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從善如流
四平八穩的洪水沖散的
卻，還是幾十年前的種苗
我只會啞口，想念不成形的風
也不去做，陽春烈火的苦果
假如有一時，燭火是可以點燃的
見死不救的頑疾也就屈服了
我竟也是個不成形的人
是的，自生來就
已經是：沒有四肢的殘疾
不能站立時，我啞默地匍匐
跪在某個高牆中。你也聽說了
歷來堅硬的岩，都只剩下受刑的影
簌然落地。
流動著的，高大得無人看管
小去又小去，不敢解釋的抽泣
02
晚起
拨开窗帘。
日光晃了晃，推开了
弥散的形形色色。
站起身来，拢起几束漫长过的冬天。
尘埃的邈远里，想起了
不曾邈远的春天里
远洋的梦，与迷路的云
写下的结词。
纱窗铁丝的末梢
伫立起季节的遗址。
我想起的，忘记的
像一次错意
都发生在浅白的梦里
远远的归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