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被誉为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人口大迁徙。在40天左右的时间里,将有20多亿人次的人口流动,占世界人口的1/3。
春运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54年,当时铁道部首次明确了春运为春节前后一个月的时间段,日均客流量为73万人次,高峰客流量达到90万人次。上世纪8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人口流动增加,春运开始成为大规模的人口迁徙现象。民工流、学生流、探亲流、旅游流在春运期间汇聚,火车票成为春节回家的首选。1980年,“春运”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人民日报》上,标志着春运正式成为全国性的交通运输事件。
1987年,广州火车站因农民工激增而使大量旅客滞留,这是春运期间铁路运输压力巨大的一个缩影。1997年,计算机打印的红色软纸票正式投入使用,售票速度从几分钟压缩到几十秒,首次实现“一窗有票,窗窗有票”,提高了售票效率。2000年前,因为网络购票尚未出现,火车站售票窗口前常常出现彻夜排队的长龙。
2008年,广州火车站出现40万人滞留的情况,4万警力出动,总共耗时11天才疏通了车站,这再次凸显了春运期间的铁路运输压力。2011年,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火车票第一次实行网络售票,这极大地缓解了火车站售票窗口的压力,也方便了广大旅客购票。去年春运期间全国铁路预计发送旅客4.8亿人次,较2012年翻了1倍多。高铁成为春运的“主力军”,极大地缓解了春运压力。同时,电子客票在全国铁路推广实施,火车票进入无纸化时代,刷身份证即可进站乘车。
但即使春运再难,我们仍然期待回家,因为关于故乡和家的记忆是我们在这个极速变化的世界里所拥有的唯一不变的东西,而火车上这场大型的迁徙和流动意味着我们正在奔向这一“永恒”的故乡。《火车上的中国人》的作者王福春说,“当我站在家乡这片黑土地上一种久违了的乡情涌上心头。看到什么都可爱,都格外亲切,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无须表白自多情。就连一束冰凌、一枚雪花,以至一粒小小的北国红豆,都让我动情。也许,这就是我寻觅多年的儿时梦……”
在《火车上的中国人》里,王福春用镜头记录了20世纪90年代中国人旅途生活的真实瞬间,有些场景在现在看来有些不可思议:打麻将、集体做广播体操、带宠物上车;有些场景似乎从来不曾改变:孩子送别亲人时的哭闹、站台上小贩的叫卖、情侣间的含情脉脉、车厢里的拥挤不堪……来自天南海北的人迅速熟络起来,生活临时交织在一起。丰富的影像呈现一种久违的浓烈的人际关系,火车上的时代变迁是流动的社会缩影,是社会历史发展的生动写照。正如他在接受记者专访时所说的那样:“中国人的日子就是一点点这样过来的。”
图文来源:🍠momo(已看过陈奕迅版)
作品欣赏
1995年 兰州站 赶火车的人在扒车厢
1995年 武汉—长沙 由于车厢拥挤,没有坐票的小伙子灵活得把身子靠到了座椅靠背上。为了平衡,他用一只手抓住了行李架
1993年 成都—昆明 拥挤的车厢让疲倦的旅人昏昏欲睡
1991年 绥芬河—哈尔滨 眼神戒备的父亲紧抱着幼小的婴孩
1995年 武昌—南宁 这是王福春最难忘的一张照片。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满身汗泥,她疲惫地依靠在车门头,在这个狭窄逼仄的角落里,站着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女孩足足有五六分钟,我不能给她帮助,心里十分难受和自责。就在快门释放的一瞬间,我的心被刺痛了,忆起了自己苦难的童年……
1997年 哈尔滨—济南 孤独的旅途、倒退的风景与未知的远方
1994年 沈阳—大连 九十年代的大哥大,已经迅速被更轻便智能的通讯工具所取代
1995年 齐齐哈尔—北京 小狗正眼馋着一盒方便面,那个时候还允许携带宠物上火车
1999年 哈尔滨—牡丹江 列车为增加收入,出租给旅客的流动小电视
1995年 西安—西宁 无法下车的乘客在向火车站内的沿线商贩购买商品
1998年 东方红—牡丹江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始列车专设的放像车厢
1996年 广州—成都 火车下铺里甜蜜依偎的情侣,这也是王福春最受外国人青睐的一幅作品
1995年 西宁—郑州 相互扶持,老来作伴
1994年 北京—哈尔滨 年轻情侣含情脉脉的眼神,背光的角落里合二为一的剪影
1998年 齐齐哈尔—北京 为女乘客号脉的,是普陀寺九十二岁的老方丈,去齐齐哈尔寺院看望他一百多岁的师父
在我迅速调焦的一瞬间,与他一双明亮的眼神重合了,留住了这一难得的镜头。那明亮的眼神、洁白的手套、圣洁的心灵、佛家的慈悲、男女授授不亲的规矩……都融入了这一瞬间。
1999年 九龙—上海 敬献哈达的僧侣
1994年 北京—沈阳 乘客悠闲地搓着麻将打发旅途时光
1996年 北京—呼和浩特 钻进座椅罩睡觉的乘客
1996年 广州—成都 中铺的女乘客拉起了二胡
1998年 哈尔滨—齐齐哈尔 把结婚照带上火车的乘客,是不是脸上正洋溢着幸福呢?
1999年 北京—乌鲁木齐 长途列车的卧铺车厢里,大家做着同样的体操动作舒展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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