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蝙蝠侠诞辰85周年。
但作为一名DC粉，我最好奇的，是「蝙蝠侠」究竟还要拯救华纳多少回。
以及华纳准备再毁「蝙蝠侠」多少次。
他们“成功”打造出《猛禽小队和哈莉·奎茵》（豆瓣评分5.9）、《哥谭骑士》（豆瓣评分3.8），以及还算说得过去的《潘尼沃斯》（豆瓣评分8.0）。
上述作品都在公众心里留下了令人沮丧的印象。
华纳甚至屡次通过“杀死”蝙蝠侠的方式，去扩展旗下游戏部门的IP。
我不会讲《哥谭骑士》（2022）与《自杀小队：消灭正义联盟》（2024）不好玩。
我只能同情那些因《蝙蝠侠：阿卡姆三部曲》而选择预购的玩家。
俗话说：“民风淳朴哥谭市，人才辈出阿卡姆。”
华纳重金押注，效仿“三蛛同框”带来的《闪电侠》（2023）以高达1.55亿美元的亏损成了世纪笑话。
而华纳冷眼相待，不屑一顾的《小丑》（2019）与《新蝙蝠侠》（2022）却如实的践行了“去蝠计划”并及时地为DC续了一口“老命”。
《企鹅人》是华纳最新的“DC异世界”（DC Elseworlds）作品，也是马特·里夫斯“新蝙蝠侠宇宙”的衍生剧集。
本剧目前口碑极佳，收视率喜人，大概率入围“年度神剧”榜单。
对DC粉而言，兜兜转转数十年，又回到了「蝙蝠侠」VS漫威的老路上。
《企鹅人》，且看且珍惜。
01
企鹅人首次出现在《侦探漫画》第58期（1941年12月）。
他由“蝙蝠侠之父”鲍勃·凯恩与比尔·芬格共同创作。
企鹅人是蝙蝠侠最悠久的宿敌之一，曾多次被评为最好的蝙蝠侠反派和漫画中最伟大的反派之一。
IGN将其排到百大漫画反派的第51名。
企鹅人本名为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Oswald Chesterfield Cobblepot），他是哥谭市的黑帮老大，自诩为头号“犯罪绅士”。
企鹅人最常被看到的形象是一个矮胖的男人，脸上长有鹰钩鼻，戴着单片眼镜、大礼帽和晨礼服，同时携带他标志性的特制雨伞。
根据鲍勃·凯恩的说法，此角色的灵感来自上世纪四十年代Kool香烟的广告吉祥物，一只戴着大礼帽和手杖的企鹅。
比尔·芬格认为，穿着燕尾服的上流社会绅士形象容易让人联想到帝企鹅。
企鹅人初登场时只是位滑稽的搞笑角色。
不过随着蝙蝠侠的故事变得愈发黑暗和沉重，他亦从一个笨拙的黑帮老大演化成一个双商高超的犯罪大师。
企鹅人注重姿态，礼仪高雅，他经常会讲出一些文学名句来彰显自己的文学素养。
企鹅人的内心极度自卑，因此他渴望拥有财富与权力并受到哥谭上流社会的尊敬（或恐惧）。
他甚至多次尝试进入政界，竞选市长，为此发起了昂贵的“选举活动”（贿赂官员、打点关系）。
企鹅人的源起在漫画中一改再改，现在通用的设定是他出生于一个幸福且富裕的家庭内。
但因为身形矮小加之相貌丑陋从小便遭人排挤与嘲讽，连亲生父亲都不肯承认他的存在。
这使得企鹅人的童年异常凄惨，在父亲因淋雨引发肺炎去世后，其母要求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带一把雨伞出门。
“企鹅人”的绰号由此得来。
母亲是企鹅人唯一关心的人，她也是少数会对他表现出关爱之人。
这份爱意将在日后幻化为“俄狄浦斯情结”，促使企鹅人慢慢走上非法之路，成为哥谭市冉冉升起的罪犯头目。
企鹅人从不离身的伞会被他以近乎无限的方式改造成各类危险武器，例如机枪、剑刃、火箭发射器、酸液喷射器等。
他最常携带的伞为“保加利亚伞”（Bulgarian umbrella），伞面具备防弹和催眠功效，危急关头还能变成小型直升机载着他逃跑。
企鹅人之所以认同自己的绰号，是因为他对鸟类很感兴趣。
他觉得企鹅在所有鸟类中游得最快，潜得最深；黑白两色的羽毛，是它们天然的伪装。
当企鹅被激怒时，反击会来得如此迅猛而果断。
这与企鹅人的信条一致。
02
在科林·法瑞尔前，共有三位演员出演过真人版企鹅人。
布吉斯·梅迪斯（Burgess Meredith）是第一位在蝙蝠侠反派身上留下印记的演员。
1966年至1968年间，他在ABC出品的《蝙蝠侠》电视剧中扮演企鹅人。
该版本有一种“嘎嘎叫”的笑声，掩盖了由香烟引起的咳嗽。
《企鹅人》里设立的一家名为“Burgess Jewelry”的店铺，便是向这位伟大的演员致敬。
丹尼·德维托在蒂姆·伯顿执导的《蝙蝠侠归来》（1992）里饰演了更具哥特畸形风的企鹅人。
此版企鹅人以咬掉人们的鼻子而闻名，演员在片场每天都需要花费三至四个小时化妆和穿戏服。
今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丹尼·德维托还与迈克尔·基顿进行了“友善”的互动。
罗宾·罗德·泰勒在FOX出品的剧版《哥谭》中饰演年轻的企鹅人。
本剧讲述了企鹅人是如何从一位替人撑伞的小混混逐步成长为独霸一方，与谜语人谈笑风生的黑帮大佬的。
《哥谭》不仅贡献出精彩的企鹅人故事，还影响到同属于“新蝙蝠侠宇宙”，因创意分歧被砍的《哥谭警局》（GCPD）。
假如你对GCPD与布鲁斯·韦恩的少年时代感兴趣，那么本剧值得一看。
《企鹅人》与此前相关作品最大的不同便是，主创希望打造一部不需要了解漫画便能对角色感兴趣的犯罪剧集。
换句话来说，《企鹅人》更像是一部发生在哥谭市里的《疤面煞星》。
本剧的重点，就是展示企鹅人奥兹（Oz），如何从一位不受任何人待见的底层工人，一路白手起家，崛起为哥谭市“金并”（Kingpin）的。
马特·里夫斯还特意向DC漫画现任总裁吉姆·李请示将企鹅人的名字由“Oswald Cobblepot”改为“Oz Cobb”。
后者欣然答应。
名称的改变意味着《企鹅人》里的奥兹（Oz）不再是过去那位手持花式雨伞，释放大量机器企鹅的愚蠢反派了。
他厌恶“企鹅人”的称呼，渴求更多的爱与尊重。
首播集展示了《新蝙蝠侠》结局一周后的样貌。
自保罗·达诺饰演的谜语人炸毁保护哥谭市的堤坝后，海水决堤淹没了大片的贫民区，却未影响富人区分毫。
而臭名昭著的黑帮首领卡迈恩·法尔科内的死亡则令哥谭的黑社会出现权力真空，各股势力暗流涌动。
嗅到机会的奥兹决定趁乱大干一场。
首集的内容用一句话概括便是“重生之我干掉了黑老大后该如何洗白”。
卡迈恩的意外死亡使得家族不得不让他风流成性的儿子阿尔贝托·法尔科内接手。
但奥兹早已在他那肥大臃肿的假肢与企鹅般摇摇晃晃的步态下将自己视作“天命人”，他僭越去主动搜刮卡迈恩的肮脏遗产。
结果被阿尔贝托逮个正着。
两方对峙间，奥兹的优势——口才与足智多谋显露无疑。
当阿尔贝托无情的羞辱撕开奥兹掩藏的自卑后，他冲动的弱点爆发了。
为可能是哥谭最懂防弹之人（阿尔贝托）体内注入数颗子弹后，奥兹深知他陷入了大麻烦。
他想过躲，他想过逃，但母亲的鼓舞令他选择直面一切。
奥兹发挥了他变色龙般的能力，成功挑拨起法尔科内与马洛尼两大家族的矛盾。
纵使“刽子手”索菲娅（法尔科内之女）有着敏锐的直觉与病态的施虐倾向，但奥兹的“报复”戏码实在是过于天衣无缝。
至少在下一次危机到来之前，奥兹有充足的时间接手新货物，坐山观虎斗。
03
与过往的蝙蝠侠系列电影相比，《新蝙蝠侠》更像是一部带有黑色电影浪潮质感的表现主义硬汉侦探片。
整部电影削弱了好莱坞电影中常见的快节奏和商业感。
与其他超级英雄电影相比，《新蝙蝠侠》更加接近黑色电影的风格，继而在大众媒介以及社会语境的变化下进行蝙蝠侠IP的改良叙事。
《企鹅人》里，当奥兹与新收的门徒维克一同在母亲家中收看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由丽塔·海华斯主演的《吉尔达》（1946）时。
“新蝙蝠侠宇宙”的新黑色电影风格被完美保留。
摄影器材的演进令「蝙蝠侠」能够“越来越黑”。
服化道层面的进步则让观众完全跳脱出科林·法瑞尔俊俏的面庞，转而被奥兹的“玉足”吸引。
《企鹅人》表述了腐败、滥用职权以及财富积累是如何恶化并扼杀一些公民生活的。
该剧揭开了哥谭市的内部运作，从市长办公室到奥兹的黑帮圈层，繁荣的恶棍与伪善的富人交相辉映。
奥兹的自恋和敏感让他能够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来为自己谋取利益，哥谭市混沌的环境令他从小就变得坚强，看透了世间的严酷。
与布鲁斯·韦恩“天龙人”出身，站在高位俯瞰城市的视角不同。
奥兹从小便在街头的泥泞和污垢中摸爬滚打，他仰望高处，想不惜一切代价登顶。
两种视角的对撞是哥谭市能够承载现实主义及个人英雄主义的根基。
无论奥兹亦或是韦恩都不会凭空产生，环境孵化出不同的个体。
魔鬼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创造的。
尽管《企鹅人》的主创竭尽全力想要淡化奥兹身上的卡通感，但在第一集片尾，当奥兹因计划得逞露出璀璨的大金牙发笑时。
我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正如《小丑》里亚瑟那释怀的笑容。
毁掉一个人，仅需让他经历最糟糕的一天。
本剧是进入新DC电影宇宙的绝佳入口，它将无缝衔接定档2026年上映的《新蝙蝠侠2》。
自始至终，《企鹅人》都在怪诞和接地气之间反复横跳。
作为一部定位街头的犯罪剧集，它在哥谭市阴冷雨夜的映照下，达成了一项非同凡响的成就，证明自己无需斗篷与披风同样能吸引到观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