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前,我第一次出国,是跟着我爸妈去泰港澳旅游。
那时候我兴奋得很,在香港铜锣湾,还用投币电话给我同学打长途,一大叠的港币硬币堆在电话机上,一听钱不足了就赶紧塞一个或两个进去。当时我说了啥已经记不清了,大致就是装逼显摆,我站在了浩南哥的地盘上了。21世纪初,香港的《古惑仔》电影在男生中非常风行,“铜锣湾扛把子陈浩南”是每个青春期躁动小男生的偶像。我能在铜锣湾当地给同学打电话,让那小子羡慕得直流口水。而在旅途中,哪怕是泰国,也让我们这些第一次出国的小孩子目不暇接。我记得刚落地曼谷,同一个旅行团里的一个老板,转头就在机场换了一大叠的泰铢,然后颇有些矜持和得意地向我们说,他来过好几次泰国,要去拜四面佛和白龙王,在哪里哪里有买什么名牌,诸如此类的。看着风格大为不同的曼谷机场,听着老板大叔的话语,我油然觉得,出国真好啊。若干年后,我高考放榜的那天,我爸正在日本参加一个交流会,他让翻译带他去打国际长途回来问我的成绩。所幸我考得还行,我爸长出一口气。他说,日本的乌鸦多到不行,今天一早就听到乌鸦叫,叫得他心烦意乱,甚至有点坐立不安,实在忍不住了就打电话回来,现在听到成绩还行就好。不过不能多说了,国际长途很贵,也是投币的。又过了几年,我第一次独自出国去加拿大,等到了温哥华机场转机去多伦多的空档,我打电话回家报平安,用的还是投币电话,而且真的很贵,我只来得及说,我平安到达了,一切顺利,就差不多可以挂了。那个时候我虽然已经有了手机,但手机的国际长途也很贵,想来想去还是有点舍不得,投币的就投币的吧。时光荏苒,等到上个月,我和小助理去日本度假,落地之后施施然地打开了微信视频,跟爸妈一通聊。我爸看了看视频里我背后的建筑,撇撇嘴:这么多年了,他们咋还是一点都没变呢?呐,凭良心讲,跟你去的那年比,日本变还是变了点的,当然,不多。但是,我那个当年从国外回来后跟我们讲,发达国家有多么牛逼、多么厉害的老爸,现在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一丝羡慕了,甚至他还开始吐槽。至于年轻人,就更不用说了。我有一个朋友,出生在新疆,生活和工作在上海,丈母娘家在三亚有房。跟他一起出国去玩儿,哪儿哪儿都能听到他吐槽,去逛大城市的时候说,这也不如上海啊;去看自然景观的时候说,这也不如新疆啊;去海边的时候说,这也不如三亚啊。当然,吐槽不过是个玩笑,我们旅游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只不过我和他们一样,都不会再觉得,对于国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羡慕和渴望了。忽然间,回头一看,啊,原来我们已经不用投币电话好久了,原来我们的城市已经大变样了,原来我们的国家已经翻天覆地了。而当年我和小助理去埃及的时候,通往开罗机场的路上,手里拿着AK的军人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还要检查车底有没有爆炸物,进酒店人人要安检,因为那时正好是在埃及大选期间,可能会有骚乱、恐袭、甚至是军事政变。虽然我们没有遇到什么事,但整个旅程都有点提心吊胆。只有当踏上祖国的土地,才真的让我们感到了彻底的放松。这种安全感无与伦比,宛如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原来,在世界上还有很多冲突和战火,而在祖国的我们,却有资格享受着和平安宁、岁月静好。很多玄学博主都在说,现在是新的二十年大运,是九紫离火运,云云。在这个理论体系中,180年一个轮回,九个二十年的大运不断重复。而当我们反推180年,从1844年开始,中华大地上无论哪个二十年,都是一样的战火、饥荒、瘟疫、贫穷,直到新中国的建立。所以气运不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气运是需要依附于某个实体才能体现的。而再强的气运落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也不过就是让他蹬蹬腿、回光返照一阵罢了,又有什么用呢?但当一个人神完气足、宛若朝阳,即便是再差的气运,也不过是对于他的磨砺,反而能百炼成钢、险中求胜、冲开一片新天地。
而我们繁荣昌盛的祖国,才是我们每一个人最大的气运啊。
满树金桂鹤蹁跹,五星当空耀世间。弹剑踏浪纵长歌,七十五载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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