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绝症时,丈夫说:治也是拖累人,你就不能最后善良点?(上)”

文摘   2024-08-16 21:02   四川  


【遇见小楼东】第306个原创故事

作者/雅琴


望着手里医院的催款单,陈珍珠强忍着眼泪坐在病床上。许久,她才拿起枕边的手机,拨通了老公沈波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再不交钱的话,医院一定会停了她的药。医生也一再的警告过她,现在正是治疗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停啊。

可她,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借钱的人,只能找自己的丈夫了。


然而,自从她生病后,沈波表现出的耐心和心理素质,远远超出她以前所了解的强悍。

任她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里响起的永远都是: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她又翻开和沈波的聊天记录,那些她发过去的文字,一个一个地伫立着,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浏览过。

而沈波,连标点符号都不曾回复她一个。


她一次次苦苦哀求,泣血乞怜的盼望,发出去,如同撞上一面冰冷坚硬的墙壁,反弹回来的屈辱和悲伤,等待和绝望,已经煎熬她很久了。


陈珍珠想,他之所以没有删除拉黑自己,可能是在等自己死亡的消息吧。


她记不清楚沈波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接她电话的,应该是一年多以前吧。

自从她被查出来得了胃癌住院以后,她就再也打不通他的电话,微信上也收不到他的回复了。


而她因为一直没有痊愈,这一年来,在医院进进出出。

第一次出院,婆家人全部失联,爸妈送她回到自己家,她掏出钥匙却打不开房门,门锁被换了。

爸妈怕她身体受不了,安慰着把她带回了娘家。那以后,她都再没能进过自己的家门。



她知道沈波的意思,不愿意花钱给她治病。她也早就感受到了他和他全家人的冷漠和无情。

都说人一生不碰几个人渣,就不足以能够参透人性。

陈珍珠如今,即便是早把人性的龌龊看的分毫毕现,也还得装糊涂,因为她需要钱,需要钱来救命。


她好不容易打通了婆婆的电话,婆婆只说沈波没有回家,不接电话她也没有办法。随即便干脆挂断。

让陈珍珠揪心的是,她在电话中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也正是儿子的存在,让她生发出一种顽强的求生欲:她要活下去!

这一次的寻夫,又以她的失败而告终,沈波一直没接电话。



陈珍珠的前半生,辛苦却也还算平顺。

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工人,母亲是善良平常的家庭主妇,家中只她和哥哥两兄妹。

这样的人家,辛苦一辈子,也存不下几个钱。


平平安安把陈珍珠和哥哥拉扯成人,又看着儿女各自成家,有了孙子外孙。老两口本以为,这日子平安和顺会越来越好,哪想到自己女儿的命竟会这么苦。


八年前,陈珍珠二十二岁,认识了二十四岁的沈波。

高中毕业就出来上班的陈珍珠,那时已经工作好几年了,和所有家境清贫,早熟懂事的姑娘一样,陈珍珠节俭安静,努力工作认真生活。


她每个月都精打细算的存些钱,她不想自己结婚时给父母增加负担。

她心里怀着美好的期待,期待有一天带着自己存的嫁妆,认识一个迎娶自己的人。


在少女的期待中,她认识了沈波。

沈波那时老实沉稳,对她细心体贴。两人相恋如胶似漆,不到半年就结了婚。

沈波家境略好,但也是普通人家,结婚时,没什么彩礼嫁妆,没什么豪华酒宴,一枚简单的金戒指,一切普通又温馨。

陈珍珠相信,今后的幸福,一定能靠他们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


婚后一年多,省吃俭用的陈珍珠,在娘家哥哥那借了点钱,加上自己婚前的积蓄交了首付,在城区买了个二室一厅。

婚后两年,生下儿子童童。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一年多前,陈珍珠在一次着凉后,反胃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检查结果竟是胃癌。幸运的是,发现的早,及时治疗有可能痊愈。

在医生和娘家人的催促下,她立马办理了住院手续。


但是,交了第一次的住院费以后,沈波就不再露面,没有再来过医院,没有再过问一句她的病,电话微信全失联。


一年多以来,这是她第三次住院了,为了给她治病,娘家哥哥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父母花光了所有的养老金,还把娘家亲戚能借的都借了个遍。


唯独她的公公婆婆,没有送过一分钱来。她婆家的亲戚,也没有一个借过钱给她。


陈珍珠一边忍受病疼,一边忍受被最亲近的人抛弃的悲凉。

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渐渐接受了现实。她的心刺痛过太多次,已经接近麻木了。


可是,如今山穷水尽,生死关头,她还是不甘心啊。

比如她小姑子,当初让她帮忙带孩子时,可以把孩子往她这一扔就是十天半个月,她从没说过半个不字。

而今,她重病,小姑子却连“早日康复”的话都没有过一句,微信不回,电话推诿。


还有她的公婆,打着帮她带孩子的旗号,和沈波一样,一年多来,没进医院看过她一眼。

送她入院的是她哥,陪她住院的是她的老爹老娘。


然而,纵使再不甘心,为了活命,她也只能像狗讨骨头一样地卑微,抓住每一丝的机会让自己活下去。



第二天,由于没有交费,医院把药给停了。


陈珍珠仰面躺在病床上,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消失在稀疏的发丝里。

母亲端来半碗稀饭,问她想不想喝点,她也没有回答。母亲放下碗,背过脸去偷偷抹起了眼泪。


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消失了一个上午的父亲,绷着脸从外面进来了,让陈珍珠感到诧异的是,沈波竟然跟在后面!还有儿子!


想必是老父亲看着陈珍珠被停药坐不住,亲自去地把沈波抓来了。


陈珍珠下意识地朝儿子张开双臂,怎料,五岁的儿子,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右手紧紧地拽着他爸爸的衣角,并未向她靠近。


陈珍珠强忍着心底的刺疼,和沈波提出了要钱治病的请求。


沈波一脸为难的振振有词:

“你也知道的,我工资不高,每个月还要还房贷,现在儿子上幼儿园又需要钱。”


“孩子的学费,不能请爸妈暂时管着吗?他们两个的退休金加起来有八千多。不能帮咱们一把么?”


沈波不语。


珍珠继续说:

“你的工资交了房贷下来,还能有四千多的剩余,一年半了,你手里就难道没有一点积蓄?

就算你实在没有,咱们可以和你妹妹借点钱呀,她们家那么大一个公司,不可能连三两万都借不出来的吧?”


陈珍珠努力忍住眼泪,仰着脸,满脸哀求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随着陈珍珠的话,沈波的姿势,慢慢地由最初的侧面对着陈珍珠的床,变成了背对着她。


沈波的背过身去,让陈珍珠心里更加难过,她的声音里开始有了哭腔:

“不管怎样,救救我吧,沈波。就算你不念夫妻情分,你只想想咱们结婚七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我为你生下儿子,我娘家凑钱给咱们买房子……儿子还小啊,我不想死,救救我,沈波……”


陈珍珠说的泣不成声,沈波却像石头一样,压根不转过身子,仿佛听不见。

陈珍珠越说越难过,口气也慢慢转变成了埋怨和指责:

“沈波,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自从我生病,你做过什么?这是我第三次住院了,你除了第一次住院交了四千块,还花过一分钱吗?你和你家人来看过我一眼么?”


“沈波,你知道我一共花了多少钱了吗?二十多万了!都是我哥哥和爸妈凑过来的!找东家哭,求西家怜,借来的!你们家呢?谁借过一分钱给我?我好歹是你合法的妻子,是给你们沈家生了孙子的儿媳啊?”


但是,任凭陈珍珠哭也好,求也罢,说一千道一万,沈波就是两个字:没钱。


“没钱,没钱就把房子卖了!”

陈珍珠明白,这也许是她能活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她不再有任何的顾虑,说出了卖房治病的请求。


“卖房子?你发神经吧?”沈波一听卖房,倒是一下炸了毛。


“为什么不能卖?房子是婚后买的,首付是我娘家出的,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有权利要求卖房治病!”


“卖房治病?你想得美!你以为你得的是感冒?你得的是癌症!我可不想到最后人财两空!”


沈波的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个巴掌。

那个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重话的岳父,气得嘴唇直打哆嗦,抡起长满厚茧的右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然而,即便如此,沈波仍然没有半点松动。


受到刺激的陈珍珠,感觉一口热血涌上喉咙,“哗”地一口,倾喉而出。

一时间,被子上,地上,她的下巴处,都是刺眼的红。

还没等陈妈妈拿来纸巾,陈珍珠一仰身,往后重重地一倒,晕了过去。



闻讯赶来的医生,看了看陈珍珠和被子上的血迹,问明了缘由后,剜了一眼旁边的沈波,淡淡地说了一句:

“男人啊,既然长着两条腿,就不能做四脚动物做的事。”


沈波见周围的人看着自己,一个个都眼里冒火,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明白再呆下去估计只能让自己更加难堪,于是,不发一语地牵着儿子,向门口走去。


“沈波!你如果还是个人,你就摸着良心想想以前!你回头想想,你摔断腿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那一年,珍珍是怎样待你的!”

是陈妈妈的声音:

“你这样没良心,是要遭报应的!你儿子还在这看着呢!”


陈妈妈说的,是陈珍珠生下儿子后第二年,沈波因车祸摔断了右腿,在家静养了大半年,有十个月没有上班。


家里少了一个人的收入,沈波看病又花了好几万,那段时间,陈珍珠一个人打两份工。

白天在超市,晚上在网吧。有时顾不上吃饭,就咬两个冷包子,或者是干脆不吃。


还着房贷,照顾着沈波,还每月给带儿子的公婆交五百块钱生活费。这个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硬是从牙缝里省出了两万块,还清了沈波看病借的钱。


那半年下来,沈波胖了二十斤,陈珍珠却瘦了近二十斤,体重由一百零四斤,跌至了八十多斤。


与其说是造物弄人,还不如说正是那一年的不规则饮食,给陈珍珠的胃种下了病根。

沈波的腿恢复了一年多之后,陈珍珠就被查出了胃有毛病。



醒来之后的陈珍珠,也想起了沈波受伤的那一年,那时候的她,对生活充满了热情,把沈波当成一尊佛一样地供着。

自己没日没夜地转,每天睡五六个小时,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再看看现在,自己生病,沈波又是怎么做的呢?自己早被他当成了一个想赶快扔掉的包袱。

他应该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才好吧,怎么可能拿出钱来给自己治病呢。


这个世界没有谁的生命比另一个人的更高级,或更卑贱,她也是父母生养的,她也有生存下来的权利,她绝不能就这样罢休。

不是她怕死,而是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遭人厌弃着就死了。她得活下去,得帮着年迈的父母还账,得看着儿子长大。


下午,她让父母从医院借来一个轮椅,让父亲推着她来到了公婆家。

陈珍珠拍打着婆婆家的门:

“妈,你开开门吧,我知道沈波在家。我没有别的请求,我不要求他借钱来救我,房子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有权利卖房看病的。您劝劝他,救我一命啊。”


“房子以后能再买,我只要治好病,我能挣钱的。可童童的亲妈只有一个啊。”

陈珍珠强忍着眼泪,低声下气地求着挡在门口的婆婆。


“不是我们不愿意救你,你也知道的,你这病……无底洞啊,谁能填的起?

珍珠啊,你要是真心对童童好,就别打房子的主意了,反正你这病也……童童是我孙子,我们会好好抚养他长大的,你就放心……吧。”

婆婆的话欲言又止,然而陈珍珠和她爸听的明白,这分明是劝她赶紧去死的意思啊。


“亲家母啊,你……你这话怎么说的的出口啊。你也为人父母,假如今天,得病的是你儿子,你救不救?”

陈爸爸气的简直说不出话来,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


婆婆愤然变色,怒斥道:

“呸呸呸,说的什么鬼话呢?你女儿要死了,就要咒别人的儿子也得病?”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陈珍珠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门上春联的横批:

家和万事兴。

真是讽刺,这样的情境下看到这几个字,她胸口酸楚的透不过气来。


正当她酸楚的想着这个家和以前,凄凉自己如今的卑微境遇时,门又开了,沈波拿着一小叠钱,目测一千左右,递给她:

“想吃什么,就去买吧。走吧,不要再来了,来了也没有用,我不可能让你卖房的,你死……心吧。其实,你这样治下去也是拖累别人,你就不能最后善良点么?


陈珍珠听到这些话后,猛然睁大双眼,直愣愣盯着这个和自己睡了七年的男人,惨白的面色,瞬间成了青灰。

沈波受不了她的目光,把钱甩在她腿上,砰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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