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素汐:我的底色是悲凉

文化   2024-10-11 10:46   山东  

任素汐与张一曼,再也无法分别。

12年前,任素汐出演话剧《驴得水》中张一曼一角。

这是一个复杂的角色,她追求自由,最终却以悲剧收场。

任素汐本人的性格,为原本看似风尘的张一曼平添几分天真与率直。

那一年,她24岁。

为了塑造张一曼的血肉,任素汐挤出时间写了一万字的《一曼日记》,也在话剧舞台扇了自己数不清的巴掌,这个场景她演了整整5年,200多场。

每演一次,任素汐就濒死一次。

这一切,都发生在未被大众熟知之前,她的故事还在发生。

任素汐的表演与自己的人生如出一辙,慢火所滋生出的味道,更为丰富持久。

从《幻乐之城》到《我就是演员》从《时光机》到《一九四二》...

任素汐的每一次出现,都在用她魂穿一般的演技,坚定的告诉所有人:

我是一名演员!

任素汐的性格,直爽率真,毫不造作。

这也许源于她所在的土地,成长于山东莱州的任素汐总给人一种热忱与坚韧的感觉。

1988的年儿童节是任素汐出生的日子,父亲是二胡演奏员,母亲是幼儿教师,擅长拉手风琴,姐姐是歌舞剧院的舞蹈演员,后来考到北京电影学院。

也许是天赋使然,任素汐从小就很会唱歌,嗓音不错。

在学校,任素汐总是活跃在各种文艺活动中,参加演出,排练话剧,赢得了很多奖项。

父亲患癌,经济状况急转直下。

加上病痛折磨,父亲选择放弃治疗,将省下来的医药费买了一架钢琴,送给任素汐当作临别礼物。

一天,任素汐趴在父亲的胳膊上弹奏了一首新学的曲子。

父亲在这首无声的旋律中,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从那时起,任素汐下定决心要在艺术道路做出一番样子来,让天上的父亲看到。

在本应无忧无虑的年纪,她饱尝人间冷暖。

17岁那年,任素汐参加艺考,考入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与papi酱是同班同学,两人后来境遇大不相同。

大学生活并不轻松,她四处兼职,去电视台扛摄像机、熬夜剪辑,只要能挣钱的她都干。

大学四年,任素汐从未向家里要过一分钱。

她没钱打扮,长相又普通,在美女如云的学校显得格格不入,自卑如同大山压抑着她。

不上课时,任素汐为了赚生活费,跑到电视台扛很重的摄像机,炎热夏天晒爆皮、皮肤红肿...

到了晚上,她熬夜做剪辑,那几乎是女孩们都不愿干的活儿。

在中戏读书时,任素汐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表演上,她想成为演员。

与舞台结缘,源于话剧。

2006年,读大二导演系的任素汐,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被师兄师姐推到话剧舞台。

同年,她参加中央戏剧学院的戏剧小品大赛,《人之初》获最佳舞美、最佳灯光、最佳演员奖。

一年后,郭德纲邀请任素汐,参演德云社自导自演的舞台剧《唐伯虎点秋香》,她的表演灵动自然,非常出彩。

小剧场女王就此诞生...

中戏毕业后,任素汐开始了自己的北漂生涯。

当时她在北京通州,租住在一个逼仄单间。

每天清晨,她要坐669路公交车去朝阳区双井的剧场排练话剧。

北京的冬天,冷到刺骨,任素汐经常裹着大棉衣在雪中奔跑,追赶公交车。

一旦错过这趟车,就要继续站在风雪中等20分钟...

那段北漂的日子,夹杂着迷茫与希望。

那几年,在话剧舞台,从在《三人行不行》中一人分饰多角,并使用曲艺、口技、方言等技能,到《东北往事》《蠢蛋》《驴得水》,小剧场女王的爆发力越来越强。

2012年,任素汐出演由刘露、周申编剧并执导的话剧《驴得水》,她在其中饰演民国支教女教师张一曼。

话剧讲述了在民国时期,一所在穷山僻壤的学校,教师们将一头驴虚报成老师冒领薪水而引发的故事。

看似荒诞的外壳下,是悲剧命运的意味。

悲叹的是被压迫的是女性,觉醒的也是女性。

张一曼,最终被所有人指责、谩骂,她为了抗争,狠狠扇了自己近十个耳光...

故事是虚构的,耳光却是任素汐实打实打在脸上的。

看过这个话剧的观众,慨叹道:我坐在剧院最后一排,但当任素汐把手打在脸上,那声音之大,就像打在我的心上。

命运的改变,发生在2016年。

电影《驴得水》上映,导演决绝地必须要让任素汐来演电影版。

28岁的她所塑造的张一曼,风情万种外表之下,是善良单纯的内心,一夜爆红四个字,送到了任素汐面前...

名声大噪后,很多一步登天的机会找上她,对此她认为,可以,但完全没必要。

知名可以,出名就算了。

演员要安静一点,不演戏的时候要藏起来。

于是之后的时间,任素汐近乎不参加演戏之外的活动。

她始终生活在自己构建的乌托邦世界里,没有工作的时候,她可以整日待在家里网购、看球,然后发呆。

如果天气允许,她会跑到西单图书大厦里,看看与表演理论有关的书,路上如果碰到吵架的,她还会停下来凑个热闹。

不大不小的名气,是任素汐追求的刚好

安静生活,认真工作。从有记忆那天起,她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她相信,自己以后还是会这样。

生活,顺其自然就好。

2018年,在《我就是演员》中,任素汐演绎《1942》中一位带病重女儿逃难的农村妇女,为了让女儿生存下去,她将自己卖了只为换5升小米...

没有任何煽情,没有声嘶力竭地喊叫,没有表演技巧,她克制的表演没有流一滴泪,在场的人们却哭了,导师评价说任素汐是把命搁在了台上。

表演结束,任素汐坦白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

我看到很多好剧本,但他们不来找我,我想告诉他们我演得很好,所以我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我可以演得很好,你们可以信任我。

听完后,徐峥说:好演员的春天到了。

很快,任素汐凭借文艺电影《无名之辈》中马嘉祺一角,被观众盛赞坐着演戏就能封神

一个身体残疾却性格彪悍的毒舌女,一对不称职的劫匪,一个落魄的保安,这些无名之辈的故事荒诞又感人...

任素汐在《无名之辈》饰演一个身体残疾却毒舌的女性角色,为了贴近角色,她深入贵州学习方言,与高位截瘫患者交流。

任素汐不能有任何肢体语言,只能依靠表情、神态和语言表达来展现角色的内心世界。

天台上大雨那场高潮戏,马嘉祺被绳子穿过腋下勒住全身,还被抱着打转。

平常人几分钟都受不住,任素汐拍了一遍又一遍,即使腿麻了也丝毫不动,因为高位截瘫患者是没有知觉的...

就这样,任素汐成为了马嘉祺。

《无名之辈》是一部小制作电影,导演饶晓志并不出名,拍摄时大部分资金花在了演员和制作上,最后连宣传的预算都没有。

拍完电影后,任素汐久久走不出来,提笔写下了《胡广生》,用作电影的宣传推广曲。

电影还未上映,宣传曲先火得一塌糊涂。

任素汐的歌,是表演的自然延伸,是对角色深刻理解后的真情流露。

电影上映后,这部小成本的小电影,成功斩获8亿票房,荣获金莲花奖最佳故事片大奖。

网友评价:任素汐的功劳有一半。

任素汐不满足于此,选择挑战更复杂的角色。

之后,在电影《半个喜剧》中,任素汐是性格独立、在爱情中不愿妥协的莫默;在《我在他乡挺好的》中,她是新时代女性代表纪南嘉;在《亲爱的小孩》中,她又成了经历婚姻和生育磨难的方一诺...

没当过母亲的任素汐,无比写实地展现出一个孕妇的真实状态:生孩子时的疼痛感与新手宝妈的不安无助、失禁时的羞愧、坐月子时的小心翼翼...

面临自己的孩子病危,任素汐所饰演的方一诺,将母亲的舐犊情深诠释得淋漓尽致,也将一位现代女性在婚姻中的伤痛展现得一览无余。

这部极具勇气的国产剧,不是增添焦虑,而是认清现实。

在《漫长的季节》中,她是性格直爽、敢爱敢恨的老板娘……

这些生活中的普通人在任素汐的演绎下栩栩如生,成了剧里最出彩的角色。

任素汐更是凭借《我和我的祖国》里的方敏一角拿下华表奖最佳女演员。

任素汐对这些角色的投入,不仅仅是在镜头前,还体现在幕后。

几乎每拍一部戏,她都要为剧里的人物写一首歌。

她说:我每次写歌其实都是因为有了强烈的表达冲动,也许它并不是一首多么专业、多么好听的歌,但它是一种情感的表达,跟写一篇文章是一样的。

《驴得水》里面《我要你》、《寻汉计》里的《王招君》、《故乡,别来无恙》里的《岁岁》,每一首都唱进了观众的心里。

在看脸的娱乐圈,任素汐用实力成为自己的后台,生活则是她的养料。

一个演员的沉寂、痛感与煎熬,任素汐都真切地体会过。

好在,天亮了。

在几年前的一档节目上,任素汐唱《儿时》唱哭自己,听哭王菲,她用这首歌追忆父亲与童年。

接近不惑之年的任素汐想起父亲,还是会很伤心...

父亲离开二十四年了,那张熟悉的脸日渐模糊。

她知道,父亲能看到自己演的每一部戏,唱的每一首歌,那是一场漫长的道别。

转眼间,任素汐今年36岁了...

她没有怀念在那座北方小镇的不安童年,却时常怀念少女时期,与父母、姐姐在一起的日子,父亲拉二胡、母亲拉手风琴、姐姐跳舞、她唱歌。

但是,一切都变了。

美好的,痛苦的,挣扎的...

好在她熬过来了,任素汐,终成角儿。

她等待着,让生活的风雨与汹涌浪潮扑进自己的身体,最后再平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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