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雁镇石雁，清官永不断”这句熟悉的民谣世代相传，倾注了汾阳人从古至今盼官清廉的美好愿望。而说到这对铁双雁，这该是真正属于汾阳的标志，两尊大气美观的落地大雁造型铁凤凰，立在北城墙上凝望子夏山数百年之久，那里凝聚了汾州古城的魂。本期小微就带您追根溯源，了解这对铁双雁背后的传奇故事。
相传巍巍子夏山酷似石雁展翅
铁双雁完整图片
一对铁雁，因何成为汾阳人眼中的神物？它们因何而铸？为何要警视西北方？个中缘由皆起于一首民谣。“石雁照汾州，清官不到头”。原来，汾阳城西北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危岩峥嵘的子夏山，山势如同从天边扑冲而来的雁阵。明成化版《山西通志》记载：“子夏山在文水西南二十五里，汾州西北四十里。青山险峻，层岩叠嶂，如黛如画，颇有意蕴。山石结构以纵向成层，外观颇为奇峻。又因远视上形成石雁展翅之势，故又名石雁山。”明代，风水学盛行，有人观此山形脉颇似雁阵飞掠，于是，有好事者曰“石雁喙对汾州，于汾不祥”，民间开始流传石雁冲了汾州城的风水，因此，清官都得不到好的下场。
民谣自然也是有所指的。明朝时，汾州城内有两座郡王府，一个是庆成王府，一个是永和王府。第一代庆成王叫朱济炫、永和王叫朱济烺，他们是明太祖朱元璋的两个孙子。两座王府的王爷，在繁华的古汾州城内，享荣华，受富贵，作威作福。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山西巡抚魏允贞上书：“州有两藩邸，子孙以千百，乘势啮小民，持吏短长，州吏权轻，不足弹压……”原来，明代汾州的当政者都有一个难言的苦衷，那就是藩王干预政事。庆成王和永和王倚仗权势，往往使地方官不能按规矩行事，且动辄得罪，卷铺盖走人。
古城墙看铁双雁
朝廷便于同年升汾州为府以予牵制，但地方官仍受二府掣肘。这似乎恰恰印证了人们的传言：“石雁照汾州，清官不到头。”
昂首挺胸的铁双雁
明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的一天，时任汾州知府的刘一佺(quán陕西周至人)正因藩王干预州府拨放赈灾粮款一事犯愁。他独自爬上古城墙，踱步思量，不知所措。“石雁照汾州，清官不到头……”突然间，这句连小孩子都会唱的民谣不知从哪里传到刘一佺的耳中，刘知府驻足，望着西北方子夏山那雄伟的雁阵，心中有了想法。
清代约咸丰年间，铁雁已成汾阳城一景，汾州府知府曾作诗《铁凤歌》以咏之：
铁凤歌
西河环绕山崔嵬，撑空一气排云开。
斜抱郡城走东北，忽然掉尾峰峦回。
峰峦回处峰形幻，何年化石成群雁。
其羽载戢风载飏，俯瞰城中官民患。
官民交患何可当，熔金为铸双凤凰。
廉吏精诚资捍卫，山灵慑伏报嘉祥。
我闻雨旸占时若，遂有大鸟巢阿阁。
上翔千仞览德辉，陋彼堂成来燕雀。
又闻化洽风俗移，时有鸑鷟鸣西岐。
集曰归昌晨应世，凡羽岂敢争雄雌？
劫来雉堞周遭步，摩挲古物增遥慕。
绣起斑驳具神威，阵字微茫堕烟雾。
谁与作镇挽颓风，前有刘公后岳公。
鹗荐鹏升略相似，蝗迁虎渡将毋同。
新词欲倩杨雄吐，志未全伸借诗补。
凤兮凤兮用为仪，永奠此邦万万古。
约清代光绪年间，李荣达再写《铁凤歌》一首:
我闻汉时凿昆明，跨池刻石腾长鲸。
又闻将军马新息，爱马熔铜作马式。
良马备战争，长鲸吞巨浪。
熔铜刻石总徒然，盛世文明非所尚。
君不见，
丹穴山头九苞禽，时清鸣集高冈上。
吾汾形胜号名区，城北林峦互郁纡。
何时石化随阳鸟，传道难还合浦珠。
贤守因之捐鹤俸，城头特铸双威凤。
藉把民谣一涤除，至今美迹人争颂。
当年手握王麟符，爱民何异凤将雏。
不比鹰雕徒捕击，戴仁佩义民讴衢。
永泰门高霭紫氛，朱楼飞翼本齐云。
一从作镇蹲灵鸟，瑞日时含五色文。
五文祥彩照清宇，岳公远继刘公武。
清风一鹤早高骞，德辉共欲昭千古。
律协归昌传雅乐，新歌漫拟资扬摧。
况值熙朝德化隆，伫见鸣岐来鸑鷟。
传言也有人曾问到：凤凰的尾巴不是很华丽的吗？那时候的老人们会说：那是凤，已经飞走了，只留下凰，后来人们又依照凰的形状重铸了一只，当然就是这样的了，不信你去看，飞走的那只是空的。也有人真的去验证，爬到高台上抱着凤凰左看右看，果然其中的一只，腰部有一个课本大小的长方形小门，再看，就看到上面刻着“大清嘉庆二十一年六月吉日铸造。平遥县合张家砂院金火匠人净揽到汾州府新铸铁凤凰一对，言定价钱伍百千整。”的字样。现在的一对中，有一只是依凰补铸的。后来看到《汾阳县志》上说，由于年深日久、风雨剥蚀以致铁凤凰毁坏，于清嘉庆庚辰(丙子(1816)之误)太守岳公样继铸焉。”但《县志》也没有说是铸了一只还是两只。
就这样，这对被汾阳老百姓视为吉祥之物、镇城之宝的铁双雁，足足守护了汾阳百姓400多年。
上个世纪50年代后期，被汾阳人视为神物的铁雁被调到太原，置于新建的迎泽公园北门，成了省城最大的一座公园迎来送往的吉祥物。嗣后，不知何年何月，便又不知去向。从此，那造型优雅、俏丽的铁双雁便从汾阳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一个传奇故事，倾注了汾阳人民世世代代盼官清廉的美好愿望。一对铁凤凰，被世世代代的汾阳人视为吉祥之物。冬日的暖阳温和地照着汾阳城，古城墙头上，一对体态矫健的铁雁引颈向北、锐目远眺，像一对卫士，庄严地守护着汾阳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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