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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天生就有很强的共情能力,至少,在理解父母的不易这一点上。90年代出生的人,几乎没再受过诸如饿肚子等此类苦楚。尽管如此,和同时代的人相比,小时候家里的条件仍十分拮据。我家离村小的路程大概有5公里。5公里的路程在一个7岁小女孩儿的眼里仿佛没有尽头,每次上学、放学的路上我都要拼命跑好久才能到家。记忆中那条路上有泥泞、有过膝的冰雪,也有无数个黎明和黑夜。我生得十分单薄,体现在身体素质上就是体弱多病。所以,每次冬天放学回家母亲看到我拖着被雪水浸透的裤腿都会心疼得落泪。8岁那年,我被送到了离家20里地的一所私立中学,学费280元一学年,第一学年的学费是父亲卖了好几袋小麦才筹到的。虽然,除了交公粮以外,家里的口粮本来也所剩不多,父母还是咬牙把我送到了那所寄宿学校里,只是为了能让我严寒酷暑里少受一点罪。当时是2001年,我每个月的生活费是30块钱,这已经是父母能力范围内能给我最多的了。每次往返学校和家里的公交费要4元,也要从这30元里扣除。尽管我省吃俭用,但很明显一个月30元的生活费并不足以支撑我的全部开销。这都直接导致形成了以后生活中我“抠门”的习惯。一双袜子破洞了,缝缝补补能穿;家里的零食不吃到完全没有,绝对不买;能走路的绝不坐公交,能坐公交的绝不打车。直到现在,我还有一个特别不好的习惯——花的每一分钱我都会心疼。这些都已经牢牢刻进了我的骨子里,任凭我如何努力,也无法抹去它们曾经存在的痕迹。当然,除了这些,我还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对父母的愧疚感。由于从读小学开始,我的学费就是用全家人的口粮换来的,应当说,是父母从嘴巴里一口一口省出了我的学费。所以,我从小就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读出一个样子来,绝不让父母的辛苦白费”。可以说,这种埋在我内心深处的誓言,都是长此以往构成我不断向上的动力,使我拥有了很强的内驱力。但另一方面,这也构成了我人生中一个很大的负担,有时候生活压力大的时候,也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从上大学开始,我一边努力学习,争取每次都能拿到奖学金,另一边也会努力勤工俭学:“我是大人了,不应该再要父母的钱了”。读大学以来,我的第一部智能手机、电脑等都是我自己勤工俭学挣来的。当然,我的父母不是不想给我提供这些,他们从认知上就无法认识到,这些东西对一个大学生而言已然成了刚需。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考上了研究生。有一次,和研究生同学去逛街,他们说说笑笑调侃着最近学业繁忙,要买几瓶“肥宅快乐水”来喝。我一脸诧异问了一句:“什么是肥宅快乐水啊?”同学们哈哈大笑,问我:“肥宅快乐水你都不知道?装呢吧!”我羞得满脸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来缓解此种尴尬。事实上,读研之前我几乎从来不买任何奶茶和饮料,农村走出来的我,的确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喝水还要用钱买,而那杯奶茶和饮料可能是我父母半天才能挣回来的工钱。当然,贫穷最为致命的一点还是:除了精打细算以外,仿佛我所有的人生指引都是以“钱”为先的。比如,在学校参加比赛我会先问有没有奖金;竞选学生干部我会问对评奖学金有没有助益。这些,一度都使我十分苦恼。当然,我还曾十分羡慕那些不用为金钱而发愁的同学。参加工作以后,我依然“十分吝啬”。工作4年了,我的大多数衣服仍然是读大学时候买的那些;夏天到了,我仍然舍不得吹空调;生活必需品仍然在用“拼多多”。我曾经试图去改变,可这些东西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住进了我的灵魂。所以,就连我的父母也会时常打趣我是一只“铁公鸡”。再后来,我谈了一个男朋友,我依然“抠门”。他说,刚开始我花自己的钱心疼,后来连带着花他的钱也心疼。我一度十分懊恼,可我仍然无法改变。可我心里明白,对金钱的态度,仿佛没什么好和坏,没有安全感的我,总需要一点东西来给自己托底。工作以后,其实手里已经有了些许积蓄,已经不是那个在外面偶尔吃一顿还不错的饭也要埋怨自己很久的小女孩了。我愿意花上几百块钱买上一本自己想看的书,也会花上几千块钱努力拿下自己想考的证书,我也愿意花上几万块钱帮我的父母买上一些我自己认为很值得的东西。其实,我并不是“抠门”,只是,纵观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节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伟大如教员也曾一双袜子缝缝补补又三年。也许,刻在我骨子里的“穷酸气”还有一个别称:叫做节俭。我不再刻意埋怨自己,也许,“金钱”对我依旧重要,也许我永远也无法轻松驾驭它,可我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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