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105｜1989（二）许冠杰《阿郎恋曲》再创经典，罗大佑香港乐坛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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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1月25日，新年伊始，许冠杰在新艺宝推出专辑《89歌集》，主打歌《我未惊过》，由许冠杰与张国荣合唱，许冠杰包办词曲创作，Blue Jeans编曲，曾经打上叱咤乐坛流行榜第20位。这首《我未惊过》是1989年贺岁片《新最佳拍档》的主题歌，这部电影是时隔三年之后，再次重启《最佳拍档》系列电影，由许冠杰、张国荣主演，所以两人合唱了由许冠杰创作的主题歌。

《新最佳拍档》由刘家良执导，许冠杰、麦嘉、张国荣、利智主演。利智和张国荣扮演飞贼姐弟，自称“新最佳拍档”，从一伙盗贼手中偷走了秦皇宝剑，并登报嫁祸给许冠杰和麦嘉扮演的最佳拍档。后来，许冠杰、麦嘉、张国荣、利智四人化敌为友，一起去夺回国宝兵马俑。1989年1月28日，电影在香港上映，录得2000多万票房，贺岁档票房榜第三名，不及周润发、刘德华主演的《赌神》和许冠文、许冠英主演的《合家欢》，年度票房榜名列第六名。《新最佳拍档》是《最佳拍档》系列电影的第5部，第1-3部都是当年的票房冠军，第4部是票房季军，这部《新最佳拍档》虽然有张国荣加盟，但是声势明显不如前作，加上新艺城当时人心涣散，第二年就分拆成不同公司，所以《新最佳拍档》也成了《最佳拍档》系列电影的最终一部。

许冠杰《89歌集》的第一主打是《我信韵律全能》，许冠杰作曲，小美填词，Tony Arevalo Jr.编曲，成功夺得叱咤乐坛流行榜冠军。1988年商业二台CR2改革，大力推动本地原创，每星期有一天只播原创歌曲，叫做「百份百创作日」，年初，CR2找来唱作歌手蔡国权写了一首主题曲叫做《创作我的歌》，到了1988年底，则是举行「创作人音乐会」，专门请来粤语乐坛第一唱作人许冠杰创作了一首主题歌，就是这首《我信韵律全能》。在许冠杰《89歌集》大碟中，收录的是许冠杰独唱版，但在这首歌推出时，派台的是许冠杰与商台DJ的合唱版。DJ独唱部分的演唱次序分别是: 郭启华、林姗姗、魏绮清、麦天伦、胡启荣、卢业瑂、张丽瑾、区新明，这首歌推出时，当然在商台不停热播，所以成功成为叱咤乐坛流行榜冠军歌，后来收录在1989年头出街的群星合辑《叱吒新一代》中。

《我信韵律全能》的填词人是小美，这是她为许冠杰填写的第一首歌。在许冠杰《89歌集》中，小美创作了4首歌词，其中有一首派台歌《仍是要走》，由许冠杰作曲，小美填词，曾经打上劲歌金曲第7名。最初许冠杰都是自己包办词曲创作，后来与黎彼得合作写词，1983年许冠杰跳槽到康艺成音推出《新的开始》时，开始找林振强、向雪怀等后辈填词人合作，到了《89歌集》，小美是许冠杰合作的第一位女词人，而且一口气填写了四首歌词，可见当时许冠杰对小美的创作相当赞赏。

在《89歌集》中，许冠杰自己创作了4首歌的歌词，其中有一首《哭泣风雨间》，改编自英文歌，Tony Arevalo Jr.编曲。这首《哭泣风雨间》的英文原作是美国双人组合The Everly Brothers在1962年推出的经典歌曲《Crying in the Rain》，由著名民谣创作女歌手Carole King谱曲，曾经打上Billboard Hot 100第6位。粤语版《哭泣风雨间》由许冠杰自己亲自填词，带人重返Sam当年在香港大学读书时期，抱着吉他演唱英文民谣的纯真时代。

在许冠杰《89歌集》中，还有一首由许冠杰填词的改编歌，它就是《阿郎恋曲》，由罗大佑作曲，林矿培编曲，成功夺得中文歌曲龙虎榜和劲歌金曲两台冠军歌。《阿郎恋曲》是周润发主演的电影《阿郎的故事》主题歌，国语版是罗大佑包办词曲创作并演唱的《恋曲1990》。罗大佑演唱的国语版《恋曲1990》虽然比许冠杰演唱的粤语版《阿郎恋曲》早一个月出版，但是罗大佑为电影《阿郎的故事》创作主题歌时，国语版和粤语版应该是同期进行的。罗大佑是电影《阿郎的故事》的联合配乐人，但许冠杰并未参与电影拍摄和制作，却填词、演唱了粤语版主题歌，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也让这首歌成了许冠杰与罗大佑的第一次合作，让这首歌的国语版和粤语版都成了时代经典。

《阿郎的故事》是由新艺城出品的电影，黄百鸣监制，杜琪峰导演，周润发、张艾嘉、黄坤玄、吴孟达主演，周润发扮演放荡不羁的摩托车赛车手阿郎，张艾嘉扮演的富家女波波，对阿郎一往情深，不顾家人反对，同他结婚并怀下身孕，却发现阿郎背着她还有其它女人，于是愤然离去。波波临盆之际，阿郎参加非法赛车撞死警察入狱。波波被母亲和医生欺骗婴儿夭折，于是去了美国生活。阿郎出狱后，为以前行为愧疚，从孤儿院找回儿子取名“波仔”。父子二人开始相依为命过日子。十年后，已有未婚夫的波波回香港又遇到阿郎，得知波仔是自己的儿子后，想将他带去美国。内心仍深爱波波的阿郎为了证明自己已经彻底改变，决定不顾年纪和身体状况再次参加赛车比赛。

1989年1月1日，电影先是在台湾上映，3月16日在香港上映，录得将近3100万票房，年度票房榜名列第4位。在年终的香港金像奖颁奖礼上，《阿郎的故事》获得了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电影音乐、最佳电影歌曲等9项提名，其中获得最佳电影歌曲提名的就是许冠杰演唱的粤语版《阿郎恋曲》。最终，周润发凭借本片第三次赢得金像奖影帝。罗大佑作为电影《阿郎的故事》的联合配乐人，还贡献了片尾曲，国语版是他自己包办词曲演唱的《你的样子》，粤语版是李健达的《也许不易》，由李健达填词并演唱，罗大佑编曲。

《阿郎的故事》片尾曲的粤语版，本来也是找许冠杰来演唱，但是许冠杰不愿演唱，原因是歌曲过度灰暗，与许冠杰的总体曲风不协调，导演杜琪峰就跟副导演说，需要另外找人来搞定这首粤语版片尾曲，可能是因为预算有限，这位副导演就将自己的朋友、从未出过唱片的李健达推荐给他，李健达不仅为歌曲填写了粤语歌词，还亲身演绎，获得了杜琪峰的首肯。结果，李健达这首《也许不易》成功夺得叱咤乐坛流行榜两周冠军歌，一举成名，当时26岁。

李健达原名李富经，入行后公司认为他的原名太土，就为他取了艺名“李健达”。李健达在香港出生长大，在校时是一名童军和乒乓球校队成员，曾获得乒乓球赛事冠军。19岁时，他前往加拿大留学，考入卡尔加里大学修读哲学，后转修心理学系，就读期间，他曾夺得加拿大西岸乒乓球全国赛事冠军，并开始创作歌曲。大学毕业后，李健达重返香港，为了发展音乐事业，他先报考香港电台DJ，但被郑丹瑞淘汰，经朋友介绍，李健达加入TVB当《劲歌金曲》编导，不久入职华纳唱片担任宣传人员。

李健达因为演绎电影《阿郎的故事》粤语版片尾曲《也许不易》，加盟新艺宝，成为旗下艺人，并在1989年4月推出首张EP《也许不易》，收录了4首歌曲，其中有一首《少年德格拉斯的烦恼》，由李健达作曲并编曲，陈少琪填词。德格拉斯（Douglas）是李健达的英文名，所以这首《少年德格拉斯的烦恼》唱的是李健达的的烦恼。虽然歌词并不是李健达创作，而是由陈少琪填词，但歌词非常像当年台湾民歌的批判现实风格。

李健达的首张EP《也许不易》可以说相当成功，歌曲上榜三个星期之后，就得到金唱片成绩，年度销量更是冲破白金数字。于是，到了1989年底，李健达在新艺宝推出首张大碟《不再流浪》，同名主打歌由李健达包办词曲，王利名与李健达编曲。《不再流浪》唱的是移民海外、活在异乡的辛酸，在当年移民潮歌曲中，算是少有带有批判色彩的一首歌曲，但这样的作品在香港并不受欢迎。

大碟《不再流浪》中，还有一首歌叫做《默默欣赏》，李健达作曲，神希填词，王利名编曲。《默默欣赏》是香港电台舞台剧《风雨摇滚》的歌曲，《风雨摇滚》是香港电台第二台为庆祝「青春交响曲」十五周年而制作的音乐舞台剧，故事讲的是一支六人摇滚乐队，叫做「风雨」乐队，本来是玩地下摇滚，随着乐队日渐走红，成员心生意见，创作路线面临考验，随着电台女DJ和女歌迷的介入，使「风雨」乐队成员陷入迷惘混乱之中。舞台剧由资深DJ倪秉郎监制， 袁立勋编剧并导演，罗大佑担任音乐顾问，黄凯芹扮演乐队第一主音，杜德伟扮演第二主音，李健达扮演键盘手，阮兆祥扮演贝斯手，太极乐队两名成员邓健明 ( Joey) 、朱翰博 ( Ricky)  分别扮演吉他手与鼓手，梦剧院成员李敏扮演电台DJ，余倩雯扮演女歌迷。1989年10月底在香港湾仔演艺学院歌剧院一共上演了三场。

在入行前，李健达真的玩过乐队，他组织过一队二人组合，到新艺宝录音室参加试音，后来新艺宝签下了Beyond，李健达的组合未能入选。李健达因为演唱电影《阿郎的故事》片尾曲《也许不易》一举成名之后，获得了不少推广资源，但是李健达性格倔强率直，得罪了不少人，他后来接受访问时提及过，《也许不易》的成功，让他立即变得很自满，不听命于公司，结果被雪藏。事业一下子未尽人意，但他也参与很多幕后工作，是一位集作曲、填词、编曲、演唱与唱片监制于一身的全能音乐人。1989年，因为许冠杰和李健达分别演唱了电影《阿郎的故事》的两首歌曲，两人又都是新艺宝旗下的创作歌手，所以有传媒将李健达称作“许冠杰的接班人”。但实际上李健达的创作风格更像是台湾音乐人，带有更多的批判现实色彩，也许在当时李健达的心中，更想成为香港版的罗大佑吧。

1989年，罗大佑在香港乐坛大显身手，参与了六部电影的配乐，在这一年的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礼上，5首最佳电影歌曲提名中，有三首都是由罗大佑谱曲创作。除了许冠杰的《阿郎恋曲》之外，还有周润发演唱的《飞砂风中转》，罗大佑作曲并编曲，林振强填词，曾经打上叱咤乐坛流行榜第6位。

《飞砂风中转》是电影〈我在黑社会的日子》的主题歌，后来收录在新艺宝推出了单曲唱片《飞砂风中转》中，Side A是周润发的独唱版，Side B是周润发和罗大佑合唱版，和纯音乐版。在电影中，插曲使用的是周润发的独唱版，片尾曲使用的是周润发和罗大佑合唱版。在这首合唱版中，周润发唱的是粤语版《飞砂风中转》，由林振强填词。罗大佑唱的是国语版《弹唱词（别后）》歌词，由他自己作词，而完整的国语版《弹唱词（别后）》，收录在1989年罗大佑专辑《告别的年代》中。

《我在黑社会的日子》是新艺城出品的犯罪片，由黄泰来执导，南燕编剧，周润发、张耀扬、陈惠敏主演，周润发扮演的是黑帮龙头老大的儿子，留学定居在美国，他父亲被敌对黑帮刺死，他携妻儿回港为父奔丧，在黑帮几位老叔苦苦哀求下，他无奈出任了龙头一职。周润发虽生在黑社会家庭，但自幼不参与社团事务，更对江湖上的规矩与利害一无所知，因此一系列改革举措招来了其他帮派的攻击与不满。他决定返回美国，推举陈惠敏扮演的黑帮头目担任老大，但是遭到了张耀扬扮演的少壮派头目反对，引发了一系列冲突。由于充满血腥暴力，电影在香港被分级为三级片。1989年8月4日在香港上映，录得1400多万票房，打破了当时三级片的最高香港票房纪录，年度票房榜名列第16位。

《我在黑社会的日子》的导演黄泰来是刘美君当时的老公，这一年他还执导了另一部《三狼奇案》，也是因为“有非常强烈的暴力场面”，被电检处评为三级片。在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礼上，《我在黑社会的日子》入围最佳电影歌曲提名、《三狼奇案》入围最佳女配角提名，因此，黄泰来执导的这两部电影并列成为首部荣获金像奖提名的三级片。

在这一年的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礼上，还有一首罗大佑创作的歌入围最佳电影歌曲提名，它是齐豫《船歌》，由罗大佑包办词曲创作与编曲。《船歌》是电影《八两金》的主题歌，电影《八两金》由张婉婷执导，罗启锐和张婉婷编剧，是两人“移民三部曲”的第三部也是最终章，洪金宝和张艾嘉主演。时间背景为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初期，讲述了一名移居美国的华裔移民回到中国家乡的故事。罗大佑不仅创作了电影主题歌，还创作并演唱了一首插曲《传说》。

在电影《八两金》中，洪金宝扮演男主角细奀在文化大革命时从汕头偷渡往纽约，以驾驶的士维生，取得绿卡之后，他决定返回家乡。由于他认为“男人没八两金在身不算是男人”，于是向亲友借入金饰，以凑足八两金回到家乡。当他回到汕头时，发现父母陪小妹去了台山乡下偷生第二胎，同时，他见到童年时的拌嘴表妹乌嘴婆（张艾嘉），乌嘴婆也想移民到海外，她有一个未婚夫在纽约唐人街开有餐馆，来年春天会接她赴美。细奀和乌嘴婆一起回到台山乡下，两人不断拌嘴，慢慢生出爱情，但这时细奀在父母的安排下开始了相亲之旅。

1989年12月21日，《八两金》在香港上映，录得1100多万票房，年度票房榜名列第24位。在香港金像奖颁奖礼上，《八两金》入围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女主角、最佳摄影、最佳电影音乐和最佳电影歌曲8项提名，最终，配乐人罗大佑和鲁世杰赢得了最佳电影音乐奖。电影《八两金》在台湾上映时，叫做《衣锦还乡》，罗大佑因此出版了他的第一张电影原声专辑《衣锦还乡》。

1989年，罗大佑参与了6部香港电影的配乐，这当然跟他当时住在香港有关，而罗大佑的这段香港故事要从五年前的1984年说起。【下面这段故事来自「放言Fountmedia」刊登的罗大佑专题】

1984年12月，在推出第三张专辑《家》之后，罗大佑在中华体育馆举办了《互相取暖的夜晚》个人演唱会，后来他说：「（当年）唱完那场后，我的心情有些沮丧。那时候爱情没了，医生也没好好当，做什么都不满意，刚出的专辑《家》又被党外人士骂没有叛逆性格，所以没隔多久就离开台北」。当时他的姐姐已经移民美国，他爸爸要他签了移民申请表，在1985年3月9日把他送上飞机，飞到日本再转去纽约待着准备考医生执照。就在这时候，他接到邀请，为台湾光复40周年写一首群星大合唱的歌曲，就是后来的《明天会更好》，一开始写出的歌词被认为过于灰暗且太过批判，无法通过审查，一些文艺界人士以他的版本逐句修饰，赶在录唱前改好歌词，才有了后来发行的版本。虽然这首《明天会更好》发行后广受欢迎，但罗大佑后来表示，他答应写歌之后，才知道国民党原本想用这首歌作为年底的选举歌曲，虽然因为一些因素而没成，但仍让他有一种被骗、被政治利用的感觉。这事件一方面让他更坚定离开台湾的决心，一方面歌曲传唱到香港，让他在香港变得灸手可热，陆续获得一些香港电影配乐的邀约，为他不久后的长居香港奠定了基础。

当时，罗大佑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误闯音乐圈的医生」，去纽约的时候，他想放弃音乐重新好好当医生，在那里他一边准备医科考试，一边结识了一群艺术家朋友，他们过得穷苦可是很快乐的生活态度渐渐影响了他。这时期他为香港歌坛创作了一些歌曲，包括电影《海上花》同名主题曲和粤语版《东方之珠》。之后，罗大佑的医科考试未通过，他自问真的想再拼一两年只为考上医生执照吗？看到那群艺术家朋友的生活态度，他想通了，要做让自己开心的事，于是写了一封十页长信给父亲说明放弃医职的决定，他说「（世界上）那么多医生里，不需要多一个罗大佑；但在音乐上，还有很多发展空间」，从此，罗大佑正式成为全职音乐人。当时他31岁。

从1986年起，罗大佑将工作重心转移至香港，曾经也热衷于「炒房」。罗大佑先住九龙，后来搬到半山，开始对投资房地产有点兴趣，就搬到山顶；再搬离的原因是香港房子盖太快，他说：「我的海景就一直被切掉，剩下两边各一呎左右，很不服气，就开始搬了」。

1988年，罗大佑先是出版了随笔集《昨日遗书》，并于12月9日在台湾滚石唱片推出了睽违4年的国语专辑《爱人同志》，又一次震撼了华语歌坛。罗大佑说，这张专辑是希望在两岸三地纷纷迎向激变的大时代，以音乐呈现出「黄种人的集体处境」。他本来以为这张专辑中多首歌曲在台湾一定会遭到「禁播」的命运，但没想到整张专辑一次送审过关。

对于《爱人同志》这首歌，罗大佑表示：「这样的词一定要到香港才写得出来，而且是针对资本主义市场写的，用中国大陆的语汇，卖给台湾的市场」，专辑发行没几天就狂销20万张。1989年7月28日，罗大佑在香港发行了《爱人同志》的大中华版，除了歌曲排序不同之外，还用一首歌替换了台湾版中的《明天的太阳》。专辑同名主打歌《爱人同志》成功夺得中文歌曲龙虎榜冠军，是罗大佑第一首在香港的派台歌曲。这张唱片在港台地区一共创下了53万张的记录，成为罗大佑演唱生涯中最畅销的专辑。

专辑《爱人同志》一共有10首歌，其中6首都是香港电影歌曲，表明当时香港电影界非常青睐这位才华横溢的台湾音乐人。由于《爱人同志》大获成功，德宝电影公司甚至投资拍摄了一部同名电影，罗大佑参与电影配乐，创作了电影主题曲《情深义更深》，还和女主角钟楚红一起合唱了这首歌，曾经打上叱咤乐坛流行榜第16位。

电影《爱人同志》也是由刘美君当时老公黄泰来执导，刘德华、钟楚红、成奎安等人主演。故事以1980年代的越南为背景。刘德华扮演香港摄影记者，到越南报道美军战俘，钟楚红扮演越南女翻译，一次偶然中，刘德华出了车祸被捕入狱，所幸得到了钟楚红的出手相助才免去了牢狱之灾，两人就此成为了朋友。刘德华因为误打误撞走进了示威游行的队伍，被误认为是学生运动的领袖，被判入狱三年。在狱中，他遇到了钟楚红的弟弟，还有成奎安扮演的被俘的解放军排长，他们一起策划了越狱行动。经过激烈战斗，钟楚红的弟弟中枪身亡，刘德华失去了一只手，被俘的解放军中地雷而死，最终存活的人逃到了广西。刘德华准备返回香港时，钟楚红却只身返回了越南，令已经爱上她的刘德华很伤心。1989年12月21日，电影在香港上映，录得1300多万票房，年度票房榜名列第17位。成奎安凭本片入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配角提名。

这首《情深义更深》是罗大佑公开发表的第一首参与演唱的粤语歌，当时这首歌派台时，封面印着「来自罗大佑最新唱片《告别的年代》」，但实际上，在唱片《告别的年代》中并没有收录这首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罗大佑不满意自己蹩脚的粤语，和钟楚红蹩脚的唱腔，所以才没有正式出版这首歌。1991年，他让袁凤英重新演唱了这首《情深义更深》，收录在自己的唱片厂牌音乐工厂合辑唱片《皇后大道东》之中。

1989年12月，罗大佑推出了新曲+精选集《告别的年代（1982-1989）》 ，同名主打歌由他自己包办词曲与编曲，曾经打上叱咤乐坛流行榜第20位。这张《告别的年代（1982-1989）》的副标题叫做《情歌罗大佑》，顾名思义，就是罗大佑的情歌精选集，收录了《恋曲1990》《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野百合也有春天》等10首经典情歌。这首《告别的年代》表面上是一首分手情歌，但也被很多人解读为一首时代歌曲，因为当时香港兴起移民潮，出现了很多歌唱告别的歌。在之前一年的1988年，罗大佑为陈慧娴就写过一首告别的歌，当时填词人简宁收到乐曲样本带时，被要求以“告别的年代”为主题填词，所以就填写了一首《人生何处不相逢》。罗大佑这首《告别的年代》也成了他的经典代表作之一，是很多人的时代记忆。

这首《告别的年代》当时也推出过粤语版，叫做《仍然在想住你》，由黄霑填写粤语歌词，郑少秋演唱，这首《仍然在想住你》是亚视剧集《上海风云》的插曲，当时郑少秋再度跳槽到亚洲电视，主演民初剧《上海风云》，分为《上海风云之争雄岁月》及《上海风云之危城岁月》两辑各15集，剧情由无锡富少因家变而流落上海，从苦力转变为帮派老大的历程，郑少秋从青年、壮年、演到老年。为了剧情需要，他一度反串京剧花旦、跳下水温极低的黄浦江，从七层楼高处往下坠，可以说是相当搏命。郑少秋演唱的《仍然在想住你》只在亚视剧集中出现，并未推出唱片。有意思的是，剧集开播时间是1989年4月，比罗大佑的唱片《告别的年代》早了大半年。也就是说，这首歌的粤语版比国语版更早面世。可见当时罗大佑在香港接到了不少影视剧的歌曲与配乐邀约，从年头到年尾，相当忙碌。到了第二年，罗大佑更是在香港创办了自己的音乐厂牌「音乐工厂」，邀请林夕、花比傲一起创作了更多好歌。

可以说，正是香港这个中西交杂、高度商业化的自由港，成就了罗大佑的音乐事业，让他从一个「误闯音乐圈的医生」成为了一名全职音乐人，才让他有了在香港「炒楼」的本钱。香港对于罗大佑，可能就像香港对于邓丽君一样，是一个名利双收的福地。

下期节目，「似水流年」这艘黄金游轮将继续停靠在1989年，“浪子”王杰从台湾杀回香港，一年三张粤语专辑《故事的角色》《谁明浪子心》《人在风雨中》，粤语乐坛掀起浪子旋风，下期节目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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