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区里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开始飘雨,走到恒瑞大厦的时候小车的前挡风玻璃上便开始沾上了细细密密的水珠,犹如数不清的珍珠一般,晶莹剔透,里头没有一点点的杂质。
进燕沟入过境路,沿燕金路而行,细细的雨幕后的果园显得更加朦胧,瞅不清果树上红红的果子,只有千般变化、层峦叠嶂的自然林泛出黄的、红的、紫的、绿的颜色,只有路下的庄稼地里的玉米依然直立,叶子和杆杆却早已经干瘪了,唯有半腰中的玉米棒子突兀着,有些饱满的张扬。
早上,很早,一位女性朋友发来一张照片,是一锅熬的糊糊的米汤,金黄金黄的,上面漂着一层黄色的米油。小米米汤是很养人的,穷人吃不起什么五常大米,甚至连直罗大米和菠萝大米也吃不起,就只能吃自己在山里种的谷子碾出来的小米了。
小米也贵,超市里好一点的也都七八块钱了,洋柿子都五六块了。
深秋里的风很凉很凉,穷人家里不添衣裳能行,不填饱肚子却不行。
饿了,更冷。
九月九的前夜去了外国,四路口的灯光很亮,修整后的城市比原来漂亮了许多,规钜也多了许多。
一路向南。
公路两边的行道树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将金黄和碧绿一股脑地向后抛去,又将前头的细雨中的各种颜色狠狠地砸在车玻璃上,铸进行人的眼睛里,植入游子的心里。
游子离乡久矣,归心疾疾。
细雨蒙蒙,难挡归乡的脚步,更挡不住归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