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潮那一刻死掉就好了
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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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31 22:22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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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消化能力”指的并不是身体消化食物的能力，而是对于一些突发事件的消化、好消息和坏消息来临时的消化能力，它好像悄悄变弱了。尤其在巨大的快乐过后，戒断反应会持续得比以往更久、更剧烈，我为此感到些许苦恼。上个月初，我们去东京看了一场花火大会。当时我们刚刚完成上高地五天四夜的徒步，看过了雪山、森林和日出，再度回到城市中的时候感觉十分新鲜。
当天一直多云，天气预报显示随时可能会下雨，我们本来很担心，但从台场海滨公园那一站地铁走出来的时候，天空突然放晴了，云全都散开了，甚至出现了粉紫色的晚霞，一切看起来都幸运到不行。我们抢到了还算靠前的位置，一颗颗巨大的烟花在眼前绽放的时候，我太想哭了。在面对美好的事物时，我下意识会做的事情就是流泪，然后哭着面向爱人开始狂说“我爱你”。当晚的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到半夜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的烟花还在噼啪炸开。第二天我们就飞回了北京。落地之后朋友告诉我们，当天本来还有一场花火大会，但由于东京下起了大雨，演出被迫取消了，昨天看了完整演出的我们超级幸运。瞬间，昨夜又添了一层更完美的滤镜，每一颗烟花的样子都变得更加鲜艳清晰了，每一句相互诉说的“我爱你”也有了更大的回音。这两天读到《在绝望之巅》里的这句话时，我又想起了那个夜晚。“我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不在高潮时自杀，为什么他们不认为幸存下来是平凡和庸俗的。如此强烈但短暂的颤抖，应该在几秒钟之内，就将我们化为灰烬。”我时常会回望那个夜晚，它强烈又短暂，主观滤镜一次又一次叠上去，显得它近乎于完美。遇到糟心事的时候，我甚至想回到那一天的晚上也随着烟花在夜空中炸掉算了。那一晚似乎成了我人生的某个存档点。诸如此类的高潮存档点，总是美好又难得。我们之间最好的那一次性爱，耳朵里面听到的音乐和喘息都是隔着雾气的，朦朦胧胧。作为人类，所有的伪装都失去了，像动物一样贴在对方身边，失去语言，失去表达，只用爱做爱，肢体是柔软的词句。事后我甚至想起了《失乐园》的结局。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坐在图书馆看完了这本书，结局对于我来说太过于震撼，我从图书馆走向食堂的路上止不住地想：在高潮中死去的两个人会上天堂吗？还是下地狱呢？长大之后再读渡边淳一的书，太多表达我都不喜欢，但我始终记得《失乐园》当时带给我的震撼。前几周的周末，每次签售会结束我都会回到酒店躺下，整个人平静地沸腾着。人看起来是静止不动的，但脑子里面反反复复过了很多幸福的画面，我连翻个身都不舍得，生怕刚刚收获的爱与快乐会从耳朵里流出来。我舍不得。我的消化能力在面对这些事物时，就显得尤为笨拙。消化快乐的时候，不敢消化得太快。消化快乐后的空虚，又显得不那么擅长。最终一些尚未代谢掉的落差感就放在了身体里，脑子偶尔会翻出来看看。那天整理备忘录的时候，发现很久前在里面记了一句“在高潮那一刻死掉就好了”。好在我懦弱又贪婪，好在我永远对下一次高潮仍有期待，不舍得就此死掉，甚至更迫切地活着。在那之后，自然也没有停止获得人生的诸多高潮时刻。再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讽刺，但也释然。我心里甚至轻轻说了句：“还好没死。”
我们不止可以在这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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