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如果领导对你说：
“你辛苦了”
容易葬送职业生涯。
文｜剑客逍遥
图｜大唐
编辑｜剑客XY
最近家乡火了，然后我哭了。
媳妇问我，你为什么热泪盈眶。
我说：“被隰县的领导和工作人员所感动。”
媳妇说：“哦，哭完，赶紧洗碗去。”
不远的小西天，一批又一批天命人赶赴心中圣地，向佛祖叩首，和菩萨谈心，而我的眼前是另外一番景象，窗外的黄昏不甘落幕，将一池洗涤之水渲染得格外金黄......
天命人的背面一定是苦命人。
我转业了，但是工作并不轻松，江湖盛传“转业后人就会变年轻”的说法正在从名言变成谣言。
苦虽然是相对的，一旦并入职场就是绝对的。
上班第一天主任问我，会开车吗？
我说：开得不好。
主任说：你是个谦虚的人。
火热的实践突如其来，没有安全教育，没有申请报备，我开着主任的车一路向北，移动的十分讲究，龟速的很自然，后视镜的侧脸似乎很美，可我已无力光顾，泪水占据了眼眶，背后是一阵谩骂。
任务圆满完成，支线任务还剩最后一个环节：停车！
具有多年带车经验的我，并不具备找车位的能力，在大院里兜兜转转未果，初来乍到，一时无法参透“车位即政治”的道理，经过前进、后退、转弯，几个多余动作之后，便径直撞向了楼前的大树，随着巨大的声响传来，不同方向、不同层级的保安同志向我走来，个别人还拿了警棍。
开局就是开战、起步就是冲刺。
那天过后，主任的眼睛难觅欣赏之神色，欣慰之模样。我的外出半径随之缩小，踩油门的右脚仿佛踏入空门，三个月后，同事说我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光芒。
鸡汤有言，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两年后，我终于还是换了科室，带着同事的祝福、领导的嘱托，从二楼到三楼，从这里到那里。
了无新意，仅此而已。
新同事对我表示欢迎，并腾出一台配置较高的电脑以示诚意。先前交接、退群的舒爽还在五脏六腑之间交流酝酿，转眼就被拉进了更多的群，接下更大的盘。
我特意将手机屏保设成“早睡早起，拒绝内耗”，以示逆天改命之决心，向内卷挥拳后的那天晚上，我加班至深夜。月明星稀，被黑夜浸透的盛夏竞有一丝寒意，熟悉的院落稍显落寞，远方的门禁散发着点滴微光，它卖力的工作，却成为打工人回家路上的首要。
一声”请通过”，我的脸进一步被照亮，屏幕左边的小框弹出，我和“我”凝视彼此，熟悉又陌生。
十月份，全年各项工作进入“决战决胜”阶段。很可惜命运的曲线，呈现的弧度没有遵循，个人洼地遭遇组织高地，在极点处相连，就是一条巨大的沟壑，一道冲不破的叹息之墙。
办公桌厚重无比，不知换了多少主人，却也被岁月盘出了人性。右手一侧的《资料汇编》完整诠释什么叫躺赢，字里行间讲述程序正义，尺寸厚度彰显人间大爱，我想退一步海阔天空，朋友说，人要知足，她的跟前是一本巨大得“字典”。
脑力和体力不断消耗，“辛苦”正在被具象化。令人郁闷的是，往昔里，雷厉风行的作风不再适配，行为愈是向风聚拢，结果愈是惊雷一片。善于走直线的我们，无法接近问题的答案。
我经常被说辛苦，最初我会谦虚的表示不苦、不苦，后来经反复咀嚼，已达无色无味之境界。它穿插于工作的细枝末节，打破持续良久的静默、中断尚在酝酿的沉思。
被辛苦过，遥想无数面对冷月自捶胸口的狂野、想砸键盘内心涌动的巨浪，好像被清风拂过，牛马心中几经蹂躏的旷野再次被格式化。
格式化约等于零。
随着工作的不断深入，微信置顶的效果正在不断弱化，开始是媳妇一人，后来她就被包围了。
交流群、协调群、活动群，在众人直呼“不要”中应运而生。
从普通“群”众、到群管理员、再到群主，微信群里我每一次身份的跃升，某种程度上，都意味着与爱情誓言渐行渐远。
神也不能阻挡我拥有@所有人的能力。
作为混迹职场多年的老科员，——自从在法理上不能称之为军属以后，她说放弃进步，是因为在乎。她不教书，但比较能育人：“领导说辛苦了，你怎么能回复不苦呢？
我一时语塞。
她嫌弃的眼神一如既往，用情用力，不挪不移。
因加班越发频繁，我失去了同床共枕的资格，转战次卧。次卧的意思就是非常次，床板生硬的让人恨不得自残。夜深了，大脑开始被动复盘一天工作的得与失、好与坏，次日未完成的工作按照轻重缓急，有序排列成一路纵队。
心跳声等不到呼吸声...
恍惚中我似乎触摸到了一丝“天机”，原来“地方沃土”的“滋养”才是突破“叹息之墙”的“艾俄罗斯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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