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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健宇
这是《国外生活二三事》第149篇
不知从何时起，耳边开始流传起了这样的句子：“假如你在欧洲旅游没被偷过，那就不能算是真正到过欧洲。”这样的描述虽然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夸张，但近些年来，发帖分享的各国苦主们越来越多，几乎让欧洲坐实了“小偷天堂”的狼藉之名。![]()
那些远道而来的游人，此前究竟对欧洲这块土地抱有怎样的幻想。是波澜不惊、恬美素雅的托斯卡纳平湖和远山，还是尖顶瘦高，满是雕栏花窗的哥特式教堂，亦或是和平与安宁、慵懒和小资并存的午后咖啡时光？或许在80年代以前，这些滤镜大片确是老华侨眼里闪烁的光景，如今的欧洲只能算一朵带刺的玫瑰。![]()
我的一位旧友，去年8月因公需要到罗马出差，临行前曾向我讨教，想知道现在的罗马是否真的如同国际新闻里描述的那样不堪。于是我从网上查到了一份某旅行保险公司发布的调查报告，以伦敦为例，每100万名游客中，约有478人曾遭遇过扒窃，而在年均到访客量可达1600万人次的巴黎和罗马，遭受扒窃的游客数量只会更多。不是有句话说得妙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越多的地方，江湖事自然就会越多。![]()
为了让大家更好地身临其境，我们不妨短暂代入一下这些场景：坐标罗马，特莱维喷泉因电影《罗马假日》而闻名世界，每天都有来自慕名前来投币许愿的游客，拥挤的人潮同时也为小偷行事提供了许多方便。一位深耕旅游业多年的大团导游跟我说了个冷笑话——许愿池里每天投进去的钱看着不少，实际可能还不到每天在池边被小偷摸走的一个零头。根据意大利晚邮报的新闻报道，首都罗马每10万名居民中有5485人曾到警局登记失窃，这个数字还在以每年10%左右的速度在持续增加。有网民猜测，在一些罗马北部治安欠佳的社区内可能聚居了数以千计的小偷，他们和普通上班族一样，每天靠地铁通勤，早出晚归。有的双人成行，一人扮作迷途的羔羊，博取路人同情，另一人则趁机行窃；有的则带着襁褓和幼子，用哭闹声降低周遭行人的警觉；还有的喜欢依仗夜色，以极快的速度偷袭得手，扬长而去。![]()
镜头一转，我们来到游人如织的米兰DUOMO广场前。人群中有位身形俏丽的姐姐，一边感叹着教堂的雄伟壮观，一边努力地找个合适的角度，想为朋友圈添上几张背景稍稍干净些的自拍照，不料中途却有个黑人壮汉闷声不吭地给她正在比心的小手绑上了代表幸运的红绳。要命的是那根红绳还是个死扣，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解开，不明所以的她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那位好心的壮汉却先开了口，向她讨要绑系红绳的费用。如果此时拒绝掏钱，周围可能还会突然冒出更多的壮汉，没错，他们明明可以用抢的，却还要多送那一根红绳，何苦呢。![]()
可恨之人亦必有可怜之处，感慨之余，我曾试图去寻找造就这些场景背后的根本原因。2011年叙利亚内战爆发，此后的十余年间，数百万战争难民自中东、北非、南亚等多条线路涌入欧洲。这些战争难民一度引发了欧洲强烈的社会危机，其中就包括治安劣化这一显著的负面效果。现如今全球经济持续下行，各国意识形态逐渐偏右。米兰的各个地铁口每每到了傍晚时分，总能看到三五成群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他们偶尔会针对过路的有色族裔口吐芬芳，地上散落着的酒瓶和烟屁股是整个社会乃至这个时代难以疗愈的伤疤。值得一提的是，许多意大利人在聊到类似的社会问题时，对这些作奸犯科的人并没有过多抨击，而是觉得他们既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通过实施偷盗抢劫谋生也算情有可原。![]()
我虽然也认为，应当给予这些偷盗者基本的尊重，但没想到的是，欧洲在所谓人权思潮的影响下，对窃贼们的保护更为独到。以意大利为例，法律明文禁止任何形式的暴力，包括对他人不正当行为的回应，例如以暴力回应语言侮辱或挑衅、殴打小偷或骗子，甚至以暴力强行驱逐不付房租的房客，都属违法行为。施暴者即便是基于他人的不法行为做出回应，最多只能期望裁判时减轻处罚。上周末米兰市内才发生了一起新闻，一名突尼斯青年驾驶踏板车在躲避警方追捕期间不幸发生交通事故，后送医不治身亡，进而引发了事发街区内约100名同族裔移民的报复性骚乱。所以我们如果在欧洲即便是抓了窃贼的现行，也务必要保持冷静，尤其注意在夺回财物的时候不要伤害到对方。![]()
在我还是留学生的时候，有一位意大利同学就曾跟我打趣，如果晚上出租屋里进了贼，尽量要装作熟睡，不要发出声响影响TA的作案速度。实在要开灯的话，也一定记住，要和声细语地、尽量礼貌地请对方离开。但事实上在意大利，如果游客在夜间遭遇窃贼到警局报案，大部分警察的态度会显得极不耐烦。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工作量增加，只因为游客没有对自己的财物严加看管，窃贼和游客之间的责任划分大致在四六之数才算公道。我们住在希腊的主人公妮可也遭遇了“被偷家”，为什么她还留在希腊呢？点击下方图片，观看她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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