持中立、完成筛选,相信每个人最终都会做出对自己最好的选择,waitinging……
新的一年,想感谢默默支持我的家人、朋友们和帮助过我的同行、老师们,尤其是这一年以来跟随的老师和个督带给我对咨询的深入理解,我越发觉得有一种深刻的东西在慢慢凝聚,我想那可能是信念,才让这一切改变和坚守成为可能。同时,这也是我的创伤、来访的创伤、家族的创伤、所有女性的创伤、民族的创伤带给我和我们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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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大家的新年诗
用睁不开的眼迎接这清晨
为疲惫的我祈祷
已经逃脱的昨日再次袭来
又是一天,努力地安慰自己
所有人向着同一个不变的方向前进
就像无声无息打转的指针
在那永无止尽的漫漫长路上
好不容易又走过的一格
我的一天才落幕
熟练放下的信任
冷漠堆积的辩解
世界将我打磨成它的模样
将我的一切深深埋藏心底
那被染红的晚霞在何方
我渐渐僵硬的倒影
像是渐渐消失一样熬过每一天
是否能够接近仿若已经消亡的梦
已经疲惫的夜晚会不会结束
彩虹再次升起
所有人向着同一个不变的方向前进
就像无声无息打转的指针
在那永无止尽的漫漫长路上
好不容易又走过的一格
我的一天才落幕
我今天也在追逐那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