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不想食鱼了,见到鱼肉便没有食欲,觉得这鱼肉不吃也罢,与其它肉食无异,营养成份都是蛋白质。
正如《楞严经》卷八所云:“我无欲心,应汝行事,于横陈时,味同嚼蜡。”
从垃圾堆里捡起一本教辅资料,里面有一篇巩高峰先生题为《一种美味》的文章。读完得知先生笔下的“美味”竟是一锅死鱼用过的洗澡水。
因此产生共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久违的“鱼汤”味与吃鱼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重现。
顿时想吃鱼,想吃儿时那种野生河鱼。
一个人踏雪而归,回娄底。幻想着做一回江边客,过一把河鱼瘾。可事与愿违,如今这野生河鱼成了稀世珍宝,并非想吃便能吃上的。
河鱼生在水里不被污染是很难做到了。为了保护生态环境,江里不准捕捞,不准钓,不准电击,人站在岸上赤手空拳是逮不着鱼的。
站在岸边,无能无技,人又长得丑,别说捉,连鱼影都见不着。鱼在水下游,躲暗处,人在岸上走,是明处。人没见到鱼,鱼大老远就窥到人了。
世事无常,鱼什么风浪没见过?知来者不善,便遁而避之,走为上策。
逮鱼靠本事,得像水浒传里的阮小二深谙水性,如鱼鹰般动作敏捷,技艺高超。一个猛子扎下去,利爪如箭,似钩,像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招制鱼,擒将上来,否则没有鱼烹。
吃河鱼全靠运气,运气好才能买到一两条。运气不好,便没得这口福,碰上了也不一定吃得到。河鱼稀少,很难逮到。因数量有限,且又被人定购,只能望鱼兴叹。
捕鱼者常将三五条河鱼用尼龙袋子装着,绑在自行车后座上,不吆不喝,不露半点蛛丝马迹,只顾埋头往酒肆里送。不留心不熟悉是很难发现的。
物以稀为贵,河鱼成本高,食者自然少。碰上市场生意不好,酒肆也只能走寻常路,选择市场上的廉价鱼出售。此时,如果碰上了卖鱼人,便能买到一两条河鱼。
上次就很凑巧,散步时,于路边遇见一熟人,力邀一聚。与其一同踅进江边的酒店,落坐,刚好有人送来了一条河鱼,大约两斤重,够咱俩饱餐一顿,便点了锅水煮活鱼。友人说来江边不食鱼,等于白来。
而这鱼竟然也是个水货,非自然野生,只是被人豢养在江水里。这一带,有人在江上养鱼,用毛竹,用空汽油桶,用尼龙绳网,围成一个个筐状的鱼兜,把鱼扔在兜里喝江水吃饲料。这些鱼虽偶尔也能吃到点江里的小鱼小虾,但资源有限,概率不高,这些自由之食大都被挡在网外,想食也食不着。
这种鱼吃起来和池塘里养的鱼差不多,只是味道稍微鲜点。活水养鱼,肉质自然有所不同,但喂了人工饲料,味道也就少了自然的甜美与清纯,比起野生河鱼来,要逊色很多。
野生河鱼系心念之物,只在儿时吃过,那种甜美鲜嫩的味道一直留在记忆深处,因时隔久远,变得可忆而不可求了,总让人心生遗憾。
春节,弟媳妇不知从哪弄来了几条河鱼,她长住江边,近水楼台先得月,经常能见到捕鱼与卖鱼人,常在江边走,哪能不吃鱼,一年到头总能弄到几回河鱼吃的。
因上过当,吃了几回假河鱼,心里便产生了阴影,真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提起河鱼,很难提起兴趣。
弟媳说此河鱼非彼河鱼,不是江上饲养的,系河中野生,水质清洁环保,纯稆生,肉白细嫩,口感好,且营养丰富,味道纯正,非普通饲养鱼可以比拟的,单纯价格就要高出好几倍。
弟媳天性聪慧,是把烹饪好手,系无师自通,技术不比科班差,还要稍胜一筹,略带一点稆生的风格,这风格是他人模仿不来的。
未见多大的工夫,弟媳便把鱼端上桌来了,满满的一大盆,把四方饭桌占用了一大半。满座惊呼,吃了这鱼,不用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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