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站在窗户前朝楼背后的崖坬坬上照,后头菜园子里的白菜脑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霜。双层的玻璃也没有能挡得往冷的侵袭,身子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真的很凉,很冷。
盛在屋里头都凉、都冷,早起的在野外干活的揽工人更冷,深秋的风虽然不似三九的风刺骨,但也能让人裹紧棉袄。
他们更辛苦,他们更艰难。
大约该是烧地暖的节奏了,白天一个人盛在房子里感觉到了冷意,只能钻进被窝里取暖。烧地暖是要化钱的,一个漫长的冬季没有两千多块钱是下不来的。对于富人来说两千块钱不是什么事情,仅仅只是毛毛雨而已,但对穷人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钻进灶房,弄几片白菜叶子和两个洋芋,给老婆熬一碗没有油花花的熬菜,加上一个五毛钱的馍馍,她吃了要去上那个一月两千块钱的班,中午没有饭,下午下了班回到家里才能吃每天的第二顿饭。
惭愧至极,她扔了自己的工作跟了我,没有过上好光景,反倒是受了累。
日头还没有出来。在感觉中好像日头好久好久都没有出来过,每天都是死阴死阴的。天空似乎降低了很多很多,一直降到人的脑袋上,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要说是用鼻孔呼吸了,就是张大嘴呼吸也有些困难。
但不管穷也罢富也罢,日子过得好也罢坏也罢,人总是希望自己活下去的。谁也不愿意自己去死,哪怕日子过得再艰难,哪怕一天起来行吃要饭,谁也不想去死。
但有人却从自己住的高楼大厦里的窗户跳了下去,结束了自己辉煌的生命。他、他们肯定是不得已的,他们只能自己赴死,才能死的体面一些。
很冷。
不久,将会很冻,会把土地冻的𡐞开一道道的裂子。裂子里或许有地火,有熊熊燃烧的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