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怀念” | 说几句关于胡友平女士
文摘
文化
2024-07-03 21:04
上海
点击蓝字关注采撷纯真岁月
有智有识的 皆已置顶我
噢,我们史诗般、难以逾越的2019。四年,仿佛换了天地,换了人生。当时小手术做完十多天后的自己,身心依旧没有完全恢复,疲累的很。可在某一刻,也实在没忍住,本只想说一句关于她籍贯的猜测,又一发不可收拾,在朋友圈里打出个潦草的小草稿。对于这样的国民关注,若是要抢热点,是要赶着发出的。内心涌动,却很无力。毕竟不是自媒体人,只是个爱说真话、爱发牢骚,偶尔发点啰嗦长文的普通上班族和普通写作者。现又过了好几日,情况有所更新。一切似乎向好一些了。心里是欢喜的。新闻里,胡女士的追悼会刚于昨晚开完。我听着,没忍心去看一眼影像。怕忍不住,怕心伤,怕失望。身在东瀛的朋友发来一篇来自凤凰网的报道,“在国内只有清一色通稿的一片缄默和怪异里”,堪称石破天惊了,题目叫做《我们所认识的胡友平》,当是关于她的有深度有温度的良心报道,出乎意料。我认为它极大满足了公众的知情权和同理心,深深宽慰了大家受伤甚至愤怒的心。文章瞬间十万加的阅读量和朋友圈满屏也都也足以说明。我也打开了,但只扫了一眼,看到她的籍贯淮安,便决定关闭。我要忍着。一来怕影响自己写作的思路和“最初的感觉”,二来怕看完忍不住或不自觉要“借鉴”人家的,作为一个对原创有绝对要求和心理洁癖的人。人们终于从神秘兮兮的官媒报道外,知道了他的籍贯为江苏淮安。这倒与我最初从蛛丝马迹里“拿来”的推测不谋而合。虽这种大热点会风起云涌“一日一变”,我依旧会保有最初的感觉和想法,文章发出甚至会招来些骂声,我也还是会如实体现在行文中。不然苏州政F肯定会第一时间在公告里宣称。还要大肆一下。他们只提到一句她居住姑苏区。他们也觉得蛮尴尬的。满屏苏州,却非苏州人。媒体的惯有技巧是“不提”。就如魔都媒体,据我多年观察,倘若在魔都发生刑事案件嫌疑人是魔都籍,肯定绝口不提“上海人”三字。若不是,定要明确说明是哪里人。他们深知媒体宣传的力量和战斗力,以及长此以往形成的“光环效应”。其实是有点鸡贼的。我认为做的不大方。位列东部经济最发达地区核心的苏州是国内排得上的、位列前列的外来务工人口输入大市,典型的“移民城市”,外来人口应占到其总人口一半甚至更多。我直觉胡女士是江苏其他地域(长江以北)或安徽等周边省市人。她或是本人来苏打工、或因子女安顿苏州而来。或许,她连当地的医保社保等都不一定有。当然很快,她的籍贯所在地政府会站出来“认领”胡女士的。也绝对会给当地增光。媒体的口子会拉得很大。因为上面会鼓励你报道此事。媒体会争相去她的家乡采访挖掘等。还可以转移很多注意力。不过转移的可不仅仅是这件事本身。至于数不清的自媒体,到底是真心为胡女士感动而愤慨而歌颂,还是借此话题博流量挣钱真要靠公众自我判断了。我认为残酷的答案至少是,一半一半把。胡女士这一刀挡的不光是那对日本母子当事人,还有很多其他。她的牺牲,成功将一触即发的“仇日情绪”切换到“不分国界的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上来。日本人和日本政F也会因她的勇敢和不幸牺牲而“原谅”、至少弱化了那位同样为国人的“仇日的持刀者”带来的负面影响。胡女士替国内日益蔓延封腾的“民族仇恨情绪”挡了一刀。最近负能量新闻实在层出不穷。经济萎靡不振。人们快被逼到黑暗逼仄的死角,很多东西一触即发。难以言说的“人祸”之外,又到处是天灾。有水灾有旱灾,一起上。天工真不厚道,一次派出两员大将。当然即使是天灾,也不可说。农民的心在流血。黄土地在哭。胡女士被追授“苏州市见义勇为模范”称号,我觉得她不光是见义勇为,可以被追授为“民族英雄”或者“烈士”。若这刀下死去的是日籍人士,还顺道着日籍孩子,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将为此付出巨大的惊人的代价。这个代价,首先是经济的。比如大量日资撤离中国,这或可成为打败其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本身这几年因经济、政Z和人文环境的每况愈下,已有大量日资在撤退或已撤退,这将引发包括大量失业、大量连锁产业链条断裂等的多米诺骨牌效应。还有政Z的,日本政府会考虑修改对华政策等。日本民间力量,尤其是在华力量,更会督促政府进一步推进此事。日本政府本就高度疼惜国民权益性命,更不要提在海外“无辜中刀”的可怜国民了,且是发生在关系一直敏感微妙、在来回拉扯中的一衣带水之国了。有一说一,这真比“人命比草贱”的某“人民当家”国重视多了。还是人文的,这是和经济政治等剪不断理还乱的,毕竟除去经济纠葛之外,尚且可以快刀乱麻的斩断,毕竟还有不少民间交流、亲缘关系、中日联姻等。且不要忘了,还有大量中国人在日本。祖国每一次的风吹草动,对他们就如煽动了“蝴蝶的翅膀”。有苦难说啊。确认,胡女士是江苏淮安籍,与我之前的预测基本吻合。不过即便是其家乡媒体也都只是(只能)发统一通稿,截至目前无更详尽(人性化、有温度、有细节、有深度的)的报道。一位见义勇为者、一位英雄,连籍贯、工作、家庭等都不能公布吗?事发当日的细节呢?公众的知情权呢?笼笼统统,糊里糊涂,云里雾里!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上面有要求。比如此事已上升到“国家层面”,属政Z范畴,不经允许,任何媒体记者没有采访报道权。但依旧感到无法理解和心疼。不能有更有温度的做法吗?甚至有友人给了我更为惊讶的理由。跌破眼镜却无法细说。据悉,在日本各界人士积极募捐等之外,日本政府还已做出给予其家人日本永居权的决定,这大约就是看得见的诚意与温度吧!目前的报道集中在追授其“苏州市见义勇为模范”称号,此外强调的都是“家属不接受看望和捐助”。静待有境外或良心媒体揭开这位平凡又不凡女士的生平了!这是给予对方一份最基本的尊重,给她一个交代!这位普通中国人应说出了很多中国人最真实的想法感受。我不做评论。在我们这个连跌倒老人都不太敢扶的地方,“好人”得不到最基本保护的地方,见义勇为者真是如宝石般稀有了。昨日傍晚散步,隔壁商场里,路遇一位老人突然摔倒。当时他距离我很近,我眼睁睁看着他倒下,真就是瞬间的事。我和他中间还隔着一位也正在走路、与他差不多年纪的阿姨,甚至可以叫奶奶了。摔倒前,身体前倾的他,一只手本能搭在走在他前方的阿姨肩膀上,算是借了把力,我眼睁睁看着,根本来不及去拉住。还好阿姨停下了,虽然颤颤巍巍差点被他带着一起摔下,等于给了他一个缓冲,“稍微扶了她一下”,不然老爷爷可能会摔得很重。接下来,这位个子矮小、自己走路也不够利索的阿姨让我心生钦佩。她自己本就“惊魂未定”,不但丝毫没有责怪老爷爷,还艰难的弯着腰,努力询问他的情况。那感觉,我一开始真以为他俩是一对。她还试图要将他拉起来。老爷爷先示意不要。本要去和妈妈汇合,对老人摔倒如何处理一无所知有点一脸蒙的自己,不知道到底拉还是不拉,但感觉不能熟视无睹就走了的自己,就在一旁站着,听着他们我不能完全听懂的上海话,也耐心的询问着老人的感觉,总想、也总觉得自己可以为他做点什么。不一会,又走过来一位中年阿姨,关心起老人,说的依旧是上海话,我以为她是他的家人。她却也蒙蒙问了一句,我和老奶奶是不是老人的家人。我们三人真是会心一笑,突然“都成了一家人”。最后在老人稍微歇了一会,感觉尚好后,我们这“一家人”一起将他扶了起来。后又扶着他走了一段,直到他家人赶来。老人最后挥手朝我道谢。眼神里满是感谢。那眼神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我倒有些羞愧,尤其在那位老奶奶面前。其实这不意外,您肯定不是第一次“热心肠”、“管闲事”、“做好人”。这是您的底色啊,和最后的归途。但是,这次真不一样。您面前是个凶狠的男人和一把锐利的刀子。没有多少人在面对穷凶极恶的男人、面对锃亮的刀子时,面对一堆异国孩子时,会如您般勇敢。尤其在我们这个奇葩国,哪怕是个七尺男儿,他也怕,也躲。可它又是坚韧的。如此坚韧的心,才让您毅然走向那把刀子。可我依旧相信,即使那么痛,您在弥留之际,也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但我觉得上帝一定会怜悯您。让您在最后一刻的痛苦少一些。然后,他派出一位可爱的天使,幸福的拉着您的手,带您跨入天堂之门。您笑得真开心啊。和平日里的笑容一般灿烂。胡女士,您爱那些孩子。您爱这个世界。我们也爱您啊。那日和高医生交流,我提起自己其实写过不少关于医生的文字,一直心心念念,比如赶在“医师节”等抢个热点,却也总是无力改出并发出。因这类长文,基本光修改至少就要四五个小时,写作作为业余爱好的某上班族常感“承担无力”。所以她现在偷懒得很,尽发些诗歌歌评等。
高医生回复我:“我感觉,也许不但是改文章烧脑,还有情感的涌动才消耗能量。”果然是名医,高人也!连我自己都未知此道理,一经点拨,感同身受!特别如我这种写作就是“拼了命”,一定要“写尽、说透、挖到最底下”的人,写完诚如运动后的大汗淋漓。不过题外话,这放到散文评论等里或还行,在诗歌里就不那么行得通了。他们说,要短小、要留白。路漫漫其修远兮!真正的写作,是用生命在写。是将身心灵、全部思想和情感全然交托给那支笔。那自然是累的,是极度消耗的。我一直言,作家是所有文化艺术工种里要求最高,最累,最消耗人,性价比最低的。而其他几乎都是养人的,不论画画、书法、演唱、演奏、作曲等。他们基本也都很长寿。而作家,怕是里头最短命的。最好不要把写作作为职业。包括记者、编辑、职业自媒体人等。一来多少要损耗掉自己对文字最初的、温润的触感,“工具人”的写会让你变得麻木。更重要的,拿着那份职业给的收入和光环,限制也是如影随形,在国内独特新闻和人文环境下,你很难写“自己心之想写”。而写作,以及任何文艺创作的基本要求和特质就是一个“真”字,真实、真诚,对自己真、对内心真、对事实真、对客观真。以及同样宝贵的另两字:“自由”!这是鄙人前两年因所谓写作才华,“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中途出师,“客串”两年职业记者后最深刻的感受。写作最好的归途,就是作为兴趣爱好。珍贵的文字触感不会被消耗掉,会被好好储存着。还有一种不碍于职业身份、夹缝中的“宝贵的自由”,倒反而会收获自由自在、更尽兴、更开阔些!而那些走上作家之路的人,的确是发自“生命的自觉”、“内心的召唤”,甚至是“一种天命”,是上帝牵引着他前行,而非他本意。真正的作家,我说的是真正的作家,不是那些“歌颂者”和“匠人”,为谋生,为沽名钓誉者,真正的作家,最后的归途或只有三条:被流放被追杀、在抑郁或痛苦中自杀、在写作的殚精竭虑里耗尽离世。当我流着泪,写下这些文字时,我也在努力找回自己,失去的自己,那个曾如您一般,正直的,傻气的,充满勇气的,深深爱着自己,爱着这个世界的自己。我虽还未看媒体对您的报道,但我就知道,你就是这样的。初稿撰于2024.6.29、6.30,修改于7.3。
微信号: Innocent_Museum
长按二维码 一键关注我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版权归原著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