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水还是这么多?”
今妗被李京叙抱在腿上,任由他解开胸衣扣子的时候。
而她的丈夫顾绪就坐在旁边对人点头哈腰,一副哈巴狗的样子。
“想什么呢?”
直到腰上被人不轻不重捏了下,今妗才收回目光,对上李京叙那双不算愉悦的黑眸。
周围隐约溢出一些奶香味,今妗微不可察轻皱了下眉,声音很轻地应了句:“孩子才三个月,肯定奶水会很足。”
“囡囡出生到现在,我这个当爸爸的还没见过,你也不说给我发几张囡囡的照片?”
李京叙埋首在她脖颈处,这几天的疲惫才有所缓解。
抱着她更紧了紧,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下:“嗯?怎么不回答。”
今妗听他提起女儿,只觉得可笑至极,当初她查出怀孕,满心欢喜告诉他的时候,却见的是他沉默几分钟后,毫无商量余地的说,让她嫁给别人。
也就是现在她的丈夫顾绪。
她觉得这种事情很荒唐,也彻底明白过来,李京叙不可能会娶她,不过是把她当成一个玩物而已。
所以她想打掉孩子,和李京叙断绝一切关系。
可他们两个人的这段关系,由不得她开始,也由不得她结束。
她的反抗没有任何用处,李京叙轻易就能拿捏住她的命脉,逼迫她不得不点头同意这件荒唐的事情。
之后在整个孕期的时候,她都没有看到过李京叙的任何一面。
还是在女儿生下的第三个月,也就是今天,她才再次见到李京叙。
见她再次走神,李京叙压迫的气势愈发明显,淡淡道:“妗妗,有我在,就别想任何事情。”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心不在他这里。
她今天看了那条哈巴狗很多次。
李京叙不爽了,那就会有很多人跟着遭罪,就比如现在,他抱着今妗,睨向顾绪,玩味地问:“你老婆现在被我抱着,什么感觉?”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和不在意,今妗眼睫微颤了颤,面上没多少反应,也跟着他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顾绪。
打从心里,她看不上顾绪,觉得他会同意这件事,就是为了李京叙给他开出的丰厚条件。
又看着他对李京叙的巴结,更觉得他恶心又窝囊。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她想要带着女儿逃走,远离李京叙的所有掌控。
在读大学的时候选择跟了李京叙,就是她做过的最错决定。
李京叙不是人,更没有心,在他眼里,只有权势和金钱。
在场所有人在听到李京叙的这句话后,顿时爆发了一阵哄笑声。
他们都是和李京叙是一个圈子的混蛋,有的是靠自己,有的是靠父母,但无一例外,他们背后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权势。
所以,在包厢内,只有今妗和顾绪与他们格格不入,他们眼里的轻蔑丝毫不掩,嘴里更是没个把门的,什么混就说什么。
可纵然如此,顾绪也笑的温和:“叙总说笑了,今妗本来就是您的人,我只是挂个名而已。”
听到他的回答,今妗毫不意外,收回目光,不想再看他这样的窝囊样子。
李京叙或许也觉得无趣,轻松将怀中的女人打横抱起,语气悠悠说了句:“今妗晚上在我这儿,照顾好我女儿。”
他这句话说的很散漫,只是通知而已。
自始至终没问过今妗的意见。
今妗跟着他再次回到那座让她觉得噩梦般的别墅时,整个人是抗拒的。
她以为都过去了一年,李京叙早该把她忘了。
可当顾绪说李京叙要见她的时候,她只觉得思绪再度被拢回那段喘不上气的日子里。
浴室的水声停下,男人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走出来。
看着她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拧起了眉:“还等什么呢?”
今妗手指泛凉,试图和他商量:“过几天……行不行?”
“你觉得呢?”李京叙嗤笑了声:“去洗澡,妗妗,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听到他这么说,今妗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她进去浴室的时候,打开淋浴,温热的水刚淋在雪白的肌肤上,浴室的门就被推开。
李京叙径直走了过来。
今妗下意识想要藏住什么,一年的时间过去,她是第一次和异性坦诚相对。
“捂什么?”李京叙将她抵到冰凉的瓷砖上,毫不掩饰打量着她的眉眼。
先是那双永远清冷的眉眼,再是精致的琼鼻,最后是她的微微轻启的红唇。
一年没见,她和从前有点儿变化,但不明显,或许是生了孩子,所以那双清冷的眼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
感受到他的逐渐靠近,今妗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才没躲开。
一如既往的,对她来说是折磨。
事后,李京叙的手机不断响起,今妗原本不想管,但李京叙让她接,她不得不接。
手机上显示的备注是:音音。
很明显,来电的是个女人,而且和他的关系很亲密。
今妗不想参与他的这种事情,还是进到浴室把手机递给了他。
出去的时候,听见他嗓音柔和应了句:“我的错,我现在去看你,行吗?”
今妗脚步微顿了下,随后才面色淡淡走了出去,没再听他剩下的情话。
她坐在床上就没了睡意,等到李京叙从浴室出来,看着他穿衬衣的动作,轻声地问:“我可以回去吗?”
说完这句,怕他不同意,又补充了句:“囡囡还小,离不开我。”
李京叙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在穿好衣服后,才轻描淡写说了句:“随意。”
简单两个字就将她打发了。
今妗最终没留在别墅里,轻车熟路走到地库,挑了一辆车子回到了和顾绪的家。
她进门的时候,没开灯,却在沙发上看到了顾绪的身影。
他隐在黑暗中,看不出是什么深情。
今妗也不在乎,准备进到女儿的房间时,就听顾绪忽然开口:“妗妗。”
“怎么了?”她回头看他,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
顾绪走上前几步,语气不明:“你在怪我?”
“我怪你什么?”
今妗觉得他莫名其妙,不再看他,转身准备离开。
“对不起。”顾绪忽然上前几步,将她从后抱在怀里:“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话,今妗听的实在恶心。
沉默片刻,她挣脱开顾绪的怀抱,忍着不耐说:“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
说完这句,她没再管顾绪是什么情绪,直接进了女儿的房间。
李京叙今晚很折磨人,所以她躺在女儿身边,很快就有了困意。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顾绪的母亲已经过来了,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和善的中年女人。
“妗妗醒了,吃饭吧。”
白燕已经给她做好了早饭,基本都是她爱吃的,又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无奈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虽然现在囡囡大了点儿,但妗妗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阿绪,你知道吗?”
顾绪低头看着碗中的粥,没说话。
今妗也没出声,吃完早饭,和白燕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去舞蹈机构上班。
她生完孩子后,白燕看她时不时就会翻看跳舞视频,就和她说了,让她去安心上班,孩子的事情不用操心。
那时候她刚跟李京叙的时候,还能够从事自己热爱的舞蹈事业。
后来,李京叙就不让了,理由也很简单,觉得麻烦。
“妗妗,我送你!”
顾绪很快就跟了上来,坐在车里,他犹豫半天,还是将买好的药递给她。
全程他都没有看她。
“这是什么?”今妗没接,而是问了一句。
顾绪脸色变了变,才说:“避孕药。”
他话音落下后,车内就是一阵安静。
今妗怔了几秒,坦然接过:“谢谢。”
虽然昨晚李京叙做了措施,但她也不想让这种意外事情发生。
“我是你丈夫,没必要和我说谢谢。”
顾绪说完这句,就下车离开了。
今妗从后视镜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有过一抹嘲笑,随后开车离开。
只有在舞蹈上面,她整个人的状态才是放松的。
她带的是几个刚接触舞蹈的小女生,看着他们,她总能想起自己的女儿,所以一向清冷的脸总会挂有几分温柔的笑容。
“老师,明天见!”
“好,明天见。”
今妗刚为教室里最后一位小女生整理好衣服,刚站起身,抬起头,就迎上了一双玩味的黑眸。
她身上还穿着舞蹈服,傲人的身材凹凸有致,头发盘起,露出修长的天鹅颈,落在他的眼里,就带着点儿欲盖弥彰的味道。
他在打量的同时,今妗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他。
眼前的男人矜贵成熟,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体挺拔均匀,正似笑非笑盯着她。
唯一和他气质不符合的应该就是手上拎着的那只白色大牌手提包。
一眼看去,就价值不菲。
“我给你每个月打的钱不够用?”
李京叙走上前,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还是顾绪连你都养不起?”
“我只是想干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今妗抿了下唇,又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眸色有些紧张,她不想跟着他走。
李京叙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问了句:“来这儿上班多长时间了?”
“不到一个月。”今妗如实回答。
李京叙意味不明点点头:“那确实是巧,知道这家机构谁开的吗?”
今妗不了解,也不关心,只是摇了摇头,也没有多问的意思。
李京叙扯唇笑了下:“于音,我未婚妻。”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今妗眼睫微颤了下,怔在了原地。
“京叙,你在哪里啊?我们走吧。”
不远处一道娇俏的女声传来,他没再看她,转身离开。
原来分别的这一年里,他都有了未婚妻。
那为什么还要再招惹她呢?
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刚换好衣服,走到楼下,准备开车回去。
就接到了顾绪的电话,让她送一份文件。
位置是一家日式餐厅。
今妗轻皱了下眉,还是回家先取了文件,又逗了几分钟女儿,才赶到餐厅。
“妗妗,这里。”
看到顾绪,她走上前,把文件给他后就想离开,但还是拗不过他,只能跟着他进去吃饭。
“京叙,你认识他们吗?”
从他们刚才踏入餐厅,于音就发现他一直在盯那对男女,不由有些疑惑。
“不认识。”李京叙收回目光,淡声应了一句,就带她进了包厢。
只是在经过其中一间包厢的时候,他清晰听到一句话。
“今妗,我妻子。”
这句话说的完全和昨天晚上的态度不一样。
李京叙嘲讽一笑,狗总要敲打敲打,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今妗不喜欢这种酒局,恰巧她不小心把酒碰洒在了顾绪的外套上,借口给他清洗一下外套,才出了包厢。
她抱着顾绪的外套来到卫生间的时候,心刚清静下来,准备帮顾绪把袖口上的酒渍清理一下。
只是她刚把池子的水龙头打开,就听到一声嘲讽声传来。
“妗妗,你还真是顾绪的好妻子啊。”
李京叙将卫生间的门关上,又反锁,才一步步走向她。
今妗捏着顾绪衣服的动作紧了紧,出声解释:“我只是帮他一个忙。”
她清楚知道李京叙对自己东西的占有欲,也体会过被他折磨的感觉。
“帮忙?”
李京叙嗤笑了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一条哈巴狗,他配吗?”
今妗垂下眼睫,没说话,心里却在自嘲,她又何尝不是他养的一条狗。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也不觉得脏了手。”李京叙说着,就将她手中的外套拽走,嫌弃的扔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压迫感瞬间笼罩在她身上,今妗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牢笼中的猎物,无处可逃。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李京叙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逼退到隔板处,他语气很凉:“顾绪现在是你名义上的丈夫,你偏袒他,嗯?”
“没有……”今妗避开他的目光,强稳着气息说。
“没有?”
李京叙盯着她的反应,嘲讽一笑:“也就你们两个拿不出手的人能够惺惺相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