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校长把我叫住,并把我推介给语文组的一位同学。他说我是作家与诗人,不但文章写得好,课也讲得好,叫我准备一些资料给他,他想用学校的公众号对我进行推送,宣传我,同时也宣传了学校。
校长同学是个奇才,聪明绝顶,个子比我矮,水份比我少。他愣愣地望着我,眼里充满质疑,他不信我有这般本事。
这个,校长也察觉出来了。说高手在民间,并跟他同学讲曾经听过我的课,思路清晰,比他同学讲得好。这课是我与校长喝完酒才去上的,喝的是歪把子酒,校长两杯,我也两杯。这酒浓度高,后劲也强。喝了心血来潮,飘飘欲仙。
有人欲往杯里续酒,我赶忙阻止,告之今晚还有课要讲,不能再喝。恰巧同事的信息也来了:“刘老师,别忘了今晚的约定呦。”我说不会忘的,几分钟后就到。随即起身告辞。
我是东一脚西一脚地走进教室的。站在讲台上天马行空一顿乱讲。没有备课也没有版书一个字,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全班学生齐刷刷的瞪着我,不知是被我吓的,还是被我糊弄的。
闻讯,同事赶过来了,校长也过来了。都来看热闹,听我胡说八道。同事是从后门进来的,是个东北人,特级教师,一米八几的个头,瘦得像根麦秸,与他做搭挡,适合讲相声。
见他进来我就拿他开策,策得他云里雾里,人人都说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三分钟便把他策走了。事后,他夸我的课上得好,有声有色,有板有眼,是个好教师。只是方言太重,感觉是在说他,但又不知所云,听一会就走了。
他不知我为他写过文章,我只是拿其中的一个细节策他。一是活跃课堂气氛,二是拿他做个鲜活的例子。因为我讲的是写作课,重点是细节之美,如何精准及物把人物写活。
我说来学校时带我进公租房的是后面这位东北汉子。大家叫他二师兄。他把门打开指着两张铁床说,这两张床任你选一张,喜欢睡这还是睡那。你睡这,我就把东西挪那,你睡那,我就把东西挪这。我指了指靠近窗户的那张床。他三二下就把东西挪开了,剩下一张破草席,说先借给我用一下。我没要。
我滔滔不绝地讲,一个半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大家全然不觉,悄悄的来,静静地走。像酒意讲着讲着就没了。
同事突然叫停,说时间不早了。我赶忙打住,觉得心里很不爽,像人生那件大事被人给搅黄了。
校长说咱们都是老乡,他俩是湘乡的,咱是涟源的。我说很早以前是,咱俩隶属湘乡县。曾国藩是湘乡人,故居却在我们娄底地区的双峰县,这是不可否认的。
咱们一起握手,握得紧紧的。他同学问怎么称呼?叫刘老师?我说不叫老师说明你情商低。校长笑,他同学没笑。
三人行必有我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为师应懂这个道理。不管职业是不是教师,叫声老师也是对人格的一种尊重。
那就叫刘大哥吧。他笑,我也笑。大哥就大哥吧,老了挺喜欢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像个黑社会老大,很管用。
校长讲,改天一起喝个酒吧,大家好好聊聊。我说这事您得跟某某说说,要某某同意了才行。校长说喝酒的事他来安排。我就不再废话了,没有校长搞不掂的事。
校长同学一直握着我的手没松,而且越握越紧,恳请我去给他班上一节文学课。我说上了也没用,写作不是听一两节课就能提高的。不但要有天赋,而且还得博览全书。
其实我不想做义务劳动,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太贱,毕竟自己的写作功力是花了毕生的精力苦练出来的。其价值应该高于一般的语文课。
一日,A老师又拉着我说。改天,一起去喝杯酒。请你帮高三学生去上一堂课。他在工作群里讲,全校只有三个人会教语文。一个是c,二个是他,三个是我。我笑,明年再说吧。
他一见我就说,经常读我的文章,要为我与c写篇推文,叫我备好课与他说一声。
他在工作群里说,全校只有三个人会教语文。倒是这次把我变成了第二,把他变成了第三。
我说,你吹吧。
热点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