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时间

文摘   2024-10-10 06:28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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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今年91岁,奶奶88岁。


他们一生养育了6个子女,但子女终归是子女,他们都已经各种组成了自己的家庭并养育着自己的子女。


所以,目前为至,只有爷爷和奶奶才是老来伴儿。他们相依为命,仍然在自己呆了一辈子的老房子里住着。


奶奶一日三餐会按时煮饭给爷爷吃,说是按时,他们每天只吃两餐饭了,中午11点钟左右一餐,下午4点钟左右一餐。


他们的身体还算硬朗,只是眼睛有点看不大清楚东西了。


国庆回家,去爷爷奶奶家小坐了一会儿,陪他们唠了会儿家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们同一辈的人已经所剩寥寥了,所以,更多时候爷爷奶奶都是安静在家里呆着,发呆是他们度过生活的常见方式。就这样,一天一天又一天。


在爷爷奶奶的脸上已经很少能看到悲和喜了,外面的世界无论喧嚣还是平静都和他们关系不大了。他们每天的任务都是填饱肚子而已。


聊天期间,奶奶突然问我:“你和你对象拉倒了”?过年回家期间,我将对象带给了爷爷奶奶见了一面。


我点了点头。


事实上,我和爸爸妈妈都没有将我和对象闹崩的事情和爷爷奶奶讲。但小村子就是这样,不一定哪阵风儿就将村里每个人的故事通通吹进了千家万户。


奶奶很平静地讲:“不是啥大事儿,也没过礼,还会遇到合适的”。


我没有讲我在这段感情里的辛酸、不舍和无可奈何,只是静静听着。


我不知道奶奶懂不懂得现在年轻人所谓的爱情,爷爷奶奶都是30年代的人,经历了所有的苦难。对他们而言,也许在那个年代能活下来已经比当时绝大多数的人幸运了。


奶奶说:“以前离婚的人都是极少数的,现在年轻人离婚的很多”。


奶奶不是在阐述她的观点,她只是简单陈述了一个事实。


我没有再接话,我心中的疑惑是无解的——在感情里,世道变了,真心成了奢侈品,而我还笨拙的停在原地。


奶奶见我不再说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她煮了几碗面,算是早餐加午餐。


随后,我们在录音机里听了豫剧《花木兰》。


时间在静静流逝。爷爷奶奶已经很少再去想事情了,他们每天就坐在那里,看树木生长,听风吹鸟鸣。


在人生的后半场,他们的时间更像是凝固的,日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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