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被牙疼折磨得不行了,像经历了一场炼狱,愈后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认为上天又给了我一次苟且偷生的机会。
这得感谢甲硝唑,也得感谢阿莫西林,它俩是我的好朋友,这几天一直与我形影不离,没有它俩的庇护,我早已病得不成人样了。
这次牙疼历时了半个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疼得龇牙咧嘴,疼得哭爹喊娘。白天吃不了饭,晚上睡不了觉,痛苦得连死的心都有了,想安乐死,想拿刀把脸劈下来。
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疼时想到那些被捕的革命烈士,他们被刽子手严刑拷打,用电击,用铁烙,用刀刮,用油浇,弄得皮开肉绽,烧得面目全非,经常死去活来。
如此残酷折磨,他们都挺住了。我这牙疼与其相比算不得什么。
实在难受,便让嘴巴张开,吹吹风,透透气,吸吸氧。厌氧菌与氧相克,可以杀死一些。可这菌也过于狡猾,隐藏得太深了,不附到牙表面,而是躲在牙龈中,钻进牙髓里。有龈相挡,有齿做保护,氧气根本伤不到,只能任其肆虐。
牙齿之前也疼过,只是症状轻微,牙龈红一红,肿一肿,胀一胀,吃几片消炎药便好了。有时连消炎药都不用吃,即痊愈。
之前写过一篇文章叫《此生真想病一回》,觉得有病真好,病了有人疼,有人爱,有亲人陪,不再感到孤单与寂寞。因此想生场病找点爱,证明自己并非孤家寡人。 文章发朋友圈后,有人开始骂我,说我得好好休整休整了,肯定是脑子里出了问题,神经开始错乱。
俗话说,有啥不能有病。人家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也不想得病。而我却是口口声声想得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也有人说,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正生过病的人是不会这么写的,尤其是生过大病的人。
言之有理,此生真没得过什么大病,除了牙疼,连感冒发烧都少有。即使有,一两片西药就能解决问题。
景监将商鞅引荐给秦孝公,孝公在朝殿与商鞅纵论天下治国经纶,景监作陪。当时孝公端坐,商鞅、景监长坐(即把膝盖跪于地双足垫于臀下),自晨昏畅谈至日暮,商鞅说到激扬处忘形于礼,起身立于殿中侃侃而谈,浑然不觉。
景监长跪一日,身心俱疲,见君臣并无结束之意,遂频频向商鞅暗使眼色,意即打住。但商鞅并不理会,直至二更才由孝公打断,赏赐御膳而去。
席间商鞅问景监为何频使眼色,景监道:“我跪得浑身都麻木了,酸软如泥,你倒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后脸红,我这也是不体谅他人之难处,说的风凉话。
“事非亲做,不知难处。”通过这次牙疼,也明白了许多真相。在他人眼里,我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
一切依然得自己去扛,去承受,去面对。病疼也罢,困难也罢,工作压力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