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多湾

文化   2024-10-08 19:01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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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杨春瑞








《多湾》

周瑄璞 著

作家出版社

《多湾》,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卷,缓慢蜿蜒了70多年。在那片古老而丰饶的中原大地上,飘落夏天的雨,吹起冬天的风,颍水四季奔流,白果集上身影攒动。河西章村里的人们,章守信家四代十几口子人,那些个性鲜明的女性,都在漫长的时光中静静地书写着自己的故事。

《多湾》写平民,更写女性,波澜壮阔,引人入胜。在中原大地上,颍水河畔的河西章村里,章家和其他村民一样,守望山河,细数岁月,迎接四季,接受命运。章家的儿女和子孙们走出河西章,如蒲公英的种子一般,散落在大地的四面八方,如同细小的钻石般,在岁月的褶皱里闪闪发光,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古老大地上的人们,如野草一般,一茬接一茬地出生、长大、经历,又渐渐老去,如一曲悠长久远的曲调,留下回音袅袅。只有那颍河水,日夜不停,依然在广阔的大地上哗哗奔流。当鲜活的生命、古老的故事、流逝的时光,最终都成为黑色的字迹,凝结在薄薄的纸页之上,命运的巨手变得清晰可见,让人忧伤。为终将逝去的生命,为所有人生命中从来都躲不过去的波折,为生命中短暂的欢愉与漫长的缺憾,为丰腴而又贫瘠的土地上一年一年的草木荣长,和大地上那些坚韧而又弱小、如地母般的女性,为她们顽强的生生不息的生命力与充满缺憾又无比强悍的人生。

女性,是生活中的色彩;女性故事,是《多湾》的精彩篇章。

季瓷,是《多湾》故事中如灯塔般闪耀光芒的主角,即便经历火的洗礼,依然花纹美丽、质地坚硬,历尽一生,不改颜色与形状,成为全家仰望的精神偶像。

作为小季湾季先生家的二闺女,18岁的季瓷心灵手巧,针线活儿一看就会,有着一张桃花般的面容。季瓷的第一次出嫁,风风光光:四个摞起来要双人抬的大圆礼盒,里面装有五谷杂粮、珍珠玛瑙、玉石翡翠、丝线绸缎,还有她绣了几年的各样女红活儿,四床锦缎被子,六身大镶大绲的衣裳。还有一只乡人们从来也没见过的小钟表。

 然而,波折终究是一种人生宿命。季瓷出嫁三年内,公婆相继过世,丈夫遭遇土匪离世,失去了护佑的季瓷火速决绝地把自己嫁到了河西章,开启强悍的人生旅程,辛勤劳动,偿还债务,开枝散叶,面对生活的风雨,她谦逊地低头,却从未服输。

胡爱莲、罗北京、桃花……在季瓷的身边,各具性格的女性犹如野草一般,虽然时时被风吹得匍匐在地,却总是生机勃勃,从不屈服。

孙女西芳的生活有了更多可能,难题也换了模样。经济问题已不是问题,情感需求也更加高级,却更难满足。虽然拥有一个情人转朱阁,却终究只获得了肉体上的欢愉,她的精神恋爱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Past身上,而Past在一个毫无预兆的时刻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就像西芳最终明白,她的情感热线节目无法解决任何人的任何问题时,我们也许也该明白,其实生活本来就是无解。

女人最懂女人。在《多湾》中,女性之间的深刻理解、相互体恤和守望相助非常动人。在面对情感冲突和生存险境时,季瓷不是旧式传统道德的卫道士,也不是男性思维的帮凶,而更像一位女性守卫者,她思想前卫、行为果敢、关怀细腻,体现出高级的生存智慧和大无畏的勇气,有担当,守义气,善作为,让人忍不住击节喝彩。而为了给侄女弄到一个城市户口,西芳准备好了付出巨大的代价,只为让项洁的生命旅程少一些悲苦,多一些支撑,呈现出十足的母性光辉。

生活如磐石,沉重而压抑,而这些美丽的女性犹如磐石下生发出的花草,不屈不挠地生长,叶子翠绿,花朵美丽,果实丰饶,尽管姿态各异,各有苦楚,却活出生命的顽强,心心相印,心灵相通,彼此支撑。

当季瓷的嫁妆——一只小钟表仿佛宿命般地来到西芳手中时,经历了世事变迁的西芳仿佛触摸到了奶奶季瓷的灵魂。所有那些经历过的幼稚与成熟、开心与感伤、懵懂与豁达,都如醍醐灌顶,照亮心灵,跨越时空,祖辈与孙辈彻底交融,心心相印,惺惺相惜,成为一个整体。

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们攀升。女性承受了生活中的更多苦难,而我们也在女性身上,看到更多的真、善与美,关于女性的故事,总是让我感同身受,感慨不已。周瑄璞曾说,想写一部像《白鹿原》一样的作品,我觉得,她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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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春瑞 

排版:邓   宁

编辑:刘   林

一审:刘岂凡

二审:刘   强

三审:颜   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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