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为什么不把实情报告国内？”回答是：“不敢讲”

文摘 2024-09-16 07:01 辽宁

作者：梁衡
选自：北京日报·理论周刊

今年是中国改革开放46周年，也是邓公诞辰120周年。改革开放，这四个字已成了一个时代的标志，一代人永恒的记忆。

代表团在大会堂里向最高层汇报，听者无不动容，大呼“石破天惊”

现在的中国人，小学生假期出国游，都已是很平常的事了。但是不可想象，40多年前中国的大部分高干都未曾踏出过国门。

那十年结束后，1978年中央决定派人出去看看，由副总理谷牧带队，选了20多位主管经济的高干，出访西欧五国。行前，邓小平亲自谈话送行，嘱咐好生考察学习。代表团组成后才发现，20多人中只有两个人出过国。一个是水利部长钱正英，也就只去过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还有一个是外交部给配的工作人员。

这些高干出国后诸多不习惯。宾馆等场合到处是落地玻璃门，工作人员提醒千万别碰头，但有一次还是碰碎了眼镜。吃冰激凌，有人怕凉，就有人说：“可以加热一下嘛。”言谈举止，笑话不断。一个十多亿人口的大国，一个联合国的常任理事国，在世界舞台上竟是这样的手足无措。

生活不适应还好说，关键是每天都要脑筋急转弯。出国前脑子里想的是西方正在腐朽没落，我们要拯救世界上三分之二受苦的人。但眼前看到的富足、繁荣让他们天天感叹，处处吃惊。

西德一个露天煤矿，年产煤5000万吨，只有2000名职工，最大的一台挖掘机，一天就产40万吨。而国内，年产5000万吨煤大约需要16万名工人，相差80倍。法国一个钢铁厂年产钢350万吨，职工7000人；而武汉钢铁公司年产230万吨，有6.7万人。我们与欧洲的差距大体上落后20年。震惊之下，代表团问我使馆：“长期以来，为什么不把实情报告国内？”回答是：“不敢讲。”

代表团6月归来，在大会堂里向最高层汇报，从下午三点半一直讲到晚上11点，听者无不动容，大呼“石破天惊”。

“我从未见过一位共产党领袖，在现实面前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己之见”

1978年10月邓小平又亲自出访当时已是“亚洲四小龙”的新加坡。而这之前我们常称人家为“美帝国主义的走狗”。邓深为对方的成就吃惊，尤其佩服其对外开放和引进外资的政策，便求教于李光耀总理。

李直率地说，你要交朋友，要引资，先停止对别国反政府武装的支持，停止他们设在华南的广播电台。

邓回国后断然停止“文G”中奉行的“革命输出”，转而大胆引进外资，改革体制，直至提出“一国两制”。邓的虚心和坚决给李光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少年后他回忆说：“我从未见过一位共产党领袖，在现实面前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己之见。尽管邓小平当时已74岁。”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抽了我一鞭子似的目光

而当时的普通百姓是怎样接触并接受外部世界的呢？

1984年，我时任中央某大报驻省记者，应该算是不很闭塞的人了。一次回京，见办公室一群人围着一件东西看，这是报社驻西柏林记者带回的一张绵纸，八寸见方，雪白柔软，上面压印着极精美的花纹。大家就考我，是什么物件。当时中国还没有纸巾这个词，也没有一次性这个概念，我无论如何答不上来。

那位记者说：“这是人家公共厕所里的擦手纸。”天啊，我简直要晕了过去。“老外这样的阔气，又这样的浪费呀！”我把这张纸带回驻地，给很多人传看，无不惊得合不上嘴。

不久，我第一次出国到欧洲，飞机上喝水用一种硬塑杯，晶莹剔透，比玻璃杯还漂亮，喝完便扔。但我觉得实在是一件艺术品，舍不得扔掉，把玩许久，一直带回国内。喝热茶时每人一套精美的茶具，喝咖啡时又是另一套咖啡具。机上走廊很窄，空嫂来回更换不厌其烦。该送咖啡了，我嫌面前小桌上的杯盘太多，也为空嫂少洗一套杯具着想，便将空的茶杯递了过去。不想这位洋大嫂用吃惊、鄙夷的眼光，深深地瞪了我一眼，那潜台词是：“你这个中国土包子！”我一时羞愧难当，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抽了我一鞭子似的目光。

农民赶集时将这张报纸挂在扁担上作为护身符

当中国十年冰冻的体制、停滞的生产力受到外来信息的吹拂时，一切守旧的思想开始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中慢慢融化。责任制、承包、下海、商品经济等，这些新概念先是如幽灵般地在人们身边徘徊，最后聚成了一个时代大潮。而一批时代的弄潮儿也就出现了。

1980年春，当时人民公社的体制还未撤销。我到山西五台山下的一个小村庄里采访一位奇人。他在“文G”前即考上清华大学，却因出身不好，被退回乡里务农。他躬耕于农亩却不改科研的初心，自学两门外语，研究养猪技术。公社猪场连年亏损。改革春风稍一吹动，他便带上自己的一个小存款折，推开公社书记办公室的门，说：“我愿承包公社猪场，一年翻身。如若不能甘愿受罚。口说无凭，立个军令状，以此相押。”说罢将存折“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书记也豪爽，说：“如若有失，你我共担。”结果这个猪场一年翻身，大大盈利。

这篇稿子见报后，一个月竟收到5000多封来信。全国各地前来学习的农民络绎不绝，他就借势办起了养猪培训班。当地破格将这个农民转为国家干部，又直接任为科委副主任。科学的春天、政治的春天一起到来了。那篇新闻稿也获得当年全国好新闻。

那时处在社会最底层的农民在想什么？强烈地想摆脱贫穷，要发财致富。本来经济发展就是如河水行地，利益所驱，自通有无。这一招，早在春秋时的政治家管仲治齐就大见灵验，全球资本主义发展也大得其利。在一段时期，我们搞社会主义，却弃之不用。当时国家供应短缺，农民卖一点自产品却要撵、要抓、要罚，人为地制造穷困。

随着大气候的变暖，开放集市的呼声愈来愈高。报上只是试探性地登了一条四指宽的“群众来信”《是赶集还是撵集》，当日便报纸脱销，甚至有人上门要加订报纸。农民赶集时将这张报纸挂在扁担上作为护身符。冰冻十年的市场，哗啦一下，春潮澎湃。

历史证明，国门打开多大，改革的步子就有多大

马克思说：“人们能够自由地获得世界范围内的最大信息，才能得到完全的精神解放。”

古今中外，历来的改革都是先睁开眼睛看世界，从对比中找差距。当俄国农奴制走进死胡同时，彼得大帝发起改革，组织庞大的出访团巡访欧洲，而他自己则化装为一个普通团员随团学习。清末，当中国封建社会已千疮百孔，感到不得不改时，也于1866年派出了第一个出国考察团。西方先进文化的信息逐渐吹入国内。然而，近代以来中国对外的大门总是时开时闭，思想也就一放一收。

历史证明，国门打开多大，改革的步子就有多大。五四运动是近代以来最大的一次打开国门，思想解放，直接导致后来新中国的成立；1978年以后中国人再次睁开眼睛看世界，是又一次思想大解放，直接导致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出现。

（作者梁衡，为人民日报原副总编辑）

为什么我们一遇到事，就想着请客吃饭？

成年人才能看懂的100副图，看完羞愧难当！
深度思考：台湾为何与我们渐行渐远？
看完郭沫若写给斯大林的祝寿词后，我沉默了
林昭，我北大的同学
必须承认，在我们的社会中，最上等的职业还是当官
张廷玉的悲惨结局，折射了中国历史上君臣关系的一大转变
注销手机号等于出卖自己？运营商回应
手机遗失：恐怖的洗劫存款，新一轮安全隐患来了！

知乎70条神回复，醍醐灌顶！
一位博士的返乡笔记：春节回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青年失业率再创新高，到底有多少人失业？
许倬云：我希望不再听见“厉害了中国”的论调
中国科协主席：常规体检毫无意义！
底层社会，中层社会，上层社会，分别拼的是什么（深度好文）
中国式聊天：表面上聚在一起，实质上没有什么生命交流
我汇报工作时，上级主要领导呵斥“你给老子滚”
一位县委书记的愤怒
 丁学良：苏联为何遭遇体系性失败
 认知能力丧失的征兆已经开始出现
一切官僚主义体制，最终都难逃花剌子模信使效应
我们将在8年内占领火星！--马斯克2024年最新的演讲
 池莉：漂亮误终身
新年第一把火，赶紧把这些破号全部取关
 希特勒这个疯子为何能够统治德国？
【史海钩沉】宋时轮将军对长津湖战役的检讨书
《乌合之众》里的50个金句，醒脑专用！
许倬云：我对伟大人物已不再有敬意与幻想
科学解释：为什么越无知的人越自信？
中国人在国外处处碰壁：你受的歧视，都是同胞曾经占过的便宜！

反思：是什么让中国失去定价权沦为全球“苦力”
当一个脱口秀演员决定回归体制
 中国饭局的8大纪律（精辟）
戒掉你身上的穷气（深度好文）

易中天：上海人和非上海人
为什么有贪官，这是我看过最好的回答
朱同志：如果老百姓口袋里没有钱，说扩大内需那是一句空话
朱镕基：认真吸取亚洲金融危机的教训
江泽民：就业是民生之本
 1931年，上海临时中央特别经费失踪之谜
被尘封的特大海难事故披露，仅2名中国船员生还，细节让人震惊
一个从不乱发朋友圈的某省干部, 突然发了此文,堪称年度最佳
 把本科学历改成高中后，"00后"一觉醒来收到几十个面试邀请
 神文！高校教授跑了一个月外卖写下这篇文，几千万浏览量
 国家养那些只会“整词儿”的专家有什么用？
任正非：不学英文，农村孩子永远是农民
 前局长孙女炫富惹公愤！“家里有9位数”
朱同志：如果老百姓口袋里没有钱，说扩大内需那是一句空话
 中国为什么不抛掉美国国债?
我举报了母亲，第二天她被枪毙了！
你所了解的乾隆盛世，其实是一个饥饿的盛世
 周小川：不要认为养老问题还有拖延的机会
谌洪果副教授辞职的公开声明
 武大教授吕德文：形式主义折腾得基层已经无法干正事了
 上海土著穷人到底有多穷
为什么现在的专家还在针对农民，农民过的还不苦嘛？
韩寒：台湾·太平洋的风（无删版）
原中央党校副校长精辟总结：“中国官场的三大定律”
中纪委罕见提审"7瓶酒致死案", 一位党校教授揭开官场酒文化真相！
中纪委披露：北京一女局长被查时撒泼耍赖
 中纪委刊物怒批高校四大官僚主义：衙门做派、门户林立、攀附结交、贪图虚名……
普通私企老板，升官至副部级！除了性别，其他都是假的！
从医院院长贪腐案看医疗卫生领域的破和立
逻辑混乱的“四大论证方法”
中国外交强硬语气翻译指南
中国常用外交用语的话中话
上海市教委副主任：理科课程大量内容是200年以前的知识
 陈省身：微积术的发现与发展（为纪念牛顿诞生三百周年而作）
为什么我会感觉中国大学教材很烂？
这是关于物理学的最强科普（完整版）
为什么面包可以卖得很贵，而馒头却不行？
61个英语常见错误，你肯定会中招
一篇文章教你认识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区别
史上最著名的10个思想实验,颠覆常识！
原来数学可以这么美，果断为孩子保存！
有些英文...真的不能乱说！不信你看看！
有人用汉语翻译了首英文诗，全世界都服了！(经典)
高斯的正十七边形是这么来的，巨牛！
英国微小说大赛，只许用6个单词，却感动了全球人
 “每天被自己帅到睡不着”用古文怎么说？
一篇文章教你认识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区别
人人必须掌握的海姆立克急救法，你会么？（附视频）
为什么蚊子永远不会被雨砸死？千万别被孩子问住了！
数学的意义(院士最全最牛的解释，果断收藏)
终于找全了 : 蝴蝶效应、青蛙现象、鳄鱼法则、鲇鱼效应、羊群效应、刺猬法则、手表定律、破窗理论、二八定律、木桶理论。

沉没成本和机会成本
“蝴蝶效应”我们都理解错了？
为何中间人没消失，反而越来越重要？
工具讲解 | 海因里希法则 - 安全与每个人有关
知乎高赞：为什么装过屎的碗洗干净也没人用，大肠却会被洗干净吃？

知识付费这两年，我花钱买的4个教训
知识付费：先拉低一部分人的智商，再让另一部分人富起来

看起来“干货满满”的经验贴，为啥常常没用呢？
我终于删除了今日头条和其他所有的新闻app

如何在2小时用1块钱赚到100块？斯坦福是这么教的

史上最著名的银行劫匪是如何设置止损的？
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可能是共敌
 关于普京，这些广为流传的信息，竟然都是假的！丨新闻鉴证组
莫言：不要扮演上等人，不要嘲笑比你不幸的人
美国史文献 | 帕特里克•亨利：“不自由，毋宁死 ”（中英文对照）
哈佛大学校长Claudine Gay就职典礼演讲
钱学森先生最后一次系统谈话
俩华裔妇女网络互喷16年，在加拿大法庭见面后狂砍对方70多刀
 求知若饥，虚心若愚——史蒂夫·乔布斯2005年斯坦福大学著名演讲（中英收藏版）
乔布斯经典演讲：记住你即将死去 | 附10条独特思维
喜剧大师柯南·奥布莱恩达特茅斯毕业演讲（中英收藏版）
为什么地球上每个牛人，本质上都是哲学家
希特勒这个疯子为何能够统治德国？
中国饭局的8大纪律（精辟）
魏加宁：如果数据不准确，怎么可能正确判断形势？
一个好爸爸胜过100个好校长
BBC推荐：100部影响世界的故事（值得收
 只开放不改革，清朝哪有不亡的道理

为什么观念不同的人们之间无法沟通？
【请收好】人不舒服去医院挂哪个科？这下弄清楚了！最全实用挂号就诊清单
关于清华的这十个谣言，不要信！
年少不懂孔乙己，读懂已是书中人。成年人最大的悲哀，是突然读懂了孔乙己!
经典袭来！香港大学推荐的50本必读书籍漠视不可能！
Google创始人拉里·佩奇密歇根大学毕业典礼经典演讲（中英文收藏版）
娜塔莉·波特曼哈佛毕业演讲：接受瑕疵，它让你与众不同（中英收藏版）
最值得收藏的一份书单：历届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名录、获奖作品及获奖理由
小学的虚假道德、中学的空洞理想、大学的无趣审美
北大教授丨中国思想界的两大鸦片：“西方没落说”和“文明无优劣”
普林斯顿大学校长毕业演讲：读书无用论才是最大的谎言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没有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越预判越错判，历史没有剧本，只有意外

比经济萧条更可怕的事：男人基本已经不追女人了！
北大才女：我唯一的害怕，是你们不相信规则能战胜潜规则！
赵鼎新：他是二十世纪中国最伟大的政治家
初中生反击15名霸凌者被认定正当防卫！最高法发布案例
落马干部陶泽华，先用伪造的大专毕业证通过律师资格考试，再用买的本科毕业证欺骗组织部
两个蠢货，把领导给坑死了……

最高检：对小摊小贩、小微企业处以高额罚款，不符合法律精神
“硕士毕业学位证被撕毁”！顺丰紧急回应
“13把白宫钥匙”预测哈里斯将赢得大选
警察扣押电动车，女子打赢9年官司!深圳这个案件告诉你，警察也不能随便执法!
世界上实行免费医疗的几个国家？
西伯利亚大铁路随想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4OTkwMDM2Mw==&mid=2247539147&idx=1&sn=b903f9b72376ec264af0908fb5dfed00

JitLogistics and SCM

供应链人不要玩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