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我是小象,在呼和浩特经营着一家借阅书房。
今天早晨是寻常的一个早晨。
奶奶做了烧麦,我想着送完孩子回家吃烧麦。
等到了一姐学校,我正掏出手机想拍张一姐的照片,看到手机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打开之后顿时天旋地转,我们的朋友也是会员爸爸妈妈们发给我视频、语音、文字。
内容都是一个意思:兔三胖被野狗咬死了,现场惨烈,兔三胖尸体俱在,无一幸免。
我先跟青鸟小饭桌白老师说:“先把兔子尸体遮挡一下,别把孩子吓着。我马上回去处理。”
于是,我加速,准备赶回店里。
一路上我提醒自己,要冷静,要接受一切无常,要回去处理这件事。
等到回到书房,兔子尸体被盖上了,白老师和荣荣在旁边守着,她们等我回来。
白老师小饭桌忙,先行离开。
荣荣也急着上班,但是她担心我害怕,坚持要和我一起“收尸”。
其实我不怕,我处理过很多动物的尸体,小时候我家经常养猫,猫要是死掉了,都是我和我弟埋的。
长大之后,在路上遇到被碾死的猫狗,我也会处理,从没觉得恶心和害怕。
我反而担心荣荣会不适。
但看着耐心的荣荣,我又一想,荣荣是警察出身,心理素质自然会强一些。
报纸包好兔三胖以后,清理了现场。
我准备去埋了她们,因为之前埋过熊二,所以知道哪里可以埋。
遇到无常的事情,人可以非常冷静。
大概是注意力都在手头的事儿上,所以无暇悲伤。
不知为什么,遇到事情我总会想起我爸,我爸会怎么做,我就顺着我爸可能做这件事情的方法方式去做。
我爸也是一个异常冷静的人,我以前觉得可能是性格原因,现在我琢磨,其实是因为一个人经历了很多,所以练就了一个好心态。
我五岁时候爷爷过世,爸爸作为长子经手了一切事宜。
奶奶当时已经无力去做任何事情,只有哭和睡。
印象中大家都在哭,只有我爸在忙。
他那是也不过二十多岁。
奶奶前几年过世时候,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爸爸也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可爱的“大人”了,六十多岁的年纪,现如今实在不能叫老人,因为他们依然在拼搏,比我们还要努力呢。
当时在医院里,爸爸力排众议在奶奶弥留之际坚持放弃治疗带奶奶回家。
年龄小一些的爹爹婶婶不理解,这太过狠心了,毕竟人还没走。
可是爸爸明白,落叶归根。
当天夜里,在家的奶奶忽然清醒,抱着在场的儿女分别狠狠亲吻一口,撑着力气亲完以后,恋恋不舍离开了。
爸爸依然要安排所有,他忙着准备葬礼,其他家人也在忙,同时也有时间哭。
我爸没有哭,我看着他忙忙碌碌一刻不停歇,别人可能觉得他心狠,亲娘离开怎么无动于衷的。
我当时也有不解,老爸太过冷静了,他跟阴阳商量流程,安排厨房如何上席,再到出殡的顺序,长孙弟弟做一些什么,他都事无巨细安顿好。
他仿佛屏蔽了一切不理解他的声音。
葬礼结束之后,人们离去,我抱着襁褓之中的二哥待在家里。
老爸准备换身衣服,换下衣服想放洗衣机的时候摸到兜里有纸,他掏出来看了一下,皱皱巴巴的纸团,是葬礼上他讲的追悼词。
我看到老爸眼睛里转出泪花,他顺手擦去,把纸团轻轻放在桌子上,他把头扭向窗外,把头仰起。
一姐从外面跑回来,大声叫着“姥爷姥爷,我想看狗狗!”
只见我爸迅速回过头,笑容满面,柔声细气,牵着一姐的手:“走,姥爷带你看狗狗去!”
我今天给兔子挖坑时候,我脑海里一直是爸爸的身影,虽然发生的事情没有可比性,但在某一刻我突然读懂了父亲,他不是不悲伤,他肩膀上扛着责任,他可以有儿子的悲伤,但同时他有更多的身份让他继续生活。
我是在近两年很多时刻,开始理解我爸做出的很多选择。
就像,我早晨准备处理兔三胖时候,有书友来,我也是满面春风先做服务。
然后有条不紊去处理现场。
我也不见丝毫悲伤和无助。
我坚强的仿佛是一座山,冰冷如石头。
鼓楼有一片地方风景秀美,草木繁盛,我拿着铲子挖坑,这时眼泪不受控制地坠落在土里,虽然我知道作为兔子她们的下场注定如此,或死于疾病,或死于非命,或被人宰烹。
人不也难逃一死吗?
可是就是控制不住,本想挖一个大坑把她们埋在一起,但是她们太大了,我最少得挖两个大坑,拿着铲子的手,不知因为饿还是难受,越来越没劲儿。
最最难过的时候我看到周边的草,虽然已经是立冬时节,它们依然生长着,还挺翠绿,虽然大多同伴都已是枯草,可是完全可以想象到来年又是怎样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同时浮现在脑海的,还有一本绘本:《谁吃谁》。
科普绘本《谁吃谁》
这本绘本我给很多会员推荐过,它以另一种角度去讲死亡。
每一种生物的死亡,伴随着是另一种生物的新生。
你把你的注意点,放在死亡上,还是新生上。
这本绘本直观描述了自然界“谁吃谁”抽象而神奇的“食物链”并呈现自然界生物生长,互相依存,周而复始的自然规律。
作为一部科普绘本,《谁吃谁》的内容含量无疑是非常少的,全书只聚焦了一个知识点,那就是“生物链”。
但这个看似简单的主题,藏着的是整个大自然的运行秘密。
理解了生物链,就从宏观上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种基本的了解。
在此基础上去理解生命的循环、自然的平衡,也就容易多了。
最后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